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死对头——秦尽
时间:2022-08-07 07:04:36

  过了许久,沈康安才收手回袖,起身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郡主的身体是当年伤得太狠,以至于如今体弱多病,今日忽然昏迷……”
  “应当是累着了。再加上我这些思念父王阿弟,心中郁郁,病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了,须得劳烦沈太医多费神。”秦真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她嗓音虽轻柔的很,却不容置疑,“我呢,就先把阿弟留在身边多看几眼,多宽宽心,沈太医以为如此可能缓解病症?”
  沈康安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郡主所言极是,有世子在此宽您的心,老夫再为您开个药方,想来这昏迷之症近日是不会犯了。”
  秦真知道这位是个明白人,微微颔首道:“那就多谢沈太医了。”
  沈康安连声说“不敢”。
  “开药方是吧?沈太医随本王到这边来。”秦良夜带着沈康安就往屋外走,一边问着要用什么药,一边感谢他这几天照顾秦无恙。
  不多时,脚步声便远去了。
  秦真当即扶着榻边坐了起来,挥挥手让一众侍女们都退出去,而后拉着秦无恙在一旁坐下。
  她柔声问道:“你这几日在沈太医家中,可曾被他看出了端倪?”
  无恙幼时体弱,这些年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秦王府封地大坐拥金矿遭人觊觎,秦真当年因为风头太盛差点没了性命之后,就一直让阿弟继续装病。
  好让各方诸侯轻敌,或许能在关键时候一展锋芒。
  “不曾。”秦无恙摇了摇头,温声道:“世上的病症有千百种,多得是医者都不曾见过的,只要我装得够像,他就瞧不出来。”
  “嗯。”秦真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欣慰道:“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俩可真不愧是亲姐弟。”
  声落,两人相视一笑,又坐在一起说了好些话。
  明明身在京城乱局中,不知晓什么时候就会没命,姐弟两却一个比一个看得开。
  过了好一会儿,秦无恙忽然想到一般低声问道:“阿姐同楚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传言都说他和你……”
  “你也知道那都是传言。”秦真一听到楚王两个字,都有些心头突突,完全不给阿弟把这话说完的机会,就连连否认道:“我同他没什么,没给过定情信物,没说过什么时候成亲,没想负他!”
  秦无恙见状愣了愣,忍不住笑道:“我可没问你这些啊,阿姐?”
  秦真顿时:“……”
  槽糕!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秦真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反正就是什么都没有,真有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她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嗓音明显地轻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
  秦无恙却听清了,微微笑道:“我记得从前阿姐在京城时候,往府里寄家书,三句里头有两句在讲楚沉……”
  “你记错了。”秦真想也不想就说:“你肯定是记错了!”
  秦无恙打量着她,不紧不慢道:“那些家书都是阿姐亲手所写,现如今都在我书房里收着呢,下次我让人取来给阿姐瞧。”
  “这倒不必!”秦真当即拒绝道:“我那时候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我的人,才在信中多提了他两句,同什么情啊爱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秦无恙看着自家阿姐,眸色清澈如水,温温柔柔地笑问道:“当真如此吗?”
  “岂会有假?”秦真反问道:“阿弟,你看我像是会同楚沉有过什么,却不承认的人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心虚得不得了,偏偏面上要装出一副十分坦然的模样,就等着听自家阿弟说一句‘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宽宽自个儿的心。
  结果秦无恙愣是不说。
  少年沉吟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阿姐,你真的同楚沉没什么吗?”
  秦真诧异道:“你怎么这样问?”
  “三年前你受了重伤回家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下了猛药说能不能把你鬼门关拉回来,只看那一晚。那天整个秦王府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哭。”秦无恙看着他,眸色极其认真地说:“可我听见了,你无意识低声呢喃的时候,喊的是平澜、楚平澜,你可千万别死啊。”
  秦真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那时候,你自己的命都在快保不住了,却还牵挂着楚平澜,如今……阿姐同我说,你同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第34章 思君
  少年清隽秀逸的脸上满是不解,问完之后,见秦真神色微怔,甚至又温声问一句,“阿姐这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我……”秦真向来口齿伶俐,这会儿却被自家阿弟问得哑口无言。
  心下不由得开始动摇:难道我真的喜欢楚沉?
  这连日来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告诉她,她当年早就把死对头放在心上了。
  哪怕再不想承认,也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秦无恙见她久久不语,也不愿多加为难,只温声提醒道:“阿姐来了这京城,出嫁之时只怕是拖不了多久了,若是阿姐心中还有楚王,他倒也不失为上上之选。”
  秦真闻言,颇有些好笑地道:“怎么就上上之选了?”
  “阿姐喜欢,就是上上之选。”秦无恙极其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
  少年对上自家阿姐的目光之后,又笑着补充道:“更何况,他发兵林州来抢婚,亦是冒了大险,可他非但没有强留阿姐,还把你送了过来,可见其心胸宽广,绝非阴险小人。”
  秦真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但这话是从自家阿弟嘴里说出来的,就听得心情很是微妙。
  这要是换成父王在这,定然能换着花样说出死对头各种心怀不轨来。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想反驳,忽然又觉着似乎没法子说楚沉哪里不好。
  秦无恙看她这模样,也不再多提楚沉,只温声让她好生休养。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侍女们就端着煎的药过来了。
  秦真皱眉饮下,不多时就有些昏昏欲睡,连后头过来的父王同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就倒榻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午时。
  秦真洗漱更衣,去花厅和父王阿弟一道用过膳,然后又回到临风阁。
  她有些坐立难安,总觉着同楚沉的那档子事再拖下去,罪过得很。
  左右侍女都以为她是身子不适,齐齐低声劝道:“郡主要不还是去榻上歇着吧。”
  秦真摇了摇头,无奈笑道:“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她起身,朝窗外看了片刻,忽地走到书案前,吩咐侍女们,“蓝烟暖玉,笔墨伺候。”
  “是。”两个小侍女连忙上前铺纸磨墨。
  秦真提笔,琢磨了片刻,在宣纸上写下两行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吾甚念君,入夜之后,东湖画舫一会可否?”
  她写完之后,也不给旁人看,拿起宣纸极轻轻朝上头吹了一口气,墨迹瞬间就干透了。
  秦真亲手折叠好,将其放入信纸之中,递给一旁的蓝烟,“叫小厮送到楚王手上,记住了,一定要亲手给他,最好带封回信、或回话来。”
  “是,郡主。”蓝烟当即应声去办了。
  秦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行至窗边坐下,看着外头烈日当空,把花朵枝叶都晒得垂下了头。
  侍女们伺候左右,打扇摇风。
  秦真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带回信,靠在窗外打起了盹。
  窗外风拂花落,徐徐飞入小轩窗,拂过了她鬓边肩头,落花无声,却有暗香浮动。
  天气炎热,秦真有些昏昏沉沉地眯着眼儿。
  直至日头西沉之时,一只白猫跃上屋檐,碰落了一片瓦片,摔碎在地上,“啪”的一声将她惊醒了。
  秦真猛地睁开眼,低声问:“怎么了?”
  “回郡主的话。”守在外头的燕儿匆匆上前道:“不知道哪里跑来了一只猫儿,乱窜乱跳撞落了屋瓦。”
  秦真笑自己这一进京胆子都变小了,温声道:“莫要惊它,只管将碎瓦扫了便是。”
  外头的侍女小厮齐声应了,刚低头退了下去,蓝烟就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厮回来了。
  “见过郡主。”小厮行过礼,也不敢直视主子,低头道:“小的将信交于了楚王的贴身侍卫,等了好半天才等来他出来,转告小的说楚王只讲了一个字。”
  秦真微微挑眉,“什么字?”
  小厮道:“忙。”
  屋里几个小侍女都听懵了:“……”
  秦真听完之后,却忍不住笑了,“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厮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几个小侍女不解道:“楚王只回了一个字,郡主怎么还笑呢?”
  秦真伸了个腰身,缓缓起身笑道:“这何止是一个字啊?他都告诉我了,人是在府里,就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能任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见啊,得有心才见。”
  暖玉小声道:“就一个字,您也能听出这么多意思来,真是不容易。”
  秦真桃花眼微挑,“可不是?可不容易了。”
  她笑着让侍女伺候更衣,又取来帷帽带上,让人去告知父王阿弟一声,她趁着夜色去东湖泛舟了。
  秦真顾忌着各方眼线都盯着秦王府这边,就只带了蓝烟一个侍女出门,还是等暮色降临之后,悄悄从后门出去的。
  她上街买了些干果糕点的小玩意带过去,想着待会儿若是见到楚沉,总要哄一哄才能好。
  长街都没走完,蓝烟手上就提了七八个油纸包,眼看着郡主还有大买一通的架势,叫苦不迭道:“郡主,心意到了就好,其实用不着那么多的。”
  秦真回头看了小侍女,见她双手拿满了,脖子上还挂着,忍不住笑了,“行,那就先这样,走吧。”
  她说着在原地驻足了片刻,怕死对头口不随心,提早去了东湖没见着她更生气,就带小侍女绕进了一旁的巷子里抄近路去东湖。
  结果秦真刚走进了巷子,就被人敲了闷棍。
  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想的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低劣的手段了。
  走在后头的蓝烟失声惊叫道:“郡主!”
  声未落,后头又是一记闷棍落下了下来,小侍女手里提着的东西如数落地。
  只片刻,主仆两就被人用麻袋套着扛走了。
  秦真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腕脚腕都被人用麻绳捆着了,绑在了床柱上。
  空气弥漫着不知名的胭脂香味,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油头粉面的肥脸,登时就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你谁啊?”
  作者有话说:
  下本写《女配她一心养崽(穿书)》,请小可爱们帮忙收藏一下~
  文案:
  江月穿到了一本书里,
  成了倒霉短命的江南第一美人,被养父送给年过半百的安阳王做妾不说。
  她还发现自己正在虐待未来一统天下的暴君——年仅十三岁的安阳王庶子秦昭。
  江月:……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结果当天夜里安阳王兵败,整个王府惨遭血洗。
  江月想跑路都求生无门,
  她咬牙回头救起了重伤垂死的秦昭,带着从他尸山血海里走出了一条生路,默念了无数遍‘陛下洪福齐天,保我福运绵绵’。
  后来江月发现自己只要离秦昭近一点,就霉运去,好运来,想什么来什么。
  她想,白捡这么大个便宜儿子,好好养着,将来当个富贵悠闲的太妃也不错。
  于是她陪秦昭从一无所有走到君临天下,把他从人间炼狱里拉出来,带他重看这世间温情。
  告诉他:“阿昭,该争的要争,该成的亲也得成。”
  没曾想,秦昭亲手将凤冠捧到了她面前,
  ——“该争的我争回来了,今日来娶我该娶的人。”
  江月满脸震惊:我把你当儿子养,你居然想睡我?
 
 
第35章 醉酒
  “你不知道我是谁?”眼前人愣了愣,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撕扯着秦真的衣衫,一边恨声道:“你骗我妹妹为你错付痴心, 害她一生,如今还要让她因你受尽委屈,今夜我也要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且慢!”秦真大惊失色,当即左闪右避想要避开这人的手,语速飞快地说道:“咱们就算不讲理, 也得讲句明白话吧?你妹妹是……”
  她刚要问你妹妹是谁, 忽的想起昨日在宫中拦她的王锦韵也说了这档子事, 不由得桃花眼微眯,“你是太师之子, 王锦霖?”
  “是又如何?”王锦霖一脸横肉, 冷笑道:“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我会娶你过门, 日后我妹妹伤心一次,我就折磨你一次, 叫你也生不如死!”
  秦真心里叫苦不迭:这冤枉债,我还要背到什么时候?
  “撕拉”一声, 王锦霖将她的外衫撕碎了扔到地上, 咬牙道:“除非你死, 否则这辈子休想再过一天好日子!”
  秦真也不挣扎了,就这么看着他,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以后再说, 今夜就要受苦了, 你能给我两杯酒喝吗?”
  “什么?”王锦霖一下都听懵了, 难以置信道:“这种时候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向我讨酒喝?”
  这莫不是个疯子?
  秦真动了动被绑麻了的手腕,缓缓道:“我如今身子弱受不得疼的,多疼一分就会死。你说要娶我折磨我一辈子,若是我今夜就疼死了,你谋划落空不说,大抵还得为我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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