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叔心头宠——野渡云
时间:2022-08-12 07:03:53

  他又一次转移话题,抱起长宁由窗跨入室内,“时辰不早了,一会儿护院又该巡视至此,再不走可来不及了……”
  萧珩自顾自说着,替长宁掖好被角起身离去。
  一截小手攥住他的腕。
  长宁从震惊中回神,探出身子,雪一般的肌肤染着胭脂色,“……要不,再、再试试?”
  萧珩诧异地回头盯着她。
  长宁没来由地心虚,面上还是十分正经地解释道:“兴许我体内药性还在,说不定再来一次,就能把你的余毒解了……”
  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小到几乎只能她自己听见。
  为了证明自己是光明坦荡的,长宁又忙不迭补充了一句:“我们这是双赢!”
  萧珩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第98章 缠绵
  秋风吹开虚掩的窗,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伴随着的是一阵克制又无奈的叹息。
  “阿宁。”
  萧珩缓缓转过身,清越的嗓音沙哑至极,“有些话说出来,是要承担后果的。”
  他习惯了延迟满足,告诉她实情,绝非想以此绑架她为他做什么。
  可这不代表心爱之人发出邀请时,他还能做到无动于衷。
  萧珩抬腿,一点点逼近,“还是你觉得,我是一个坐怀不乱,能随叫随停的圣人?”
  口吻依旧冷冽严肃,眸光却炽热。
  长宁微微茫然,刚想点头说是,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我就随口一说,一次不行那就算……”
  高大的身躯压了上来,形成巨大的阴影将长宁围堵在逼仄的床榻里,微湿的掌心紧跟着抚上她的肌肤,与此同时,灼热气息落在她颈侧。
  长宁一个战栗,秀气的下颌微扬,尾音乱得不着调。
  萧珩吻得用力,唇瓣带着清亮暧.昧的水痕一路下移,她只能攥着男人的衣袖。
  直到一阵凉风侵袭,二人同时惊醒,停下动作。
  长宁推了一把身前的脑袋,红着脸道:“关窗,不然会被发现的。”
  萧珩呆了呆,“……你认真的?”
  大婚在即,他不是不知方寸。
  长宁疑惑的嗯了一声。这种事情,还能有假的吗?
  “不是已经……开始了吗?”她小声含糊道,双颊又热又红。
  萧珩一时语塞。
  尝过其中滋味后,大抵很难有人能够抵抗诱惑,更何况还是心爱的女人主动邀请,他若毫无反应,恐怕他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都能停下来,万一又和上次一样……
  再忍忍。
  万般不舍地拢起长宁的衣襟,萧珩声音喑哑:“不急,新婚夜再补偿我吧。”
  眼看萧珩飘然起身,长宁决心豁出去,赶在他跳窗离开前,抢先一步锁上窗。
  “我急。”
  长宁厚着脸皮说完便将屋中灯火熄灭,朝对方胸膛用力推了一把,双双跌进床褥里。
  夜色如水。
  沈老侯爷今夜高兴,喝了个大红脸,扶着桌沿踉踉跄跄站起身。
  “这酒……”老侯爷打了个酒嗝,“喝的时候不怎样,后劲儿还、还挺足……”
  萧平伸手,“您老悠着点,来来来,我来扶您。”
  沈青云趴在石桌上,醉得不省人事,老侯爷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嘲笑两句便由萧平搀扶回后院。
  路过长宁所在的厢房时,老侯爷似从醉意中清醒了几分。
  “咦?”
  他停下脚步,望着黑漆漆的廊下,纳罕道:“今晚歇得这般早?”
  自长宁搬进来后,院子里的灯火几乎都会熬到夤夜时分。
  眼看老侯爷颤巍巍地往对面走去,萧平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长宁姑娘忙碌一天定然是累了,况且现在已到子时,咱们就别去了,您老也快歇息吧。”说着便招呼远处收拾残局的几个下人过来帮忙。
  就在老侯爷即将转身之际,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一声惊呼,声音低而短促,压抑至极。
  老侯爷当即变了脸色,“什么人?!”
  那分明是男子的声音!他宝贝孙女的住处什么时候进了野男人?
  陡然严肃起来的老侯爷从侍卫手中抽出佩刀,一脸警惕。
  萧平也是面色一白。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即便上了年纪,依旧耳力非凡。
  “哪里有什么人?老侯爷,您就是喝多听错了。”萧平小心翼翼地取下他手里的刀。
  老侯爷再次侧耳去听,果真又没了动静。
  难道,真的是他听错了?
  此时屋内,长宁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能胡乱捂住他的嘴,“你别出声……会被发现。”
  萧珩喉结动了动,眸光沉沉:“……这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屋外窸窸窣窣,是老侯爷临走前,往院子外又加了五成守卫。
  窗户上映着的人影来回晃动,长宁愈发紧张。
  她一紧张,下方的萧珩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声音里略带了一丝咬牙切齿:“别……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长宁不敢去看如今两人的情形,只是盯着他额角上慢慢变淡的青痕,咬着唇道:“……这样应该可以了,完事儿快走吧。”
  小手撑在萧珩微微隆起的肌肉上,她作势要起身,对方却掐住她,躁动得更厉害。
  腰肢顿时一软,长宁险些惊叫起来,往他身上倾倒。
  她简直要怀疑萧珩是不是故意的,揪着他身侧的被褥羞愤低吼:“……不要再动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
  下方之人莫名兴奋,不但不听,大掌沿着腰腹往上,埋首在她颈侧,呼吸灼热又深长,“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现在如你所愿了,怎么能随便反悔呢。”
  “你胡……”
  长宁下意识反驳,没等话说完,滚烫柔软的唇紧贴上来,将她余下的音节吞没。
  半晌后,萧珩才喘着气道:“嘘,别出声,小心被发现。”
  他把话还回去,唇边渐渐挂起不怀好意的笑。
  长宁尚未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对方已经反守为攻。
  窒息感接踵而来,她忍不住呜咽,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似泣非泣。
  今夜月色明亮,尽管屋中不燃烛火,暖帐中的风景依旧清晰可见。
  修长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打散的发丝如丝绸般顺滑,蜿蜒至榻下,轻轻晃动着。
  萧珩眯着眼,观察她的目光热切。
  “真美。”
  耳鬓厮磨间,他的低语带着蛊惑,似有魔力般牵引着她,情难自禁地追随他的节奏。
  没有药力作祟,长宁第一次清醒地接受他给予的感知,不断在天堂地狱之间交错轮回。
  一直到后半夜,她颓丧地瘫在衾被里,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萧珩吻过汗湿的发,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哄着怀中少女入睡。
  长宁实在累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在轻哄声中沉沉睡去,只是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在天际将明未明之时睁开了眼。
  萧珩还维持着抱她的姿势,并未离开。
  他一夜未眠,手中正把玩着一块玉佩,听到怀中轻微的嘤哼,垂眸看去。
  在他怀里醒来,长宁有些愣,“还不走吗?”
  一会儿天亮可就走不了了。
  “你醒了我就走。”
  萧珩吻了吻她的眼睛,开始套上外衣,还将那块玉佩细心别在腰间。
  是当初建昭帝赐予长宁将来的成婚贺礼,李家退婚后,另一半凤凰佩便回到长宁手中,兜兜转转,最终戴上它的人,是萧珩。
  望着他穿衣的动作,长宁才注意到身上很干爽,已然沐浴更衣过,凌乱的床褥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传达到四肢百骸。
  萧珩感知力极强,即便背对着,也知道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不禁调笑:“好看么?”
  回眸之际,眼波笑意流转,勾魂摄魄。
  长宁一呆。
  额间盘桓多年的青痕不见,连带着笼罩其上的戾气也跟着消散,虽依旧是骨相分明,刚毅冷峻的脸,却少了几分孤僻凉薄,更显端方温和,更别说萧珩望向她时,总是含情脉脉。
  “好、好看。”长宁鬼差神使地回应,“你一直都很好看。”
  萧珩闷声笑了一下,“我是问你,玉佩好看么?”
  长宁:“……”
  她气恼地抱起枕头砸过去。
  萧珩稍一偏头,轻巧躲过,叹声道:“……昨夜才刚用了人家,现在就扔,太无情了吧?”
  有了前面的经验,长宁品出了话中的不对劲,脸颊绯红,偏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严肃正经,完全无力反驳。
  ——自从二人关系摆到明面上后,某些不正经的事情,他真的一回生二回熟。
  长宁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快点,不然一会儿被祖父抓到我可不管。”
  毕竟刚得了心上人的亲口夸赞,萧珩很难不愉悦,嘴角恨不得咧到天边去,“那……大婚见。”
  临走时又捧起小脸飞快啄了一口,顺手将枕头放至长宁后腰处,才翻窗离开。
  目送他离开后,长宁合衣躺下,打算补个回笼觉,一觉便睡到日上三竿。
  裴玖舞今日又来了,看日头正浓,长宁还没出来,便同老侯爷打了个招呼后往房间走去。
  “长宁妹妹,太阳晒屁股啦!”
  裴玖舞将帷幔束起,伸手去拽被窝里的人,一不小心就瞅见长宁锁骨处的斑斑点点,花容失色:“长宁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为了看得更清楚,她将长宁的衣襟扒开。
  长宁睡得迷迷瞪瞪,忽然脖子一凉,整个人清醒过来。
  “天呐,不会是起疹子了吧?”裴玖舞还在嚷嚷。
  长宁忙拢起衣服,尴尬道:“没什么,就……蚊子咬的。”
  裴玖舞一脸匪夷所思,蚊子能咬成这样?
  不过好在她一向神经大条,对方说是蚊子咬的她也信了,转眼便过了这个话题,急吼吼的拉着长宁絮叨:“你知道吗?出大事儿了。”
  “程将军为了给自己女儿讨回公道,要李大人把李仙儿交出去才肯罢休,偏这几个月匈奴人又蠢蠢欲动,皇上还需要程将军镇守边关,便默许了此事,谁知就在前些天程家发现,李家人欺上瞒下,背地里居然把李仙儿送出上京了!”
  长宁微愕,但她更关心结果,“然后呢?”
  “然后皇上大怒,将李大人下狱了!”
 
 
第99章 大婚(上)
  西蜀王与沈家两府近日喜气洋洋,李府上下却是哭声哀嚎。
  其中一个抱着婴儿的姨娘哭得最凶:“那小蹄子一声不吭地跑了,老爷可怎么办呀?我那刚出世的孩子可怎么办呀?”
  她是李文恭最宠爱的小妾,年轻貌美不说,前几个月刚为李家诞下一子,原以为等着自己的是荣华富贵,不曾想竟会出这档子事。
  李文恭的正房夫人刘氏心底正憋着火气呢,姨娘一哭,她更是烦躁,“哭哭哭,就知道哭!”
  一声呵斥,底下又有几个姨娘跟着小声啜泣,但很快又有其他几房的太太轻笑着说风凉话。
  李夫人冷眼瞧着正厅里或哭或笑的几个女人,端起茶盅小口小口轻啜,眼底沉静无波。
  刘氏注意到她,“说来也奇怪,这李仙儿分明禁足禁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跑了呢?我听说,李仙儿失踪前一天,大嫂去看过她。”
  被人问起,李夫人莞尔一笑,“我不过可怜那孩子,时常会去探望,这事儿大家应该是知道的。”
  对方显然不信,“倘若无人帮衬,李仙儿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李府?”
  李夫人慢条斯理道:“仙儿自幼聪慧,总是懂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能在弟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也不是没有可能,怎么,弟妹治理不好后宅,难道也要怪到我头上吗?”
  “你……”刘氏气急,指着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夫人温婉的面孔一点点沉下,“与其在这里生气,弟妹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人找到。”
  她放下茶盅,快踏出门槛时,又回身提醒了一句,“哦对了,近日群臣弹劾秦王贪污受贿,皇上已派人彻查,而我听说,你儿子李廷此前和秦王关系匪浅呢。”
  刘氏脸色煞白,抖着唇不敢说话,颓然跌回椅子上。
  转身之际,李夫人温婉面庞终于浮现一丝畅快又残忍的笑。
  *
  风水轮流转啊。
  裴玖舞把自己划分到娘家人行列,送嫁之时,还在长宁耳边说着上京八卦,长宁心里只有这句话。
  大婚之日,上京城内锣鼓喧天,两府门前都挤满了前来贺喜的百姓。
  萧珩早早收拾妥帖,发髻高束,一身鲜红的新郎吉服,骑在高头白马上,气势昂扬。
  他鲜少穿这般明亮的颜色,这身吉服却意外的合适,冷峻面庞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色,往那清贵冷冽的气质中又平添了三分温柔。
  满城百姓终于见到了西蜀王的真容,兴奋地嗷嗷欢呼,沿途不少姑娘也为之惊愕——毕竟传言中的西蜀王青面獠牙,奇丑无比。
  也有些胆大的姑娘发出惋惜之声,这般俊美又年轻的藩王,马上就要成为别家娘子的夫君了。
  茶楼之上,更有不少戴着面纱的名门千金等着迎亲队伍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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