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妾为后(双重生)——乌度
时间:2022-08-17 06:57:48

  冯家众人见王妃从第二辆马车上下来,而本不该出现的冯堇却跟着豫王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俱都吃了一惊。
  冯兴纶和潘氏都假装没看见冯堇,只热情地招待豫王和豫王妃。
  纪煊见他们对两个回门女儿如此区别对待,便没搭理他们,回头问冯堇:“七娘,你出阁前住在哪间院子?”
  冯堇虽有些惊讶,还是答道:“回王爷,是无尘院。”
  “带本王去看看。”纪煊今日来冯府,唯一想看的,就是她出嫁前的闺房。
  豫王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阻拦,冯堇便带着他一路往无尘院去了。
  到了无尘院门口,纪煊顿足,看了眼上方的牌匾,问:“这三个字是你题的?”
  冯堇有些惊讶:“王爷如何猜到的?”
  “这中间的尘字,和你刻在菩萨玉佩上的尘字几乎一样。”
  冯堇更惊讶了,她所刻的每一块物件上都会刻一个尘字,只是刻得极小,且都刻在隐蔽处,若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他是怎么发现的?
  纪煊之所以能发现,自然是因为他自得了那块菩萨玉佩做定情信物后,便每天随身佩戴,时不时的就拿到手里把玩。
  不像她,竟然从没戴过他送她的佛珠。看来以后,他得让她多戴戴那串佛珠,毕竟,那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纪煊抬脚跨进了无尘院,一路来到她的闺房,扫了眼房中的物件摆设,皱眉道:“怎地如此简陋?冯家就是这么养女儿的?”
  冯堇不好说她最初搬进来时这里更加简陋破败,只道:“陋室小院,自然比不得王府奢华。”
  纪煊听出这话的不满,便长臂一揽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一笑:“阿堇这是在怪本王没能早些将你迎入王府?”
  阿堇?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唤她。
  在紫云庵时师傅师姐们都唤她无尘,回到冯府后冯家人多唤她七娘。堇这个名字,通常只有五姐六姐取笑她时拿出来说一说。至于旁的时候,没有人会唤她的名字。
  冯堇蓦地一羞,低头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纪煊见她又害羞了,便忍不住调笑道:“那就是怪本王没能早些遇见你?本王若是早些遇见你,定不会看着你住在这样的陋室小院里,一定早早地将你娶回去做童养媳。”
  冯堇听到他这番胡言乱语,一时又羞又臊,什么童养媳,那都是平民小户里才会有的,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还是先帝唯一嫡子,怎么可能娶什么童养媳?
  她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王爷莫要拿妾身取笑。”
  “傻阿堇,本王怜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取笑你?”纪煊说着便低头吻了下去。
  冯堇惊了下,这里可是冯府,今天还是王妃回门之日,他怎么能……
  她吓得连忙要后退,却被他掐住腰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地承受这一吻。
  她虽然不想嫁进豫王府,但在昨夜之后,她才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抵触与他亲热。
  毕竟他是神君降世谪仙下凡一样的人物,她同他亲热,反倒有种自己玷污了神仙的感觉,昨天晚上她还仿佛有种自己吃了神仙肉的错觉,飘飘欲仙,似浮在云彩上一般。
  纪煊察觉到她有些情动,便撬开她的牙关,加深了这个吻……
 
 
第二十九章 
  正当两人意乱情迷时, 门外新燕唤道:“王爷、夫人,冯老爷派人来请王爷和夫人去正院用午膳。”
  冯堇连忙推开豫王,见他还意犹未尽想要上前,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制止了他, 又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见嘴唇明显有些红肿, 她忙涂了层淡红口脂略做遮掩。
  纪煊见她涂上口脂后, 嘴唇更红艳了,像刚摘下来的樱桃一样鲜嫩,诱得他想立即咬上一口。
  不过看她那抵触又警惕的样子,他只能暂行忍耐,和她一起去了正院。
  正院膳厅中分了男女两桌, 中间以屏风相隔。
  冯堇坐到女桌, 正准备用膳,就听见六姐意有所指道:“七妹今日气色可真好, 看来在王府的日子很是滋润呢。”
  冯堇没搭理她, 低头用膳,冯苒却不依不饶道:“七妹一定是日夜烧香拜佛才求得了这么好的姻缘,日后可别忘了向菩萨还愿啊!”
  “那就祝六姐日后也能求得这么好的‘姻缘’!”冯堇没忍住道。
  “这么好的‘姻缘’,我可高攀不上……”
  冯苒话还没说完,就被潘氏出言打断了。
  “食不言!”潘氏扫了冯苒一记冷眼, 冯苒才不敢再多说。
  用完午膳,冯堇被潘氏留下说话, 纪煊则被冯兴纶等人引到前院略做休憩。
  潘氏要对冯堇说的无非就是那几句话, 训诫她要老实听话, 提醒她她作为媵妾唯一的用途是帮王妃固宠, 最后还警告她要恪守礼仪, 不能恃宠而骄, 像今日这种和豫王同坐一辆马车回门之事,以后最好不要再发生了。
  冯堇一一应了没有反驳。
  这厢,纪煊到了前院,实在不耐烦与冯兴纶等人多舌,便借口累了要休息,到冯家安排的厢房里坐了坐。
  正闭目休憩时,却听门外两个丫鬟经过。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杨柏轩又来了,就在大门口附近晃悠。”
  “什么?他来做什么?难道还想带七小姐私奔?”
  “谁知道呢?十九那天晚上,七小姐差点就和他私奔了。幸好夫人及时派人把七小姐抓了回来,不然真让七小姐逃了婚,豫王知道了,咱们冯府肯定要遭殃。”
  “兴许、他只是想再看七小姐一眼。毕竟他和七小姐也是一对有情人。”
  “再有情,七小姐也嫁进豫王府了,他现在来,只会给七小姐、给咱们冯府惹大麻烦。”
  ……
  纪煊猛地一睁眼,她们在说什么?阿堇在嫁给他的前一天险些与人私奔?阿堇明明是与他定了情的,又怎会与别的男人有私情?
  纪煊的第一反应是那两个丫鬟在胡说八道,可想到阿堇在新婚第一夜求他放她离开,在新婚第二夜劝他去同王妃圆房,在新婚第三夜,也就是昨天晚上,她虽然主动献宠,却是害怕他追究她砸伤他一事。
  他本以为她头两晚只是暂时不能接受媵妾这个身份,毕竟昨晚她亲口承认,她和他定过情,也亲口说她愿意承宠,且她和他一夜缠绵,分明是动了情的。
  可现在看来,她分明是因为有了情郎,才求他放她离开。
  更甚者,她之所以行事那般奔放,是不是因为,她早已和那个叫杨柏轩的私定终身了?
  一想到她的糜艳风光曾被另一个男人看到过,纪煊就怒不可遏,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但想到自己前两天愤怒到失去理智的样子,纪煊告诫自己,不能冲动行事,这才稍稍冷静下来,派了苍山出去查证此事。
  那两个丫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在外面说那些话,纪煊不用想便知道是冯家人故意安排的,大抵是看他今日偏宠阿堇,才使出这等手段想要离间他和阿堇的感情。
  只是,冯家人不会蠢到用一戳就破的谎言来挑拨,那两个丫鬟说的,多半是真的。
  一想到这一点,纪煊心都凉了半截。
  不一会儿,苍山回来,禀报道:“回王爷,确实有一个书生打扮的在冯府大门附近徘徊,还收买了角门的一个婆子,托婆子给冯家七小姐递一封信。属下擅自做主,将这封信拦了下来。”说完双手将信呈上。
  纪煊接过信,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堇妹,十九日晚吾非有意失约,实是因事耽搁了一个时辰。吾匆匆赶去渡口时,汝已离去,吾悔之莫及。若堇妹肯原谅愚兄,便设法递信与苏氏,届时柏轩定设法带汝远走高飞!”
  好一个远走高飞!还一口一个堇妹!纪煊气得将信揉成一团。她既嫁进了豫王府,便永远是他的人,想和情郎双宿双飞,简直是痴心妄想!
  纪煊随手将揉成一团的信纸丢给苍山,让他拿去烧掉。
  冯堇并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到了该回王府的时辰,潘氏才放了她从正院出来。
  她来到前院,却见那会儿还对她温柔怜爱的豫王,此刻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严霜气场。
  他那双生来多情的桃花眼总是天然带着笑意,此刻却非但没有一丝笑意,还透着几分冷漠疏离。
  冯堇有些发怵,不知道是冯府哪里没招待好,还是自己什么地方又得罪了他。
  上了马车后,她刻意坐在边角,离他远远的。
  纪煊既知道了她有个情郎,她这副刻意躲避的样子就格外刺眼,他不悦道:“坐那么远做什么?”
  “天儿热,妾身坐远些,省得妨碍到王爷。”冯堇心想自己说的可是实话,如今正值盛夏,现在又是晌午最热的时候,两人若坐近了肯定热得慌。
  都是借口,纪煊心下冷哼,长臂一捞,使她跌坐在他怀里,紧接着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将她的惊呼声堵了回去。
  他疯了?这可是在马车上!冯堇忙要推开他,他却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扯下她的下衣,强行与她融为一体。
  天气本就炎热,他身体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身上,她呜咽两声,很快就化作一摊泥瘫软在他身上。
  与冯堇的意乱情迷相反,纪煊此刻十分冷静,还故意挑起车帘一角,让车外那个叫杨柏轩的好好看看,他口中的堇妹,此刻正在他怀里绽放妍媚。
  冯堇感觉身后吹来一缕热风,以为是车帘被风给吹开了,她忙将脸埋进豫王怀里,免得被路人看见。
  豫王府的马车虽豪华,但路上难免有颠簸的时候,冯堇怕自己叫出声来,便干脆咬住豫王的肩膀,谁让他是始作俑者?
  等马车到了王府,厮缠了她一路的豫王却突地一把将她推开,整理好衣袍,自顾自地下了马车。
  冯堇跌坐在马车里,满脸惊愕,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变了脸。难道因为她刚才咬他时太用力了?
  她穿好衣裳,腿脚发软地下了马车,靠着丫鬟搀扶才勉强走回了玉清院。
  回到玉清院后,她想到豫王那会儿的态度倏变,才明白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所幸她昨晚同意承宠,只是为了求豫王不追究她砸伤他的事,并不是真的想就此认命留在王府当媵妾。
  他这样阴晴不定,反倒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
  看今日他对她的态度,他应该很快就会厌了她,或者说他已经厌了她,看来她很快就可以找机会离开王府了。
  入夜,冯堇想着豫王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便早早地熄了灯睡觉。
  纪煊今晚本来不打算再去玉清院,可一想到那个杨柏轩,他便如鲠在喉。
  白天他已经让人去彻查了杨柏轩一番,知道他今年二十又二,是个京郊的秀才,父母双亡,家境贫穷,刚为母亲守完孝,在永崇坊租了个小院,准备参加今年的秋闱。
  这样一个又老又穷的秀才,她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纪煊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准备去玉清院找冯堇问个清楚。
  谁知到了玉清院,却见玉清院已然熄了灯,他进到内间,见冯堇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因为她的事气得肝胆都疼,她却睡得这般香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没心肝的女人!纪煊咬牙切齿。
  冯堇被豫王给闹醒时,很是惊讶:“王爷怎么来了?”
  纪煊从她胸前抬起头,反问道:“本王还没来,你怎么敢熄灯?”
  冯堇噎了下,他倒打一耙,她却不能直言顶回去,只能假装伤心道:“今日在马车上,妾身不知怎么惹了殿下生气,还以为殿下厌了我,不会再来玉清院了。”
  纪煊默了下,说:“你就不问问,本王为何会生气?”
  “殿下为何会生气?”冯堇从善如流地问。
  纪煊犹豫了下,开口道:“今日在冯府,本王听说你在大婚前夜,曾试图逃婚与人私奔,可有此事?”
  冯堇心中一紧,这件事怎会传到豫王耳中?难道是潘氏见她今日越矩回门,怕她恃宠而骄,才故意将此事透给豫王,想让豫王厌恶于她?
  正好,她也想让豫王早些厌了她,便没有否认,点头道:“确有此事。”
  纪煊没想到她竟毫不辩解,直接就认了,他脸色瞬间变冷:“你想要与之私奔的,是何人?多大年纪?何方人士?”
  “是个京郊的秀才,二十二岁。”冯堇答。
  “你和他是何时定的情?”纪煊又问。
  “大概两三个月前。”
  原来是在和他定情之后,纪煊声音冷了几分:“你和他可有肢体接触?”
  “牵过手。”冯堇小声答。
  “还有呢?”纪煊追问。
  “还有,”冯堇想了想,说:“有一次我险些摔倒,他扶了我一把。”
  那便是抱过了?纪煊额头青筋直冒,接着问:“还有更亲密的吗?”
  冯堇见他神色不对,咬了咬唇,不敢再说。
  纪煊见她不肯说,便知道定然有更亲密的了。比抱更亲密的,也就只有亲吻和……
  他面色猛地一沉,怒吼一声:“本王这就去杀了他!”说完转身便要下床。
  冯堇吓得连忙拉住他:“殿下不可,他才华横溢,来年春闱必能高中,且他正直善良,将来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区区一个老秀才,也敢说是国之栋梁?”纪煊讽笑道。
  冯堇怔了下,杨柏轩今年才二十二岁,怎么就老了?转念一想才明白豫王的意思,便解释了句:“他是为母守孝耽搁了一届,不然,现在至少也是个举人了。”
  纪煊见她维护那厮,心下更加不悦:“就算他将来能高中,甚至成为国之栋梁,那又如何?本王想杀便杀!”
  冯堇瞪大眼睛:“就因为他曾经用我喝过的水囊喝水,殿下便要杀了他?”
  纪煊愣了下,问:“你刚才难以启齿的,便是这件事?”
  “殿下以为是什么?”冯堇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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