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小姐靠读心屡破奇案——云间有梦
时间:2022-08-12 07:18:26

  “难道那动手的人拿走了死者写的东西?”沈瑶桉猜测道。
  “有可能。”江温远抬头看了看这间屋子,道,“这里没什么线索了,我们去屋外看看。”
  “好。”
  两人走出屋子,绕着屋子外面走了一圈,沈瑶桉在屋后的某处停住了脚步。
  “殿下,那棵树上好像有东西。”沈瑶桉说着,往其中一棵柳树走去,江温远紧随其后。
  待走近了,树干的痕迹便更加清晰。
  那是一个奇怪的划痕,在划痕的尽头有一个像箭头的东西,似乎指向了某处。
  沈瑶桉总觉得,顺着这个划痕指向的方向,可能会有重大的发现。
  于是她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江温远一下子就明白了沈瑶桉的想法,快步跟上去。
  两人沿着那个方向一路走下去,没有再见到相似的标记,直到行至后墙下,才又见到了那种划痕,这次箭头是向上指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望见了墙上的脚印。
  有人从这里翻了出去,还留了记号。
  两人一时之间无法判断这标记的用意,却没有犹豫,当即准备翻后墙。
  江温远原本想抱着小姑娘一起翻上去,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见小姑娘颇为熟练地走到墙边的树下,三下两下爬上树,借着与墙差不多的高度轻轻松松落在了墙顶。
  “……”江温远沉默了一瞬,看着沈瑶桉坐在墙头对他招手,还催促道:“殿下,你快些啊。”
  江温远一言不发地运轻功飞上墙头,一只手揽着小姑娘纤细的腰,一下便将她平安带到地上。
  沈瑶桉“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江温远已经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沈瑶桉摸了摸鼻尖,早知道可以这么省力地翻过来,她方才就不那么费力地爬上爬下了。
  哎,怎么感觉自己老在小王爷面前丢脸。
  两人一路无话地往前走着,在路上又发现了几个标记,他们追着标记走,最后到了一片荒地上。
  满地的杂草阻挡了前路,两人拨开杂草往里走,最后停在了一间破旧的道观前。
  江温远和沈瑶桉在门口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对视一眼,走进半掩着的木门,就见一人趴在地上,咽喉被割开,暗红的血沿着坑坑洼洼的地板流到了门口。
  江温远刚要换一边绕进屋子里,就听沈瑶桉一声急呼:“等等,殿下,你看那人的手!”
  江温远定睛一看,死者的食指伸出来,指向了某个方向。
 
 
第31章 迷雾3
  沈瑶桉顺着那根手指指的方向望去, 是那片杂草丛的一角。
  死者不可能无缘无故以这个姿势死去,这很有可能是他在临死前努力给活着的人留下的提示。
  江温远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率先一步往草丛里走去。
  他沿着死者指向的方向细细查看每一寸地方, 终于在杂草下发现了白色的一角。
  他蹲下身,将那白色的东西旁边的泥土拨开,就发现了一张纸条。
  江温远将纸条展开, 一行字便映入眼帘。
  琳琅山上琳琅庄,琳琅美人寺中藏。莲花池内莲子清, 取来作羹请君行。
  江温远握着纸条的手蓦地收紧,这大概就是死者想要他们找到的东西。
  不一会儿, 沈瑶桉走到了他的身旁,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纸条。
  “这是什么?”她凑近去看,下意识念出声:“琳琅山……庄……美人寺中藏?”
  “等等!”这些诗句在江温远的脑海中回旋了一遍,他突然察觉出不对来,“琳琅庄的美人寺中藏?”
  沈瑶桉抬起头,和他对视一眼,突然顿悟。
  这是不是暗示着有个叫琳琅山庄的组织在大理寺安插了眼线?!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又低头继续读诗:“莲子清……取来作羹……”
  那放在里正旁边的碗里没喝完的甜汤正是莲子羹!
  沈瑶桉又琢磨了一下最后三个字,“请君行……”
  请行, 清醒!
  沈瑶桉觉得自己可能推测出了什么,可她不太确定,遂道:“有没有可能……”
  “里正是假死。”江温远将她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沈瑶桉点头, 没想到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沈瑶桉回眸, 望了一眼在杂草丛中若隐若现的道观。
  他们现在就像身处迷雾之中,可她却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窥见了一丝光亮。
  就目前来看, 死者很可能就是昨夜对言泽下手的人, 可不知道他出于怎样的心理, 偷走了东西,却没有置言泽于死地,还费尽心思地留下线索,叫他们寻来,甚至暗示他们,大理寺内可能会有奸细。
  这么一想,好像案子又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殿下,现在我们怎么办?”沈瑶桉问。
  江温远沉吟片刻,将纸条收回衣袖,往道观的方向走去。
  待走回道观,他取下腰间的信号筒,朝空中发了信号。
  这里离衙门不远,大理寺的官差看到信号,便会赶过来。
  而恰巧,当信号在空中炸开时,六一刚好抬起了头。
  “有情况!”六一拍了拍一旁六二,其余官差抬眸望去,也看到了空中深蓝色的烟花。
  “六二,你和其余人留在这里,我带两个人去看看。”六一道,“七十,七一跟我走。”
  两名官差依令跟上。
  “哎,官爷,小的同你们一起吧,说不定能帮上忙!”报案的矮胖子刚从一旁的偏房里走出来,闻言连忙道。
  六一思索片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遂叫他一起走。
  他们从官衙正门出去,骑马绕了一圈才来到道观,同江温远和沈瑶桉汇合。
  矮胖子被六一带着策马狂奔,险些吐了,这会儿从马背上爬下来,正扶着膝盖缓气。
  他刚刚缓过来,一抬头就望见了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当即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踩到六一。
  六一连忙往后退了点,无语道:“你胆子这么小,究竟是怎么进衙门的?”
  矮胖子惊魂未定,反驳道:“平时镇子里哪有这么吓人的血案啊!”
  “……”六一无言以对。
  江温远却盯着矮胖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六一你带他去看看认不认识死者。”
  矮胖子当即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却仓皇地想跑,大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小的真的看不了!”
  六一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拖着他往道观里走,凉凉道:“你不是来帮忙的吗?现在大人需要你帮忙确认。”
  矮胖子哀叫一声,放弃了挣扎。
  待走到尸体旁六一把矮胖子提溜着转过来,往前推了推,道:“看看,认不认识?”
  矮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却顿住,惊道:“这不是阿良吗!”
  “阿良?”江温远下意识道。
  “对对!就是阿良!小的不会认错的,阿良可是里正身边的红人儿,小的经常同他打照面!”矮胖子以为江温远是在问他,遂又重复了一遍。
  江温远却沉默了。
  他记得,三十之前同他说的,那个负责将奏折送到大理寺的人,就叫阿良。
  这么说来,那些奏折也许根本没送到大理寺就被销毁了。
  而阿良,很可能成为了弃子。
  又是这样,一旦他查到了什么线索,这个线索就一定会断掉。
  幕后的人将他们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他大概也没想到,最后阿良会背叛他,给他们留下了线索。
  江温远面若寒霜,唤道:“六一,你过来。”
  六一闻言,几步跑到江温远面前,问:“大人有何吩咐?”
  “你一会儿将那个报案人和这具尸体送回大理寺,衙门那边留两个人守着,其余人一起回去,本官同沈姑娘先行一步。”江温远道。
  “是。”六一领命。
  江温远同沈瑶桉招招手,后者会意,走到他身旁,小声道:“殿下,怎么了?”
  “你先同本王回去。”江温远低下头,凑到她耳旁道,“这里交给六一他们。”
  “好。”沈瑶桉乖乖应道。
  她知道江温远要先离开,定然有他的道理。
  江温远牵了一匹马,带着沈瑶桉一路疾驰,回了大理寺。
  此时大理寺的验尸房内,仵作已经将言泽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却依旧未见任何伤口,而且更奇怪的是,这具尸体上也没有形成尸斑。
  还真是前所未见。
  仵作忙活了大半天,一无所获,在验尸台旁的空地上盘腿而坐,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又起身将之前那小半碗银耳羹拿来,皱着眉头盯着它看。
  想要知道言泽的死因,可能还要查出这银耳羹里掺了的东西。
  可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纠结片刻后,仵作端着那碗莲子羹出了验尸房。
  他决定去找外援。
  白纪昀是江温远特别招进大理寺为官差们看病治伤的医者,平日里没什么事他是不会留在大理寺的,只是赶巧了,今儿刚好有个官差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白纪昀便被请来给他看病。
  白纪昀刚刚给那虚脱的官差熬好药看着他喝完,医室的门便被敲响。
  白纪昀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请进。”
  来人很快走到了他面前,白纪昀问:“你哪里不舒服?”
  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回答,白纪昀有些奇怪地抬头,就对上了仵作憨厚的脸。
  “彭宇,你怎么来了?”白纪昀望着他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彭宇一只拿着银耳羹,一只手挠挠头,道:“我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有个东西想向先生请教。”
  白纪昀这才注意到彭宇手上还拿着东西。
  他转头望了一眼好不容易昏昏欲睡的病人,小声道:“去你那说吧。”
  彭宇点点头,和白纪昀一起出了医室,回到验尸房。
  彭宇将手中的碗递给白纪昀,道:“我感觉这莲子羹里掺了其他东西,可我判断不出来究竟是什么,还请白先生看看。”
  白纪昀接过碗,闻了闻味道,当即皱起眉头,道:“这个香味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对了,我想起来了,西域有一种草药,服下会让人呈现出一种近似死亡的状态,那种草药就有这种特殊的香味!”
  彭宇问:“具体有何种表现?”
  “嘴唇发白,身体发冷,像睡着了一样,却没有脉搏和呼吸。”白纪昀道。
  彭宇猛地转头望向躺在验尸台上的人,他说的这些同言泽的情况一模一样!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言泽可能没有死,只是陷入了类似死亡的状态?”彭宇道。
  “对。”白纪昀回,“而且这种草药的药效时间不长,最多一日,服药的人就能醒来。”
  彭宇点头,若是这样,好像就能解释言泽身上为何没有伤口,也没有尸斑了。
  他们说着话,却没注意到,言泽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片刻后,言泽睁开双眼,从验尸台上坐起来,感受到了寒意,他愣愣地低头,问了一句:“谁把老朽的衣服弄乱了?”
  彭宇惊悚地回头,就见言泽面带疑惑地四处打量,道:“老朽这是在哪里?”
  彭宇拍拍胸口,虽说知道言泽可能是假死,但这突然诈尸很恐怖好吗?!
  片刻后彭宇却又十分庆幸,还好他之前验完“尸”,给人家把衣裳穿上了,虽然可能穿的没那么好,否则……
  他不太敢想那个画面。
  验尸房里正保持着诡异的寂静,突然有一人推门而入,道:“宇兄,殿下说言泽可能是假死……”
  他还没说完话,就望见了坐在验尸台上的言泽。
  彭宇苦笑:“我已经知道了。”
  官差:“……”
  半个时辰前,江温远同沈瑶桉就回到了大理寺。
  江温远先叫一位官差去将言泽假死的消息告诉彭宇,又让另一位官差去唤三十来见他,就回了他专属的休息暖阁。
  沈瑶桉见他实在很累,便没去打扰,自己寻了个地儿休息。
  昨夜江温远一夜未眠,现在头疼得紧。
  再加上得知大理寺内确有奸细的事情,他就更加头疼了。
  江温远在软榻上闭眼休息了一阵,才觉得头疼减轻了些。
  隔了一会儿,三十便敲门而入。
  江温远察觉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睛,坐直身子,道:“来了。”
  三十一见他这状态就猜着殿下的头疼怕是又犯了,遂关心道:“殿下,您没事吧?”
  江温远皱着眉按了按太阳穴,道:“没事,三十,阿良死了。”
  三十面露惊讶,就听江温远继续道:“经本王判断,昨夜‘杀’了言泽的人,就是阿良。”
  三十脑子转得飞快,迅速理清了逻辑:“所以,阿良杀了言泽,又被反杀?这么说来,送奏折一事问题应当出在阿良身上,那大理寺内,也许没有奸细?”
  “这可不一定,”江温远却道,“三十,本王要你去做一件事……”
  ——
  此时,京城郊外的某处宅子内。
  一人将奏折看完,慢条斯理地将它放到火上烧尽。
  “主人,属下有一疑问。”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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