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再做妾——赵安雨
时间:2022-08-06 07:38:53

  徐妈妈忙说:“二爷想得周全,三少爷还小,还没吃饭呐!”
  过了今日,母亲的牌位便搬去孔家祠堂,只有过年,才能祭拜,娴姐儿本来便心痛如绞,被父亲这么一说,更是想不开了,眼泪不停往下落。
  秀莲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二小姐莫要悲伤,明日是十五,二夫人若有闲暇,定会去大相国寺的,二小姐若是撑得住,不妨去拜一拜。”
  娴姐儿愣了一下,眼睛多了些光亮,孔连捷忙说:“说的是,不如早些回房,明日我带你们去庙里拜一拜佛,你娘定会欣慰的。”
  徐妈妈赞道:“正是,得回房早些准备,带着人手和吃食....”
  娴姐儿没再吭声,侧头看着秀莲:“难得你有心,也跟着去吧。”
  秀莲温顺地答应了,孔连捷也看她一眼,收回目光,朝管事点了点头,两位姨娘暗自对了个眼色。
  片刻之后,孔连捷带着二房的人渐行渐远。
  红叶松了口气,从柱子后面出来,快步回群房去了。
  夜间和丈夫说起。
  提起马丽娘,展南屏印象平平,“往日府里的人提起,都说二夫人刻薄、善妒,不许二爷纳妾,二爷看中的丫头被她打发了,她抬举的姨娘,二爷看不上。前两年,二爷在外面置了个外室,被二夫人知道了,带着人赶过去,把人绑起来,送到官府去了。”
  这这这?红叶睁大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拿什么知道?”展南屏觉得好笑,解释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世子夫人发话,知道的,谁也不许说出去,若是坏了府里的名声,就不是打板子的事了。”
  红叶有些魂不守舍:原来的世界,她压根没听说过这件事。“什么时候的事?”
  展南屏想了想,“有了三少爷之后。”
  红叶仔细回忆,那时候,马丽娘添了下红之症,暴躁易怒,动不动便发脾气,孔连捷有一阵住在外院,很少回来,想不到,出了这种事。
  想一想,原来的世界,她还痴迷过英俊风流的孔连捷,现在想起来,实在可笑。
  “还是夫君好。”她情不自禁地搂着丈夫胳膊,“不像二爷,左一个右一个的。”
  数息之后,展南屏才低低开口:“真的吗?红叶,那说好,你不可后悔。”
  有时候夜深人静,望着妻子的睡颜,展南屏会有些怕:自己无官无职,在府里受世子爷青眼,出府就是个普通人;如果妻子做了姨娘,便是半个主子,生了少爷小姐是实打实的小主子,小姐就罢了,小少爷分出去单过,等二爷去世,红叶跟着出府,也是穿金戴银、呼奴使婢的正经主子了。
  红叶瞪圆眼睛,“你这人,怎地说这种话!”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气急了,一口咬在他肩膀,展南屏嘶一声,肩膀一缩,反手搂住她,“随便一说,怎么便当真了?”
  红叶气呼呼地,“若是我后悔,今日去灵堂之事,为何要告诉你?你你你,你分明便是欺负人!”
  展南屏有点慌,忙紧紧拥住她,“好好,是我的不是,是我胡思乱想,我怕我委屈了你,还不行吗?”
  红叶越想越委屈,抽抽搭搭地,捂着脸哭了起来,任凭丈夫千哄万劝,也不肯理他。展南屏无计可施,只好举起右手,赌咒发誓:“若是我再说这种混账话,就叫我天打雷劈,在外面遇到十个八个高手....”
  这个人,这种话也能乱说!
  红叶狠狠捶他一拳,“你走开,你你你,你混蛋!”
  展南屏接住她的手掌,掀开衣裳,按在自己胸口,“我是混蛋,不可再生混蛋的气。孩他娘,二夫人再不好,也有一点好处:若不是她带你去大相国寺,我便见不到你了。”
  红叶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马丽娘,她就不会出府,去大相国寺上香;不去大相国寺,也就不会认识展南屏;不认识展南屏,就不会嫁给对方,不会顺利离开二房。
  “那,你不可再说伤我心的话。”她委屈地说,“否则,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自己去外院睡!”
  展南屏笑出声:“这可要了我的命了。”又想起件事:“去外院睡也行,需得带着你,带着儿子,否则,杀了我的头也不去。”
  红叶气得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一口,“你这人怎么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
  “那你不生气了。”展南屏笑了起来,摸摸她黑发,“不生我气了。”
  红叶想了想,一字一顿地说“展南屏,若是你,你永远对我如现在这般,我便不生气了。”
  这回轮到他认真思索了。“那,你也得如现在这般。”
  一时间,红叶没有说话,望着他的眼睛轻轻点头。
  只要你不负我,我也不负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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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天气热起来的时候, 绿云怀孕了。
  红叶非常高兴,把木木的小衣服收拾出两套,送到绿云家里。绿云正躺在床上无聊, 高高兴兴把衣服垫到枕头底下, 和红叶说闲话:“我娘和婆婆不许我下床, 说是过了三个月才行,你怀着那会, 做些什么?”
  “能做什么, 不能动针线,不能下地,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呗!”红叶怕惊扰了孕妇,没带孩子过来, 双手一拍:“我那有戏本子,你若想看,明天给你带两本来。”
  绿云不是马丽娘的陪房, 十余岁一家子卖进府里,不识几个字, 悻悻地拒绝了:“算了吧,我可不像你,能当女夫子了。”
  又悄声说:“你听说没有, 二小姐央了二爷, 到外院读书去, 二爷原本没答应, 让二小姐做做针线, 陪陪三小姐和四小姐。后来二小姐病怏怏的, 饭也吃不下去, 二爷只好答应了。如今啊,二小姐和三少爷一起,跟着新来的夫子读书呐!”
  红叶没吭声:大家小姐不用参加科考,不必苦读四书五经,只读闺学,练练字,弹弹琴,学学针线,交交手帕交,出阁前两年学管家;娴姐儿今年十三岁,就算要读书,跟着昱哥儿哥儿正合适,何必跟着才五岁、刚刚启蒙的昭哥儿!
  只是想跟弟弟亲近些罢了。
  “横竖不与我们相关。”红叶对二房的事听都懒得听,“我倒是听说,大小姐怀孕了!”
  绿云还是第一次听说,“真的?”又可惜自己不在长房当差:“世子夫人会打赏的。”
  红叶噗嗤一笑,“你把肚子里这个生出来,姐夫一定给你打钗子。”
  傍晚回家,红叶发愁地对丈夫说:“正给你做衣裳,这一来,得给大小姐做些包被、衣裳,又没空了。”
  展南屏无所谓,“柜子里的衣裳多的穿不完,大小姐那边,你上点心。”
  孔连骁器重自己,自家必然要把世子爷家的事放在心上。
  红叶只好把没做完的衣裳放到一边,从柜子里找出布料、针线,在纸上画来画去。
  到了九月初十,木哥儿周岁,要抓周的。
  红叶兴致勃勃地,准备了毛笔、砚台,一本《声韵启蒙》,算盘,尺子,横笛,布老虎,拨浪鼓,一根长长的葱;展南屏二话不说,拿了手指长的木头刀剑,木头飞镖,瞪着桌上一个拳头大的南瓜型针插子,“这玩意干什么的?”
  “这都没见过,我那里多的是。”红叶大惊小怪地,狡黠地眨眨眼:“万一你儿子喜欢做针线呢?”
  展南屏指指自己鼻子,“我儿子,怎么可能?我爹说,我抓周的时候,上来就抓了这个。”他满脸怀念地把玩着小木刀,“那时我娘还在。卫东抓周的时候,抓了个马缰,果然,成天跑来跑去的。”
  话是这么说,抓周那天,展南屏趁她不注意,提前把那个没有针的针插子塞进衣袋。
  时候到了,红叶把欢蹦乱跳的胖小子抱到长长的桌案一边,指着前方:“去吧,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木木今天穿一身新衣裳,神气活现地站起来,盯着琳琅满目的桌面,大声叫“娘~”
  红叶已经站到桌案对面去了,张开胳膊:“来,到娘这边来。”
  旁边红河喊:“拿一个,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左边的吕大海指着一块砚台,“这个,这个好!”右边的展定僵点点面前的小木刀,目光满是期待,“木哥儿,到祖父这边来”
  小男孩东张西望一番,反而不动弹了,就地一坐,抓起一个颜色鲜艳的东西--是个女子用的梳篦,周围响起一片哄笑,有人说“这么小就惦记娶媳妇了。”
  展南屏唉声叹气地没眼看,心里埋怨:哪个倒霉鬼放的?
  左右一瞧,瞪了弟弟一眼--展卫东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自然是他偷偷放到桌上的。
  之后木木左手拎着梳篦,两只小眼睛胡乱张望,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一个鹅黄色的鱼袋--里面放着木头做的官印。
  周围纷纷喝彩,“长大会做大官!”
  皆大欢喜。
  红叶抱着沉甸甸的大胖儿子,啪地亲一口,“你可真聪明!”木木得意地啊啊叫。
  吃过重阳糕,离冬至就不远了,红叶找个天气好的日子,带着儿子,给赵氏请安。
  赵氏心情很好,笑眯眯地夸赞木哥儿“瞧这胳膊腿儿,可真有劲儿。”赏了一套笔锭如意,两匹上等的料子。之后她提起红叶带来的大红遍地织金包被,一角绣着一匹活灵活现的宝蓝色马驹,正在低头吃翡翠色的青草。
  丹姐儿的孩子明年出生,正是属马,男女都可以用。
  赵氏露出满意的目光:婆家和娘家都会准备新生儿的衣裳物品,哪家的出彩,就会用哪家的,手里的包被构思巧妙,针线出色,不但可以用,孩子长大了是个念想。
  红叶还带来两个织锦荷包,一个姜黄底,镶金缀珠的,搭配长长的石榴红蝙蝠络子;另一个紫藤花颜色,绣满深深浅浅的紫色小花,偶尔有两、三朵粉白花朵冒出头,底部是浓绿叶子。
  红叶是费了心思的,“日常戴着玩,可以换着配衣裳。”
  赵氏恩一声,点点头,旁边的小丫鬟便接过去了。
  “还是你的心思巧。”赵氏称赞,“丹姐儿如今出了门子,回来呆不多久,每次都急急火火地找你。”
  红叶笑道:“大小姐上次带回来广州那边的打籽秀,让奴婢开了眼界呐!”
  闲聊片刻,当家主母事情多,不时有仆妇在外面等,红叶带着孩子,不敢多待,便起身告辞了。
  赵氏吩咐翠蓝“送一送”,自己喝口热茶,问了问郭妈妈昱哥儿“做什么呢”,听郭妈妈回话“读了会书,去习武场了”便放了心,打算回屋歪一歪。
  回到卧房,解开外面的大衣裳,脚步霍霍声,孔连骁进来了,赵氏忙喜笑颜开地迎上去:“您今天回来得早!”
  吩咐丫鬟“跟小厨房说一声,做世子爷爱吃的龙井虾仁和宫爆鱼丁”,又说“派个人和大少爷说一声,世子爷回来了。”
  孔连骁张开胳膊,任妻子帮自己换衣服,“猜一猜,今天我遇到谁了?”
  他在外面办事,每天遇到几十上百人,毫无头绪地怎么猜?赵氏却心思飞快,“莫不是和二叔的亲事有关?”
  说起来,康乾十五年年末,孔连捷的婚事成了伯爵府一个小小的难题:孔连捷是嫡子,却不是长子,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老伯爷一死,便会分出去单过;伯爵府十分富庶,大部分却是祖产,他能分到的只有孔老夫人的嫁妆和老伯爷的私产--孔连骁兄弟情深,早就表示过,父母的私产大半给弟弟。
  且,孔连捷发妻去世,留下了五岁的嫡子和十三岁的嫡女,女儿便罢了,嫁出去便是,嫡子会继承孔连捷恩荫的四品职衔,后面的填房生出子女,什么也落不到了。
  这么一来,平日相熟的公卿之家不愿把女儿嫁过来,普通官宦之家的姑娘,伯爵府又瞧不上。
  孔连骁笑道:“夫人断事极明,若是在外面做事,定把为夫比下去了。”
  赵氏掩袖而笑,“夫君谬赞,妾身胡乱猜的罢了。夫君快说,是哪家的姑娘?”
  孔连骁笑道:“苏敏齐,原本在云南做巡抚,去年调回京城做御史。他大儿子是康乾四年的进士,如今在苏州任通判,第二个儿子考了武进士,经人推荐,在西城任副指挥使,和我熟识,今天有空,一起喝酒。席间说起家里有个17岁的妹妹,原有个口头未婚夫,还没下定便去世了,被耽搁下来。我听着,像是有意说给我听得。”
  赵氏立刻明白了:云南是蛮荒之地,万里迢迢的,谁也不愿过去,苏敏齐在云南任职,不是被政敌整了,就是在吏部没有可靠的人脉;自家是清贵之家,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丈夫得皇帝宠信,又年轻,几十年的富贵是妥妥的。
  这个苏敏齐没人脉,还能做到巡抚,能调回京,能力是有的;两个儿子都是进士,家教是没问题的,就看姑娘的人品了。
  “既是朋友,夫君不妨把人请回家来,连夫人带孩子,做个通家之好。”赵氏笑道,“妾身告诉娘和孩子们,再去北平楼买菜回来,安排下去,在府里好好消遣一日。”
  这么一来,就能见到苏小姐了。
  孔连骁双掌一拍,“家有贤妻,实在令人心悦诚服,不亦乐乎!”
  赵氏嗔道:“瞧您,也不怕别人笑话!”
  夫妻正调笑间,院里传来动静,是昱哥儿回来了,夫妻俩互相看看衣物,并肩出去了。
 
 
第50章 
  十一月初六, 苏家举家拜访忠诚伯爵府,先是拜见了老伯爷和孔老夫人,苏敏齐父子与孔连骁、孔连捷兄弟相谈甚欢, 女眷在赵氏、丹姐儿的陪伴下逛了府中花园, 吃了孔家私房菜, 盘恒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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