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救的我?”
赶着车的沈隅,听到雁西的询问,大了声音向雁西解释道,“我赶到的时候,那座别院已经成一片火海,我瞧着前院守了人,便从后院进去,将你救了出来。”
火?难怪!
雁西苦笑着沉默了下来,一个一个的,本无仇无怨,却像是与她有杀父之仇一样,死揪住她不放,硬是要将她赶尽杀绝。
可笑,真可笑;荒诞,太荒诞。
不过……,雁西目光瞟过慕姨,虽然她说的似模似样,可如今的雁西,已经相信不了任何人。
不管她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她都不信。“谢谢你们救了我,只是你刚刚说的,我从未听爹娘提起来,我想回羊城,不想去东疆,可否烦请二位,将我送至羊城就可。”
“东疆与羊城南辕北辙,我们已经走的太远,调不了头了,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离开羊城时,请时淮给你写了封信,你看完之后,便知晓了。”
慕姨早就猜到了雁西的难以接受,她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了雁西。
雁西迟疑了会儿,这才伸手接过,然后开口。
目光在信纸上流连,看着里面熟悉的字迹,尊尊教诲的严厉,还有关切的询问,忍了满腹的委屈,在时淮的这封信跟前,再也无处躲藏。
泪珠成串的涌出,信还未看完,雁西便已是泣不成声。
她想爹,想娘,想兄长,想羊城,她已是满身伤痕,她只想回到那个能庇护她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她不想去任何地方。
“求求你,带我回羊城吧!”雁西泪眼婆娑的万和慕姨,嘴唇哆嗦着,冲慕姨恳求道。
慕姨看着她此刻濒临崩溃的情绪,眼中闪过一抹怜惜,她叹了口气,“你累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她袖子冲雁西一扬,雁西顷刻间只觉得眼皮有千金重,她抽泣声还未止,眼帘已疲惫的睁不开半分,手中的信笺亦是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慕姨弯腰将信笺捡起,起身理了理雁西身上的褥子,拇指拭过她脸上的泪痕,“这孩子,该是在蜀京受了不少委屈吧。”
将车厢内的对话全数听在耳里的沈隅接话道,“等到了逾城,我让人好生去查查。只是慕姨,她都睡了这么久了,你还让她睡,这没事吧。”
“她伤的不轻,多睡对她的伤势更好。”慕姨淡然回道,似看破了沈隅揶揄的小心思,“不过,你若想让她醒着,我也可以。”
沈隅吓了一跳,连忙拒绝,“别,千万别,你知道我的,我可搞不定娇滴滴的小女子。”
慕姨摇了摇头,这才放过这傻小子。
只是这一句话之下,雁西再也未曾清醒,一路睡到了北疆。
盛威侯府,接到慕姨传讯的宁霓云和沈煦,赶回府邸时,雁西已经被送到床榻之上,在这一路程之中,她身上的烧伤早已结痂,只大片痂印附着在腿上,看着实在有些狰狞的恐怖。
更何况,这还是在他们素未谋面的女儿身上。
关于雁西的蜀京的遭遇,沈隅派去调查的人,于不久之前,已经飞鸽传信到了东疆,这信自然是落在了沈煦的手里。
只是他恐宁霓云瞧着太过伤心,所以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于她。
宁霓云怀着满心的欢喜与激动而来,却在看到雁西凄惨的模样时,顷刻崩溃。
这是她辜负了十六年的孩子啊!她满心的想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的跟前。
可是她的孩子,却在她不知晓的地方,经历磨难苦楚,以致伤痕累累。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忘记了她,遗失了她。
宁霓云愤怒,自责,更加不甘。
她气的浑身发颤,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语调,转头问向沈隅,“隅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他和慕姨去接的雁西,他们必然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娘,我去接雁西的时候,雁西已身在一片火海,我已派人回京去查,用不了多久,应该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就会有消息传来。”沈隅并不知道消息已经传回,只能据实告知。
沈煦知道,再要瞒也瞒不住,倒不如借此机会一并说了,“霓云,此事详细,我待会与你细说。”
宁霓云猛然偏头,已然有迁怒于沈煦的意思。“你知道?为何还要瞒着我。”
“你近来情绪不太稳定,慕姨不在,我怕你…”沈煦连忙解释,可越解释,宁霓云脸上的怒意越重,他识趣的闭上了嘴,从袖中掏出密信,递给宁霓云。
“夫人,还是自己看吧。”
宁霓云一把夺过密信,打开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羊城发生之事,一问便知,蜀京的后事,萧云谏的伎俩难以查出,可廖氏的手段,一查便知道,还有那场大火,作为最后拜访别院的宁家当然也脱不了干系。
“梁家,萧家,还有宁家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她猛一把将密信撕了粉碎,咬牙切齿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