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醋缸祖宗——三两夭
时间:2022-07-29 06:49:26

  少佾拿眼睛瞅着堂堂魔尊,忍不住啧啧称叹,“想不到呐,你竟也有今日。”
  “所以,为了魔域安定,这个忙您也一定要帮。华阳面前,您好歹多为我美言些,让他想法子劝劝我儿他娘。他娘若执意要取我性命消气,我也不是不肯。不过,如今我儿还小,怕是还压服不住魔域众魔。最好是容我些时日,最起码也得个万把年,让我给我儿把道都铺平了,到那时,她要杀要剐,我觉不躲闪……”
  万把年??你咋不说万万把年呢!
  这渣男,脸皮可真够厚实的!
  湛卢突然对魔尊玄赫好感尽失。
  是啊,如今的她哪里知晓,既然天道对大能们有着刻意打压,让大能们难有子嗣,那如若大能们能有幸有了子嗣,子嗣们也注定是要受到等同打压的。
  所以,越是本事越大的大能所生的子嗣,成长的越缓慢……
  正如玄赫所言,少佾身为六界之主,不为旁的,也得为着六界平定着想,不能眼睁睁看着魔域陷入混乱。
  所以,玄赫所求,他不想帮也得帮。
  得了允诺的玄赫这才稍稍放松了下心情,迈着比来时轻盈许多的步伐离开了圣殿。
  圣殿外,湛卢眼望魔尊走远,竖耳倾听殿内动静。
  好半晌殿内都静悄悄的,她以为她大腿爹已午休去了,便放下了悬着的心,打算也离开。
  她激动啊,激动于无意间偷听到了如此大秘密。
  横艾跟着那个死秃驴下世去了,她自然不能与之分享了。
  死骗子大怂包胪启跟她已闹翻,她更不可能腆脸跑去与之分享。
  如今就剩下来来和重光两个了。
  可来来正身处凌吉元君府上,自己倘若去八卦,万一被元君或元君座下剑侍偷听了去,就元君那脾气,非得一剑把她劈成渣不可。
  所以,她所倾诉的对象就只剩下重光一个。
  正好,自打那日被救回,成了飞鱼徒弟后,重光就一直待在飞鱼居处,按照飞鱼命令,足不出户养伤加修炼。
  湛卢曾几次在飞鱼面前提出要去看望重光,都被飞鱼给拒绝了。
  今日,她寻思着来个主动探视,不信那飞鱼还真关着门不让她进。
  打定主意后,她的心就已飞去了重光那里。
  甚至于,她都开始想象该怎样跟重光声情并茂讲述这一切,以及重光那副惊掉狼下巴的表情了……
  “偷听够了?”
  凉飕飕一句话,让湛卢如沉谷底。
  完嘹。。。。
  湛卢还是聪明的。
  她不信当爹的与当女儿的之间能有隔夜仇。
  一个转身,她已飞入殿中,并顺势滑跪在了她爹面前,双手抱住了他爹的大腿,“爹,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也还真如同她想的那般,她的这次认错,真是认对了,她仰脸瞅着她大腿爹的俊脸上已然没了这几日的冷漠与疏离。
  甩袖间,原本开着的殿门被合上。
  就在“女儿”可怜巴巴的注视下,圣主大人眉眼柔和的就地坐了下来。
  他是应该继续生气的。
  可是,此时,他却又气不起来了。
  倒不是为着湛卢的道歉,而是……
  “爹,你原谅我了?”湛卢见大腿爹肯同自己亲近了,顿时喜上眉梢。
  “下次再敢偷听,敲破你脑壳。”少佾不仅作势恐吓了一下湛卢,居然还冲着湛卢笑了。
  这不是有大病是什么,一天天的真跟抽风一样。。。。
  湛卢笑着抱头躲闪,可就在她的躲闪间,忽的,她被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
  陡然的,湛卢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止是身体,就连笑容也僵在了她的脸上。
  空荡荡的大殿,就只有她和她的大腿爹……
  以前,她是说她还是个侏儒丑逼的时候,她大腿爹不是没抱过她,可是自打她恢复了本来面目,上了这上界后……
  不自觉的,她暗暗攥紧了手心。
  手心里,立即开始冒汗。
  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咚咚咚的,像是敲鼓一般……
  “爹……”她艰难开口,嗓音都是哑的。
  “别说话。”少佾的嗓音也是低哑的,但比她的轻柔多了。
  湛卢不敢再出声,就那么任由她大腿爹抱着,任由自己的手心里出满了汗。
  少佾的下巴就轻轻压在湛卢的头顶上。
  他眼睫低垂的望着前方地面,内心酸酸涩涩的。
  有好些话,他想同怀里这个死女人说。
  可是,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更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连魔尊都有孩子了……
  还是个那么漂亮的孩子……
  咚咚咚,咚咚咚,不行了,湛卢不行了。
  那心跳,快的都要到她嗓子眼了。
  她起初还只是觉得心慌,很快,她已经感受到了窒息。
  可为了听从她大腿爹的命令,她不得不坚持着,坚持着。
  可怎奈,她的耐力有限啊,出于自救的本能,她坚持不住的挣扎起来,“爹……”
  少佾松了松手臂,低头,入眼便是一张如同熟透了的桃子般的小脸儿,“你……”
  “爹,我要去吃饭了!爹,再见!”
  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湛卢起身夺门而出。
  殿门内,堂堂圣主大人坐于地上,在张着双臂怔愣过后,突然于嘴角挂起一抹了然的坏笑……
  怎么了?自己究竟这是怎么了?
  湛卢没有跑去饭堂,而是一口气跑到一处鲜少有人出没的殿阁角落,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按着仍旧砰砰直跳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她觉得自己脸上跟火烧一样。
  拿手一摸,烫的厉害。
  完了,不会是被大腿爹给勒窒息后留下毛病了吧。
  实在不行,要不去看看大夫,拿几副药喝喝吧……
  心里是如此想,身体却诚实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整整一个下午,湛卢就没抬起过头。
  没抬起过头,她自然就发现不了她大腿爹对她几度瞟来的视线。
  她满心只想着快点下班吧,快点下班吧。
  身边,突然响起鹤齐的低声询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鹤齐瞅见,她的脖子红的就如同火烧云般。
  “没、没有。”湛卢胡乱搪塞。
  鹤齐虽好奇,但见她如此,也不好多问。
  就如此,直到下班,他发现那“火烧云”的颜色都仍旧鲜活着。
  圣座之上,少佾几乎是望着湛卢落荒而逃的。
  他的一整颗心呐,十万年了,就没有像此刻这般舒服过……
  ‖
  早上出门时,湛卢还打算着等下班后先去仙尊那边看看明源,再去凌吉元君府上看看自己的妹妹的。
  后来,偷听到魔尊的秘密后,她还想去看重光。
  而如今可倒好了,为着她大腿爹的一个拥抱,她不仅绝了这些心思,就连对知晓魔尊惊天大秘密的兴奋劲儿都没了。
  她中午就没吃饭,如今到了傍晚,仍旧一点都不觉得饿。
  她觉得自己脑子浑浑噩噩的,想拿起茶碗喝口水降降温,可茶碗到了嘴边往口里倒去才发现,里头没有水。。。。
  她病了,她觉得自己病的还十分厉害。
  一屁股呆坐在凳子上,她目望前方,目光却是呆滞的。
  她的脑子里,满满都是他大腿爹的那个温暖拥抱,以及,在她大腿爹身上嗅到的淡淡龙涎香。
  她想让自己想些别的,可这些都牢牢占据着她的脑海,根本驱赶不走,也无力驱赶。
  她不知自己于屋子里呆坐了多久,她只知道,等她再回神,屋子里已经漆黑一片。
  她抬手摸摸脸,妈耶,仍旧烫手。
  她知道,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必须得做些什么了。
  如今的登云别院坐落在一处风景优美的仙山之上。
  登云别院后有一条河水,顺山势如玉带般逶迤而下。
  平日里,这里是无人来的,更何况是这晚间呢。
  可出于保险起见,在到了河畔,准备跳下去之前,湛卢还是放弃了宽衣解带的想法。
  冰凉的河水啊,真舒服啊。
  干脆,湛卢憋了口气,将整颗脑袋都沉了进去。
  这一招倒真是管用,河水的冰凉,很快就解决了湛卢自中午以来就没消退的热度。
  头脑总算清醒些了,那些不该想的东西也被驱逐走了,她心满意足将脑袋钻出水面,酣畅淋漓舒了口气,“啊……啊!爹爹爹,你你你怎么……”
  天呐,冤家路窄啊。
  怕啥来啥啊。
  河畔,石头上,悠然而坐的男人正瞅着河中水淋淋的小脑袋瓜子似笑非笑,“可舒服?”
  “舒、舒服……”吗?湛卢就差一个“吗”字没说出口,下一刻,她就彻底傻眼了。
  他爹下河了。。。。
  虽然没脱衣,但这也……
  湛卢于水中惊愣着,可人家她爹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是挺舒服的,可见,挑的这地方还不错。”
  他的意思是,当初命人将登云别院坐落于此,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如今脑袋早已短路的湛卢,却理解成,她挑的这个泡澡的所在不错。
  “怎么不说话?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少佾的双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勾魂摄魄。。。。
  “我我我……”湛卢张口结舌,努力组织措辞,可惜,无奈大脑一片空白。
  她眼瞅着,眼瞅着那张大俊脸在波光粼粼映照下朝着她靠近。
  她想逃,可是,身子不听使唤……
 
 
第57章 她彻底完了
  “那灵御真诀修习的怎样了?”
  两颗脑袋,近在咫尺,来自圣主大人的问话温柔里透着别样诱惑。
  “还还还、还好……”
  圣主大人微微皱眉,抬起原本没在水中的一只手,触向湛卢水珠点点的额头,“怎么还变磕巴了呢?”
  陡然的,湛卢打了个战栗,在那手指触碰到她额头的那一刻,下意识躲开。
  少佾停在半空中的手指有些僵。
  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不正常,湛卢试图张口解释,“爹,我……”
  “别叫我爹。”
  话一出口,少佾便后悔了。
  湛卢也为之愣住了。
  少佾心中有些许懊恼。
  之前,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干嘛要想着去占她的便宜,给彼此设下这种碍事的身份关系。
  如今可倒好了,还不等让人家觉得吃亏上当,就先让他自己骑虎难下了。
  眼见湛卢已经懵圈到不知所措了,为防制造出不必要的麻烦,他于水下直接揽上了对方的腰。
  在湛卢的一声惊呼下,她已经被抱离了水中。
  “太冷了,会生病的。”
  她大腿爹的话真悦耳,轻轻柔柔的与往日大不相同。
  她抬眸,便能看到他大腿爹眼底也同样轻轻柔柔的,似乎,下一刻那些轻轻柔柔就要倾泻出来一般。
  她的身体是僵硬的,就像中午被抱时那般僵硬。
  她的身体却并不是冰冷的,反倒比入河之前还要燥热。
  完了,完了,她知道,她彻底完了……
  大脑真是短路了,直到快到房门口了,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一下子离开那个怀抱,躲闪不迭的离她大腿爹远了些。
  河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她知道,她身材发育的并不好,但出于本能羞涩,她还是找了旁边的一株老树当了掩体。
  她耷拉着脑袋,因为她不敢抬头,怕对方发现她正发烧发烫的脸蛋。
  她不抬头人家就发现不了了?
  红红的两只耳朵,早已暴露了一切。
  她嗓音低低的,她怕再大点,就露了抑制不住的颤抖,“爹,夜深了,你、你快回家去吧……”
  隔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她慌乱又快速的抬头瞧了一眼。
  她大腿爹脸色并不算难看,应该不至于生气……
  可那也说不准,毕竟,平日里他古怪小气的很……
  “那你早些睡吧。”
  就、就这么走了??
  真就走了???
  手扶老树,湛卢目望她大腿爹远去。
  心下,怅然若失……
  ‖
  一连几日,湛卢心神不宁。
  上班时,她埋头于纸笔间,眼睛除了看过鹤齐,再未看过其他。
  下班时,她跑的比兔子都快,像极了后头有饿狼盯视般。。。。
  庆幸的是,自打那晚过后,她大腿爹一如往日,并无丝毫异样。
  这样,就让她渐渐做实了,那句“不要叫我爹”纯粹被她扭曲了意思……
  她想着,只要她大腿爹没有发生异样就行。
  至于她这边的异样,她觉得,她可以克服……
  她选择的克服异样的方法是转移注意力。
  譬如,疯狂练功。
  又譬如,走“亲戚”……
  自打那日之后,明源就一直居住于仙尊殿中。
  湛卢几次去瞧他,都被他那副奄奄一息模样惊的不得不五体投地。
  “阿卢啊,你说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啊,倘若我要是没了,要是有人欺负你可如何是好啊……”
  湛卢觉得,倘若给明源脑袋上搭条湿毛巾,他会更像一个猫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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