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都是他的错!
就在此时,佝偻的身子忽然被人抱住,乔茉一抖,便感觉男人手掌顺上了自己的脊背。
“你放开......”
“对不起。”
卫君樾微弯下腰,下颚抵上她的发心,微阖的眼帘掩盖了他翻涌的心疼。
乔茉紧紧咬住颤抖的唇。
他在道歉。
他这样的人......竟然在给自己道歉。
努力抑制住自己狂烈跳动的心脏,乔茉张口咬住他的肩胛。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男人闷哼一声,任由她继续。
待到觉得牙龈都痛了,乔茉颓然地松开了口。
“出气了么?”
卫君樾轻轻挑起她的下颚,抵上她的额头,黝黑深邃的眼眸中只有她的影子。
乔茉对他的目光感到心惊。
“你别碰我。”她别开头,“我真的恨不得你现在就去唔——”
他单手捏着她的下巴,猛烈而又炽热的吻不留余地的席卷通身。
乔茉挣扎着一口咬下,浓烈的血腥味霎时弥漫在了两人的唇齿之间。
可他好像感受不到痛,淡淡的血丝顺着晶莹的水渍从她唇边滑落,留下一片旖旎。
忽然细腰被掐住抱了起来,乔茉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惹他轻笑一声:“是你说的,可以为所欲为。”
......
作者有话说:
我支棱起来了,我今天必二更!(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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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
乔茉怒气填胸, 捶打他的双手腕被他完全扼制住。
砰的一声,背后抵上了门板,他身子压了下来, 拎起自己的手臂锁在头顶。
“你简直就是个登徒浪子无耻之徒衣冠禽兽唔——”
回应她谩骂的是他继续落下的深吻。
另一只手掌顺着她纤细的腰线游离。
分明是已经生过孩子的身体,却依旧窈窕到如同处子。
卫君樾瞳色渐深, 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长腿横到了她两腿之间。
“我很想你。”唇瓣细细摩挲着她的脸,继而往下, 带起她的不寒而栗。
乔茉难耐地扬起头,一双翦水秋瞳中氤氲了层淡淡的雾气, 在此月光的照射下美得不可方物。
“......我一点也不想你!”
“呵。”他喉咙里滚出沙哑暗昧的低笑,“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语落,他单手横上了她的腰,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轻松打横抱了起来。
“卫君樾你放开我......啊!”
他按下她乱踢的双腿,几步并进地走到房屋中,砰的一声大门被带上。
不同于方才在外面还有月光笼罩, 此时的室内漆黑一片。
乔茉惶恐极了, 揪着他衣襟的手颤抖得厉害。
突然间,身体一轻, 她被抛到了床榻之上,惊慌失措地撑起手肘, 却听到了男人暗扣解开的声音。
“你、你要干什么?”
女子惊惧的声线颤抖地惹人怜爱,卫君樾喉咙发紧,蓦地弯腰,手臂一勾, 握住她的脚腕一下子将她完全放平。
乔茉又是一声惊呼, 她双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领, 却终究是徒劳。
湿热的吻再次落在她颈间往下,她仰着头,温热的泪顺着眼尾划过。
“你就只会欺负我......”
她忍着哭腔,委屈得不得了。
卫君樾一寸寸吻下她的泪,听着她的控诉,心底柔软成一片。
他哄着她:“乖,轻松点。”
“我不!呜呜......”她徒劳地锤他,“......我真的很怕痛。”
小小的一声嘤咛让他稍有顿住,他想起了之前。
那时她还不会说话,唯有一双饱含水光的眼里写满了抗拒。
卫君樾有些心疼。
“知道了。”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边,他怜惜地啄了口她的唇,“不会痛的。”
乔茉小声啜泣,又哪里信他的鬼话。
只是知道今日定是逃不过一劫,索性认了命。
“你......”
卫君樾虔诚地托住她,轻吻落上她的脚背,又慢慢往上。
她难以置信地揪紧了床单。
“不行......!”
男人只褪了外衫,而反观自己,早已凌乱不堪。
乔茉心口咯噔一跳,覆盖了层薄汗的掌心胡乱推搡着他的头,可还没动两下,他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到了旁边。
窗外的云层被夜风吹散,皎洁的月光顺着窗台笼罩上了二人的身影。
乔茉泪眼婆娑,声音短促到绵长,终于在一阵战栗下他撑起了身子。
卷起的袖口露出蓄积力量的手臂,他微微滚动的喉结,舌尖舔舐唇瓣,处处透露旖旎。
乔茉羞愤欲死,平复了那阵心悸后绝望地踢了他一脚。
可那男人却恶劣地上前,尚且沾有水渍的唇再次吻上了自己。
“唔——”
“好甜。”他坏心眼地轻笑。
乔茉被迫尝了奇怪的味道:“你......你混蛋!”
卫君樾手臂半撑在她耳侧,微曲的骨节将她黏在鬓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羞怯。
“你看你多喜欢。”
乔茉心脏狂跳,抬手就要挥巴掌,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滚烫的温度再次让她脸红到了脖子根,就在以为他会继续做什么的时候,衣衫忽然被拢起。
卫君樾站了起来,背对着光的黑暗中隐藏了他未曾散去的欲.望。
他取过搭在旁边的外衫,又俯身给她掖好了被角。
“睡吧。”
乔茉瞪大了眼:“......?”
“再这么看我,我不介意——”
“睡了睡了。”
瞧着小姑娘一头攥紧被窝里,卫君樾无声轻笑,随即吐了口浊气快步往外离开。
四月辽川的夜晚留存春寒,可依旧有人需要数桶冷水澡去降一身火气。
......
那夜之后乔茉本还躲在院内不敢出去,唯恐碰上他,后来才知他也是那天之后再没回府。
乔翊的启程让整个北宁军进入战时状态,乔茉放下的一颗心又跟着提起。
拓跋茵灿烂的小脸也耷拉了下来,除去白日中来找乔茉说说话,几乎再无笑颜。
乔茉看在眼里心中也并不好受,毕竟乔翊此前已经有了一次‘战死沙场’的经历。
失而复得的痛她想都不敢想,只能默默祈祷此战平安顺遂。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五月中旬,前线忽然传来西北第七城的储备军火引燃,突袭轻骑兵折损大半的消息。
乔翊以及跟随的一众亲卫受了重伤,北宁军后备接应支队救援数日才寻到了他们的踪影,可活着的却只有乔翊一人。
乔茉跌跌撞撞地跑到军医营帐时外面,只见一盆盆血水从中端出。
她脑袋一阵眩晕,腿软之际忽有人掌住了她的后背。
“你怎么来了?”卫君樾皱着眉。
“我哥哥.......”乔茉双眼瞪大,喉咙干涩不已,“......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那些鲜红色刺眼得很,胸腔涌动的钝痛让她几乎站不稳脚。
乔翊此时正昏迷不醒,一支残箭穿透了他的左肩,骇人的伤口还没能看清,眼睛便被身后跟来的男人用手掌捂住。
“不是致命伤,死不了。”
淡淡的几个字却在此时给了乔茉极大的力量。
她艰难地点头,一滴泪晕染了他的掌心。
卫君樾抿唇,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又指腹抹过她的眼尾:“别哭了。”
乔茉瘪着嘴,强忍住泪意:“他......他何时才能醒?”
卫君樾默了默,视线投向一侧刚刚给乔翊取箭后包扎伤口的军医身上。
军医立马会意:“将军失血过多,恐怕要昏睡数日才会转醒,所幸残箭无毒,王妃不必担心,将军无性命之忧。”
沉浸在害怕中的乔茉并没有心情去反驳他的称呼,忙点了点头,身子又被人转了过去。
乔翊的伤口已经被厚重的纱布遮盖,半裸的上半身上除了新伤还有数不清的旧痕。
只此一眼,乔茉眼眶又红了。
“武将向来如此。”卫君樾察觉了她的情绪,轻声解释道。
乔茉点头,吸了吸鼻子:“我、我可以来照顾他吗?”
卫君樾颔首:“可以。”
......
后来几日,小团子便暂且让奶娘全权照顾,乔茉则留宿在了军营中。
乔翊出事的消息并未让拓跋茵知晓,怕的便是她跟来后又要哭闹。
再者留在这边有军医看顾也更为放心。
而也正是因为留守在此处,乔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了前线的将士。
每日都有数不清的伤员被担架抬回,或是炸断了腿,又或是整个面目全非。
没了卫君樾在身侧,乔茉总有不经意瞧见。
最初时倒是骇得不轻,甚至频频干呕,后来见多了,竟觉习以为常,甚至还能偶尔去帮衬军医递送药物。
乔翊是在第七日醒来的,乔茉正在为他擦拭身上的血痂,忽见他猛地睁眼。
“殿下!”
乔茉一惊,忙放下手中巾帕:“哥哥,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到好像被锯齿割过,眼底的焦急快要溢出来。
“不是三百担......不是三百担咳咳......”
“哥哥!”
里面的动静顿时引来了外面的注意。
乔翊作为此战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人关系重大,听闻消息的卫君樾立马赶了过来。
可等他来时,乔翊已经又晕了过去。
“他方才说了什么?”
乔茉心急如焚,听他这样一问,脑子开始疯狂转动。
“他好像说......说什么,不是三百担?”
一语既出,全场哗然,卫君樾脸色骤变,拢在袖中的手掌收拢成拳。
“传令方昊。”
“是!”
一众人急如风火地离去,乔茉微微蹙眉,直觉事情并不简单。
除了那日短暂的醒来,乔翊又昏睡了数日,直到半月后才完全清醒。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寻卫君樾,乔茉一五一十地讲了他当日情形,乔翊这才放下心来。
“哥哥,你要做什么!”
忽见他掀开被子就要起来,乔茉连忙上前。
“咳咳......”扯动伤口的痛让乔翊脸色煞白,可那双眼睛却极为坚毅,“我要去战场。”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战场?”乔茉按住他的肩,满脸不赞同,“卫......殿下已经允准了你在后方好生修养,你现在去是去送死吗?!”
“我不能就在这......”
不知想到了什么,乔翊痛苦地抱住脑袋:“死了那么多弟兄,不能......我不能......”
喃喃自语了半响,他猛地起身,乔茉被他推了个踉跄,可还没等他出门便又人堵住了他的路。
是卫君樾身边的常煊。
“......常副将。”
“殿下说将军此番辛苦,特命将军带王妃与其余支队折返晋丰,候以待命。”
乔翊眯起眼,干裂的唇瓣轻动:“你说什么......?”
这种时候折返晋丰,不是遣回又是什么?!
他径直往外冲,常煊拦住他,拿出军令:“这是殿下的命令。”
乔翊见状后退几步,乔茉忙去扶他才堪堪站稳。
“殿下他......”
“将军接令罢。”
......
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饶是乔翊再有不满,也终是接下了这道指令。
乔茉虽不懂布兵打仗,可看他回来后便一直低沉的脸色也能察觉到情况不妙。
“哥哥,我们是要去晋丰吗?”
改造的府邸搬了一空,乔茉抱着小团子跟在后面。
乔翊自回来后便沉默寡言,面对妹妹的询问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这场撤退十分紧迫,乔茉没有再问,只是心中不安更甚。
辽川折返晋丰要通过西陵与广陵,旧路重行,乔茉颇有些感叹。
就在车队行驶到城门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马车骤然停顿,乔茉抱着小团子身体歪了歪,未等察觉发生了什么,车帘忽然被撩开。
因着带有孩子,她是单独乘的一辆马车,她怔神抬头,只见卫君樾喘着气,单手撑着门槛。
二人的视线就这样交织在半空中,乔茉抱着孩子的手下意识收紧。
“你......”
身子骤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乔茉瞪大双眼,感受到他手臂的力度隐忍着克制。
“茉茉。”
“嗯......?”
耳边是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乔茉皱起眉。
卫君樾缓缓松开她,逼仄的马车只能让他高大的身子弯曲。
他死死地凝视着她,声音要比刚刚柔和了几分,又带了点试探:“小茉莉......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