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删大佬微信后——春风榴火
时间:2022-08-11 06:40:08

  傅司白:“发朋友圈。”
  “哦…”
  反正她也没有加他。
  隔了几分钟,温瓷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道:“票跟上有情侣厅几个字!”
  “嗯?”
  “就…很明显啊。”
  傅司白放下手机,挑眉望向她:“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情侣关系,还不够明确?”
  “……”
  说话间,电影已经开始了,温瓷赶紧专心致志地看电影,不再和他说这说那的。
  她特意挑了一部悬疑片,本来以为剧情向会很入戏地观看,却不想这悬疑片极有圈钱之嫌,剧情很水,无聊透顶了。
  温瓷又不禁瞥了身边的傅司白一眼。
  他望着电影巨幕,微蓝的光笼罩着他锐利的轮廓,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么难看的片子,他不会看得津津有味吧?
  俩人坐在本该亲密的情侣沙发上,中间却偏偏隔了约莫一个人的距离。
  温瓷将自己的书包搁在了俩人中间。
  过了几分钟,又觉得这太明显了,赶紧将书包拿起来,放在膝盖上。
  她所有的小动作、小心思,基本都被傅司白尽收眼底了。
  “看个电影,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紧张啊。”
  “温瓷,我们不是相互喜欢的开始,是你有求于我。”
  傅司白将手臂搁在了沙发椅背上,用懒散的嗓音道,“但我不勉强女人,你想和我亲热,就坐过来,不想就好好看电影。”
 
 
第29章 、医院
  温瓷紧紧地抓着书包袋子, 指腹用力地摩挲着,只当没有听到他那句话。
  傅司白知道她不会愿意,只是迫于情侣的关系、迫于眼下的暧昧氛围, 紧张…或者害怕的情绪更多一些。
  说开了,她反而会轻松很多。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几秒后,温瓷竟缓缓挪了过来, 很自然地将脑袋枕在了他臂弯间, 舒服地靠着他的肩膀, 看电影。
  软香入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柠檬味, 清爽、甜香。
  傅司白极力抑制着内心的躁动, 尽可能用平静淡然的语气道——
  “讨厌我,还要和我亲热?”
  温瓷声音哑哑的, 小声说,“你还不是讨厌我。”
  傅司白默许她这样子靠着他的肩, 俩人静静地看着电影。
  十五分钟后,温瓷挪了挪身子,屈着腿、换了个更加舒服且自然的姿势靠着他。
  傅司白的心被她弄得有点燥, 附在她耳畔,轻声问了句:“想接吻吗?”
  “可以。”
  “想,还是不想。”
  她顿了几秒, 仍旧坚持回答:“可以。”
  从他们在一起的那天开始, 温瓷早就已经豁出一切了。
  傅司白捧住了她的后脑勺, 压着她的脑袋, 即将贴上她的唇。
  温瓷闭上了眼。
  他近距离地看着少女微微颤里的睫毛, 唇也紧紧闭着, 显而易见地紧张和…排斥。
  傅司白冷笑了下,那一个吻轻轻地擦过了她的嘴角,松开了她:“不想算了。”
  温瓷心跳噗通噗通的,即便是轻擦过嘴角的那一刹,让她脊梁骨都颤栗了起来…
  电影后半程,傅司白也果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勉强温瓷,只是揽着她,和她一起看完了电影。
  走出影院,温瓷有点心疼票价,闷闷地说:“蛮无聊的。”
  “我觉得还行。”
  “你说真的?”
  “嗯。”
  温瓷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就真的很一般,剧情经不起推敲,我有认真看哦。”
  身边男人轻飘飘道:“说的我好像没有认真看一样。”
  温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不语。
  过了会儿,他戏谑道:“好吧,我的确没有认真看。”
  温瓷脱口而出:“那你在想什么?”
  “你猜,我在想什么?”
  “……”
  猜不到。
  她不再应他了,走出电影院大厅的时候,却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夜间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医院,很少会给温瓷来电,如果有电话,肯定都不会是很好的消息。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赶紧走到无人处、接过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妈妈急促的嗓音:“卜卜,你在哪里?”
  “我和朋友看电影,妈妈,有事吗?”
  “你爸爸...你爸爸他...”
  温瓷赶紧道:“爸爸怎么了!”
  “说是低血压造成了休克,刚刚推进、推进了抢救室…”
  舒曼清显然已经慌了神,带着颤栗的哭腔,很是绝望,“卜卜,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他,我怎么就没发现他有异常情况呢,都是妈妈的错…”
  “妈妈,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咱们要…要相信医生。”
  “卜卜,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温瓷挂了电话,匆匆忙忙跑到扶梯口,三步并做两步地往楼下跑。
  傅司白立刻追了上去,试图拉着她下扶梯慢一些:“你这样很危险!”
  温瓷脑海里一片空白,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恨不得能插上翅膀赶紧跑到医院。
  她也好害怕,害怕从此就没有爸爸了。
  甚至…甚至可能见不到爸爸最后一面,因为她正在和傅司白看电影。
  念及至此,温瓷几乎要窒息了。
  在她几乎快要摔倒在扶梯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傅司白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你慢些!冷静点。”
  扶梯抵达了一楼,温瓷红着眼睛、推开了身后的男人。
  傅司白的手顿在空中,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推开他那一瞬间,傅司白敏感地在她眼里看到了厌恶。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凋零而破碎。
  他的心被撕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温瓷跑到大街上,喘息着,拼命地招揽着出租车。
  此刻正是夜市的高峰期,商业中心这一带来往的出租车几乎都满载了。
  她擦掉了眼角很不争气漫出的眼泪,无助地一路小跑着、朝着市医院的方向跑去。
  一辆黑色轿车驶到了她身边,墨色的车窗落下来,露出了傅司白锋利英挺的轮廓。
  他的手搁在方向盘上,没有看她、很不爽地喃了声——
  “上车。”
  ……
  傅司白一路油门踩到底、载着温瓷,风驰电掣地来到了市医院。
  舒曼清坐在特护病房外走廊边的长椅上,眼睛绯红,看到温瓷赶紧起身:“卜卜…”
  “爸爸怎么样了,没事对不对!爸爸他…”
  “没事。”舒曼清连忙安抚道,“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事了,不要担心。”
  温瓷总算松了一口气,全身软了下来,倒在妈妈的身上。
  舒曼清紧紧地抱住了她,抚着小姑娘的背,竭力地安慰她:“不要担心,爸爸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温瓷终于绷不住了,抱着妈妈啜泣了起来:“妈妈,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卜卜不怕了。”
  温瓷的崩溃也让舒曼清眼睛红了,心疼不已,但她不能哭,在女儿面前她必须坚强起来,成为女儿的精神支柱。
  “这不都没事了吗,不怕了,卜卜,有妈妈在。”
  温瓷在妈妈的怀里蹭掉了眼泪:“妈妈,今晚我留下来陪爸爸。”
  舒曼清知道温瓷特别辛苦,赶紧道:“不用,这段时间爸爸都住在特护病房,你留下来也只能在病房外面,无济于事,不如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温瓷来到了特护病房外,看着她男人平静安宁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生命的仪器。
  曾经如山的父亲,此刻看起来却是这般的脆弱。
  她不知道该怎样承受他的离开,她没有准备好…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
  温瓷扒着窗户,眼底又是一阵湿润。
  一定要好好的。
  只要爸爸能好好的,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时候,舒曼清注意到了跟着温瓷一起过来的少年。
  他宛如局外人一般站在走廊边,但眼神却一直停驻在女孩身上,未曾有一刻移开。
  看到她默默流眼泪,他看似平静的黑眸,也会划过一丝疼意。
  舒曼清好奇地问:“卜卜,这位是你的…同学吗?”
  温瓷回头看到傅司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道:“妈妈,他是…是我的朋友,他叫…”
  那个“傅”字在她舌尖停顿了几秒,终究还是被她咬了回去:“他是司白。”
  “你好啊。”舒曼清恢复了见客的礼仪,和煦温柔地微笑着,“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卜卜,这么晚了还和她一起来医院。”
  “阿姨好。”傅司白扫了女孩一眼,大方得体道,“卜卜接到电话很着急,我恰好方便,捎她过来而已,谈不上照顾。”
  温瓷听到自己的小名由傅司白这般自然的念出来,薄唇间的爆|破音,让她心梢间有点痒痒的感觉。
  “所以…你们刚刚是在一起看电影吗?”舒曼清眼底透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温瓷点头:“嗯。”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仔细地打量起了傅司白。
  少年穿着黑裤白衬衣,看起来是很规整干净的男孩子,尤其五官丰神俊朗,眼神清澈明净,轮廓也格外英挺锐利。
  只是这一头奶奶灰的发色有点…有点出格,不过也可以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嘛,追求个性。
  舒曼清还挺满意,也很高兴温瓷能够在这样压抑的生活里、分出闲暇来谈恋爱。
  她一开始还担心小姑娘把全部精力放在赚钱上,耽误了这大好的年华。
  “司白,你多大啊?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呀?”
  作为家长,这当然是每一个妈妈得知孩子恋爱之后、最关心的问题了。
  温瓷赶紧打断了母亲:“妈妈,你…不要人口普查了。”
  “这有什么。”
  “不要问这些啦,我是来看爸爸的,不是带他来…来见您…”
  “阿姨,我快二十了。”傅司白如实道:“我爸是生意人,妈妈…”
  他顿了几秒,敛眸沉声道,“在我十二岁那年,她离开了。”
  听到这话,舒曼清无比动容,眸底流露出了怜爱之意,上前握了握傅司白的手臂:“司白,下次和卜卜来家里,阿姨给你做红烧肉,让你尝尝阿姨的厨艺。”
  “好。”
  温瓷看着舒曼清脸上温柔的神情,手紧紧地握了拳头。
  她很难接受这样,尤其是在爸爸刚刚经历了未卜的生死之劫,她却把仇家带到妈妈面前。
  甚至…还让妈妈对他产生了某种微妙的母爱。
  “妈妈,很晚了,我送他下楼。”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跟司白一起回学校。”
  温瓷固执地摇头:“我还是回来陪爸爸。”
  舒曼清拎着温瓷的书包,挂在了她肩上:“快回去,听话,不要叫妈妈担心。”
  “阿姨,给我吧。”傅司白接过了小姑娘的书包。
  “好啊,那麻烦司白了。”舒曼清眼底含着笑,见他对她好,很欣慰。
  温瓷沉着脸,加快步伐下了楼。
  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一想到病床上的父亲,想到今晚的一切,而这一切…全然拜他家所赐。
  妈妈竟然还这么喜欢他。
  她的心快要被撕扯成两半了!
  傅司白看着女孩单薄的身影一路匆匆走出住院部大楼,他三两步追上去,拉了拉她:“我去开车,你在路口等我。”
  温瓷甩开了他的手。
  傅司白的表情顷刻间冷了下来。
  面前的少女恶狠狠地看着他,眼神像是要将他撕碎一般,嗓音嘶哑低沉——
  “傅司白,你快走吧!”
  傅司白落在空中的手僵住了。
  是的,她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几秒之后,他自嘲地笑了下,转身离开。
  强烈的疼意袭击了她的心。
  他对她那么好…她却总是恨不得在他身上下刀子。
  她无措地蹲在了地上,心痛得不能自己。
  几分钟后,傅司白又大步流星地折了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生硬:“我原谅你心情不好,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收回…那句话。”
  “傅司白,你是什么绝世大蠢货!”
  温瓷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决堤而出,冲他歇斯底里喊道,“你看不出来我在利用你吗!你看不出来我有多讨厌你吗!是不是贱啊!”
  傅司白眼底划过一丝苍凉的冷意,摇了摇头——
  “是我贱。”
  瑟瑟的寒夜里,温瓷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心碎欲裂。
  ……
  这半个月的时间,温瓷每天都去看望父亲。
  父亲各方面的指标已经稳定了下来,医生解释说那晚是突发的状况,现在病情稳定、会再持续用药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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