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萧大人了。”
“不过举手之劳,哪当得雁西这般客套。”萧云谏看也不看,便将信件收入袖中,语气越发温和。
“接下来,可有何安排,若是无事,我与雁西问琴一曲如何?”
“嗯,等下怕是不行,阿莓新得了个糕方,我瞧着有趣的很,约了一道试试,待糕点制成,再来赏琴可好。”雁西摇了摇头,一副为难模样,萧云谏的琴技十分了得,可对她而言,还是糕点的吸引力,更甚一筹。
“好,倒时雁西可得请我也尝尝。”雁西这点小心思,哪还能躲过萧云谏,他失笑着,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雁西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也明媚了起来,她抬手指了指门口,“萧大人,那我去了。”
萧云谏应了声,雁西这才欢喜着出了门,去寻许莓了。
待雁西的身影消失与眼前,萧云谏脸上笑意,顷刻隐匿,他低头看了一眼放着信封的袖子,转身去了书房。
于书房桌后落坐,萧云谏这才将袖中信件尽数取出,打量了一番,然后挑出那封写着俞策名讳的信封。
撕开信头,将信件取出,目光从上面的小字扫过。
信上虽然除了言及雁西在蜀京所见风采,还有担心俞策如今处境,问及可好安好,再无其他,却还是让萧云谏的阴沉了脸色。
他将手中的纸笺随意弃到一边,将余下的信笺一一抽出看到,将给时淮和时向晨提及可有俞策一家消息的信笺拿出,其余再度封存。
提笔抹去信中关于俞策一家的痕迹,唤来居陈,嘱咐其送到神笔张,将心中信件临摹一番,再送去驿站。
居陈领命离去,萧云谏盯着被他留下的那封给俞策的信笺,许久,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他取来蜡烛点燃,眼瞧着信笺焚烧了干净,这才微缓了颜色。
他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在书房之中,又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珊珊然出现在别院之中。
“萧大人,你若在不来,我可就将这芙蓉糕给吃完了。”雁西坐在秋千上,手中捻着块糕点,冲萧云谏打趣道。
“让雁西久等了,只是刚巧来急事需得处理,若有下次,我定先派人提前通知雁西。”萧云谏笑意然然间,便将前事揭了过去,让雁西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他走到雁西身侧,推了把秋千,这才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摆碟之上,“这就是雁西说的芙蓉糕?”
“大人尝尝,可好吃了。”雁西急声催促道。
雁西盛情之下,萧云谏倒也不好拒绝,他拿起一块,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甜腻腻的味道,顷刻间在嘴里蔓延,他望着雁西窃笑着的模样,有些无奈的余下糕点搁置,
“味道还不错。”
“阿莓说你不喜食甜,我还不信,如今瞧来,阿莓果然未曾诓骗于我。”瞧着萧云谏吐咽不能的模样,雁西一时间心情大好,向萧云谏打着趣,脸上的笑意越发动人。
萧云谏见此,也只能笑着附和,目中宠溺。
许莓捧着琴从屋内出来,看到这般场景,不由冲雁西打趣道,“婢子就说公子马上就会回来吧。”
她见琴摆好,又取了香笼于侧,嘴边的话,亦是未停,“也是托了小姐的福,公子交际宽广,未得功名之前,茶会酒会不断,公子出门又不喜带婢女,婢子与平蝶,每每夜时,才能窥见公子身影,如今小姐来了倒好了,公子下了职,便直奔回府,婢子就这几月见公子的次数,可抵好些年了。”
这话说的,让雁西怔愣之余,又忍不住多瞧了萧云谏两眼。
萧云谏被雁西量视的目光,瞧着的有些不自在了,连忙喝止了许莓,“莫要多话。 ”
“是是是,都怪婢子这张嘴。”许莓也不惧,连声应合之余,还不望向雁西眨眼示意。
瞧着雁西也生出些不自在了。
萧云谏挪席案前,手指拨弄着琴弦,悠扬的乐声,在院内徜徉,别有一番意味。
一曲终了,萧云谏按在琴弦之上,望着雁西,“雁西,可愿试试。”
“我不行的。”雁西连忙挥手拒绝道,她第一次摸琴,就被弦给割了条口子,如今虽只记得流了许多血,可却再也没有碰过琴。
萧云谏没有开口去劝,瞟了一眼许莓,许莓接到授意,笑着上前,拉着雁西的手臂,“小姐,你就试试,有公子在,你哪需要担心什么。”
“这……”雁西还在犹豫,许莓已使足了力道,将她拉下了秋千,跌撞着到了萧云谏的跟前。
萧云谏站起身来,刹那,雁西越发的手足无措起来,萧云谏似没看到雁西的慌乱,他将雁西推在位上落坐,自己坐于雁西身侧,环手将僵直着身体的雁西拥进怀中,握着她的手,拨弄在琴弦之上,靡靡之音惊空而来,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般难。
雁西来了几分兴致,也认真了几分。
不过,这般拨来拨去,终是磨散了雁西的性子。
“今日便这般了,再弹下来,我的指尖都麻了。”雁西神色一动,循了个借口,便缩回了手去。
萧云谏已借机亲近了一番,且好不容易将彼此的距离拉近如此,自不会违了雁西的意,让雁西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