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醉眼迷离、傻乎乎地笑了:“真的?那我喝一大口。”
傅司白轻轻给她喂了牛奶,然后用纸巾擦掉她唇上的奶白,然后仰头喝完了剩下的牛奶。
温瓷对他伸出了手:“给钱啊。”
傅司白想了想,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枚黑玉貔貅的吊饰,戴在了她的颈子上:“没有现金,这个先抵着。”
温瓷眼睛都醉迷糊了,抓着貔貅看了半晌:“这是个…什么呀?”
“辟邪的,保佑平安。”
“嗯~~~不太想要。”
“你不是一直觉得运气差吗,这玩意儿能转运。”
“真的假的?”
“试试看。”
“好吧,勉强收下。”
几个男孩都快醉翻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幕,只有莫染还算清醒,惊心动魄地看着傅司白如何卑微又舔狗地讨好着这女孩。
连他从小戴到大的黑玉貔貅…都都都被他殷勤地送出去了!
这可是他爷爷花亿万高价给这位嫡孙拍来的珍宝啊!
见鬼了!
……
莫染站起来,对众人道:“接下来玩个有趣的游戏啊!”
“好哇!”温瓷尽兴地站起来:“玩什么呀!”
“真心话大冒险呗。”
“切。”林羽摆了摆手,“好无聊的游戏,不玩。”
“你并不重要。”莫染望向傅司白,“傅哥,玩吗?”
傅司白看了温瓷一眼,见她这么开心,他当然不会扫兴:“来。”
莫染笑着捡起了地上的篮球,扔给了傅司白,然后自己拿起了吉他:“我当主持人,击鼓传花,吉他声停,球在谁手里算谁输。”
温瓷:“输了喝酒!”
莫染意味深长道:“输了,说真心话。”
“不想说、能不能喝酒啊。”段飞扬问。
“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一起干了,醉死得了。”
“行行行,玩吧,反正我也没秘密。”
“好了好了,开始了。”
莫染拿起了吉他,竟然弹起了《不能说的秘密》的旋律。
傅司白心脏微微一颤,还没反应过来,球被身边的林羽抢了过去。
包厢里大概有十来人,大家紧张地传着球,前面几次,林羽和段飞扬同时着了道。
他们都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选了大冒险,段飞扬去门外对着侍者小哥唱了一首《征服》,而林羽选择抱着女朋友乔汐汐接吻三分钟。
包厢里气氛再度被high到高潮。
温瓷笑得前和后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傅司白轻轻拍着她的背,知道她真的压抑得太久太久了。
今晚怎么玩,他都陪着她。
有了段飞扬和林羽这俩人的前车之鉴,接下来被传到球的“幸运儿”,都不约而同选了真心话。
大冒险真的太变态了。
温瓷最后接到球,故意不递给身边的人,犹疑了好久,趁着莫染旋律即将停下来的前一秒,将球扔到了傅司白手里。
“你完了!”
她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傅司白虽然输了,但看她笑得这么开心,他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抿了起来:“嗯,输了。”
莫染拿着吉他,来到了傅司白面前,舔了舔唇:“我要问三个问题。”
“三个?”
“一个太简单啦!要不就大冒险,要不就回答我三个问题。”
傅司白愿赌服输,坦荡地端起了酒杯:“随便问。”
“你手上的纹身w,是你喜欢的人?”
“嗯。”
“有多喜欢?”
傅司白感受着身边少女好奇的眼神,深呼吸,坦荡道:“每天晚上都会发疯一样想她。”
女生尖叫了起来。
男生们开始起哄:“呜~好肉麻哟。”
“第三个问题。”莫染狭长的眼尾扫了温瓷一眼,“w,她…在现场吗?”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寂静了下来。
所有女生,除了温瓷以外,全都紧张地望向了傅司白。
在莫染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傅司白已经猜到了,莫染组这个真心话大冒险的局,就是为了这一刻……
温瓷见大家这么专注地盯着他,也跟着一起盯着他,面带傻乎乎的微笑。
“快点。”莫染催促道,“这么简单的问题,用得着想这么久吗?”
傅司白低头点了根烟,良久,似乎才算真的鼓足了勇气,淡笑道——
“她在。”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入v啦,因为届时三章连更,所以更新时间推迟到明晚的00:00哦,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第16章 、一更
在傅司白说出那句话之后, 全场女生几乎都沸腾了。
在座大概十来个女孩,其中有一个的名字,就被傅司白纹在手指尖, 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她们纷纷找出了名字中有w的,王莎莎, 李若微,还有一个醉得有点厉害的…温瓷。
莫染还想继续追问傅司白, 奈何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 傅司白立刻缄口不言。
重新“击鼓传花”, 但无论她如何看准时机套路傅司白, 傅司白都不再接招, 所以篮球没一次传到他的手上。
莫染知道, 只要傅司白不愿意承认,今晚这“砂锅”就算问到底, 也问不出最后的那个名字。
但莫染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傅司白一整晚都守着醉醺醺的温瓷, 还不够明显吗。
像他那样的浪荡子、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一年身边女孩来了又去,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也不少。
谁享受过这般的温柔啊。
原来…不是不放在心上, 是他的心早已经被填满了。
奈何温瓷真实醉得厉害,完全没把刚刚的真心话大冒险放在心上,刚刚闹得太high, 现在她是真的累了。
聚会结束, 众人也都散了, 有的回了学校、也有的回了家。
温瓷东倒西歪地走在空荡荡的街道边, 夜风吹着她绯红的脸颊。
傅司白时不时要虚揽着她的腰, 生怕她摔跤或者撞杆子上。
“我们要走了, 你俩怎么办?”莫染问傅司白。
“我送她回去。”
莫染知道傅司白对温瓷这么多年刻骨铭心的思念,不敢把喝醉的小姑娘交给他,拉着她的手:“行了,我带她回家吧。”
温瓷却紧紧抱着傅司白的手臂,不肯和莫染一起走。
“怎么的呀,小乖乖,怎么你还赖着他了?”
温瓷醉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笑着:“他能保护我。”
“是吗?”
傅司白扯开了莫染的手,将女孩圈在自己怀里:“我陪她回去。”
莫染感受到了男人强烈的占有欲。
“傅司白,你好自为之啊…”
“我有分寸。”
段飞扬和林羽拉着莫染上了出租车:“哎呀,你管傅哥呢,走了走了。”
出租车呼啸着驶入浓郁的夜色里。
终于安静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他和她两个人。
“家在哪里?”
“不知道啊。”
“行,那你吹吹风,好好想想。”
傅司白一路拉着东倒西歪的温瓷,来到了江边,坐在了堤坝阶梯上。
夜风温柔,对面繁华的城市夜景倒映在江面,波光粼粼,宛如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傅司白和她挨得很近,享受着这一刻独处的时光。
仿佛他们间每一秒钟的光阴都变成了有实体的存在,填充着他的心,满满当当。
“你刚刚听到没有?”他问温瓷。
“什么啊?”
“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我说的话。”
“你说了什么呀。”女孩天真无邪地笑着,眸子里似有星辰闪烁着。
傅司白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浮起了淡淡的失落。
暗恋就是这样啊。
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
他低头点了根烟,望着漆黑的夜色,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夜色里白雾朦胧。
忽然间,他感觉到肩膀一重,女孩的脑袋倒在了他的肩上。
“唔…困。”
他身形微微一怔:“舒服吗。”
“嗯。”她又往他颈窝里蹭了蹭,“安心的感觉。”
傅司白在地上按灭的烟头,将女孩打横抱了起来。
“诶?”
他抱着她坐上了出租车:“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住在哪里?”
“那你住哪里啊?”她笑着反问。
良久,傅司白对司机沉声道:“御湖公寓。”
小姑娘全程都很乖,只是睁着眼睛近距离地看着他。
傅司白回避了她的眼神,将她的脑袋摁过来,靠着他的肩膀。
“让我保护你,我会对你好。”他用很细微、略带颤栗的嗓音对她道,“我会很疼你。”
似绝望请求,但他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她都快睡着了。
一刻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南市最高档的御湖公寓楼下。
这里是他上大学之后随手买的一套大平层公寓,用来睡觉的地方。
因为自母亲离世之后,他就患上了神经衰弱,睡眠很糟糕,所以不常住在宿舍,会回到这空空荡荡的公寓里睡觉。
当然,这公寓只用来睡觉,所以房间很空旷、家具全是新的,现代化冷色调的家居装修,完全没有生活气息。
他抱着女孩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她搁在了他平时睡觉的那张深蓝色大床上。
呼吸…有点重。
温瓷是累得不行了,一沾上床,身子自然而然地放松了,抱着软软的棉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好舒服呀。”
比她家里那个硬床板要舒服多了呢!
傅司白忍着翻涌的渴望,去浴室快速地冲了澡。
沐浴露抹了好几遍,刷牙也刷了十分钟之久,看着镜子里的英俊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却怎样都觉得不够…
他又仔仔细细给自己剃了下颌冒头的青茬,抹了点平时从来不用的男士香水。
前调是干净清爽的葡萄柚,尾调是沉稳温柔的木质感。
郑重地做完这一切之后,傅司白回到了房间里,坐在床边看着她。
女孩俨然已经陷入了熟睡中,抱着他的枕头,像小熊一样舒舒服服地趴着。
傅司白用指尖轻轻勾了勾她的下颌。
女孩下意识地蹭了蹭,这个动作让他的心温柔成了一滩水。
他俯身下去,想亲吻她的唇。
那里他渴望了好久好久的所在…
只差一点就碰到了,全身却像被封印住了似的,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更进一步。
如果这样做,他和她之间…大概会万劫不复。
床单被他绷紧的拳头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我不好吗?”他压抑地在她耳边轻语,“卜卜,我不好吗?”
听到“卜卜”两个字,温瓷微微转醒:“嗯?”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嗓音压抑而颤栗,“我长得不好看?还是脾气坏不温柔、哪里不好,都可以改啊。”
温瓷近距离地看着少年无尽渴求的黑眼睛,浅浅如梦呓般喃了声:“你是傅司白啊。”
“傅司白怎么了。”
“傅司白…是我最讨厌的人。”
他温柔地问:“嗯?为什么你要讨厌他。”
“他把我害惨了。”
这句话,瞬间将傅司白拉回人间,脑子也清醒了一大半。
如果他这样做了,那就是真的要把她害惨了。
他给她盖上了被单,然后独自来到阳台,颤抖的手点燃了一根烟。
吹着夜风,稍稍冷静了下来。
他所求的从来不是这个…
*
傅司白穿着拖鞋溜达着下楼,去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了卸妆水和新牙刷。
他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连卸妆都是跟着网上的视频现学的——
先用卸妆水将她脸上的粉底液和眼线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再用干净的毛巾给她擦了脸。
小姑娘被弄醒了很不满,眉头也蹙了起来:“好烦啊。”
“嫌我烦?”他没好气地说,“老子还没嫌你麻烦。”
本来以为今晚会发生什么,结果什么都做不了,反倒是请了个醉鬼祖宗回来伺候。
亏他把自己洗得这么干净。
终于,卸妆结束了,傅司白又从柜子里翻出了管家给他准备的男士护肤霜。
他平日里没怎么用过,还是全新的,拆封之后抹在手里,很不客气地给她脸上一阵胡乱地涂抹。
温瓷本来睡着了,又让他给弄醒,这下脾气是真的来了:“傅司白!”
“怎么了。”
她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别碰我了!我要睡觉!”
傅司白猝不及防被她像狗一样咬了口,一阵刺疼。
他抽回了手,看着手背上那个深深的牙印:“你他妈真咬啊!”
“我讨厌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