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侯觉得很好笑,尤其是再看到你被哄骗的如此凄惨,全然没有翻盘的机会,只能在此地等死,就更觉好笑。”梁致用言语戳在雁西的痛楚之上,得意猖獗的大笑。
雁西煞白着脸,凝望着梁致,眸光带着怜悯之色,不言,不语,不动,就这般看着,看着梁致。
一个人的独角戏,唱的太过于沉浸了,就会染上尴尬,梁致此刻就正是如此。
在雁西的目光中,他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个龌龊的笑话。
一个还在垂死挣扎的人,竟敢拿这样的眼神瞧着自己,顷刻间,梁致怒从心起。
他手猛一拍在椅靠上,然后站起身来,直接冲向了雁西。
一扬手就掐住了雁西的脖颈,将她举起。
离地的双脚,脖间的压迫,让雁西喘不上气来,她用尽全身力气的试图掰开梁致的手,与梁致対视的目光中,只有怜悯。
“梁致,你真的就…只是个可怜虫。一个只能…到我跟前来……寻找存在感的……可怜虫。 ”
雁西的嘲笑,让梁致的手再度手紧,他怒目瞪着雁西,看着雁西挣扎的幅度慢慢减少,因缺氧憋了一脸的红。
梁致瞬时醒过神来,他猛地一把将雁西往地上摔去。
“想激怒我来求死,做梦。”梁致看着雁西翻滚匍匐在地上,没了动静。
他目光阴沉的盯了许久,嘴角勾出一抹奇怪的笑。
“萧兄曾向我要了一张活血的方子,也是总在了你身上吧。”
雁西身形一颤,便没了动静,梁致见此,知晓自己刺激的已经够了,这才扬长而去。
“咳咳,咳咳咳。”等到梁致离开,匍匐在地上的雁西霎那间发出急促的咳嗽,她微微转身,蜷缩成了一处,她以手捂面,咬唇痛哭,一时间心凉如灰。
“你说,要不要去给公子递个信,她都两日滴水未进了,真要闹出人命,少爷怪罪起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两日后,送饭的婆子看着仍旧未动半分的膳食,撇眼瞧了躺在床榻,一动未动的雁西,叹了口气,换饭食,掩上门,终于忍不住与同伴商议了起来。
“这不太好吧!公子的命令,只是让我们守着她,”
“听公子先前为了这个女子,可是顶撞了夫人好几回,如今说是将她冷落在这别院之中,可保不齐哪日,又来的兴致,找我们要人,难不成指着院后的一捧黄土回话。”另一个人显然持了不同意见,她这话说的实在,几人一合计,便遣了婆子,回蜀京复命去了。
只是,这边刚走,不多时后,一辆马车,就已经停在了别院,马车下来之人,正是宁鞠衣。
她打量一番,便施施然进了别院,点名要见藏在院内的佳人。
守院婆子看着宁鞠衣的脸,惊吓之余,甚至忘了如何反应,奉回过神来,自己早已给宁鞠衣的指明了方向。
坏了,坏了大事了。
婆子就算蠢,也看出了些端倪,她急的直跳脚,拔腿就跑,试图将宁鞠衣拦了回去,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她非但没有拦住宁鞠衣,反而被宁鞠衣带的下人,拦在了屋外。
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急的团团直转,最后一咬牙,直冲了出去。
她得赶紧去找公子报信才是。
宁鞠衣入到房门,环顾一番,视线就在床榻下的绣鞋之上。
原是在这阿!她眸眼绽放出温婉的笑意,上得前去,微掀纱帐,语带戏谑的冲头床头望了去。
“你便是阿谏藏的……你是谁?”
话还未说完,乍一看之下,雁西那犹豫照镜一般的面容,直接冲入了宁鞠衣的眼中,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一脸震撼的看着雁西,脱口汶问道。
宁鞠衣惊叫的声音太过于刺耳,又太过陌生,她缓缓睁开眼眸,宁鞠衣的容貌,顷刻落入雁西的眼里。
那张脸,那头饰,那衣着,就如同的対镜自照。
宁鞠衣,这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宁鞠衣。
一瞬间,雁西就想明白了,她到侯府之后,萧云谏给他置办的头饰,衣物都是按照眼前这人的喜好。
恶心,十分恶心。
虽说已经两日未曾进食,可雁西此刻腹内翻腾不止,作呕的冲动直飙喉头,她猛然扬身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呕,呕呕。”
宁鞠衣此刻的脸上也是难堪到了极点,她在府上左右无事,偶然间听下人提及萧云谏藏在府内美人,起了兴致。
没花多少功夫,就查出美人所在。萧云谏不让她看,她偏偏就要看,带着这种得意,她瞒着萧云谏,来到此地。
只没想到,这一看之下,她瞬间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