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同人)[歌剧魅影]情人——爆炒小黄瓜
时间:2022-08-24 07:15:19

  “不玩了!”她气呼呼地说,“打牌跟傻子玩才有意思。”
  “嗯。”他一本正经,声音却忍着笑,“你说得对。”
  她疑心他在笑话她,但没找到证据,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忽然反应过来——对他而言,她不就是那个傻子吗?
  她忍不住生起闷气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他正靠在床头柜上写曲子,冷不防被她蹬了一下,钢笔在五线谱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红线。
  自从那天,她发现他睡在棺材里后,就一直催促他去地面上买张新床。他却说,不用,他可以动手做一张。
  她没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神色多么古怪,掠食野兽盯猎物一般,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她再说一句去地面,他就会永远把她拴在自己的目光里。她只觉得非常气愤,立刻拧住了他的耳朵:“那你还不快去做!”
  这段时间,他不时就会对她露出那种谜一般的、高深莫测的、难以揣摩的古怪神色。
  一开始,她还有闲心去琢磨他那神色的含义,但出现的次数多了,她就懒得再为这种事费脑筋了,只当他爱她爱得昏了头。
  而他也真的爱她爱得昏了头,这是她最快乐的一点。
  一想到这点,她心里就甜滋滋的,控制不住地想要微笑。
  他见报纸上古巴的情况并不危急,便把去那边的日期推迟了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里,他一边准备需要的东西——那天准备得太仓促,这次正好查漏补缺;顺便去集市上买一些她的生活用品。
  说来奇怪,他每次去地面上买东西时,都会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然后用那种冷漠、古怪、评判的眼神注视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她虽然很想去集市上逛逛,晒晒太阳,可她一看到那长长的、仿佛望不到尽头的螺旋楼梯就发怵,毅然决然地一摇头:“不!”
  “……一直待在地下对身体不好。”
  “哎呀,啰里啰嗦的!”她气鼓鼓地把他推走了,“我在地面上待了十几年了,在地下待几天怎么了!别再唠叨了,快去快回!”
  她是真的觉得在地下住着十分舒服。在夏洛莱府邸时,即使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也不敢暴露天性,必须摆出一副端庄恬静的模样,但在地下,她可以不梳发髻,不穿胸衣,不穿衬裤,不穿袜子,脚想放哪里就放哪里,鞋子想露出多少就露出多少。
  有一天,她突发奇想,把裙子撩到膝盖上,坐在湖滨寓所的码头上,用光脚划水玩。
  然而,没过多久,埃里克就疾步走来,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动作粗暴地把她抱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走进屋里。
  他的神情僵冷而阴沉,两只金色眼睛射出极为可怕的怒火,脖颈变得像铁一样坚硬,暴起两根鞭绳似的青筋。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狂怒的模样,但他的呼吸和抱住她的手臂却在发抖,似乎差点就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视的东西。
  她只好暂时不计较他的粗暴,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好啦,不生气了,好不好?”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急乱的呼吸平定了一些,但没有说话。
  他把她放在床上,从衣橱里翻出一条干净的晨衣,对着空地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站起来,准备帮她换下湿透的裙子。
  她乖乖地站了起来,希望他能借此转移一下注意力,不再气得脸色发青。让她失望的是,他看也没看一眼她娇美的身体,对她洁白光滑的肌肤毫无兴趣似的,草草地把裙子往她头上一套,就在旁边坐了下来,跷起一条腿,在靴底划燃火柴,点了一支烟。
  他很少不问她意见就抽烟,看来真的气得失去理智了。
  莉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生气的原因。她皱着眉头,扭着身子,把裙摆扯了下去:“你到底怎么啦?”
  他看着她,僵冷的脸上仍有一丝余悸,半晌才嘶哑地说道:“……不要去河边。河里有很多机关,会死人。”
  “你又没跟我说过。”她委屈地说。
  “对不起。”他闭了闭眼,重重地吸了一口烟,侧头吐出烟雾,熄灭了烟头,“是我……心怀侥幸。”
  莉齐本以为他会告诉她,河里都有些什么机关,但他没再提起这件事,只是一直叮嘱她不要去河边。
  他那口吻,简直跟小时候爸爸叮嘱她不要离河边太近一模一样。
  她不高兴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再唠叨一句,我就跳进河里。”
  这是一句气话,他的面色却瞬间阴沉到极点。当天晚上,他下颌紧绷,咔嚓一声解开了皮带的黄金扣,满足了她想要问好的愿望,直到她的眼眶泛起泪花,小猫似的呜呜保证不再去河边,他冷漠阴沉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次日,他原以为她会介意他强势的一面,甚至会怒斥他蛮不讲理的兽性;谁知,她整个人生龙活虎,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昨晚的事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见他一直盯着她,还笑吟吟地夸他“够劲儿”。
  快活的日子是如此短暂。转眼间,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去古巴的前一晚,他思考许久,决定把她送回夏洛莱府邸。这与他带她来这里的想法相悖,但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必须把她送回去。
  这一想法却遭到了她的极力反对:“不,我不要回去。兰斯肯定吓坏了,觉得我遭遇不测了。我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让他活在惊恐里。”
  埃里克听见她这番高见,神色再次古怪起来:“你不想回去?”
  “不想。”
  “你想住在这里?”
  “对。”
  他眉头紧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吃什么,喝什么,你又不愿意去地面上买东西。”
  “老天,你这样子活像我爸爸!”她恼火地说,“你冰库里那么多吃的,你又不会去很久,我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会把自己饿死?”
  他仔细想了想,发现还真有这个可能。
  就算她不会饿死,过得肯定也不好,冰库里只有熏肉、果酱、乳酪、烘干水果等罐装食品,口感极差,她那条舌头已经被他养得极为刁钻,挑食得要命,这种腌制已久、又没法加热的食物,她尝一口就会吐出来。
  而且,她是绝无可能下厨做饭的,也不可能俯就洗衣服,更不可能屈尊倒马桶。可想而知,他离开以后,她会在地下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来湖滨寓所照顾她。
  尽管她有时候意志坚强,敢用枪,敢骑马,敢在宴会上顶撞陌生男人,两条腿被马背磨得发红也不吭一声;有时候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宝贝,他给她梳头时,不小心扯下来几根头发,都会被她怒目而视。
  他越想越觉得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冒着被她臭骂一顿的风险,将她横抱了起来,扛在肩上,唤来养在地下的白马,打算先把她送回夏洛莱府邸,再去古巴。
  作者有话说:
  ……你桶一开始确实是想小黑屋的,下章再写心路历程(。
  这章还是50个红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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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hapter43
  ◎黏在蛛网上的飞蛾◎
  莉齐见他态度这么强横, 一定要带她离开这个可爱的巢穴,气得想咬他一口,她也真的咬了下去。
  可他毫无所动, 两只手扣住她的腰,把她放在马鞍上,翻身跨坐到她的身后, 马刺一踹马腹,朝地下宫殿的出口骑去。
  她咬了半天, 下颌都酸了,他也没有送她回去。她只好闷闷不乐地松了口,满肚子忧郁地望着越来越远的湖滨寓所。
  她是真的喜欢这里啊,她是真的不想回去啊。
  他一直对她百依百顺,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不愿依她了呢。
  莉齐努力调动心中悲伤的情绪,想抽下几下鼻子, 掉几滴眼泪, 让他后悔如此独断专行。
  但她坚强惯了,再加上这件事还没有到痛哭流涕的地步,她挤了半天, 也没挤出一滴眼泪,不禁更加郁闷了。
  唉!
  她重重地捶了一下埃里克的肩膀, 无可奈何地望着湖滨寓所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刹那间,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灰暗了,眼前再也没有色彩了,她又要回去当那个该死的德·夏洛莱太太了, 那个窝囊的、可悲的、在街上跟人说两句话都要被议论一通的德·夏洛莱太太。
  她又要开始穿紧身胸衣, 虽然她从来没有束过腰, 可是紧身胸衣是多么让人喘不过气呀!
  她又要开始把一头纯净美丽的金发塞进发网里, 不能随便披散下来,虽然闺训上没有规定已婚妇女必须梳哪种发髻,但你不梳时兴的发髻,其他太太小姐就会把嘴一撇,说你不懂巴黎的时尚,是个乡巴佬。
  她又要开始规规矩矩地走路,皮鞋最多只能露出两英寸,即使不出门,也不能只穿一套衣服,每天至少要换三四套衣服,以彰显自己的财力和身份,不然别人就要看轻你,觉得你不是个可尊敬的淑女。
  她也不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了,吃完一份餐,再要求来一份是不合规矩的。即使你强行命令厨娘再做一份,仆人们也会满腹轻蔑地议论你,说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老饕,什么东西都能狼吞虎咽。
  当然,她可以假装没听见那些人的议论,然而尽管她对自己说过好几遍,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听到自己被议论时,还是会勃然大怒。
  这就是人性啊。她这辈子也做不到被打了右脸,还要把左脸伸过去让别人打。
  她要是被掴了一巴掌,只会想办法还对方十几个巴掌。
  莉齐本来不想哭的,但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想到未来一段时间,都要过那种坐牢似的苦日子——假如没有经历过自由,让她过那种守规矩的日子倒没什么。
  可是,她已经知道了自由的滋味——美妙的自由的滋味,前所未有的自由的滋味,怎么能再把她送进牢笼里!
  莉齐鼻子一酸,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面痛哭,一面咒骂埃里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她哽咽着,“你要是没带我来这里来,该多好啊……你把我从牢狱里放了出来,现在又要把我送回去……他妈的!你简直是在故意折磨我!”
  骂完以后,她心里舒坦了一些,眼泪也不再流了,但还是很郁闷,因为埃里克还没有安慰她,跟她道歉。
  埃里克一只手臂搂着她,另一只手臂的肌肉微微紧绷,扯着缰绳,不让胯-下的这匹白马撒欢儿似的奔跑。
  这匹马一直被养在歌剧院的马房里,是一匹异常骏美的阿拉伯白马,体态优美,皮毛艳丽而顺滑,即使光线暗淡,也能看出浑身毛发如昂贵的丝缎一般闪闪发亮。
  这样一匹举世无双的骏马,却被豢养在地下室的马房里,当作表演节目的工具。
  他看到以后,就顺手帮它牵走了。
  剧院的马术师管它叫“恺撒”。恺撒性格温顺,极其忠诚,从不违抗他的命令,能看懂他每一个手势和眼神,但即使是它,也不愿到这阴冷的地方来,每次他吹完口哨后,都要等半分钟,它才会不情不愿地跑过来。
  她却非常喜欢……这里。
  地下宫殿建造于巴黎公社时期,原是公社社员为了羁押囚犯而建造出来的黑牢。
  但不知为什么,公社失败以后,只有他发现了通向黑牢的暗道,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类似于命运的力量在告诉他,这是一座为你准备的监牢。
  尽管在地面上已经有寓所,他还是在地下宫殿住了下来。
  达洛加曾说,不管多么正经的房子,一经他手,就会变成魔窟。
  的确如此,他精通活板暗门之道,能随心所欲地改造一幢房屋,任何人未经允许在他的房子里说话,都会被监听或通过回音传出去。
  这的确是一座为他准备的监牢。
  他在这座监牢里,完成了对寓所的所有构想。
  他将住宅建造于地下的双层墙基之中,除了他,谁也不知道这幢居所的具体位置。
  在这里,他可以潜心创作,研究学术,不受外界异样目光的干扰。
  在地面上,他不管去哪里,都能看到反光的东西。
  但在他一手改造的寓所里,每一堵石墙,每一个机关,每一条暗道都完全由他主宰。
  他可以像神操纵创造物一般,杜绝一切反光的东西。
  然而,不管这个地方再怎么适合他,曾经都是一个黑牢,墙上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缩写字母,很明显是那些不幸的囚犯留下的,任何一个人看到那些缩写字母,都会感到毛骨悚然;有的暗道还能看到堆积成山的骸骨,有的骸骨苦撑着仰望的姿势,渴望见到自由的曙光。
  他却在这样一个黑暗、腐败、污秽的地方感到泰然自若,实在讽刺。
  他在这里唯一碰到的活物,是一群老鼠。
  它们无时无刻都在盗窃,都在遁逃,都在啃噬。
  在这座巨大而漆黑的坟墓里,肮脏的群鼠是他唯一的邻居。
  他厌恶这里,却又离不开这里。
  再没有一个地方,能像地下迷宫一般,使他彻底远离世俗的纷争,远离镜面充满恶意的反光。
  同时,这也是一个理想的牢狱。
  他十分清楚,自己是一个疯子,头脑看似沉着冷静,极度理智,然而保持冷静理智的代价,却是不停地学习冷僻的知识,一旦他停止学习和思考,就会被自己异于常人的命运折磨到疯狂。
  当一个头等聪明的疯子,爱上了一个女人,并且发现那个女人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他会怎么做呢?
  他会把她藏起来。
  藏在哪里?
  地底的寓所。
  那里不见天日,到处都是致命的机关,还有他发明的能传声的空心砖,他可以像蜘蛛用银丝控制猎物一般,控制她的行踪。
  只要她进入地下迷宫,她就再无逃脱的可能,无论去哪里,都会被千丝万缕的银丝套牢,动弹不得。
  他不想伤害她。
  但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
  他要守着她。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卑鄙而龌龊,居然想用囚禁的手段,永远地留住一个人。
  可是,如果不把她拴在视线范围之内,她有可能会离开他,爱上其他人——他其实知道这种事可能性极低,她虽然是个轻佻而娇媚的女孩,很乐意放送自己的秋波,但并不是谁都能博取她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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