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讲小情话——岁听
时间:2022-08-29 06:19:23

  只办一场有戒指、鲜花、承诺和见证人的仪式。
  这是一直他该补给她的。
  后半句话,江放没说出口,但钟吟却从他的眼神中听明白了。
  江放的确是个在恋爱关系中很有仪式感的人。
  不过钟吟还真的没有准备好。
  她想等自己对他的感情再明确一些。
  钟吟垂下头说:“再等等吧。”
  她措了措辞,又补充道:“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无论如何,她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上心太多。
  江放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好。”
  -
  苏锦的术后恢复情况很好,不过还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刚做完手术的人不适合奔波,苏锦安置在S市的医院里,由钟和川照顾着,而钟吟则因为工作原因提前回了A市,由江放陪着。
  虽然嘴上说着生日一年只有一次,但钟吟还是准备回去给江放补过一场,在买车票的时候,她特地选了下午的,把晚上的时间留出来陪他。
  抛开钟家的阻碍不谈,苏锦和钟和川都很宠爱钟吟,每年生日,两人都会给她仔细操办,是以,钟吟认真地给江放计划了生日的过法。
  从S市到A市,高铁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钟吟和江放都没什么行李,后者又提前安排了李运来开车接他们,一路顺利通畅。
  算一算,两人也有大半个月没回过家了。
  这里大概是有专人定期打扫,每个角落都干净得一尘不染,钟吟把包丢到一边,姿态放松地靠在宽大的沙发上。
  以往上学的时候,她一个学期回一次钟家,可那里处处都是她讨厌的人,没有半点港湾的感觉。
  但这一次不同。
  钟吟难得犯懒,在沙发躺下了就不想再动弹,只觉得心里安定又舒服。
  她团了只抱枕在怀里,整个身子都歪在柔软的坐垫上,懒洋洋地问:“呆呆呢?”
  “在楼上,”江放正提着她的小行李箱爬楼梯,“要搬下来陪你玩儿一会儿吗?”
  钟吟:“好呀!”
  江放把她的行李箱推进卧室,又把机器人抱了下来,按下开机键。
  机器人扫瞄到钟吟的脸,说:“你好,小女孩。”
  钟吟愣了一下,想起呆呆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是叫的这个称呼。
  她讷讷问江放:“才半个月不见,呆呆就不认识我了?它以前不是都叫我妈妈的吗?”
  原本钟吟还很排斥这个称呼,可它现在忽然改口了,又让人觉得不习惯。
  江放笑道:“那是我手动设置的,关机以后就清空了。”
  钟吟:“……”
  江放重新把称呼调整了一下,呆呆再次转过身来。
  扫瞄识别人脸后,它果然又对钟吟喊出了那句熟悉的:“妈妈。”
  钟吟指尖戳了戳它的肚子:“你想我了吗?”
  机器人:“‘你想我了吗’的英文是‘Do you miss me’。”
  “……”
  钟吟遗憾地说:“呆呆,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傻。”
  机器人:“骂人傻是不讲礼貌的行为,不不不不不讲礼貌的行为!”
  “……”
  “你这个小花样,总是没有新东西。”
  钟吟拍了拍机器人的脑袋,又靠在江放肩膀上,打了个哈欠。
  或许是赶路太累了,困意忽然上涌,她闭着眼睛说:“江放,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吧。”
  “好。”江放当然依她。
  看她一幅睡眼惺忪的样子,他站起身,把沙发上的人打横抱起,又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道:“但是现在先去休息,时间到了我叫你。”
  钟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宕机了几秒,下意识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你……”
  江放双臂稳稳当当地托着怀里的人,上楼梯的脚步看上去毫不费力。
  他冠冕堂皇道:“你累了,我抱你上去睡觉。”
  “……”
  钟吟就这么被他一路抱到房间。
  等她去更衣室换好睡衣出来,江放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走。
  钟吟身手矫健地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
  经过刚才那一番闹腾,她的困意早就散得差不多了。
  江放先发制人地开口:“想我陪着你睡?”
  他好像把自己疑惑的眼神解读成挽留了。
  钟吟的声音被堵在被子里:“不想,你快走。”
  然而江放却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男人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以表示同意,又说:“那我陪着你。”
  “……”
  钟吟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清。
  他总不会是想要跟她同床共枕吧?
  钟吟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时间像是静止了几秒。
  接着,江放忽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轻声道:“睡吧。”
  钟吟怔了怔,问:“那你呢?”
  江放:“等你睡着了就走。”
  钟吟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睫,心事重重地闭上眼睛。
  思绪发散开来,她刚开始还胡思乱想得起劲儿,后来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培训的日子过得太舒坦,心里一直紧绷着的弦松懈,钟吟此时居然真的在睡午觉。
  从大学选择读医学专业起,她就没有过这么奢侈的行为了。
  等钟吟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午睡实在太舒服,她几乎要融化在床上,睡得骨头都软了。
  正准备伸个懒腰舒展一下,钟吟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握着。
  江放还没走。
  而且他也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发丝微微透出金色。
  男人的身形高大,此刻却委身在这一小片地方,看上去有些违和感。
  钟吟檀口微张,预备动作的手一时僵在原地。
  难以形容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一下。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她几乎要忘了,事事都是江放在一手操持着。
  他一定也累了。
  钟吟别扭地调整了一下头部的姿势,认真地凝视着面前的人。
  江放实在长了一张好皮相。
  他的皮肤像没见过光似的白,眉骨深邃,鼻梁高挺,就连眼睫毛也长长的,是女孩子看了都要羡慕的程度。
  平日里,这男人总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但睡着的时候,棱角分明的线条又让他显得富有侵略性,让人觉得不好亲近。
  钟吟换了个姿势侧躺着,另一只手的食指小心翼翼地去摸他的头发,仔细地描摹他的轮廓。
  除去那些风流韵事,在其他方面,江放也称得上是一个成熟男人。
  他可以冷静独立地处理事务,待人温柔有分寸,会默默帮她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只不过,他平时显得太不正经,容易让人把他认真严谨的一面都忽略掉。
  钟吟开了小差,指尖不小心碰到他鼻尖,吓得立刻缩了回来。
  江放就是在这时候睁开眼的。
  男人握住她那只作乱的手,嗓音还带着一丝困倦的沙哑,语气却很肯定。
  “偷偷摸我。”
  “……”
  什么啊!
  这明明是很纯情的一件事情,怎么被他说起来,就色里色.气的!
  钟吟的脸又红了。
  江放半眯着眼,低头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寸一寸抚过。
  “不用偷偷的,”他看着她的眼神揶揄又深情,低声说,“光明正大也可以。”
  “……”
 
 
第49章 小情话
  钟吟说不清楚两人调.情的时候,自己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她一味地沉溺在他的美色里,心跳快到仿佛要越出胸膛,脑袋里一片懵然。
  对于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江放拿捏得恰到好处、游刃有余,像钟吟这样单纯的小绵羊,只能被他顺手牵着走,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钟吟捂在被子里的身体出了层薄汗。
  可她明明只是摸了摸他的脸,连亲吻都不曾。
  江放的眼神慵懒,漫不经心垂下眸。
  他右手握着她的指尖,一根一根虔诚地吻过去,钟吟由身到心都一下子酥了半边。
  “江放……”
  出口的声音变得尤为软糯,钟吟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此刻的时间临近傍晚。
  窗外,粉橙色的晚霞遍布在天空之上,夕阳降落未落地半挂着,云海缓慢变幻,光华斜斜穿进落地窗,将偏冷色调的房间里晕染得美如画卷。
  江放就这样半跪在床前,与床上两颊绯红的女人沉默而炽烈地对视。
  江放的掌心温热,大了两圈的手完整地把她的拳头包裹在里面。
  他抬起眼,“嗯?”了一声,尾音勾出个小尾巴,像是要延伸到窗外的风景里去。
  钟吟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的撩拨,期期艾艾地扯开话题。
  “……现在几点啦?我们要去外面吃晚饭的话,是不是该出发了?”
  她害羞的样子实在可爱。
  江放眼中的笑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茵茵。”
  “啊?”
  他低着嗓子喊她的名字,却又不继续把话往下说。
  钟吟等了半分钟也没等到后半句,下意识地问:“什么?”
  江放薄唇轻轻向上勾着,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细腻软滑的皮肤上摩挲,半晌,才柔声道——
  “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
  钟吟羞耻极了。
  他的确在欺负自己。
  而她则被他揉圆搓扁,任由宰割。
  越想越觉得热。
  要离他远一点,冷静一会儿。
  钟吟用另一只没被他控制住的胳膊挡住眼睛,瓮声瓮气地下逐客令:“你快点出去,我要起床换衣服了。”
  语毕,钟吟缩了缩被他握住的手。
  发觉抽不开,她呼了口气:“要是今晚帮你过生日的计划还是泡汤了,以后再想要,可就没有了。”
  江放莞尔,这才松开手。
  其实对比出去吃饭而言,他更喜欢在家里和她卿卿我我,但想着她为了给自己过生日折腾了那么久,江放还是强忍下心里使坏的念头,十分纯情地摸了摸钟吟的头发,又亲亲她的额头。
  他站起身,道:“起来吧,我出去等你。”
  ……
  钟吟盯着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离开。
  直至影子的最后一寸黑色也消失在视野里,床上的人才绵长地吐出一口气。
  钟吟从小就长得乖巧漂亮,追她的男生不在少数,长得帅的也见过不少,但她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长相令她挪不开眼。
  美色果然误人。
  她拿脚蹬开被子,甜蜜又烦闷地在大床上滚了几圈,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回味起丁涵婧的话。
  传说中“恋爱上头”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的。
  钟吟在心里再次慨叹,丁涵婧不愧是情场高手。
  而江放也非常让人……神魂颠倒。
  ……
  钟吟把双手贴在脸颊上,爬下床到卫生间里去用冷水洗脸,这才勉强清醒了一些。
  晚上是要去给江放过生日。
  钟吟喜气洋洋地哼着小歌曲,从衣柜里精挑细选出一套小裙子来换上,又仔细地上了一层淡妆,最后完成简单的编发。
  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好一番,她才背上江放520时送自己的包,打开卧室的门。
  江放就在客厅里等她。
  见人来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神望向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的人。
  即便依旧没化妆,江放也能一眼看出她今天刻意打扮过。
  女人的头发编了两绺,用发夹和牛皮筋固定在脑袋后面,两边的脸侧落下几缕碎发,显得温婉又俏皮。
  她穿了一条牛油果绿的吊带小裙子,颜色与小头花呼应,裙子的中上段的同色系腰封向内收紧,凹出一道细瘦玲珑的腰线,伞状裙摆下的双腿细长笔直。
  就连去江乐鸿寿宴的时候,都没见她打扮得那么精致,出水芙蓉似的,清丽脱俗。
  江放姿态散漫地靠在沙发上,坦然又直白地盯着她看了好久。
  直到钟吟的脚步停在面前,男人才起身去牵她的手,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很漂亮。”
  钟吟不好意思应,只得轻轻地“噢”了一声,被他拉到身边坐着。
  茶几上放着两本证件,大面积的红色十分引人注目。
  钟吟看到江放刚才在翻阅,于是问道:“这是什么呀?”
  江放把两沓红本子都递给她。
  大概在一刻钟之前,李运恰好把这东西送过来。
  他说道:“是给你的。”
  离得近了,钟吟才看见封面上的“房产证”三个大字,瞳孔微微放大。
  像被开水烫了一下似的,她立刻条件反射地把东西塞回了江放怀里,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
  “已经转到你名下了,”江放按住她的手,道,“是我们现在住的这栋楼,以及你原来在医院附近租的房子。”
  “上次你不是说想留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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