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依然止不住雁西担心,“可刚刚说你娘说,侯府并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
“雁西这是在担心我。”萧云谏不但没有回答雁西的问题,反而生了戏谑的兴致。
雁西忧着心,哪有心思与萧云谏玩笑,她红着眼,愤愤的瞪了萧云谏一眼,就要要将手抽了回去。
只是萧云谏的手骤然收紧,雁西哪能抽的回。
不过见雁西真生了薄怒,也歇了逗弄的心思,正了脸色,“她说的只是我兄长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兄长?你还有个兄长?”雁西懵了一下,她在侯府这么久,没有人在她跟前提起过,而且众人也一直称萧云谏为世子,她还当真不知道萧云谏还有个兄长。
“他乃妾室所生,虽在我娘跟前养了段日子,可能是爹窥出娘想要捧杀的心思,就将他送了出去,一直在外求学,此番你随我一道外出,应该能见上一面。”萧云谏几句话就见将此事揭了过去,时雁西虽然好奇,还是压下了心思,不再提及。
但很快,她就见到萧云谏嘴里,被廖氏捧杀的兄长,萧开诚。
虞城,青峰书院山脚的酒肆,时雁西一脸震惊的瞧着,远远走来,身着锦衣,三步一喘,似一团山峰移动的肥壮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冲着萧云谏低语道,“这真是你那兄长?”
萧云谏生的丰俊神熠,她原本想着,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毕竟是侯爷能入眼的女子,想来这兄长也差不多哪里去。
可今日一见,当真是百闻不如一面。
“娘小时多哄着他吃些个油腻的饭食,被发现时,胃腹早已撑大,他又是个不能自控的性子,便成了如今这模样。”萧云谏压低了声音,冲着雁西回道,手上却是扬了扬,冲萧开诚招了招手。
萧开诚看到萧云谏,被挤作一团的眼,似乎睁大了一些,他咧了唇,冲萧云谏挥了挥手,颤着一身赘肉小跑着到了跟前。
他拉着了椅子坐下,粗气直喘,萧云谏将斟好的茶水推了过去,萧开诚连忙端起一饮而尽,可这并不尽兴,他搁了茶碗,直接提起来茶壶,对着茶嘴‘咕噜咕噜’就是一顿猛灌。
好一会儿,这才打了个水嗝,心满意足的放下了茶壶。
“接到你的传信,说来了虞城,我还有些不信,这会儿见了真人,我还犹在梦里一般。”
萧开诚看着像个土财主,可说话倒全然一副书生模样,倒是惹的雁西多瞧了两眼。
萧云谏桌下捏了捏雁西的手指,提醒她目光莫要太过露骨,嘴里的诚然回道,“只是些公事需得在虞城逗留几日,你我兄弟许久未见,念了许久,还恐扰了兄长清净。”
萧开诚连忙摆手,露出极欢喜的模样,“你能来,我已极为欢喜,哪还有旁的心思。只不知这位小姐是……?”
萧开诚目光扫过雁西,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有很快就别开视线。
“她是我心仪的女子,特带来给兄长瞧瞧。”萧云谏丝毫没有半点避讳的说道,他这兄长幼时离京,便一直未曾回去过,鞠衣是何容貌,当然也就无缘窥见,所以萧云谏在他跟前提及雁西,不必避讳。
这种话,哪是这种场合说的,雁西只觉得周围的视线都投注过来了,她不自在,又不好发作,只能于桌下掐了萧云谏一把,绣鞋在萧云谏靴足山碾过,解了闷气。
“云谏好福气。”萧开诚闻言,这才多看了雁西几眼,笑眯眯冲着雁西笑了笑。
萧云谏吃痛,脸上神色却不动半分,一副自我夸赞的模样,只惹的雁西好一阵无语。
兄弟间你来我往自是好一顿叙话,用罢膳后,本欲再寻地方,言谈一番,却是瞧见了萧开诚一友人。
萧开诚只能与萧云谏再约了时,与友人先行离去。
目送萧开诚远去,雁西往借宿的客栈方向折去,只走了好几步,未听到萧云谏跟过来的声音,回头间,只看到萧云谏一脸凝重站在原地,目光所向,仍是萧开诚的离去方向。
“怎么,有何不对的地方吗?”雁西不解的看了看远处,再看看萧云谏,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索性直接问道。
“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吧。”萧云谏回过神来,对着雁西笑笑,但神色中显然有几分不对劲。
雁西没问出来,干脆就不去想了,跟着萧云谏的步伐,往客栈而去。
祭月客栈,说是客栈,其实说是山庄,也不为之过。
客栈占地广不说,栈内的布景,乃是请有名的山水师布局,亭台雨谢,假山栈道,尽皆有之。
饶是雁西见过了侯府的景致,也忍不住驻足多看一二。
只多看了那么一会儿,再回头间,就看到萧云谏提着几个白瓷的酒瓶坐在了不远处的亭台间。
“怎么,刚刚还未喝够?”雁西上前,拿了个酒瓶,与鼻下闻了闻,笑着调侃道。
“这是果酒,也算是虞城的特意,可遇不可求,我来虞城许多次,也就有幸尝过一次,想着雁西你会喜欢,便赖着脸皮,向店家多讨要了几瓶,不过瞧雁西这神色,我这脸,怕是白丢了。”
萧云谏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提了酒瓶,作势就要走。
这等事,雁西来了兴致,将酒瓶送至嘴边,轻抿了一口,入口悠香,果味绵长,浅尝之下,确实没什么酒味,是她喜欢的味道。
“好喝。”雁西眸光闪亮晶晶的望向萧云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