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逢冬——稚雾
时间:2022-08-09 06:44:10

   迟来逢冬
  作者: 稚雾
  文案
  追妻火葬场/男二上位/男主只配扬骨灰
  沈融冬身体有疾,三年来从未陪伴过太子。
  她嫁进东宫那日,晏君怀掀开她的盖头,柔情蜜意:“冬儿,无论你如何,我自会爱你一世。”
  过一年,她撞见晏君怀与他人红帐温存,满室生香,他慌张逃出拉住她手:“冬儿,我只想给你个孩子,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又一年,晏君怀说:“她并无任何手段,不过来看一眼骨肉,很快便会离开东宫。”
  她听话三年,换来太子表哥最后一句:“孤是个男人,何况国之储君,不可能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
  青梅竹马,儿时佳话,俱都成了笑话。
  -
  太子抬完侧妃进东宫的后几日,沈融冬去寺庙里上香,遇见位眉目清冷的僧人,他目光仁慈得如同在怜悯怪物。
  于是她在之后,悬着铃铛的皓白脚腕当着他的面轻晃,手扯着他的僧袍,所问只有一句:“高僧,可否渡我?”
  烛光破碎,她恍惚间觉得,身体的疾似乎是全好了。
  之后沈融冬回东宫,与晏君怀同赴宫宴,素来镇守边疆的端王出现在宴中,他所望的只有那位向来端庄明事理的太子妃。
  晏君怀听了些风言风语,质问她,沈融冬只淡淡解释:“表哥,你喝醉了。”
  她借口不胜酒力回宫途中,却被拉入假山后熟悉的怀抱,鼻尖佛龛的香气尚未消散,他眸光滚烫,声线暗哑灼人:“我也喝醉了?”
  晏君怀酒醒,四处寻找沈融冬,不曾想在假山见着这幕,生生捏碎了手中一整块玉。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融冬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男二上位追妻火葬场
  立意:好好珍惜眼前人
 
 
第1章 
  时至初秋,东宫遍地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宫女太监们皆行色匆匆,昭示出满堂的喜气。
  沈融冬立于正殿庭院,打点上上下下,其余人等见到这位太子妃,都只在心中叹一句太子妃利落。
  谁人不知,太子妃与当今太子青梅竹马,是桩天赐的好良缘。
  太子妃及笄后,太子便奉旨八抬大轿将她迎进了宫。
  苦于太子妃身体有疾。
  太子过了三年,纳个侧妃进宫也是情有可原。
  沈融冬忙完一阵,望着天色逐渐昏暗下来,踏进自己寝宫中,撞见笑吟吟的明艳贵妃。
  她不过四十出头,保养得当,肤如凝脂用在她身上也丝毫不觉违和。
  “冬儿,”贵妃出口便是娇滴滴的若黄莺出谷,婉转动人,“你表哥的喜事就在今日,若是你心中有什么怨愤,也等过了今日,明日儿冲着我来。”
  沈融冬一听便知道她放下了自己的身段,若是平日,有外人在,她话中是决计不会用我字。
  她唇边绽开一抹浅淡笑意:“母妃,臣妾岂敢。”
  贵妃笑容愈发娇艳,打量着太子妃,莺声婉转道:“本宫初见你时,就知道你是位端庄明事理的女子,如今证实,当真是毫不虚假,怀儿能有你这么位贤惠的太子妃,是他上一世修来的福分。”
  先皇后无所出,陛下便将丽妃诞下的龙嗣抱养到她膝下,而后晏君怀稍大,便被封为了太子。
  虽不是广为流传的闲话,可宫中知情的人数不少。
  后来先皇后薨逝,丽妃被抬为了贵妃,可陛下始终未再立皇后。
  世人眼中的鹣鲽情深,不过如此。
  “母妃过奖。”沈融冬盈盈一低头,修长雪白的脖颈光滑细致,顾盼流连间惹人喜爱。
  贵妃想,若不是身体有疾不能侍奉太子,太子妃与他断是一段琴瑟和鸣。
  ……
  夜色笼罩东宫,锣鼓喧哗的架势逐渐歇下,东宫深处回廊迂回曲折,有名青衫宫女提着四面绢帛绘有花鸟纹的宫灯,趁尚未更深露重,踏进了烛尽光穷的殿中。
  “太子妃,太子妃……”
  她的脚步细碎,踏进来时,沈融冬仿佛听见秋风卷着刃儿的声音。
  她躺在榻上,清瘦的身段被大氅勾勒出几分轮廓,眉眼似蹙非蹙,脸蛋透出不寻常的苍白。
  只听言语间的急促,她也明白青荷为的究竟是何事。
  “太子妃,”青荷将宫灯放在一侧,满眼俱是心疼,“太子殿下与侧妃进洞房了,您在这儿无动于衷,是当真不惦记着殿下吗?”
  沈融冬抬起眉眼,轻描淡写望她一眼:“青荷,你是否忘了什么规矩?”
  青荷自幼便跟随在她身侧,有什么事,都是抢着头一个替她着想。
  她明白她的心思,但眼下无法纵容。
  “太子妃,您就是赏奴婢嘴,奴婢今日也要出了这口气,”青荷向来不懂遮掩神色,嘴巴皮子愈发利索,“您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您的呢?奴婢一路听见的闲言碎语,说是孟侧妃压过您枝头,在东宫里与太子殿下如胶似漆,如今得了名分,可怜太子妃拖着病体,苦苦守在寝宫里,太子殿下看都不看一眼呢。”
  说的倒是事实,沈融冬想,有什么可同他们计较?
  庭院里的竹子开得正好,苍翠挺拔,是她十五岁及笄,嫁进东宫时和晏君怀一同栽植的。
  小竹林日渐茂盛,但他几乎没再来关心。
  金桂的香味从窗栏间吹进来,夜色寂静,衬得天边明月如一弯明澈的水。
  沈融冬的睫毛如同蝶翼,扑朔间微微沾上些湿润。
  “青荷,我想歇息了。”
  青荷愤愤不平,如同她说过的那样要出气,“今夜是他们的大喜日子,太子妃您再以退为进顾影自怜,太子殿下难道会念着您,特意离开温香软玉来看您一眼吗?”
  “放肆!”
  威严的声音一出,沈融冬和青荷都认得是太子殿下身旁的侍卫崔进,他跟随在太子身后,烛火晃动,沈融冬眨眼间瞧见晏君怀的脸,喜气沾染,恍若明玉。
  他不动声色道:“妄言罪论处,掌嘴二十,拖入浣衣局,免得教坏太子妃。”
  青荷瞬即白了脸,可转眼咬碎了牙道:“太子掌奴婢的嘴,奴婢认了,可太子妃何其无辜,她苦苦守着……”
  话未说完,沈融冬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白皙的小脸瞬间呈出红痕。
  她下榻时有些急躁,胸膛震动,脸色苍白得厉害,宛如气若游丝。
  “殿下,”沈融冬强撑着不适行礼,诚心实意道,“青荷年岁尚小,尚未完全懂得宫中规矩,何况她是与臣妾主仆二人私话,不巧被太子殿下撞见,若是太子要罚,便先罚臣妾吧。”
  崔进看在眼里,暗咋道,太子妃这一番话不出倒好,出自她口中,便是充分彰显了什么叫做有恃无恐。
  即便是沈大将军的女儿,正房主母的嫡女,也在太子护荫下天真过一段时日,可现下这番言论,着实让人有些想替她说几句。
  免得她再继续下去,触了太子殿下的逆鳞。
  “冬儿,”晏君怀的眉目微有触动,薄唇轻启,“你知道孤罚不了你。”
  知道,无非是想看她求情。
  这样一来,她面上娇纵稍显忤逆了他,他便能心安理得地同他的侧妃度日,温言软语,佳人作伴。
  好不快活。
  沈融冬忽然想起过去的十来年,年幼时她撞见晏君怀的第一眼,少年穿着明黄色四爪蟒袍,头戴十一旒冕,面如冠玉,脸蛋摆成了端正严苛的小大人样。
  他们自宫宴中相见,当时他不过七八岁,而她约莫五六岁,她爹让她唤太子殿下作表哥。
  他们沈家有一位皇后的妹妹,作为当家主母,自是风光无二。
  晏君怀虽和她并无血缘关系,可值当一声表哥。
  于是她乖巧软糯开嗓:“表哥。”
  晏君怀展开眉眼,他容姿俊秀,丰神如玉,便是她见过的一众世家公子哥,在他的面前,叠加起来也不及表哥万分之一。
  她在当时便想,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果然与常人身份不一,连容颜都更胜一筹。
  她年纪尚幼,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可瞧着表哥便比寻常人顺眼。
  后来她在沈将军书房外听见他和娘亲商量,“冬儿正小,若是点她做太子妃,少不得旁人议论,不如再延后几年。”
  沈家主母回道:“眼下姐姐刚薨逝,丽妃抬了贵妃,太子地位不动如山,看着是形势大好,若再推迟,不知其他家的会不会惦记上?”
  沈融冬说不清滋味,可听着也有些许欢喜。
  她像是小小年纪便琢磨清了,太子妃这个词的深重含义。
  她和太子殿下青梅竹马,长大了,便是要做他的新娘的。
  宫里,宫外,谁都知道。
  再之后她偶然病痛缠身,圣旨已下,直到嫁给晏君怀,由他揭开盖头,他才道:“冬儿,如论你如何,我自会爱你一世。”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上面带着桂花酒的香气,她想学着母亲教导过她的那般为他宽衣解带,他只哑了声音,双眼漆黑如潭:“别闹。”
  “表哥,”她当时问,“你是不是喜欢别的姑娘?”
  “没有,”晏君怀说,“但你尚小,母妃叮嘱我要克制。”
  没有人和她说她的病侍奉不了太子,晏君怀用最极致的柔情,将这一事实隐瞒了她几月。
  她与他在庭院中栽种翠竹,她选择植下它,是因为晏君怀少年意气的模样像极了竹,翠意挺俊,眉眼如精心裁剪过的竹叶,薄唇浅润,汴京城里的少年少女们见了他,少不得脸红。
  晏君怀时常在她一侧驻足观看,每当她折腾出什么新鲜的小玩意儿,他表现出好奇,她会为他一一解释起缘故。
  他也会带来贵妃小厨房里的桂花酥,专藏在她想不出的地方,只等她发现时的惊喜。
  后来……
  再后来。
  她撞见太子和她平日里就寝的殿中,床帐后,呈出了他和其他女人的身影。
  烛光明灭,她看了半宿。
  “冬儿,太子妃需得循规蹈矩,即便是泰山压于眼前,也要有安然处理的能力。”
  她记着母亲在她进东宫前教导她的话,等到晏君怀出来,只笑得明晰道:“殿下,是否要让太医准备避子汤。”
  晏君怀眸色深沉,迟迟才给了解释。
  他想给她一个孩子依靠。
  所以她的明事理,听起来也像是笑话。
  沈融冬眼中光火翩跹,晏君怀的脸庞俊美无俦,挺鼻长眉,薄唇微抿,等待着她的答复。
  他没有穿上大红的喜服,身上是他最喜着的青蓝,身姿如玉,像她亲手栽下的那一颗竹。
  “殿下,”沈融冬脸蛋呈现出一些乏意,“青荷臣妾会好好管教,今日是殿下的大喜日子,可别因为掌嘴坏了这喜气。”
  “嗯,”晏君怀的鼻音不浅不浓,唇角轻扬,“看在太子妃的面子,饶了你这一回。”
  青荷连忙谢恩。
  沈融冬转过身,她塌上的内侧,躺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粉雕玉琢,有几分像晏君怀。
  “殿下是来看望盼儿的吗?”
  沈融冬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清丽婉约,渗透着一股病如西子胜三分的味道。
  她人也极美,出了汴京城,再寻不到这样的稚气风华。
  如一朵青涩的空谷幽兰,即便这株幽兰的香味儿淡了些,不如其他兰花招人怜爱,也不是路边的野花可攀比的。
  她强撑病体的模样,浑身写满了贤淑二字。
  “来看看你,这便走了。”晏君怀落完这几字,当真如他所言,抬脚便往外去。
  崔进即刻跟上,余光窥着太子妃始终不动声色,暗叹道,这两人又是何苦。
  “太…太子妃,”只等他们一走,青荷似脚软般,扑通跪在沈融冬的身前,“方才吓死奴婢了。”
  沈融冬捂着心口,同样迟迟惊魂未定,她眨眨眼,方才有些湿润的眼睫变得鲜活起来。
  “青荷,你说他,为什么不穿喜服?”
  青荷怔住。
  她麻溜回嘴道:“想是喜服色艳,太子素来不喜。”
  “不,”沈融冬从金丝楠乌木圆桌上拈起一块桂花酥,淡淡道,“是他深谙人心权术,想要我心服口服,他太子殿下,又何错之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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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心没肺天然呆美人贵妃*表里不一、恋爱全靠脑补的暴躁天子
  沙雕小甜文/轻微火葬场/日常即主线
  沈清檀生得夭桃秾李,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就是脑子有些不太好。
  进宫成为贵妃后,她每日除了吃吃吃,便是玩玩玩。
  皇帝陛下每日朝不上,折子不批,最爱做的是跑到她跟前,指着她的鼻子痛心疾首:“你根本不像她!你哪里比得过她!”
  沈清檀拈着蜜桃吧唧一口,心想这人多半脑子有病。
  -
  任谁都知道,新帝有个逝去多年的白月光,他一心沉溺在白月光身上,不容任何人亵渎。
  贵妃有几分像白月光,纵使蠢笨不堪,也被好生将养着。
  有一日,这个笨贵妃落水了。
  新帝却在第一时间跳进湖中,众臣看见,他将贵妃当成明珠捧在手里,是生怕化掉了。
  原来日日存在眼里如同针芒般的人,有日亦能成为眼角蓄积的那一滴咸湿。
  -
  沈清檀醒来,看见鼻子哭得通红的新帝,想起她幼年时救过的少年。
  后来少年失了忆,成了君王,逢人便说,他有个白月光。
  回忆起所有的事,沈清檀又联系起新帝这些日来的所作所为,她鼓着腮帮子,一把推开新帝:“你根本不像他!他比你年轻,还比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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