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娘子认错可好/天虞阁——古施婆婆
时间:2022-07-28 08:04:40

  “好。”宿易乖巧地应,笑容甜蜜而纯真。

  在离开之前,音故调转目光,朝宿易的右后方递过去,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他就在哪里。

  回到天虞阁后,她照旧搬了张椅子,坐在临水涧发呆,宿易远比她想象得要疯狂,若不是此次出行,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晓,为了报复他竟做了如此恶事,残害了那么多的人性命,却仍觉得不够,还要继续下去。

  呆坐的时间久了,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意识朦胧时,有一双手捧来一张狐裘,动作轻柔地为她盖上。

  察觉到什么,音故猛地惊醒,来人手法熟捻,绝不会是疏香或宿易二人。

  “你是谁?”音故伸手去抓,未抓到来人的手臂,却抓到一根冰冷的铁链,她不断收紧五指,眉宇间痛楚不断积攒:“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哽咽出声,不明白其中原因,天虞阁外天地广阔,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回到这里?还是用这么屈辱的方式,他堂堂一个上仙,却被宿易用这冰冷的铁链锁着。

  音故不知要说什么,只是一想到南澈慕失去自由、双手被铁链拴住的样子,她就觉得心痛难忍。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音故杨手打他,奔溃与嘶吼一同涌出,她险些被折磨到窒息。

  她滑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哭,她知道他开启了垫鼓术法,生命已在逐渐流逝,而他不顾危险与屈辱也要来到这里,不过是想要在最后时刻,陪伴在她的身旁。

  “阿音,我有愧于你。”南澈慕眸光隐忍,伸出去的手掌停留在音故的后背上方,他本是想安慰她的,却陡然发现自己就是她痛苦的来源。

  千年前是如此,千年后亦是如此,他可以站在她的身边,但不能只站在她的身边,他肩负苍生,无奈负佳人。

  “你走吧。”情绪有所缓解后,音故故作平静地说,他继续待在这里,一定会激怒宿易,为了能够继续待在这里,他便不会反抗,任由宿易对他羞辱折磨。

  “我不愿再见你。”她一字一句地说,几个字就用尽全身力气,她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我不会走。”澈慕坚定地回复,他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这般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爱意,甚至他愿意为此提前结束性命。

  这须臾千年来,他亏欠她太多,最让他后悔的,就是在重逢后,他从未对她吐露自己的心声,以至于让她要不断地揣测他的内心,努力良久后只换来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

  比起说出口的爱意,她更需要他这样做,也只有这样,她才能真实地感受到,他对她溢出喉咙、止于唇齿的爱意。

  音故慢慢地直起身子,朝他的方向伸出手,南澈慕犹豫了会,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手中传来温热,她舒心地笑了:“这些年我的琴艺又精进了不少,你帮我听听,看看我比起千年前好在哪里,可好?”

  明白她的用意,南澈慕霎时就红了眼眶,寥寥细烟被风吹散,残破成细小的颗粒。

  她端坐在案前,手指不断在琴弦上流转,不知过了多久,十根手指指腹皆被刮破,鲜红的血染在琴弦上,血腥味在各处传播。

  天虞阁外的南澈慕终究支撑不住,又是一口淤血吐出来,即便明白音故这么做,是为了将他赶走,可他依旧停留着,是因为他心中明白,此一别两人或许生世再难相见。

  一千年以前,他曾经承诺过,无论如何都会与她同在,当初以为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他花了一千年却仍旧遥不可及。

  南澈慕自地上站起来,如松柏般的身姿浸染了月的寒霜,他抬起目光遥遥朝前方望去,嘴角的血渍稍有干涸,苍白的双唇抖动着,缓慢地说:“阿音……”

  话音刚落,他捏决离去。

  莫音故停下弹琴的动作,收回血淋淋的手指,尽管她已在用力保持平静,眼角的泪还是如串珠般落下,她薄弱的身躯因压抑而微微抖动着。

  一千年以来,她曾自认为不是一个脆弱的人,那是因为她从未受到任何人的呵护,也从未有过任何后盾,可从记忆全部回拢之后,她的心越来越悲伤,泪点也越来越低。

  这种状况只有南澈慕在身边时,才可以得到缓解。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将他一直留在身边。

  可她明白她不能这么做,一千年她不能这么做,一千年后同样是如此,比起个人的情情爱爱,苍生的安危才是他们那般身居高位之人,首要关心的事。

  而她要做的,不仅是放他自由,还有助他一臂之力。

  她推开身下的木椅,抬手朝前方摸索而去,如果她没错猜错的话,宿易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这附近,他一直以来都习惯于躲在暗处观察,这次应该也是一样。

  不过这次她不是找他,而是去找疏香,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宿易在外做的事,定不会吞声咽气,更不会留下音故一人,独自离开这里。

  如今的宿易阴晴不定,音故身体日渐衰败,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她只能确定宿易不会对她下手,不能确定宿易不会对疏香下手,故而为今之计只要把疏香悄无声息地送走,在宿易想到她之前。

  音故摸索着朝前,丝毫没有感知到,跟在她身后,只距她有三步距离的白宿易,他没有特地屏蔽气息,用着平常的步伐行走,只是今日的音故已不同往日,感官的迟钝让她完全失去了警惕。

  “阿香?”音故推开房门,一步步朝房中走进,疏香的腿在南澈慕的帮助下,已是完全恢复,按理说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可她不知为何、还是一日日地待在房间里,与音故说话时也非常漫不经心。

  没得到回应的音故,朝着床榻无限靠近,手掌伸向前方,试图摸到疏香的身体:“阿香,今日觉得怎么样?”

  音故摸到她的手,感觉有些冰凉,就双手合拢试图给她捂热,疏香还是一言不发,她觉得有些奇怪,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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