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同人)[歌剧魅影]情人——爆炒小黄瓜
时间:2022-08-24 07:15:19

  还没咳完,她的下巴就被抬了起来。
  幽灵冷漠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喉咙不舒服?”
  莉齐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恼火——他观察得那么细致干吗?
  “没有。”
  她拍开他的手,故意伸长了脖子,大声地、不雅地、伤寒病患者似的猛咳了几声,想把他吓一跳,再不紧不慢地说自己只是喉咙有点儿痒。
  她刚咳几声,幽灵就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把她拦腰从马上抱了下来。
  莉齐看不见他的表情,有些迷惑,又有些不安——这人不会因为她故意咳嗽几声,就把她扔在大马路上吧?
  她刚要说话,下巴却再度被扣住了。
  这一回,他手上的力量不容挣脱,也不容置疑。
  他像专业的医生一般,单手掰开她的上下颌,对着街灯仔细审视她的扁桃。
  莉齐顿时羞愤不已,按照上流社会的规矩,一个女人别说被男人这样观察口腔,就是在男人面前张嘴大笑,都是值得鄙夷的——他却用显微镜观察细菌的态度,把她的嘴巴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最要命的是,他看得也太久了,她的脸颊都憋红了,口水也快包不住了!
  好半天,他终于松开她的下颌,又用手背和自己的额头试了一下她额上的温度,才平静地说:“你没病。”
  她愤愤地说:“我也没说自己有病!”
  “那你咳什么。”
  莉齐也觉得自己有点儿闲得慌,于是更加羞恼了。她一把推开他,抬手想扯下眼睛上的黑丝缎:“我看我还是自己走回去算了!”
  除了真的生气,她这动作还是试探性的一击——如果他愿意就此与她坦诚相见,一定不会阻拦她扯下黑丝缎。
  说不定,他早就想跟她坦诚相见,只是碍于面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而,她的手被他用力扣住了。
  力道之大,简直像害怕她摘下黑丝缎一般。
  可他如此冰冷,如此强悍,即使她从未见过他的真容,也能感到他过分突出的男性气质,他就像一头亢奋的豹子那样精力充沛,充满了强势、野性、凶狠的力量,能轻易使她心慌意乱。
  像他这样的人,决不会害怕,甚至不会有多余的情绪。
  所以,他只是不想和她坦诚相见。
  假如他真的喜欢她,甚至爱她,怎么可能不愿意让她看到他的脸呢?
  莉齐以己度人,每当她早上醒来,发现气色不错,整个人漂亮又神气时,总是希望他能看见这模样,每次戴了什么新帽子,或穿了什么新衣服,也总是希望能第一时间撞见他。
  只有坠入爱河的人,才会像她这样,近乎迫不及待地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在对方的面前,他却从未这样做过。她怎么能再欺骗自己,他是真的喜欢她呢?
  她的脸色一定变得很差,因为幽灵又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然后才像抱小孩子似的,把她放在了马鞍上。
  “不要任性,”他一只手扣住鞍头,翻身坐到她的身后,拿起缰绳,“我送你回去。最近不怎么太平,槐树路附近有不少打家劫舍的强盗,尤其是晚上。”
  莉齐痛苦地想,他伤害了她,又给她一颗甜枣,这样折磨她,还不如送她去见强盗呢。
  “你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该那么关心我,”她努力镇定地说,“更不该对我做出那么失礼的举动。一个上等女人被蛇咬了,最妥当的做法是站在旁边,看着她体面地死去,而不是卷起她的裤腿,用嘴为她吸出蛇毒——你刚才做的事情,跟为我吸蛇毒没什么两样!”
  “用嘴吸出蛇毒,并不能根治蛇毒,”他心平气和地说道,“反而会加快那位女士的中毒速度,的确不如站在旁边看着她死去。”
  她对他怒目而视:“噢,我只是举个例——”
  他淡淡地说道:“如果是不相干的人,我当然可以当个绅士,礼貌地站在旁边,对他们的死亡行注目礼,但如果是——”他突然顿了一下,几秒钟后,才继续说道,“我认为值得一救的人,即使她并不愿意被我救,即使她会因此而恨我,我还是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活下去。”
  莉齐的心跳加快了。
  她说那番陈腐的话,本意是想呛他一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合乎她心意的话来。
  假如他真的附和她说,以后会像个上等男人一样尊重她,不会再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她反而会瞧不起他。她本身就瞧不上那些表面绅士实则软弱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最后一句话本来是对她说的,只是有一种力量使他临时改了口。
  她在E先生的身上感受过同样的力量。
  他和幽灵都极力克制着某种暴烈的情感,不敢轻易释放出来,仿佛一旦释放出来,就会毁灭什么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还是说,是她身上的某种特质,在阻拦他们更进一步?
  一个人,拥有两个大相径庭的身份,想想都觉得荒谬,而且,她也想不出他用两个身份接近她的理由。
  所以,是另一种可能性吗?那种特质究竟是什么?
  莉齐感到懊丧的同时——她身上居然有这种特质,又感到抓心挠肺的好奇。她想找到那种阻拦他们更进一步的力量,然后,打破它。
  是的,她想打破他们表面上的冷漠与平静,释放出他们硬生生压抑下去的东西。
  就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猫,总想把东西推到地上看看会发生什么一样,她也想知道打破平静之后会发生什么,是否会颠覆现有的一切。
  她根本无法驱遣内心的好奇,也无法驱遣体内蠢蠢欲动的征服欲。
  总有一天,她会把缰绳狠狠地套在他们其中之一——主要还是幽灵的脖颈上,降伏他,随心所欲地驾驭他,使他再也无法维持那种令人厌恶的冷静。
  想到那一天,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眼中的懊丧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有一点儿盼头,不管能否实现,都能让她的眼睛迸发出快活的光辉,整个人重新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入V
  写《我爱你,我装的》时,我就给读者承诺过,以后每年都会写一篇魅影,审视自己,也审视自己对待故事的方式。
  因为同一个人物,由不同时期的我写出来,所呈现出来的故事完全不一样。
  《金丝雀》时期略显青涩,一门心思只想写好爱情与对手戏;《魔鬼的美人》故事稍复杂了一些,女主也更为立体,遗憾的是,配角的塑造仍然略显单薄;《予你狂热》是对女主塑造和多人物塑造的一次尝试;《我爱你,我装的》则是我输入许多文学作品,给文笔做加法后,一次较为满意的创作。
  《情人》最终会呈现出一个怎样的故事,我目前还不知道,但已知的是,不管是女主的塑造,还是配角的塑造,相较于以前都游刃有余了不少。可见只要勤加练习,就一定会进步。
  =3=最后,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写好每一个故事,爱你们。
  如果喜欢我的文风的话,可以收藏一下我的专栏吗(羞涩扭动)
 
 
第20章 Chapter20
  ◎“你必须和他离婚。”◎
  莉齐盘算得极为美妙, 实践起来却感到了困难。对方的缰绳——黑丝缎还蒙在她的眼睛上,她就开始浮想联翩,实在是过于乐观了一些。
  她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扳回一城, 不求他立刻衔住马嚼铁,像马一样任她驱使,至少得报一下他捏她下颌之仇。
  黑丝缎遮住了她眼中扑闪扑闪的坏心眼。她垂下浓眼睫毛, 把声音放得很轻:“幽灵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莉齐深深吸气, 极力缓和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那一吻之后,你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
  他拿缰绳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莉齐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想看他尴尬而已。问完以后,她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他的怀里,惬意地闭目养神起来。感到他手臂的肌肉绷紧了以后,她更加惬意了。
  然而不到片刻, 他就以冷静的口吻答道:“我以为当时你只想接吻, 并不在意接吻对象是谁。”
  莉齐顿时怒容满面,直起身来。
  这人总是能轻易挑起她的怒火,太没有道理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板着脸, 竭力按住内心的怒火,“如果不是——我怎么会吻你?你这龌龊的讨厌鬼, 如果你还有点儿绅士作风的话, 现在就该滚得远远的!”
  “送你回家后,我很乐于从命。”他毫不在意她的臭骂,平淡地说道, “不过, 德·夏洛莱太太, 如果你很在意接吻对象的话, 怎么会让一个刚认识的人吻你呢?”
  “天哪,他看到了我和E先生调情!”她像干坏事被逮住的孩子似的,慌张了一下,就倔强地想道,“我心虚什么?我之所以会想跟E先生接吻,还不是因为E先生跟他有几分相似。”
  莉齐硬邦邦地说:“我根本没有跟他接吻,你不要转移话题。”
  “是的,你们没有接吻。”幽灵轻描淡写地说,说出来的话却令她气恼异常,“那位戴鸵羽帽子、眨眼睛卖弄风情的太太,应该只是我的错觉。”
  莉齐虽然容易生气,却也容易在极度气愤中冷静下来。她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女帽店里明明只有她和E先生两个人,店员知情识趣地去了裁缝室,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细节的,还知道她眨眼睛卖弄风情?
  她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蝙蝠吗,喜欢挂在墙上偷窥别人?”
  “可能因为你卖弄风情的时候,卖弄得太过专注,没注意到橱窗外惊讶的我。”他淡淡地说,语气一点儿也不惊讶,“我当时难过极了。没想到美丽的德·夏洛莱太太对谁都是这副模样。在此之前,我还以为爱情降临在了自己的头上。”
  莉齐越听越恼火,忍不住嚷嚷起来:“噢,你这讨厌的家伙——”
  她完全不信他会惊讶、难过,反倒是她因为没收到他的信,气得大哭了一场。
  想到这点,她不禁越发恼怒,冷冰冰地说:“是的,我并不在意接吻对象是谁。只要对方长得足够英俊,我都会想跟他接吻。你可能不知道,接吻是一件多么有益健康的趣事!”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恶狠狠地抛出来的。
  她气得胸口不住起伏,他却漫不经心:“可否请你小声一点,德·夏洛莱太太。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只有我愿意当你的听众,聆听你关于接吻的高见,你觉得呢。”
  她被他平静的态度气昏了头,几乎是口无遮拦地说道:“哦,不能——我还有许多高见没说呢,比如,爱情绝不会降临在一个不露脸、隐姓埋名、神出鬼没的幽灵身上,E先生英俊又有才华,我为什么不能跟他——”
  “够了!”他冷漠生硬地打断她,“多谢你的忠告,我听够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粗暴地截住她的话头,也是他第一次没有叫她“德·夏洛莱太太”,说一些语义双关的揶揄话。
  很明显,他被她激怒了,那些话刺中了他的痛处。
  在被他踩中无数次痛脚以后,她终于打赢了一场嘴仗。
  可明明打了胜仗,她却开心不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难受。
  有一回,她跟父亲吵架,为了争一时之气,她用狠话伤到了父亲,心里就是这么难受。难道不知不觉间,幽灵对她来说已经跟父亲一样重要了吗?
  就算他没有那么重要,她也不该说那些话伤害他。她还要靠他找父亲呢。
  莉齐忽然感到很愧疚,她真不该那么做。虽然他的一些话,也曾刺痛过她,可他毕竟救过她的命。
  噢,她垂下头,懊恼地想,今天怎么什么都搞砸了?再没有比今天更倒霉的一天了。
  “对不起,把刚才的事情都忘了吧。”她说,“我气疯了。你不该那么呛我,你知道我是什么脾气。”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事。”
  糟糕,他真的生气了。
  有那么一刹那,她简直想把全盘托出。
  比如,那一吻以后,他避而不见她,她是多么难过,几乎是嚎啕大哭,连兰斯都为她的哭泣感到震惊。但自尊心不允许她说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她还想告诉他,她非常喜欢他,喜欢的程度前所未有——她用了一天的时间忘记初恋情人,却好几天都没有忘记他。
  然而,即将脱口的一瞬间,她猛地想到了家庭女教师的教诲。
  虽然那位女教师教的东西大多都迂腐无用,有关男女之事的理论,却可以适当借鉴一下。
  女教师曾说,女孩碰到心上人时,绝不可以莽撞地示爱,只有未开化的野蛮女人才会那么做。男人都喜欢柔弱、胆小、腼腆的女性,眨着一双天真无知的大眼睛,崇拜而温顺地望着他们。
  要是一个女人表现得像狼一样充满攻击性,见到喜欢的男人就粗率地告白,会被认为轻佻、放-荡,优秀的单身汉也会离她而去。她最后的结局,极有可能是当一个充满攻击性的老处-女,而人们都知道老处-女的下场多么凄凉。
  莉齐虽然不怕被骂放-荡,也无法成为老处-女,可她仍然感到顾虑,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在阻拦她痛快地告白。
  那层屏障存在于社会之中,男女之间,摸不到碰不到,却会在关键时刻如同一头黑魆魆的巨兽般,拦在她的面前,扼杀她一些过分出格的想法。
  她不知道那层屏障是什么,也疲于去思考。今天一整天发生了太多事,她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想,我们可以在这里分别了。”莉齐说,“侯爵夫人喜欢举行舞会,现在正是宾客乘车离开的时间,要是被人撞见,我和你同骑一匹马,我的名声就碎得捡不起来啦。”
  “我不会让别人污蔑你。”
  “噢,我相信你,”她说,极度的愤怒过后,是极度的心平气和,“我们似乎对彼此有不少误会——但明天再说吧,我今天提不起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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