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傣家美食[美食]——喃米
时间:2022-08-24 07:07:09

  街道办李主任,“这只大的是我先看到的。”
  “先看到就是你的?笑死了!我还说皇城故宫都是我先看到的呐!”
  “你...”
  李主任好歹有个主任的头衔,平日里出门大家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哪里想到会输给一只鸡?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苏茶笑着招呼,“大家先来后到,各有各的好,这鸡都是三斤左右重的仔鸡,大小不会超过五十克,再说小一点的鸡,肉嫩多汁。”
  李主任听说小鸡更嫩,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玉温正在院子里杀鸡,这做烤鸡的活,别的工序苏茶都可以帮忙,唯独这杀鸡,她是怎么也弄不了玉温这么干净利落。
  左手虎口扼住鸡脖子和翅膀,右手握着刀柄快速地一抹,鸡血流进地上的小碗里,前后不过半分钟的功夫,那鸡还没来得及扑腾一下便断了气。
  冯石头立在一边看得惊心动魄,等玉温杀完面前绑着腿的三只鸡,他才敢出声打扰。
  玉温看到他,站起身,先在水龙头下打肥皂洗了手,这才请冯石头在茶桌那边坐下。
  傣族菜的味道特别鲜明,要酸就酸得爽快,让人口舌生津,比如酸木瓜煮鸡。
  要甜就甜进人的心窝里,像香甜软糯的菠萝糯米饭。
  苦的就是撒撇、牛苦肠等,辣的更是辣得过瘾,榕林一代光是辣椒就分几十个品种,有冲天辣、小米辣、象鼻辣、花呆辣...
  在玉温手写的这一份菜单上,就集齐了傣味的酸、甜、苦、辣四味菜。
  酸木瓜煮鸡
  菠萝糯米饭
  胡辣椒拌青芒果
  撒撇牛肉汤
  香茅草烤鸡蘸喃米蘸水
  柠檬烤鱼
  舂鸡脚
  冯石头光是看到这些菜名,便觉得胃里的馋虫又被勾了出来,他匆匆看了一眼便把菜单交给玉温。
  “就按您拟的这张菜单准备,我们晚上有5个人。”
  玉温收起菜单,问道,“要不要准备一些酒水?”
  “有你们自己酿的酒?”冯石头眼睛都亮了,玉温做菜就做得这么好吃,要是酿酒,那滋味也一定很好。
  玉温摇摇头,“现在还没有,倒是可以在市场给你们带小瓶啤酒。”
  冯石头稍微有点失望,总觉得菜市场的小瓶啤酒不配这一桌神仙饭菜,但酿酒不是一两天就能成的,作为一个成年人,也不能过于任性。
  因为现在店里只卖香茅草烤鸡一道菜,店里一楼虽然设置了桌椅,但基本没人选择堂食。
  苏涧的生日宴算是傣味的第一桌客人,苏茶格外重视,卖完中午那一波香茅草烤鸡后,里里外外把屋里又打扫了一遍,水磨石地板被她擦得能照见人影。
  擦完地以后,她又觉得屋里的摆设稍微有点单调了,琢磨着要不要去找玉香阿嬢“借”点花过来摆。
  傣族妇女最爱的就是鲜花,她们用鲜花制成香水洒在身上,也把正在盛开的花朵别在鬓边,院子里更是少不了要种许多花。
  之前租房的时候,玉温就给苏茶说过了,房子老旧一点没关系,关键是要干净,还要带一个小院子给阿妈养花。
  玉香从小养尊处优,根本不可能来店里帮忙,养养花养养动物她倒是可以。
  玉温和苏茶每天早早就出门工作,中医院家属区的小院子就成了她一个人的宫殿,里面陆陆续续地搬进去很多花,每一枝都养得水灵灵的,长得格外的好。
  玉温抬起眼皮看她一眼,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你别打阿妈那些花的主意,当心她和你断绝关系,过来帮我备菜。”
  晚上的菜很多,但玉温做起来却是有条不紊,先把时间长的酸木瓜鸡、撒撇牛肉汤炖上,再把糯米饭蒸上,烤鸡和柠檬鱼也先用酱料腌制上。
  和冯石头约好的下午6点半开始,到了6点,便开始陆续上菜。
  蒸好的糯米饭和菠萝肉拌匀,再放进掏空的菠萝里,上锅用大火蒸煮,蒸的时间不能过长,否则菠萝就会变软变烂,火候也要大,才能瞬间锁住菠萝的香甜。
  等冯石头他们陆续到店里,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傣味已经摆在矮桌上,旁边放的果然是两件小瓶啤酒。
  晚上来的人中,除了玉温认识的苏涧、向远和冯石头,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有一个看上去更小一些的男生,十二三岁吧,俩人都穿着庄慕一中的校服。
  女生很文静,脸圆圆的,脸蛋上还有两块酡红,长相很讨喜,一直低着头只吃面前的菜。
  她面前放的是一盘撒撇牛肉汤,这汤用黄牛肉捣成肉糜,再配上牛肚、牛脾脏,浇上煮沸的牛苦肠水制作而成。
  喝第一口的时候,女生明显被苦到了,皱起小巧的鼻子,再多喝两口,苦味中又生出一些回甘,还有浓郁的肉香,让人欲罢不能。
  而另一个年纪再小一些的男孩子就要调皮得多,他光吃自己面前的香茅草烤鸡还不够,手里还捏着鸡腿,就又夹了一大块柠檬鱼上最肥的鱼腩放到自己碗里。
  柠檬鱼的配料里面有小米辣,那小男生好像是被辣到了,偷偷喝了一口苏涧的啤酒,被苏涧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那小男孩儿一点不介意,依旧大口吃肉,吸溜溜地喝酸木瓜汤,香得恨不得要舔碗底。
  苏茶看到了,忙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柠檬水。
  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桌上的三个成年人已经有了微醺的酒意,向远和冯石头喝多了酒脸色是发红的,只有苏涧本来就白的皮肤越发地白,在这样凉如水的夜晚,看起来格外的冷寂。
  天已经有些晚了,苏涧先送两个小孩回去,冯石头也喝了不少酒,找玉温要茶水喝。
  怕晚上喝了茶不好睡觉,玉温还是给泡了熟茶,这是福山上的古树茶,玉温让王庆忠专门把这几棵茶树的茶叶留给她,虽然价格高一些,但茶香确实更厚重。
  泡好茶,苏茶给向远端了一杯,冯石头和玉温熟悉一些,也就顺势在她的茶桌旁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冯石头喝了酒,话比平时更多一些,玉温没问,他自顾自地说起来,“玉温老板,认识今晚来的两个中学生吗?”
  玉温摇摇头。
  冯石头眨眨眼,把两个学生的身世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有人能猜到两个中学生的身份吗?猜中发红包哦!
 
 
第22章 房顶塌了
  今晚来的两个中学生, 女孩儿叫张莉,小男孩儿叫张五一,他们俩是张凯的弟妹, 原本住在庄慕下属的一个县城。
  因为张凯家里没有父母的缘故,在张凯去世后,苏涧就把姐弟俩接到庄慕照顾, 学籍也转过来了。
  玉温浅浅地呷了一口茶,听到这里, 淡淡地问道,“张凯是怎么死的?”
  夜风把冯石头的酒意吹散一些, 他还是觉得有点头晕,拨浪鼓一般摇了摇头才接着说,
  “凯子和小涧一样,都在派出所上班,就我们岩总被...被你告进派出所那天下午,原本是苏涧值班,但他上你们家出警了, 凯子回所里取文件,就接到一个报警电话, 说是江北大桥上有几个小混混打架,凯子便骑车上了江北大桥, 就是在那被捅死的。”
  喝了酒人容易口渴,冯石头又灌下去大半杯温热的茶水才接着说,
  “这事如果不是苏涧临时出警,那不就落他头上了?也正是因为这个, 他才特别内疚, 把张家的弟妹当自己的亲弟妹照顾着。”
  玉温倒掉杯子里冷掉的小半杯茶, 语气淡淡的,像是今晚清冷的月色,“这事其实和苏涧没什么关系。”
  “可不是。”冯石头点头赞同,“我们都劝他说这都是命,是老天的意思,谁也改变不了。”
  玉温心里其实是不认同冯石头的说法的,命,是可以改的。
  如果命不能改,那她现在早已经是一捧黄土,苏涧也化成了一罐白灰。
  只是张凯替了苏涧的命,这是她和苏涧都没有预料到的,玉温是有编制的重生者,而苏涧是强行被救的,正因为这样,才要有一个人替他死,这些事在之前他们并不知道。
  话说到这里,苏涧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绿色的塑料封皮上,是女星周慧敏侧头微笑的照片,廉价花哨的设计,是这个年代文具店最常见到的款式。
  冯石头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这是小莉送你的生日礼物?”
  苏涧点点头,“不是她还能是谁?难道是张五一那个孽障?”
  他这话一出口,冯石头和向远都笑了。
  冯石头从兜里摸出一支英雄牌钢笔递过去,“喏,你一直想要的,哥们儿发了点小财,生日礼物。”
  这是新华书店最贵的一支钢笔了,要八十多,苏涧一直想要没舍得买。
  看到钢笔的第一眼,苏涧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笑容,他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钢笔,“谢主隆恩,让主破费了!怎么不连墨水一起送?”
  冯石头在他背上锤了一下。
  向远扔给苏涧一把钥匙。
  苏涧反手接住,“怎么?向大佬直接送房?”
  冯石头在旁边补道,“要包·养的节奏。”
  “他想得美。”苏涧接道,“我八角寨派出所一枝花可不是随便谁我都看得上的。”
  向远不理会他俩的贫嘴,神情清淡地说,“看你那车破得不像样了,抽时间给你攅了一辆,我下岗后家里条件也不好,用得都是些二手配件,别介意啊。”
  “大佬给的,跪着都要说好。”苏涧冲向远晃了晃手心里的钥匙,“谢了!”
  玉温浅浅的抿了一口温茶,坐在暗夜中看着这一幕,谁会想到,这位连一辆新自行车都买不起的穷小子,以后会成为庄慕市的首富?
  苏涧那边刚收完生日礼物,众人还在贫嘴,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巨响,天井里掉下一堆破瓦碎石。
  玉温的房子塌了!
  六月街这一片的房子本就是一些上百年的老木房,屋顶都是用青瓦垒的。
  玉温当初租下这个房子后,屋顶没有大动,只是修复了几处漏雨的地方,原本检查是结实的,没想到今天却直接掉了一块屋顶下来。
  几个人缓过神来,赶紧过来查看案发现场。
  向远爬到顶上去看了看,下来后说,“问题不大,就是天井这一块屋顶是后来盖的,时间长了衔接的地方松动了。”
  冯石头失笑,“这算不算温老板送给小涧的生日礼物?”
  苏涧喝了酒,也比平时更活泼些,他用那双清澈的眸看了玉温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别人送礼花钱,你送礼是要命。”
  玉温抿了抿唇角,“那这事苏警官管一管吧,好歹是这也是在您的辖区上出的事。”
  “你要我的命,我还要给你修房子?”苏涧一双桃花眼里都是笑意。
  这在冯石头看来,简直就是打情骂俏,他也跟着起哄,捏着嗓子学着玉温凉悠悠的声线,“苏警官赶紧给修一修吧。”
  向远接过话,“这他怎么会?明天我带材料过来修。”
  冯石头干着急,心里骂向远简直太笨了,人家两个人说的表面看似修屋顶,实则打情骂俏。
  屋顶破了,几个好兄弟也没了继续喝酒的兴致,帮着收拾了一下就撤了。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几人没有骑车,在老街上溜达着往回走。
  走出六月街,冯石头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苏涧。
  “什么?”苏涧不解地抬了抬眉毛,“礼物刚不是给过了吗?”
  冯石头也不说是什么,只是让苏涧拿着。
  苏涧把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接过冯石头给的信封,捏了捏,里边像是一封信,又像是一叠钱。
  “情书?”苏涧唇角一勾,笑了一下。
  “这里面有六百一十八块。”冯石头说。
  苏涧合上信封,“刚才就想问你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又是买那么好的钢笔,又是请了这么一桌好菜,现在还突然给我这么多钱?”
  “玉温给的。”冯石头说,“上次不是害我差点丢了工作嘛,人家给的红包,大红包,一千块!”
  “这钱你不能...”
  冯石头打断苏涧,“你拿着,算是我贴补给小莉和五一的,这大半年这事一直是你一个人在撑着,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玉温和我的事,我收下这个钱她也就心安了。”
  苏涧还想说什么,向远打断他,“收下吧,一千块钱买个心安,人家比我们会算计。”
  在有的方面,其实向远的性格和玉温更接近,他们俩都精明事故,把事情看得透透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别欠人情,钱好赚,人情难还。
  因为房子破了,而那一块地方又恰好是在厨房的位置,傣味不得已停业一天。
  一大早上,好些来买香茅草烤鸡的人没买到,都多失望的,还有人央求玉温,“老板娘,你就给我烤一只吧,今天我小姑子来家,我早就给她吹我们八角寨这一片有家烤鸡香得魂都要掉了,这里突然说不卖了,可要让我丢面子。”
  有街坊打趣道,“王阿姨,你小姑子不是前年去世了吗?我还去吃了豆花饭的。”
  庄慕这边的习俗,有人去世,办葬礼的当天主人家要准备一道豆花饭。
  王阿姨脸上挂不住,嘟嘟囔囔地又朝院子里看了一眼,确定屋顶是塌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又有人问,“老板娘你家的屋顶怎么好端端的就塌了?”
  玉温还没说话,人群里有人接道,“听说是八角寨派出所的苏涧警官昨晚在这里过生日,把房顶给掀了。”
  “真的?长得高高帅帅的那个年轻警官?是干啥了,房顶都给掀了?”
  “真的,现在的年轻人不比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那时候又红又专,他们现在尽搞些乱七八糟的,还会跳什么迪斯科,男男女女搂在一起扭。”
  “可他是个警官啊。”
  “警官也会发疯的!”
  站在人群外推着自行车,后座儿上拉着一堆瓦片的苏涧的脸色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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