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害得她女儿离开时家,一个欺骗她女儿的感情,将她弃如草芥。还有一个,害她女儿如厮,不可饶恕。
霓云越想越气,越气越堵。
她一把推开沈煦,拿起挂在壁上的宝剑,气势汹汹的就往外走。
沈煦见势不对,连忙上前拦住了她,“霓云。你要去做什么?”
“让开,我要回蜀京,杀了他们,给我女儿解气。”宁霓云愤然的瞪了沈煦一眼,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沈煦一脸无奈,他担心的场面还是出现了,“霓云,别胡闹,难道你就不想让女儿看一眼她娘,你们已经分别的太久了。”
霓云目光落在床榻上的雁西身上,犹豫了起来,但很快,她心中就有了决断。
“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等也无妨,这些年是我亏欠她的,既然要相认,总得拿出个像样的见面礼才是。”
霓云心意已定,沈煦叹了口气,还是让开了道儿,霓云越过他身侧而去。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身体一软,就直接往地上栽了去。
沈煦早已料定了这个结局一样,宁霓云还未落地,就被他揽入了怀中,而房中的其他人,对于宁霓云这突然的昏阙,也已经司空见惯了般。
沈隅走到床边,掀开褥子,让沈煦将霓云送了过来。
没有药物的干扰,雁西幽幽而醒,第一眼就是一张祥宁的睡颜。
有些像她,也有些像那宁鞠衣,不过更像的,还是与那张爹爹给她画的小像,这应该就是她们口中的,她的生母。
“醒来了。”正思量着,一厚纯声音从床侧起,吓了她一跳。
她偏过头,就看到一头发花白,面相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床头,正一脸儒和的望着自己。
“我叫沈煦,慕姨应该和你提过了,我是你的生父,躺在你旁侧的…”
“我知道,她是我生母,所以我现在是在东疆了,我现在在哪?”雁西打断了沈煦的话,睡得太久,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并不代表她的脑子也是昏沉沉的。
不愧是她的孩子,这说话的模样与语气,还真像,这般想着,沈煦的态度越发和煦,“你现在在盛威候府。”
盛威侯?那个战无不败的神,雁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不解,她怎么会在这。
沈煦似乎看出了雁西的疑惑,“慕姨没告诉你我就是盛威侯吗?”
她生父是盛威侯?雁西眼中闪过一丝震撼与不可置信,下意识里摇了摇头,“她只与我说过一次话,其余时我都是睡着的。”
沈煦失笑,点了点头,“倒像是她的作风,感觉怎么样?”
“睡得太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仿佛回到了还在羊城时,感觉很快乐,快乐的不愿意清醒过来。”雁西说话间,语气哀伤。
“我知道,你在蜀京受了很多苦,”沈煦看着雁西黯然的神色,语气越发的柔和了起来。
“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你是我盛威侯的唯一的女儿,也是整个东疆的明珠,任谁想要欺辱于你,那也得掂量掂量可能承受起这个代价。”
沈煦说到此,一股肃杀之气透体而出,比起先前那儒雅模样,倒是更像传言中的那个神了。
看着雁西一时间愣了神。
那懵懵的模样,沈煦还以为吓到了雁西,连忙收气势,压低了声音。“可是吓到你了。”
雁西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这才试探着,将心中的问题问出,“要是对上蜀京的那些侯爷,你…可抗的住。”
沈煦一声嗤笑,随意摆摆手,“他们算个什么东西,不过蒙父荫,承继的爵位,我便是将他们打杀了,即便圣上盛怒,也不敢拿我问罪。”
沈煦说完,看着雁西眸中泛起的星光,缓然一笑,“雁西,不管是萧家,梁家,还是…宁家,他们折辱了你,就别想轻轻揭过,但现在,你最要紧的事,便是养好伤。”
他言辞如铁,铮铮落地,是承诺,也是保证。
可雁西不敢信,也不不知道该如何信,所以她没有接话。
沈煦见此,也不恼,他坐回原位,目光从雁西身上,瞟到了宁霓云身上。
“趁你娘还睡着,我便与你说说我们的过往吧。”
他不等雁西接话,是拒绝还是应下,便已是娓娓道来。
他说的很详细,除去她在慕姨哪知晓的,她还知道了,沈煦在遇见宁霓云之前,便已成过亲,先夫人难产身故,留有两个儿子,沈隅之上还有个兄长,叫沈赐,如今不在侯府,而是在营帐中操练将士。
而更让雁西惊讶的是,宁霓云居然是宁太傅家的旁支,虽说支系已经没落,却因容貌过于出众,而被选联姻,她当然不从,这才逃了出来,要论辈分的话,便是宁太傅,也是唤她一声姑姑,宁霓云是她生母,如此算来,她竟与宁太傅同辈。
雁西觉得过于荒诞的同时,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她与宁鞠衣会生的那么相似,既然同承一支血脉,容貌有相似之处,也是无可避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