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撞见我爸和情人shangchuang,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位。”
“……”
温瓷无语地咽了口唾沫,“…都不关门的吗。”
傅司白被她都笑了:“你关注的重点,有点偏。”
“是吗。”
“确实没关门,那年我才十岁…”
“不、不要说这个话题了吧。”温瓷敏锐地叫停了。
“好。”
傅司白和她对视了一眼,俩人都有点想笑,绷着脸强忍着,气氛显然轻松了很多。
温瓷扯着被子躺了下来,还不忙睡觉,偏头望着他:“你不生气了哦?傅司白。”
傅司白盘腿坐在她身边,拖着懒洋洋的调子放狠话:“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小姑娘瞪他:“你要怎么收拾我。”
“有的是办法。”
她轻哼了一声,不理他。
傅司白也是很无奈。
真的,半个小时前傅司白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她说话了。
与她相关的类似flag,他立了不下百个。
还是…泄气了。
“看在你这么担心我的份上,这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我才没有担心你。”温瓷撇撇嘴,躺了下来,“我睡了,你自便吧,小毯子我给你准备好了。”
傅司白看到帐篷里多了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
他关了手电筒,帐篷里陷入一片漆黑中,窸窸窣窣地也躺了下来:“对了,看过医生吗?”
“嗯?”
“月经不调,看过医生吗,怎么说,需要吃什么药?”
“……”
他又道:“听说中药可以调养。”
温瓷:“医生让我注意休息,不用吃药。”
“那你快睡。”
“嗯。”
温瓷闭上了眼睛,睡意刚刚席卷而来,却听他道:“网上说情绪也很重要,你控制一下自己,不要乱发脾气。”
“傅司白!”
“你又发脾气。”
温瓷深呼吸,忍住脾气,闭上了眼睛。
“对了,你还要注意三餐营养均…”
“傅司白,再吵我就滚出去。”
他立马噤声。
*
次日清晨,温瓷醒了过来,感觉腹部好受多了。
她的身体就是这样,只要熬过最艰难的第一天,后面几天就会轻松许多。
三天两夜的行程也终于结束,今天就要返回学校了。
温瓷提前准备好了晕车贴,傅司白一起床她就给他贴在了太阳穴,又逼他吃了晕车药,以免再发生状况。
车上,傅司白戴着耳机,脑袋偏向了窗外,白色的耳机线顺着他脉络分明的颈子蜿蜒而下。
阳光照得他奶奶灰的发色近乎透明,皮肤也白得像在发光,耳朵上那颗黑耳钉,肆意张扬。
他不说话、不笑的时候,高冷的气质能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大概这是帅哥共有的特性。
但他常对她笑。
也是如此,温瓷才敢在他面前很任性地…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就在她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傅司白忽然将一枚耳机塞到了她的耳朵里。
耳机里正放着周杰伦的《不能说的秘密》。
“你很喜欢这首?”
“嗯。”
她低头看到傅司白左手无名指上的w纹身:“和w有关吗?”
“我很爱她。”
傅司白望着窗外飞速流过的树影,鼓起勇气说,“我玩音乐,因为想给她写歌;我还想当歌手,这样她就有机会听到我给她写的歌。”
温瓷望向他,微微诧异。
她真的没有想到,像傅司白这样浪荡多情的少年,心里会装着这样深沉的喜欢。
“你喜欢她还各种交女朋友。”
“我想忘了她,太他妈痛苦了。”
“能做到吗?”
“一直在努力。”
但...越陷越深。
“也许你可以告白试试?”
“这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她有男朋友?”
“没有,但她不爱我。”
“你不开口,怎么知道她不爱你?”
傅司白眼神挑了挑,扫了身边的女孩一眼。
她敛着眸子,睫毛细密纤长,眼神温柔,看得出来是在认真地帮他出主意。
她不爱他。
傅司白不说话了。
温瓷心里戚戚的,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许嘉栎告白的事。
是的,如果真的没感觉,告白就是死路一条。
她又情不自禁望了傅司白一眼。
可如果是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温瓷惊慌地压下去了。
太荒唐了。
*
温瓷将旅行社的导游费兼提成,全部给妈妈转了过去。
但妈妈拒收了,她给温瓷回了一条信息:“宝贝,南市最大的那家轩和画廊看中了妈妈的画,愿意给我一个专门的展间销售,上个月妈妈卖出去三幅,赚了一些钱,以后不用你再辛苦打工挣钱了,你就好好把心思放在跳舞上吧。”
“真的吗?”
舒曼清给温瓷发来了带有轩和画廊的转账信息,三幅画都卖出了几千上万的价格。
这样一来,家里的债务、还有爸爸的医疗费就都不是问题了。
温瓷:“哇!我妈妈好棒呀!”
舒曼清:“妈妈也是很厉害的!【骄傲】”
温瓷:“【棒】【棒】”
舒曼清:“对了,便利店的兼职也辞了吧,每次都上晚班,太辛苦了,以后你要按时睡觉,早起练舞,一名舞者最忌讳的就是饮食起居不规律。”
温瓷:“嗯,妈妈,我知道了。”
两天后,温瓷辞去了便利店的兼职,走出店门的时候,顿时感觉好轻松呀。
经过露天篮球场,隔着绿色的铁网栏,温瓷看到那傅司白和一帮体育学院的少年在玩球。
那一头叛逆不羁的奶奶灰,在人群中实在太刺眼了。
傅司白是真的喜欢打球,算是整个艺术学院最爱搞体育的男孩了。
温瓷穿着一件成熟的黑风衣,身形纤瘦而高挑,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高冷骄傲的女神气质。
经过篮球场,蛮多男孩都驻足观望。
忽然间,一枚篮球直直地飞了过来,砸在了她身侧的网栏上,反弹了出去,发出一声“锃”响。
温瓷吓得赶紧退后两步,抬眸,看到“罪归祸首”扬起一抹轻佻的微笑,望着她。
“有病呀!”
吓她一跳。
傅司白冲她道:“小温领队,去给我买瓶水。”
“自己买去。”
“柠檬味苏打,谢了。”
温瓷撇撇嘴,走到自动贩卖机边,买了最便宜的一块钱纯净水,扔给了傅司白——
“就这个,爱喝不喝。”
还要柠檬味苏打,惯的你。
傅司白倒也没客气,接了纯净水,仰头喝了大半瓶,剩下半瓶直接倒在燥热的脸上、冲了个澡。
他掀起球衣,擦了擦脸上的水,露出了半截漂亮的腹肌,惹得周围女生尖叫不已。
温瓷看着他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不冷啊,这都快入冬了!”
“你管老子。”
“我懒得管你。”
温瓷转身离开,身后,傅司白又喊道:“周末晚上社里有聚会,在地下club,来听我唱歌。”
“好。”温瓷爽快地扬了扬手。
傅司白见她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让买水就买水,出来玩也答应得这么爽快。
他有点飘了,又试探性地喊道:“我最近空窗期,你有没有兴趣…”
少女回头狠狠瞪他一眼:“没有!”
行吧。
作者有话说:
推荐一篇基友超好看的文!!!
《郎悔》by袖侧
寄居凌家的林嘉色如海棠,清媚动人,可惜出身寒微。
凌家最耀眼的探花郎,九公子凌昭知道自己绝不会娶她为妻。既然如此,为了让这女子不再乱自己的心,凌九郎快刀斩乱麻地为她挑了个夫婿,把她嫁了。
林嘉回门那一日,袅袅娜娜站在庭院的阳光里,眉间炽艳,尽是妩媚风情。
回眸间笑如春花绚烂,柔柔唤了声:“九公子。”
那一刻,凌九郎悔了。
林嘉寄人篱下,活得小心翼翼,从来都不敢招惹凌家的诸位公子。
幸而凌九郎怜惜孤弱,给她置办嫁妆,给她挑了夫婿,安安稳稳地嫁了。虽是小门小户,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人生从此安稳踏实。
林嘉感激涕零。
回门那日,她一转头,看到探花郎站在廊下,淡淡地看着她。
凌九郎性子冷淡高傲,却是她的大恩人。林嘉于是嫣然一笑,心怀感恩地唤道:“九公子。”
从这一声开始,凌九郎再也回不到从前。
嫁了又怎样,夺回来便是。
第23章 、谁欺负你了
温瓷帮着妈妈去轩和画廊送过几次画。
画廊的经理是个约莫四十多的男人, 穿着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只是一双滴溜溜的鼠眼,总在温瓷身上转悠。
他好几次夸温瓷漂亮、身材好, 长得和她妈妈特别像。
温瓷礼貌地和画廊经理应付着,说了几句场面话, 画廊经理还想请她吃饭,把她和妈妈叫上一起。
她心里有点膈应, 很小心翼翼地拒绝了。
虽有这般不愉快的经历, 但温瓷还是很高兴, 因为轩和画廊生意特别好, 妈妈的画也卖的很好, 每个月最少能销售两幅。
这样一来, 家里的经济状况能得到大大的改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她还是把这一切想的过于天真而美好了。
在山里买了一些风干牛肉, 都快让室友几个大嘴蛙给分吃光了。
温瓷好不容易保下两袋,周末带回家给妈妈吃。
天空下着微雨, 温瓷撑着伞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因为轻松的心情,她迈着几个小舞步,转了个圈, 险些撞着路人。
“抱歉抱歉。”
路人似乎感受到了女孩愉快的心情,对她报以温和一笑。
温瓷终于重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善意,直到她看到临街的楼栋下, 停着一辆黑色大奔车。
母亲舒曼清穿着冬日的小短裙, 迈着白皙纤长的腿, 从车上撑了伞下来。
而画廊经理也立刻下车, 揽着她的腰和她一块儿上楼。
温瓷手里的伞顿时掉在了地上, 一整个愣在当场。
车上的骑车轰鸣声、喇叭声、人声…全都离她远去了。
从天堂、一瞬间跌落地狱。
她看到画廊经理那双肥大的手就这样搂着妈妈的腰, 舒曼清表情露出了明显的不适,推脱了一下。
温瓷脑子突突的,下一秒就要抓起伞冲上前打跑这个死流氓,就像当初她对那个高/利/贷经理做的一样!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母亲脸上绽开了笑。
是的,虚与委蛇的笑、勉强的笑、服从的笑…
但她在笑。
她接受了这个画廊经理对她所有冒犯的举动,从她同意他和她一起上楼的那一秒开始,她就已经……
已经接受了所有的一切。
温瓷想要冲上去,想要拆开他们,想要像一只老鹰、将母亲死死地保护在自己羽翼之后…
可她却在看到妈妈脸上露出笑容的那一秒,失去了全部的勇气。
她能有什么羽翼,她光秃秃如一只孱弱的小鸡仔。
空中的飘雨渐渐大了,女孩像被抽空了灵魂,漫无目的、怔怔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
深秋的风像在剔她骨头上的肉。
所以她以为一家人的生活终于迎来了转机。
原来,一切都是有报酬的。
这段时间的轻松,背后都有母亲付出的巨大代价。
不、也许,也许妈妈厌倦了这样贫穷的生活,也许妈妈背叛了爸爸,她心甘情愿堕落、并且她乐在其中…
温瓷想用最恶毒的设想来猜测那个女人,让她的心得以稍稍的喘息和安宁。
这安宁背后,是更大的窒息。
任何一种可能性,都让她无法接受。
妈妈…也不是这样的人。
大雨润湿了她的眼睛,可她自己的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了,丰盈的心已经干涸了。
温瓷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好像已经没有家了。
她蹲在路边,最后一次给妈妈打了电话,想确证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想确认自己刚刚看到的只是误会一场。
电话一直响一直响,没有接听。
温瓷用力地挂点了手机。
心,也彻底沉入了黑暗。
……
鬼火音乐社喜欢去地下club玩,这里是一个小型的live house,里面有很多年轻人暗夜的光影里狂欢,有烟味、有酒味…刺激的鼓点,能让人释放压抑。
近在咫尺的小型舞台上,鬼火乐队正在演出。
穿着黑白格抹胸装的莫染,弹着键盘,戴着耳机,宛如dj打碟一般,热辣四射。
贝斯手林羽和鼓手段飞扬也都沉浸在狂热的音乐中,张扬着他们燥热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