白衣胜雪之人吹笛奏乐,携有一缕安详意,听者不再心慌。
二日,音故刚一开门,便被门边异动惊吓。
撑了目光,端详眼前衣衫褴褛,发丝紊乱之人:“甘泊?”
巴莫说,俞添楼里,有妙菱母女,新婚的淇方与韩子衿,甘泊以及疏香。
而昨日,宿易坦白一切后,只告诉了她疏香的所在。
“我昨日,就在疏香身旁。”来不及整理,甘泊抖着身子,厉着目光:“可是我被关上了,我出不去,我救不了她,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
他是那么善良重情义的人,看着身边的人遭受如此磨难,却不能伸出援手,于他来说,何不是一种折磨。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平静下来,却转身一扑通,跪在了音故面前:“阁主,任何能够救治疏香的方式,我都可以尝试。”
拿出怀中的铜铃:“本来,我想等此事过去后,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他终究还是接受不了,自己是一个怪物的事实,所以才想一个人生活。
下了明华之后,他走了很长一段路,如果不选择回去的话,大概谁也不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他越走远,便越焦灼,后来,他选择顺应内心,循着消息,去到摇曳,找到俞添楼。
如今,起了此事,他更是明白,他走不了,这一生一世都走不了了。
“甘泊,你想好了?”音故不想他涉险,但更明白,如果她拒绝他,他将痛不欲生。
他不说话,身子伏下去,手中的铜铃举高。
两人带着疏香,回到了俞添楼。
门前的血色已经干涸,淇方与韩子衿不见了,妙菱与她母亲花纤箩也不见了,就连昨日与她一同进入摇曳的巴莫也消失了。
南卓见到两人与疏香,小脸刷地一下就变得惨白:“这……这……”
紧紧捂住了嘴,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虽然她已经见过音故满身是血的模样,但没有实质性地见到伤处。
而如今疏香脚踝上的两道伤口,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生畏惧。
“有人来过吗?”
“没有。”
音故走到门前,指腹沾了沾上面的血渍:“这血,是谁的?”
她感受不到上面的任何气息,不是淇方,也不是妙菱,那是韩子衿还是花纤箩?
甘泊摇头,他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见到。
过了一会,疏香醒了,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脸毁了与双腿断裂的事,见到音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哼,还知道来啊,我是不会告诉你,你来晚了错过了什么。”
“我知道,是淇方与子衿的婚宴。”
“呦,还真知道。”
期间,想起了什么,她扯了扯音故的衣袖,左看右看地:“也没什么事嘛,那宿易那个王八小子还跟我们说你快死了。”
提到宿易,音故不自觉敛了目光:“近日,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带上我。”
“阿香……”
“废什么话,我是你什么累赘吗?我可是从来不麻烦人的,好吗?”
说出了大话,她自然就想要证明自己。
几番挣扎无果,她往下身望过去。
“阿香!”音故扼住她的手腕。
昨日的事情她并非是不记得了,而是太痛苦了,所以选择忘记。
而此刻,记忆正一点点的回拢。
她抓住音故的衣袖,指甲嵌进血肉。
“呵!”她冷冷一笑,回头看向音故,眸中带血:“原来如此,原来我早就是一个废人了。”
接着,甩开音故的衣袖:“走吧,都走,抛弃我吧。”
扯了被子盖在头上,她在底下微微颤抖着。
“小哭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下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