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宠娇妻——仙苑其灵
时间:2022-08-16 06:3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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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树梨花压海棠”是广见于明代迄今笔记小说的民间段子,目前发现的最早版本出自明代蒋一葵的《尧山堂外纪》。
  诗意是调侃一个年迈的老男人,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娘子。
  这个“压海棠”的“压”,就是字面意思,压住的压。
  所以宝贝们知道什么意思吧……
 
 
第31章 
  街道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马车内气氛尴尬静默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骄阳唇角忽然扬起,满眼皆是笑意,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她强忍了许久, 才没叫自己大笑出声, 以至于憋笑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在隐隐发颤。
  片刻后, 陈骄阳玉手轻抬,“罢了,拿给我吧。”
  伦玉一时有些发懵,疑惑地看着陈骄阳, “拿什么?”
  陈骄阳语气带有几分戏谑地道:“你的小梨花啊。”
  伦玉愣了一瞬, 旋即红了脸,他瓮声翁气道:“娘子不许取笑我, 天知道这诗怎么是这个意思, 再说、再说……”
  伦玉越说声越小,要不是陈骄阳坐得近,恐怕是听不到了, “我、我才不是什么小梨花, 就算是朵花,那也得是鸡冠花……”
  “鸡冠花?”陈骄阳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就听伦玉继续埋着头,“那可不,再怎么也得是一朵开得正旺的鸡冠花, 压、压……”他眼皮一抬,扫了眼一身牙白长裙的陈骄阳, 迅速道:“压白玉兰。”
  陈骄阳略略思忖后,明白过来伦玉在指什么,登时柳眉一竖,“别以为给了银子就能收买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你心里没数么?”
  伦玉倏然抬头,一双纯真的亮眸望着脸色颇红的陈骄阳,“我怎么了,我没别的意思啊,娘子是想到什么了呢?”
  想到什么?他还敢来反问她!
  陈骄阳脸色更红,干脆别过脸,合上眼,“不许再多话,我要休息。”
  不一会儿,同福酒楼外,伦府的马车马车刚到,店小二便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
  “呦,世子带着夫人来了,快快里面请!”
  迎人的正是上次接待陈骄阳的张旦。
  张旦一面将他们往楼上引,一面转身给陈娇阳赔不是,“上次小的也是被世子他们逼得没办法,这才将夫人的房间指给他们了,若是夫人要怪罪小的,小的绝无二话!”
  “罢了。”陈娇阳自是知道,出来营生的向来不敢惹权贵,若是伦玉和那帮纨绔们有心刁难他,他日后定不会好过,想至此,陈骄阳倒是觉得张旦蛮可怜,反而应该是伦玉仗势欺人的过错。
  这次他们坐在二楼临街的厢房里,这会儿日头正好,外面无风,张旦将竹帘挂上,二人落座便可将主街的热闹尽收眼底。
  伦玉倒是不客气,也没问陈骄阳想吃什么,对着张旦就报了一大堆菜名。
  张旦走后,他对陈骄阳打着包票道:“娘子放心,今日点的全是适合你口味的菜!”
  “口气可不小呢”,陈骄阳不信伦玉知道她的喜好,于是道:“若是今日我吃得不愉快,往后便再也不同你一道出来了。”
  伦玉一听这话,连忙就道:“娘子喜好甜口,不喜辣,鱼也不喜,但是喜欢喝鲫鱼豆腐汤……”
  他一股脑说一大通,越说越得意,陈骄阳却渐渐敛了神色,别过脸看向窗外。
  除了在她身边日日伺候的人外,上一个能把她的习惯记得这样清楚的人,便是她的父亲齐缙王。
  也不知这几月时间,爹爹白日还是否像从前一样繁忙,夜里还会不会咳嗽,她园里种的那些花草,可随着天气渐暖而开放。
  “还有糖醋鱼,东坡肉……”伦玉说着说着,发觉陈骄阳好像没在听,他抿了抿发干的唇,喝下一盏茶道:“娘子,我可都说对了?”
  陈骄阳默默点了下头,却是没有看他。
  伦玉笑着道:“对了就好,也不枉我打赏小厨房那么多银子。”
  身后青儿也尤为惊讶,伦玉何止是说得对,简直是将陈骄阳往日膳食的细节都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就连她膳后必须步行百步都知道。
  见陈骄阳忽然不出声,且眉宇间愁云渐深,伦玉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娘子,想什么这么入神?”
  陈骄阳淡淡摇头,“你记这些很费功夫么?”
  窗外的暖阳此时正好照在伦玉的身上,他微眯着眼,冲她暖暖一笑,“不费功夫,比记诗词要轻松多了。”
  陈骄阳梨涡渐深,愁云也在不知不觉中散去。
  也不知是伦玉特地遵照陈骄阳的口味点菜的缘故,还是同福酒楼的菜品本就名不虚传,这一顿陈骄阳吃得极为满意,甚至一向只吃七分饱的她,这次直接吃得有些撑了。
  几人从同福酒楼出来,踱着步子朝上京最有名的云鼎衣铺走去,走着走着,一阵轻风迎面而来,几人陆续蹙眉停下脚步,伦玉指挥巍子先去前面看看。
  不一会儿,巍子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主子,咱们得绕路走了。”
  “为何?”伦玉觉得奇怪,前面并没有人聚众,除了有股怪味儿外,人倒是比往常少了许多。
  巍子解释道:“奴才刚才打听了,方才京兆尹家的孙二姑娘,正逛的好好的,不知怎地,一桶粪从天而降,将她直接从头到脚浇成了大黄人。”
  伦玉微愣,随后“噗嗤”一下大笑出声,他扭头看着一脸淡然的陈骄阳,问:“娘子,那个被粪浇的孙家姑娘,可是昨天去了桃花宴?”
  陈骄阳看着一旁的炊饼铺子,似乎对此事并没有太大兴趣地道:“好像吧,我记不得了。”
  几人择路绕行,伦玉硬是笑了一路,孙二姑娘到了说亲的年龄,本来家事出身都是顶好的她,说个好人家绝非难事,可偏偏这个节骨眼,大庭广众出了这样的丑事,这还有哪个男人敢娶。
  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也许伦玉还会同情她,可偏偏这姑娘昨日挤兑陈骄阳时那张丑恶的嘴脸,被伦玉看了去,他可没办法同情了,不广而告之地加速传播,就算给他京兆尹面子。
  想至此,伦玉蓦地回头看了看陈骄阳,心里默默生出一个想法。
  到了云鼎衣铺,门外有个年轻的小姑娘早就在此候着,陈骄阳一进门便被里面的装饰吸引,墙上挂着几套做好的衣裙,不论是颜色鲜艳,还是清淡素雅,色泽的搭配上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
  走进细看,都是上等的衣料,就是比上月她去皇宫时,皇贵妃赏她的那几块儿也不差。
  陈骄阳走到一条鹅黄与翠绿相间的裙子前,正要抬手去摸料子,一旁的小姑娘便开口将她叫住,“等一下。”
  小姑娘绕道她身前,面带歉意道:“夫人莫要怪罪,这条裙子已被订走,稍晚会儿可能就会去走。”
  伦玉本来在一旁坐着喝茶,听了这话便将茶盏搁下,起身朝这边走,语气不悦道:“订走便订走,我家夫人摸一下又不会破个洞。”
  小姑娘忙赔不是,只怪那买主太过挑剔。
  陈骄阳对别人的东西没有兴趣,索性便没说什么,又看起了别的样式,伦玉这次跟在她身后,随她转了一圈后,见陈骄阳神情不动,他心底隐隐猜出了七八分来。
  他没跟着陈骄阳去二楼,而是将那小姑娘叫到身旁,“我问你,刚才我夫人看上的那条裙子,还有没?”
  小姑娘摇头道:“回世子爷,那条是现做的,若是想要,至少得在等半月。”
  伦玉板着脸,“太久了,你去找你们老板开个价,我要三日内做成。”
  “三日?”小姑娘一时不敢应下,只让伦玉先等片刻,转身去了内间。
  很快她便出来回话,三倍的价格,五日可成。
  伦玉当场付了全金。
  陈骄阳不知此事,挑挑选选半柱香的时间,最终选了一套成衣和两条定制的衣裙。
  陈骄阳这边一出门,转身又去了隔壁的翠华胭脂铺。
  胭脂铺伦玉不敢进去,怕里面的味道接受不了,便在外面等她。
  陈骄阳一进门,迎她的姑娘明显一愣,随后立刻朝她屈腿行礼,“郡主可还记得奴婢?”
  陈骄阳瞧着她眼熟,看了半天才恍然想起,眼前的姑娘是从前在郭氏主院里伺候的,那日她和郭氏起争执,郭氏拿这姑娘杀鸡儆猴,结果陈骄阳直接给钱让她赎身了。
  “我记得你,如今过得可好?”陈骄阳笑着对她道。
  绿竹没想到陈骄阳真的记得她,连忙又是冲她鞠了一躬,“托郡主的福,我从伦府出来后,用剩下的银两和舅母一起盘下了这间铺面。”
  原先的老板老家有事,这才给了他们盘下的机会。
  陈骄阳赞许地点了点头。
  绿竹也不敢多耽误她工夫,赶紧就拿出店里最好的胭脂水粉给她瞧。
  陈骄阳挑了几样,可付钱时,绿竹却是不收,郡主与她有恩,而这几套东西的价格更不比那日给她赎身的银子,她说什么也不肯收,最后陈骄阳也没有再推,她低声嘱咐青儿,“这些价格都记下,回头叫云儿放他们桌上。”
  陈骄阳花钱买东西图的就是心安理得,即便是她对绿竹有恩,她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别人偿还,更何况她从未打算让绿竹偿还。
  门帘一动,外面疾步走进一个穿着普通的婆子,伦玉见她这样冲进来,莫名有些不放心,便捂着口鼻也跟了进来。
  “娘子,买好了么?”伦玉来到陈骄阳跟前,看了眼正从里间取东西回来的绿竹。
  绿竹刚将东西交到青儿手中,就见那婆子走来拉住她袖子道:“你们这店里有没有那种能遮脸上脓疮的胭脂,且还要看着自然点的!”
  陈骄阳冲她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我再随便看看。”
  绿竹不好意思地福了福身,赵家是老客户,她也不敢怠慢,赶紧就随婆子进了里间。
  很快那婆子就拿着一包东西急匆匆走了。
  陈骄阳这边也准备走,绿竹出来送她,伦玉安耐不住八卦心,问绿竹:“方才那是人是谁,我看她一把岁数脸上也没有脓疮,为何要买那样的东西?”
  这关乎顾客的隐私,绿竹本是不想说的,见陈骄阳也颇为好奇地看着她,便只得将声音放低,道:“回世子,那是赵家的婆子,替她们姑娘来买胭脂的,她们家姑娘也不知生了何怪病,一夜之间满脸生出脓疮,甚是古怪。”
  赵家姑娘……
  伦玉看了看陈骄阳,他好像知道是什么怪病了。
  接下来又逛了几家铺子,陈骄阳买了不少东西,心情大好,回去在马车上,伦玉终于忍不住道:“娘子,日后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千万别忍着,要打要骂直接点,可万万不要在背后惩治我……好不好?”
  陈骄阳抬袖掩住唇角,笑着道:“说的什么胡话,我哪里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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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孙二姑娘:你不是!才怪!
  赵家姑娘:你不是!才怪!
  其他家姑娘:呜呜呜,我们错了……
 
 
第32章 
  伦玉懂, 但是伦玉不能说,并且还要夸赞他家娘子人美心善。
  陈骄阳笑容更深,直到夜里坐在梳妆台前洗漱时, 她的嘴角都是向上弯的。
  青儿一面帮她拆卸发饰,一面不住地打量镜中那张绝美的人, 也不知她不在这几日, 主子到底和世子之间发生了何时,明明之前主子见了世子, 总是会生气,怎地如今两人一见面,主子明显笑容多了。
  难道这就是日久生情?
  青儿不解,眼睛又向镜中瞟去。
  陈骄阳正看着手中那条丝帕出神, 看着看着, 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浓,最后干脆大笑出声。
  “主子?”青儿停下手中的活, 有些不知所措。
  陈骄阳抹了把眼泪, 顺了许久的气,这才对她道:“明日一早将针线取来。”
  青儿疑惑道:“主子是要绣丝帕?”
  陈骄阳点头,“布料就用上次宫里带回来的青黛色那匹, ”她顿了下, 思忖道:“绣朵喇叭花吧,和他比较匹配。”
  青儿一时有些稀里糊涂,不解道:“主子是说谁?”
  陈骄阳淡笑摇头,“没事,你照吩咐做就好。”
  第二日晌午, 陈骄阳正在院里晒着暖阳绣丝帕,云儿带着两盒蜂蜜凉粽, 兴高采烈走进院里。
  陈骄阳挥退院里下人,抬眼看着云儿道:“可还憋屈?”
  云儿将蜂蜜凉粽递给青儿,来到陈骄阳身旁,笑盈盈道:“这是来上京这么久,最畅快的一次,主子放心,石林里那些个小姐们,奴婢一个都没落下。”
  这丫头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陈骄阳觉得她并未说完,于是嗔了她一眼,笑着道:“还有呢?”
  “那些个跟着自家小姐一起笑的,奴婢也没落下。”云儿说得理直气壮,虽然陈骄阳的吩咐里没有这个,但她做的绝对没错。
  果然,陈骄阳笑着点头道:“亏你记性好,若是我,恐怕还真记不全那么些人。”
  “可是主子,”云儿忽然收了笑意,她下意识环顾四周,上前到陈娇阳身侧,低低道:“柳府那边,咱们就算了?”
  陈骄阳淡笑着低下头,继续动起针线,“你该不会真以为咱们做的这些事,皇上会不知道?”
  云儿怔住,替自己辩解,“奴婢做的手脚干净,绝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我指的不是这个。”这样的事对云儿来说,并不难,陈骄阳不曾怀疑她的能力,然上京是安泰的命脉,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眼中,一日间众多大家小姐出了乱事,皇上不可能不去留意,但凡用点心,就不难猜出是谁在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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