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乐立马又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辩解道:“老师,我只不过提了一句她和温杳都是单亲家庭,没想到她连这个都听不了……”
姜渝衿冷笑,瞥向她的眼眸充满了嫌恶。
“许美乐,你敢对天发誓吗?”
“我……”
“好了好了,乐乐不哭啊。”
许美乐父亲哄着她,半晌,他看向姜林。
“姜总,我希望您能管教好您的女儿,早年失母确实心疼,但也不该这样。”
转而又看向老师,“希望老师能公平处理。”
老师恭敬地回复许美乐父亲:“许总您放心,我们一定要认真处理的。”
认真处理的结果就是让姜渝衿给许美乐道歉。
当年的姜林正在和许氏合作一个大项目。
他咬咬牙,看向了姜渝衿。”
“今今,做错事了,就要道歉。”
姜渝衿只觉得可笑。
她最爱的父亲,现在也在为了利益而虚伪。
她挺直腰板,“不可能。”
闹了一个下午,也没能使姜渝衿弯腰。
老师提议让姜林先带回家管教。
回到家,姜林立马让姜渝衿跪着。
姜渝衿不肯。
姜林手里拿着戒尺,想要吓唬她,可她却丝毫不惧。
“今今啊,爸爸和许总的项目不能坏了啊,那可是两个亿啊。”
“怎么就不听劝呢?”
姜渝衿直视着姜林。
“爸,那妈妈呢,她不重要吗?”
“许美乐不是就只说了一嘴吗,今今,我知道你很想妈妈,可她也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呵,姜林,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姜渝衿没有叫爸爸。
姜林素来是注重家庭教育的人,听到话,不禁用戒尺用力拍打了姜渝衿手背。
“姜渝衿,有你这样称呼父亲的?这么多年,我教到哪里去了,怪不得会动手打人。”
在学校一滴泪没流的姜渝衿,在此刻却红了眼。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妈妈会有产后抑郁,你就这么在乎你的事业吗?”
“你知道许美乐怎么说我和杳杳的吗,她说杳杳没爸教,我没妈教,她还说妈妈的病,她问我……妈妈离世的时候……身子是否、是否还健全。”
小姑娘忍不住轻颤,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让我去和她道歉?”
“这辈子都不可能!”
姜渝衿抹了抹泪,毫不留情地摔门而去。
林瘾急匆匆地回来,看着姜渝衿红着眼和自己擦肩而过,气得直接将手里的校服外套狠狠扔向姜林。
姜林本就没从姜渝衿的话里回过神,还被亲儿子的校服外套撞得踉跄了几步,脑子更加愣然了。
“你这小子,现在是上课,怎么跑回来了?”
“还踹你爸,怎么这么没教养?!”
林瘾年少轻狂,听到温杳和她姐受欺负,立马翻墙出来,此刻也一点也没把姜林的话放在眼里。
如果可以,他还想再来两脚。
“怎么,像欺负我姐的那女的就有教养?”
“你去当她爸啊!”
姜林气得不轻。
想起闺女,刚要出去追,结果人影都不见了。
姜渝衿没带手机,身无分文,只知道沿着记忆跑去傅家。
傅家离这很远,姜渝衿跑累了就走着,泪水流个不停,眼眶周围也红红的。
途中,不少叔叔阿姨上前询问要不要送她回家。
可姜渝衿害怕,分不出好人坏人,不敢答应。
走到傅家时,天色已经黑了。
陈姨打开门,看见小姑娘单瘦的身子,被风吹得发白的脸蛋,额头,手,腿上都是伤,眼眶红红的,泪痕干在小脸上。
越看越心疼,立马把人带进来。
“陈,陈姨,傅,傅屿清呢?”
“诶哟我的今今,马上就给你叫傅总下来。”
傅屿清匆匆下楼,姜渝衿看到他的那一刻又绷不住了,哭着打嗝。
傅屿清心里揪着疼,泪水仿佛就打在心口。
他立马弯腰抱起人。
在沙发上检查了番,手上青筋不禁显出。
脸色阴了下来。
“谁干的?”
姜渝衿边哭着边说,断断续续的,每一个字都切切实实地进了傅屿清耳中。
“呜呜呜,我,我爸也不帮我,他,他还,还拿戒尺打,打我,好,好疼……”
“我,我跑出来的,什么,什么都没有,走,走了好久,好久的路……”
姜渝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没哭,在家里也没哭得这么厉害,见到傅屿清,就哭成这样,停都停不下来。
傅屿清心疼,耐心地哄着。
陈姨在远处听了,都忍不住红了眼,进厨房准备了一碗红糖姜水。
傅屿清没舍得让姜渝衿拿,便自己端着一勺一勺地喂。
姜渝衿情绪稳定了下来,但还是今今揪着他衣服下摆。
眼眶还红着,小姑娘委屈极了。
“傅屿清,你护不护我?”
傅屿清忍不住揉了揉她脑袋。
“护,只护我家今今。”
傅家里存了一个房间的姜渝衿的衣服。
姜渝衿去洗漱,傅屿清打电话让林助理买药过来。
心情不佳,姜渝衿吃了几口饭就没胃口了,傅屿清也不勉强。
姜渝衿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方形枕头,脑袋磕在沙发后椅。
傅屿清坐在一旁给她敷药。
手腕上的牙印不浅,血痂洗了后又流了新的,傅屿清尽力放轻力,可还是免不了痛。
姜渝衿皱着眉,“嘶”了声。
“很疼?”
“嗯。”
“那女生还打了哪?”
“额头,腰,还有腿,她把我推到饮水机那,还踹了我的腰和腿,不过她伤的比我还重呢!”
小姑娘很骄傲地说。
傅屿清却一点笑也提不起来。
最后,他想撩起衣摆,给腰部上药。
姜渝衿急忙摁住那只手,脸红扑扑的,结结巴巴道:“不,不行……”
“那今今自己来。”
傅屿清避开,姜渝衿这才松了口气。
一整天都很累,姜渝衿回了专属她的房间,没一会儿便睡去了。
她浑然不知,在夜晚的某个时刻,房门被悄悄打开。
那人黑着灯走近,极其小心地掀开被子,接着门外的灯光看到了腰上的淤青。
小姑娘还在熟睡,他亲自敷了药,给她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书房里,气氛阴阴沉沉。
林助理:【傅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傅屿清:【办件事,速度要快。】
姜林知道闺女在傅屿清家里,刚想去看看,却被冷冷回绝。
傅屿清:“今今她不想见你。”
姜渝衿没有手机,就玩傅屿清的。
请了一个上午的假,休息好后,傅屿清亲自送她去学校。
“放学后来接你。”
“好。”
姜渝衿没想到,刚去了学校,就被告知许美乐被退了学,待会儿还要公开向她道歉。
傅屿清买的药药效很好,一晚上后就没昨天那么疼了。
倒是许美乐,还一瘸一拐的,脸上也还留着印。
姜渝衿容光焕发,许美乐狼狈至极。
那天后,她再也没见过许美乐了。
姜渝衿在傅屿清家里住了整整一个月,姜林低声下气哄了好久才把闺女哄回家。
不过姜林很意外,明明许美乐家庭背景这么大,他原以为许家要闹到天昏地暗,却没想到这么快便解决好了。
她闺女一点委屈也没受。
姜林没忍住问了问。
姜渝衿傲气地仰起下巴,底气十足:“我靠山更厉害!”
一年多后,她第二次听到关于许美乐的消息。
许氏垮了,被傅氏收购了。
傅氏是哪个总裁的?
当然是傅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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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霸气护妻
第19章
姜渝衿的一个舍友谈了男朋友,请整个宿舍吃饭。
明明还在讨论室友男朋友的条件品行,重点莫名就聊到了傅屿清身上。
“今今,你老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还在喝水的姜渝衿吓得呛了一口。
自从撒了一个谎,姜渝衿就圆不回来了,越扯越夸张。
“就,很好的一个人啊……”
一位室友疑惑道:“你不是说你老公没钱吗,可是我觉得你身上的衣服不菲啊……”
在她那些室友眼中的傅屿清,来自贫困的小县城,年纪轻轻就出来打拼养姜渝衿,送她上大学,在工地里顶着烈阳辛苦工作,没存款,只有一个拥挤的家,没车,还没文凭。
姜渝衿也不想这么扯的,可是她的室友们都是家庭普通的女孩子们,为了融入她们,姜渝衿不得不塑造一个比她们还要惨的形象。
姜渝衿一本正经地胡扯:“我老公他……担心我在学校被人嘲笑,所,所以,就是攒钱给我买了贵重的饰品,自己一件衣服穿了三四年了也不舍得换……”
说着,还自顾自地伤感起来。
室友们越来越好奇姜渝衿的老公了。
人品也太好了。
另一位室友道:“今今,我们,能不能见见他啊,主要就是,这么好的男人,我们都没见过。”
姜渝衿愣了愣,内心慌乱无比。
“见,见他?”
“嗯,不过今今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嘲笑他什么的。”
姜渝衿嘴角抽了抽。
呵,这不是嘲不嘲笑的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老公。
几个室友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要见傅屿清了,前几次姜渝衿都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次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完美的理由了。
她叹了口气。
“好吧。”
回家路上,姜渝衿内心乱成一团麻。
傅屿清那张脸根本就带不出来啊,肯定会露馅的。
姜渝衿只好询问了她那经验丰富的陈苪昔。
陈苪昔纠结了半天,回复道:
【那要不,花钱雇一个?】
姜渝衿觉得不太稳妥,可想来想去,好像确实是没有别的更稳妥的办法了。
反正两人也不会有任何身体接触,只是顶着名号,拿钱办事罢了。
陈苪昔才刚回到市里,就被家里人催着相亲,给她在相亲网上填了资料。
原本想拒绝的,可姜渝衿的事出来后,陈苪昔就没打算退掉了。
几天后,姜渝衿以家人的身份陪着陈苪昔参加相亲活动,两人借此名号,在里面挑选合适的人选。
活动的主持人给陈苪昔发了对相亲对象的要求意向表。
两人围在小圆桌上,认真填写了起来。
陈苪昔负责写,姜渝衿负责描述。
陈苪昔:“家庭背景?”
姜渝衿:“越穷越好,最好是来自贫困的小县城。”
陈苪昔:“有什么工作要求吗?”
姜渝衿:“最好是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的那种。”
陈苪昔:“长相要求?”
姜渝衿想了想,道:“既然是风吹日晒的工作,那肯定不能白白嫩嫩的,那就皮肤偏糙偏黑吧。”
陈苪昔:“文化水平?”
姜渝衿:“越低越好。”
毕竟早年就出来打拼。
陈苪昔写完后,难以言喻地看了姜渝衿一眼,内心复杂。
她疑惑道:“傅屿清知道你这么描述他的吗?”
姜渝衿老实地摇头。
两人将意向表交给主持人。
主持人只是轻轻瞥了眼表格,却瞬间目瞪口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俩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品味怎么这么差?
姜渝衿和陈苪昔默默戴上了口罩,垂下了脑袋。
两人回到圆桌上等待安排。
姜渝衿闲着无聊,摘下口罩喝了口茶。
她随便望了望,蓦然间僵住。
林助理也被家里人拉来相亲了。
四目相对。
姜渝衿只觉得要完。
陈苪昔发现了姜渝衿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姜渝衿紧张地抖着腿,“我见到傅屿清的助理了。”
“啥!”
陈苪昔慌张地推了推姜渝衿胳膊。
“快让那助理闭上嘴啊,要是被傅屿清知道了,我们就完了!”
姜渝衿怎么样她不知道,反正她这个出主意的肯定活不过明天了。
林助理也有些没缓过来,特意戴上了眼镜。
确认完毕,就是总裁夫人。
姜渝衿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总裁夫人命令不能违,林助理立马就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夫人,你找我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