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删大佬微信后——春风榴火
时间:2022-08-11 06:40:08

  温瓷顺着墙壁蹲了下来,大口地喘息着,极力压抑着喉咙里的酸涩…
  “卜卜?”
  “没、没事。”
  “没事打什么电话。”
  “没事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男人轻嗤了一声:“知道了,想我了。”
  “嗯,想你。”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傅司白放下手机,修长骨感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办公室的红木桌面,嘴角的笑意慢慢冷却了下来。
  几分钟后,他把严洵叫来了办公室。
  “小傅总,您叫我。”
  男人神情冷冽,眸若冰霜——
  “去查查,谁在欺负她。”
 
 
第56章 、醒来。
  温瓷清空了自己的储物柜, 背上书包准备离开了。
  艺术团里的很多女孩都来送她了,大家心知肚明,她的离开、背后肯定有段瑾萱的缘故。
  以前这样的事在澜宁艺术团没少发生, 她们都见怪不怪了,但温瓷…真的太可惜了!
  她那一段《点墨》的独舞, 惊艳了每一个人,她们打心眼里对她服气, 也对段瑾萱的所作所为感觉到愤慨。
  难道家里有背景, 就可以只手遮天吗?
  和这样的人在同一个团里, 只怕以后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众人心里多少都有些兔死狐悲。
  温瓷走出了储物室, 一出来便看到了段瑾萱。
  她穿着一件泡泡袖样式的绿色连衣裙, 扎着马尾、脑后系着绿色的丝绒蝴蝶结, 倚靠在墙边,唇角微微上扬, 浮现了胜利者的微笑。
  有个三招两式就想压她一头,她以为自己是谁, 可笑。
  段瑾萱走上前,挡住了温瓷的去路,冷笑道:“我劝你还是别跳舞了吧, 你看你这穷酸样,一双旧舞鞋,也值得去翻垃圾堆。”
  温瓷既然都要走了, 也没什么好怕的, 回道:“即便是旧舞鞋, 穿上也比你跳得好, 你有什么资格劝我别跳。”
  从来没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段瑾萱说话, 她气得双颊胀红, 扬手就要教训温瓷。
  温瓷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掷,带得她身体趔趄着撞到了墙边。
  她常年练舞,手臂看着纤细,其实也有肌肉的,比力气,段瑾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段瑾萱也深知这一点,一时竟拿她没有办法,气得干瞪眼:“艺术的世界不是为你这种底层人准备的!”
  “也不是为你这种狂妄自大的人准备的。”
  “你…你…”段瑾萱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温瓷懒得和她多言,拎着单肩包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艺术大楼的门口,秦沣忽然急匆匆地追了出来:“温瓷,等一下!”
  “秦老师,还有事吗?”
  “你、你不用走了!”秦沣面带喜色,“你可以留下来了!”
  “真的?”
  “嗯!董事会那边刚传来的消息,你可以留下来,并且出演《点墨》这一章的独舞。”
  喜讯来得太突然了,温瓷有些不知所措,而她身边的段瑾萱立刻炸毛了:“秦老师,怎么回事啊!董事会怎么出尔反尔!明明说了让她走!”
  秦沣的脸色冷了下来,看着段瑾萱,淡淡道:“你只是我们艺术团的学生之一,董事会有自己的决定,你无权置喙。”
  段瑾萱气急败坏地在包包里翻找出手机,给她爸打电话。
  “不用打了,你父亲马上就会过来。”
  “他会过来?”
  “会过来替你收拾东西。”
  段瑾萱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很快,她的父亲段衡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父亲,段瑾萱一下子眼泪就绷不住了,走上去拉着父亲诉苦。
  没想到,一贯疼爱她的父亲,气得甩开了她的手:“你还有脸哭,你给我闯大祸了!”
  段衡懒得搭理这娇纵的小女儿,径直来到了秦沣老师面前,忐忑地问,“秦、秦老师,请问和我女儿闹矛盾的那位女同学,她…她走了吗?”
  “还没有。”
  段衡松了一口气,在秦沣的指引下,来到了温瓷面前。
  令所有人、包括温瓷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这个称得上南市地产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竟然对着她来了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段瑾萱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温小姐,是我女儿冒犯您了,请您千万不要见怪,一定原谅她的无知,是我把她宠坏了,让她如此没有教养,我代她向您道歉。”
  温瓷听到他的措词,连敬语都用上了。
  她心里隐隐有数,大概明白了几分。
  段瑾萱就无法理解了,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对温瓷这个小姑娘这般尊重!多少叱咤风云的商界人士,他都不会用敬语相称,他他他…竟然用“您”来称呼温瓷!
  “爸!你疯了吗!你怎么对她这样…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难不成你和她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混账!”段衡反手一巴掌摔在了段瑾萱脸上,清脆的响声,让周围不少被段瑾萱欺负过的女孩、心下畅快不已。
  段瑾萱从来没有挨过父亲的打,一时间愣在当场,眼泪簌簌流了下来。
  段衡连忙又向温瓷鞠了好几个躬,并且将段瑾萱也拉了过来,按着她向温瓷道歉。
  “请您千万不要和她计较,从今以后,她也不会出现在您的眼前了,我会帮她办理手续,退出艺术团。”
  “爸!”段瑾萱含着眼泪,惊诧地大喊,“怎么可以这样!”
  “你在艺术团跳了这么多年,也就这样了,我和你妈都看出你没有跳舞的天赋,从今往后,你就给我好好读大学吧。”
  “不要,我就要跳舞!”
  “这事由不得你。”
  段衡拉扯着段瑾萱离开了艺术团大楼。
  同学们也都被这一场莫名的反转惊得说不出话来,望向温瓷的眼神…渐渐变得意味深长。
  开玩笑,段瑾萱这些年在澜宁艺术团是多么嚣张啊,几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都不敢得罪她。
  温瓷一开始不也对她退避三舍吗,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隐藏的狼人?
  秦沣大概知道这背后的缘故,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接过了温瓷手里的单肩包,温柔地对她道:“既然可以留下来,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知道吗?”
  “我知道的,秦老师,我会努力。”
  ……
  晚上,御湖公寓。
  温瓷给傅司白做了美美一桌的饭菜,饭后俩人牵着手在楼下的环湖公园散步,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提这件事。
  温瓷心知肚明,除了傅司白,无人能有这样大的能量,能让段衡那样的人物在她面前鞠躬道歉。
  傅司白永远都能把事情解决得干净漂亮,不露痕迹,甚至不需要她开口…
  她和他在一起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求他的庇护、以保全自身吗。
  可温瓷心里总是过不去,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隐隐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泾渭分明的利益关系。
  戏演的太久了,自己都信以为真,成为了戏中人。
  傅司白洗过澡之后,温瓷嗅着他身上清淡的柠檬香,很喜欢,缠着他吻了很久。
  他的薄唇、耳朵、上眼皮...
  喉结是最让傅司白受不了的地方,他握紧了她的手,轻微地颤栗着。
  她已经对这个男人的敏感之处了若指掌,包括他的癖好和习惯。他们以最亲密的方式融化,彼此熟悉到变成了一个人。
  但即便如此,傅司白也心知肚明,今晚她的主动是为了什么。
  她只能百般地对他好,来消解心中的不安。
  已经快要还不清了。
  就在她的指尖缓缓下移的时候,被傅司白捉住,紧紧地攥着:“卜卜,我所求的从来不是这个。”
  “那你所求的是什么?”
  傅司白将她拉到腿边躺下来,粗砺的指尖缓慢滑过她的脸庞轮廓,落到她的下颌处,轻轻抬了抬:“真正地喜欢我,发自内心地关心我,任何人都不能在你心里占据最特殊的位置、除了我…”
  温瓷受不了他的眼神,也怕被他发现那些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起身抱住了他,略带恳求的语气:“司白,你想怎样都行,真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傅司白知道她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除了爱。
  接下来的几天,温瓷明显感觉到他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宛如粗暴的狮子,带着发泄的意味。
  她都有点怕了,再加上艺术团每周训练的日程很紧张,温瓷还要兼顾学业,有时候也要找一些零散的兼职,实在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御湖公寓也去得少了。
  而正如傅司白所言,他所求的从来不是身体的关系,甚至他们温泉之行的那一场开始,都是始料未及的一次意外。
  所以即便她不来公寓了,傅司白也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
  那天下午,温瓷独自在练舞室大汗淋漓地跳着舞,忽然接到了来自妈妈的一通电话。
  电话里,舒曼清的嗓音激动得近乎颤抖,对她说道——
  “卜卜,你现在快来医院!快!”
  温瓷心里咯噔一下:“爸爸出了什么事吗!”
  “你爸爸醒过来啊!”
  “啊!”
  温瓷听到这句话,脑子蓦然一空,心脏剧烈地颤抖着,“真、真的吗?你没骗我?”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快来吧,你爸爸醒过来了,状态很好呢!快来让他看看你。”
  “我马上来!”
  温瓷挂了电话,腿都有些发抖,缓缓扶着练舞室墙壁的杆子,大口地喘息着。
  好怕,好怕这是一场梦啊!
  她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过父亲醒来的场景,可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她却不敢相信了。
  出租车上,温瓷给傅司白打了一个电话。
  如往常一样,她拨给他的电话,接听时间永远不会超过五秒。
  电话里,傅司白嗓音带了些淡淡的嘶哑——
  “你爸醒了?”
  温瓷心底蓦然一惊:“傅司白,你怎么知道。”
  “肖医生已经联系我了”
  温瓷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异常,心跳蓦然一滞:“傅司白…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温瓷说出这话,傅司白没有马上给出回应。
  出租车穿过隧道,听筒里传来了哒哒哒的电流音。
  俩人的呼吸声都有些滞重,似乎不需言语,他们之间的某些微妙的情绪已经有了感应。
  几秒后,傅司白竭力压抑着呼啸而来疼意,面含笑意,淡淡道:“恭喜,我们卜卜的噩梦也终于要结束了。”
 
 
第57章 、不速之客
  温瓷不敢去想傅司白最后的那句话, 一想到,心底的某处就无端地隐隐作痛。
  她只能催促出租车师傅开快一点,把所有的思绪都放在了已然苏醒的父亲身上。
  怀着满心的忐忑, 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医院的vip病房门口。
  舒曼清就站在门边, 焦急地等着她。
  “妈,爸爸是真的醒了吗?”
  “是真的。”
  “那你怎么还站在门口呢, 不进去陪着爸爸。”温瓷朝着房间里探头张望, 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爸爸了。
  “医生正在给他监测身体各项指标。”舒曼清也是满心的激动和不安, 对温瓷道, “妈妈在这里等你, 特意要叮嘱你几句。”
  “嗯!”
  她伸手抚了抚女儿泪痕未干的脸蛋, 对她说道:“你爸爸刚醒来,思维还有些迟钝, 你见了他千万别哭哭啼啼的,不要让他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不要提起过去的事,明白吗?”
  “嗯,我知道的。”温瓷双手捧着脸, 对着玻璃窗稍稍捧腹了心绪,擦掉了眼泪,回头看妈妈也在抹眼泪, “还说我呢, 你自己还不是哭了。”
  “妈妈是高兴。”舒曼清嘴角抿着笑, “盼了这么久, 他终于醒了。”
  “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能用永远在一起了, 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你说得对, 只要以家人在一起,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母女俩相互安慰了一会儿,父亲的主治医生肖平拿着诊断报告走出了病房。
  温瓷连忙迎上去:“医生,我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他是真的醒了吗?一切都好起来了吗?”
  肖平医生面露喜色:“状况非常好,虽然思维还有些迟缓,但认知是清晰的。要知道,过去脑出血病人沉睡多年,醒来之后都会出现短暂或长期的记忆缺失,你爸爸的记忆却很完整,真是可喜可贺。”
  “那...那我爸爸是可以出院了吗!”
  “不不不,当然不急,我们还需要留院观察呢,再说,他躺了两年多,身体各项机能都还没有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呢。”
  “谢谢医生!”
  肖平医生也向舒曼清道了恭喜。
  温瓷走进了病房,看到父亲温叶良靠着床头坐着,眼神有些茫然。
  “爸,你…你还记得我吗?”温瓷走到病床边,忐忑犹疑地问,“还能认出我吗?”
  温叶良空洞的眼神总算有了聚焦,表情也生动了起来,眼尾上挑,浮现一丝笑纹:“傻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认不出我的女儿呢?”
  温瓷感受着男人温热的手掌心,他的身体已经重新恢复了生机,也有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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