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子魔尊,在线掉马——山上有水
时间:2022-07-30 06:41:37

  他僵住了,巨大的喜悦淹没了他,他一动也不敢动,好像害怕这是一场梦,一动便醒了。
  林念慈娓娓道:“我不知何时喜欢的你,不知何时爱上你,好像是突然的一个瞬间,我发现,原来我这么喜欢你。”
  过了很长时间,雎不得抬头看她,她的眼里有光,全是温柔笑意。他的眼神微茫,不知要如何待她才好,想要将她整个人捧在手心,日日细心照看,不让她受半点风雨。
  他猛地坐起身,将自己身上所有东西都塞给她,愣愣地说:“都送给你。”除了这座魔宫,他所有的家当都在里面了。
  林念慈笑起来:“都送给我做什么?我又用不着。”
  “不行,”他固执地推回去,紧张看她,“都给你。”
  “那都是我的了。”她没多推辞,将它们收进自己的储物戒里。
  见她收了,他才松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揽住她的腰,问她:“我们结成道侣好不好?”
  林念慈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呆了一瞬。
  他又问一遍,揽她腰的手收紧,似乎很怕她拒绝:“好不好?”
  她回抱住他,虽然心里有些迷茫,但还是同意了:“好。”
  他转手拿出一摞纸,上面全是现在修真界最时兴的嫁衣图样:“你想要什么样的嫁衣?”
  她瞬间笑出来,心底的茫然散去些许,原来这是早有准备。
  两人凑在一起挑挑选选很长时间,才选中一件各方面合适的。
  之后的时间里,林念慈跟着雎不得住进了他的寝宫,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魔宫里也纷纷传言,她将是魔尊的第一个后妃。
  从林念慈答应结为道侣,雎不得便忙了起来,整日整日地不见人影,只有到晚上才一身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然后抱着她睡一晚。
  而她平日不是练剑便是画符,也不会想日日黏着他。
  这日夜晚,他刚回来,便见林念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心里一个咯噔,直觉不好:“怎么了?”
  林念慈递过来一个玉牌,玉牌亮着,上面的名称显示:喷子。
  雎不得本来要坐的动作停下,低头在床边站好:“是我。”
  下午她闲来无事翻看他送的东西,不小心翻到这个玉牌,没想到一打开,眼前的名称便是“喷子”。
  她从床上站起来,跳到他身上,气息喷在他脸上,慢慢道:“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雎不得顺势托住她:“我错了。”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她想了想,“便给我盘发吧。”
  “盘发?”他打量她高高束起的长发。
  “我听说魔族之中,有一种发式是情人之间特有的,你给我盘那个。”
  作者有话说:
  经过双方友好协商,笔与作者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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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魔域(四)
  雎不得想起来了, 那个发式确实是魔族特有,且是男子为女子亲手盘的。
  他将林念慈抱到梳妆台前,替她拆了发带。
  因为她住在这里, 寝宫也有了人气, 许多家具都已备上。
  “你还生气吗?”他拿着梳子, 细心地将她的发丝一点一点地梳顺。
  她在桌上撑着脑袋:“当然生气, 没想到你还会说那样的话。”
  “对不起。”他垂头,亲了亲她的耳朵,不知要怎样她才不会生气, “以后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我也有错, 我不该道听途说便在上面造谣, ”她看着镜子里的他, 话锋一转, “我也该道歉, 对不起。”
  他握紧手里的发, 唇向下移,吻上她的唇, 他不想听她道歉, 她没有错,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林念慈被亲得发闷,便拍他:“好困,快些梳。”
  雎不得恋恋不舍地离开, 继续为她梳发。
  “你是不是不会?”她从镜中看着他笨拙的手努力将发盘出形状。
  他微蹙眉, 闻言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扯疼你了?”
  “没有, 我一点也不疼, ”她又问一遍, “你会吗?”
  他的声音很低:“我知道它是什么样子。”
  “没事,我向大嬷嬷学了,明日我教你。”她抽出发来,散在肩上,往床上走。
  看她光着脚,他快步过去把她拦腰抱起:“地上凉。”
  陷进柔软的床里,两人都有些意乱神迷,林念慈先反应过来,掀过被子蒙头盖住:“快睡觉!”
  他爬过来掀起一角被子钻进去,又从后面搂住她,吻了吻她的发顶,这才闭上眼。
  ……
  “可恶!怎么打不中?”
  几个锦衣的男孩女孩凑在树下,手里拿着小□□往树上射去,一只黑黢黢的鸟在枝上跳来跳去。
  粗布衣裳的小男孩躲在墙后,偷偷看他们。
  男孩女孩们又连射几弩,终于将小鸟打下枝头。他们一哄而上,围着它转了几圈,很快被其它东西吸引了注意,跑到别处去玩了。
  粗布衣裳的男孩快跑过来,小心捧起黑鸟,往冷宫飞奔而去。
  他将它放在桌上,拿起一旁冷硬的馒头掰碎了,想要喂给它吃。黑鸟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男孩固执地掰开它的嘴,一点一点的把碎屑塞给它。
  背后响起一声凳子划地的尖锐声,红衣的女子走过来,看到桌上的鸟,柔声:“哪里来的小雀儿?”
  男孩不说话。
  扶云看清他的动作,温笑化作冷笑,提着鸟腿扔出去:“莫再做这样的无用功,它已经死了。”
  男孩追出去,把鸟捧起来,疑惑问:“什么是死了?”
  扶云居高临下睨他,脸上的笑却从未变过:“傻子,死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男孩还是一脸茫然:“什么是傻子?”
  扶云不再理他,将门关上。
  男孩便独自坐在门外,看了一天一动不动的鸟,也终于知道,何谓死亡。
  男孩长大一些,看着五六岁的样子,他扒着扶云的腿问她:“母亲,杂种祸害这个名字我不喜欢,我可否换一个?”
  女子笑得温婉,破天荒没有先否定他:“你想叫什么?”
  他眼前一亮,满怀希冀:“小雀儿,好吗?”
  “小雀儿,”三个字从女子口中婉转而出,她品鉴一番后摇头,“不好听,我为你再想一个如何?”
  男孩有些失落,但一想到可以换一个便又有些高兴:“什么?”
  “我诅咒你永世孤独,不得人爱,凡你所求,皆不可得,”女子离开凳子,在他面前蹲跪下,扶着他的肩,将一根画满黑纹的簪子插到他头上,温柔道:“皆不可得,你随我姓,便叫雎不得吧?”
  “……也不好听。”男孩刚反驳出口,便被女子打断。
  女子眼底的歇斯底里吓了他一跳:“要么叫这个,要么叫杂种祸害。”
  “雎不得。”男孩绞着手,果断选择。
  女子拍拍他的头,笑:“乖孩子,出去玩一会吧。”此刻她好像变成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
  男孩没见过她这么纯粹的温柔,虽有些不安,却还是乖乖出去了。
  等他回来,看见的便是一片火海废墟,女子早已灰飞烟灭。男孩呆呆看着,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男孩又长大些许,他站在一群皇子公主堆里,格格不入。
  “你这个半魔的杂种,”水蓝色衣裳的小男孩带头欺负他,“当年若不是我母妃救你,你今日还不知在哪呢!”
  “就是,你应该跪下来给祖万道谢!”男孩女孩们一齐推搡他。
  他不肯跪,便被他们告状告到魔尊那里,魔尊正与青衣女子对唇喝酒,闻言不分青红皂白把他关到万鬼窟中。
  万鬼噬身的滋味异常痛苦,但男孩面无表情,直到全身无几两好肉,也没有吭过一声。
  他出来后,以祖万为首的孩子们并不肯放过他,他们到处做坏事,然后诬陷给他,让他受罚。
  男孩渐渐变得乖戾,他在他们诬陷他之前到处搞破坏,将所有有可能安给他的罪名坐实。
  男孩被准许读书修炼,他展现了非凡的天赋,却依旧不得重视,但他有了反抗的能力,慢慢无人再敢欺他。
  在他十几岁修成化神,开拓识海之时,巨大的力量伴随着诅咒从黑色花纹中涌出,他的修为瞬间飙升,无数天雷加身。
  经过几日几夜与天雷的斗争,男孩脱胎换骨,他的实力魔域之内无人能敌。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他单方面的屠杀。
  冲上来的,没冲上来的,无一不被他斩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时之间魔宫哀号遍地。
  杀到最后,他已认不出眼前人是谁。等他停下剑,曾经尊贵的魔尊已跪死在他面前,曾经嚣张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只剩头颅。
  魔尊皇室,几乎全部死在他手下。
  除了一个逃得很快的祖万。但他累了,他不想花费时间去追杀一个已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屠遍魔宫,踏着尸山血海走上了魔尊的宝座。
  他的成长过程中,无人给予过他一丝温暖,他掌了权,便不会施舍给任何人同情心。他是魔域最残暴的魔尊。
  ……
  将雎不得的前十几年人生梦完,林念慈已经生不起气了,她现在只有心疼。
  他所有奇怪的暴戾的想法和行为,在他的成长轨迹中都是有迹可循的,他的经历教会他的只有这些。
  她翻过身去,偷偷吻了他一下。
  第二日清早,雎不得早早醒来,却没有如往日一般离开,而是静静地等她清醒后,才拉着她给她盘发。
  在她的指导下,他画了半个时辰,终于盘了个有些丑的发髻。
  “这个盘得不好。”他沉声,手下飞快,想要将它拆开。
  林念慈止住他,在镜子前左右相看:“不要拆,我觉得很好看。”
  他的手停下,偷偷看一眼镜子,似乎不太认同她说的很好看。但他的眼角还是不经意地弯了弯。
  林念慈顶着有些松的发髻在魔宫晃了一天。从那以后,雎不得每日都会为她盘发,没几日便手法熟练,盘得很是好看。
  流云簪上的诅咒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日渐变小。
  近日她练剑到了瓶颈,一直无法突破,有些无聊,她便想跟着他,看看他一整日在忙什么。
  雎不得没有拒绝,将她带到天罗宫宝座后的密室里。
  密室中央挂了一件红色繁复的嫁衣,嫁衣尚未完工,璀璨的各种珠子缝了大半,还有一些被仔细地分类好放在一旁。
  “这些都是你缝的?”林念慈惊喜捧起缝好的半边嫁衣,上千颗大小不一的红珠,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排在上面,给红嫁衣增添不少亮色。
  “嗯。”雎不得点头,他本没想告诉她嫁衣是他亲手缝制,“你的嫁衣,我不想假手于旁人。”
  “所以这几日你都在学怎么做衣服?”她心中既高兴又愧疚,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做的与他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嗯。”其实不止,这些红珠也是他在朱河花海一颗一颗收集的。
  她的喜悦溢于言表,她过去吻他一下,从袖里取出一颗指盖大小球状物递给他。
  他双手接过,看清的一瞬眼睛微微睁大。
  玉球被人雕刻成两个紧挨的小人,小人刻得有些粗糙,但特点明显,一眼便能看出是他们两个。林念慈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球顶,紧挨的小人分开。她将刻了自己的那个玉人穿上线,亲手戴到他脖子上,然后又将另一个戴到自己脖子上。
  雎不得摸着小林念慈爱不释手,眼里蕴满温柔。他摸着摸着忽然发现,里面一个游动的福纹。他将神识探进去,一个极为复杂,用心头精血画就的福纹出现在眼前。
  这个福纹结构比天皮符还要复杂几倍,他知道以她的能力,若想画得如此完美,需要经过数日的练习。
  他的眸光转为深沉。
  日日夜夜间,他虽怀抱着她,心底深处却总是藏着不安,他不由得会想,她会永远喜欢自己吗?他到底何德何能得她喜欢?
  他不敢问,他怕他问了,便惊醒了她,让她意识到其实她根本没有那么喜欢他。
  但是,每次他心存惴惴,她总能看出来,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安抚他,让他短暂地放下忐忑。
  他的眼底藏匿汹涌的疯狂。
  既然如此,那永生永世,她都别想甩开自己。
  两人精挑细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开始大婚。
  大婚当日,魔宫上下喜气洋洋,到处挂着红灯笼,红绸带,原本昏暗的氛围都被这随处可见的红冲散许多。
  奉台前,雎不得携林念慈踏阶而上。原本按照流程,在此之前还应纳吉纳征、发册奉迎,但林念慈嫌太麻烦,便直接将其都省去了。
  灯光洒在她画金边的嫁衣上,数千红珠随她走动一闪一闪,她头顶沉甸甸的凤冠,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
  嫁衣、妆面、盘发,所有一切,都是雎不得亲自动手打扮。
  他原本什么都不会,可他愿为她从头学起。
  雎不得看着眼前女子,似乎只有她,能令他平静下来,但也只有她,能让他心潮沸腾。
  他握紧她的手:“准备好了吗?”
  她目光坚定:“嗯。”
  远处天边乌云散开,明亮的阳光骤然洒到魔宫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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