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大将军中了情蛊之后——墨九言
时间:2022-07-28 08:09:55

  愤愤不甘,大声道:“撤!”
  黑衣人如疾风般撤离。
  这里是长安街,人多眼杂,陆瑾之并未下令追踪。
  他望向了长公主府的马车。
  这时,车帘掀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出现在了众人视野,少女水眸莹润,一张姣姣如月的脸蛋,稚嫩粉润。
  她身子孱弱,一手捂着胸口,似是受惊过度。
  陆瑾之拧眉,上前走了几步,抱拳道:“方才多谢了。”无论如何,的确是长公主府的人替他解了围。
  陆瑾之正要自介,却见面前少女泫然欲泣,玉手指了指他,这便开始急喘。
  长公主府的老嬷嬷立刻取了救心丸过来,“郡主!郡主您没事吧?郡主速速服药!”
  长公主府的人一番手忙脚乱之下,终于让这位娇滴滴的郡主平复了下来。
  陆瑾之终于找到机会说话。
  毕竟,他二人是要成婚的,且是奉旨成婚,陆瑾之不会让人抓住把柄,至少在明面上不会苛待了这位郡主。
  陆瑾之再度抱拳,“在下乃定远侯,不知郡主眼下可好些了?”
  楚宜修以最快的速度瞄了他一眼,又倒在了老嬷嬷怀中,“原来……你就是……定远侯。”
  她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千言万语皆在这简练的言语之中,随即就晕倒在了嬷嬷怀里。
  老嬷嬷又是一番大哭抹泪,众人忙得人仰马翻,将郡主抱上马车之后,立刻赶路离开,丫鬟拾花和拂柳特意狠狠怒视了陆瑾之一眼。
  虽没有任何言辞,但眼神和表情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发散思维,很快得出结论:定远侯不待见郡主。
  陆清凑了过来,“四哥,你不想娶她,也不该当街弄死她,圣上会怪罪的。”
  陆鸢连连啧叹,“这琼华郡主都病成这副模样了,却还是倾城国色啊,果真是个妖精!四哥做的没错,就不该给她好脸色!”
  陆瑾之,“……”
  *
  不到三个时辰。
  谣言开始散播。
  陆瑾之成了众矢之的。
  陆瑾之几人回到侯府后,老太君火急火燎见了他,她老人家精神矍铄,在堂屋内来回走动,“京中谣言对你很不利,这下你是非娶不可了,而且还得隆重迎娶琼华郡主,不然圣上只会认为,是咱们定远侯府目中无人。”
  老太君一言至此,看向了自己最得意的孙子,敦敦教诲,说:“瑾之,你需得克制,祖母知你心中不甘,长公主虽未亲手杀你父兄,可她的确是咱们陆家的仇人!这回非得娶仇人之女进门,陆家人人愤之,但凡事需得思量长远,下回再碰见琼华郡主,你不可再意气用事!针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咱们陆家脸上并不光荣!陆家也不屑于欺负一个弱女子!”
  陆瑾之,“祖母,我……”我甚么也没做。
  罢了,多说无益。
  不过,那位琼华郡主当真虚弱,哪怕他也难以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可见她的确是孱弱至极。
  老太君思及一桩事,“琼华郡主如此柔弱,这万一病死在了咱们陆家可如何是好?”她老人家是个大度的人,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直接欺负一个小姑娘,可也不能让她死在陆家啊!
  真真是愁煞人矣!
  陆瑾之,“……”
  *
  另一头,长公主从宫里直奔回府。
  看见女儿虚弱的躺在贵妃上吃糕点,长公主扑了过去,“我儿今日受到惊吓了,探子说,你碰见了定远侯?他被人当街刺杀?那定远侯树敌无数,在朝中颇受排挤,我儿嫁给他,岂不是会有危险?”
  长公主一脸愁容。
  楚宜修眨眨眼,一脸天真灿漫,“是呀,母亲,我这般柔弱,嫁入定远侯府之后,定会被欺,你不能看着女儿跳火坑呀,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如今四十了,养再多男宠也无法生育,你得护着我。”
  长公主一噎,“……好。母亲给你百名护院做嫁妆,任你差遣。”
  楚宜修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呜呜呜,母亲待我真好,女儿定好生爱惜自己。对了,那定远侯今日一见,倒也不显老,还挺俊朗,只是我过于娇弱,只怕我与他不太匹配。”
  长公主,“……”女儿,你说的匹配是母亲想的那个意思么?
  长公主思量一番,立刻下令,“来人,去通知后厨,今日加餐,让后厨师傅多做几样滋补菜品,板栗烧野鸡、鲍鱼燕窝粥、叉烧鹿脯、赤枣乌鸡汤、佛跳墙、鸡丝蛰头,这几样必不可少。”
  言罢,长公主一声长叹,“我儿需得多多进补,听母亲一言,你吃不下也得吃,全当是为了母亲。”
  楚宜修点点小脑袋,勉为其难,“母亲说的是,女儿省得了。”女孩子当然要爱惜自己呀。
  作者有话说:
  楚宜修:我是个柔弱的女子,你们谁都不能欺负我!
  陆瑾之:……
 
 
第四章 
  楚宜修当街“昏迷”之后,事情愈演愈烈。
  传到了靖帝耳朵里,就成了陆家嚣张跋扈,不把将皇亲国戚放在眼里,陆家一群武将愣是把孱弱无依的琼华郡主当场吓晕了。
  足可见,陆家是有多么目中无人,以及陆瑾之又是如何反对这桩婚事。
  当日,靖帝下旨召见陆瑾之。
  名义上是君王邀他对弈,实则就是对他进行敲打。
  靖帝扣了陆瑾之半日之后,皇太后那边也派人来宣他过去,再度进行敲打。
  靖帝深藏不露,对弈过程中不曾提及婚半个字,但皇太后到底是妇道人家,就只有琼华郡主这么一个外孙女,得知外孙女被活生生吓晕,老人家自是气愤。
  皇太后看着内殿中央兰芝玉树的外孙女婿,沉了脸色,“琼华自幼体弱,皇上将她赐婚给你,哀家起初并不知情,否则定不会赞成这桩婚事,你堂堂定远侯也二十有五了,如此大龄怎就不知道体恤一个小姑娘?!”
  陆瑾之,“……”他被嫌老了?
  今日在长安街,他是真的甚么也没做啊。
  皇太后反反复复交代,“哀家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琼华!哀家与你祖母也算是金兰之交,再有下回,哀家直接把你祖母叫到跟前说话!”
  闹到见长辈的份上了?
  陆瑾之甚是无奈。
  但这个节骨眼下,他并不为自己辩解。
  一来,琼华郡主的确当街昏厥了;二来,他确实比琼华郡主年长,按理说是应该让着她。
  看来,京城的水当真很深。
  他不宜冲动,更不宜做出任何抉择。
  陆瑾之对皇太后的叮嘱,皆一一应下,无半句狡辩亦或是反驳,“太后,臣定当谨遵懿旨。”
  陆瑾之离开皇宫时,已是乌金西沉。
  太后身边的张嬷嬷笑了笑,“太后啊,这定远侯倒也瞧不出嚣张之意,民间传言许是夸大了,奴才瞧着,定远侯文武双全,俊朗无俦呢,年纪虽比郡主大了几岁,倒也不显老。”
  皇太后方才说了太多话,端起人参茶,喝了口润润喉,叹道:“陆家只怕容不下琼华,上一代的仇恨还在呢。皇帝这次下旨赐婚,是完全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他以为哀家猜不出他的用意么?!”
  张嬷嬷自然也明白,安慰道:“事到如今,太后还是想开些吧,陆家好歹是满门忠良,不会欺压一个弱女子。”
  陆家人的品行,皇太后倒是愿意相信的。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定远侯府,陆家。
  陆瑾之一回府,老太君就把陆家上上下下都叫到了堂屋说话。
  大意便是,日后琼华郡主进门,众人不可苛待她。
  但陆家对长公主怀恨在心,要放下心中仇恨几乎是不可能的。
  老太君身为家中长者,纵使心中有怨,但也只能顾全大局,最终她提醒所有人——
  实在厌恶琼华郡主,日后避着她就行。
  总之,不能招惹她。
  不能惹,那就躲着。
  老太君最后交代了的陆瑾之,“今日之事,你理亏在先,明日一早你携重礼去长公主府拜访,不可败坏了名声。”
  陆瑾之,“……”似乎经今日之事,他已风评不良。
  “是,祖母。”
  陆瑾之依旧不为自己辩驳。
  *
  翌日一早。
  管家已备好厚礼,陆瑾之并非独自出门,他带上了三郎陆延,和五郎陆清。
  兄弟三人路经长安街,骏马俏郎君,引来无数人侧目。
  陆瑾之骑马走到前头,无数双目光和流言蜚语扑面而来,以陆璟之的敏锐力以及耳力,自是将长安街上的一切动静观察的一清二楚。
  他面无他色,对周遭一切皆置若罔闻。
  三郎陆延是长房嫡子,还算稳重。
  五郎陆清是三房唯一的孩子,十年前陆三爷战死,三夫人赵氏改嫁宣王府。陆清从小毛孩开始,就跟在陆璟之身后,是资深跟屁虫。
  陆清听着流言蜚语,心情不悦,踢了马腹,来到陆璟之身侧,“四哥,坊间对你的误解太深了,这些愚民着实过分!四哥,你这风评从此被害,日后还如何找第二春?”
  陆瑾之,“……”
  陆延笑了笑,也踢了马腹,稍稍凑近,“五弟,你四哥这头一春都快要招架不住了,岂会想到第二春。”他笑得高深莫测,“那位娇弱郡主可不是个好应对的啊。”
  昨日才初次碰见,就把陆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可见这位琼华郡主也并非是个表面上那般孱弱娇柔的。
  陆瑾之被左右夹击,他对这桩婚事始终没多少看法,只是加快了马速。
  不到半个时候,陆家三兄弟带着几名护院,以及重礼,登门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的护院似乎认得陆瑾之,一看见陆家人,立刻朝着府内大喊,“速速通知殿下!陆家来人了!”所有人立刻防备。
  陆瑾之,“……”
  陆延,“……”
  陆清,“……”
  按理说,长公主府是应该防备。
  毕竟,两家是仇敌关系。
  过了片刻,才有一男装打扮的中年女子款步走了过来,此人是长公主府的管家,只不过是个女子。
  花管事笑了笑,但笑意不打眼底,“侯爷,两位公子,里面请,我家殿下已在堂屋相候。”
  言罢,花管事扫了一眼陆家三兄弟带来的重礼,似盘算了一二,她到底是个人精,并未多言。
  这厢,陆家三兄弟进门。
  长公主府内,四处繁花似锦,各种名贵花种处处可见,单单是青龙卧墨池就沿途摆了数百盆。
  府内雕梁画栋,清泉叮咚。
  再往里走,还有赤着上身,正在练拳的美男子,这些男子一个个俊美体壮,皆是二十来岁的光景,不免让人想入非非。毕竟,长公主身边男/宠无数。
  长公主的风流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长公主从未嫁过人,琼华郡主生父不详,她出生之后,先帝赐了国姓——楚。
  陆清一边走一边咂舌,在陆瑾之身侧小声嘀咕,“四哥啊,你这位丈母娘真真是……一生放诞不羁爱自由,亏得郡主是个孱弱体虚的。”
  言下之意,琼华郡主搞不好会随了其母。
  陆延清了一下嗓门,“五弟,慎言。”
  他二人纷纷看向陆瑾之。
  陆瑾之,“……”他从未想过这桩婚事会长久,也没那个打算。至于琼华郡主是否忠诚,他也不在意。
  三兄弟来到堂屋。
  上首的位置上坐着长公主。
  屋内明明没有掌灯,三人却觉得有道光束笼罩在了长公主身上,她着一身鹅黄色撒花烟罗衫,脖颈上戴着赤金盘螭巊珞圈,鸦色发髻插了一根宝蓝点翠珠钗,整个人雍容华贵。
  陆家三兄弟脸上并无恭敬之色。
  今日无非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这才来了一趟长公主府。
  “参见殿下。”陆家三兄弟行礼。
  长公主当然一眼就认出了女婿,却故意说:“你们谁是定远侯?本宫眼盲,你们陆家男儿又都差不多,本宫认不出来。”
  陆家三兄弟对视了一眼。
  陆瑾之抱拳,“殿下,臣就是定远侯。”
  长公主无声一笑,红唇扯了扯,“不知侯爷今日到访是有何事?本宫那孩子昨日受惊过度,今日不便见客,再者,大婚在即,你与宜修也不便相见,不吉利。”
  陆瑾之今日无非是走个过场,他再度抱拳,“殿下说得是,臣今日本不该来叨扰,只是惦记郡主安康,特送来补品,望郡主能早日康复。”
  长公主,“你倒是有心了,本宫替宜修收下你的好意。”
  话已至此,再无其他可说。
  下人上了茶,是刚泡出来的“龙泓”,茶香四溢,沁人心扉。
  陆家三兄弟落座,几人无声无息的喝茶,谁也没有多言。
  片刻后,长公主笑了笑,“你们陆家男子倒是内敛得很,看来本宫这里的茶很合你们胃口。”
  一言至此,长公主下令,“来人!取库房包几斤“龙泓”,给陆家三位公子带回去。”
  陆家三人,“……”
  一盏茶后,三兄弟起身告辞。
  面对着仇家,没有直接干架已经是修养在身,实在没法再继续待下去。
  长公主所谓的“几斤茶叶”足足有四担。
  回程路上,陆清打趣道:“四哥,咱们侯府这一年再也不需购置茶叶了。琼华郡主的嫁妆必定丰厚啊,四哥,你这是娶了一个富婆,咱们侯府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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