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草系暗恋——如果连上厕所的权利都没有那我
时间:2022-09-02 07:11:39

  “你怎么还打人啊?“
  钱柚想着也就问了。赵典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但没回答。
  锁骨上的牙印已经消了很多,身体干干爽爽,衣服和床也柔软。室内的温度刚刚好,被子枕头的味道都是她喜欢的柠檬味。
  钱柚有点恍惚,又有点安心。
  她抬起手想去扯赵典的衣角,抬到一半才发现手背上贴着白色的医院创可贴,是刚刚输完液的证据。
  钱柚偏过头去跟赵典说话。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有没有跟你的导师请假啊?”
  不回答。
  “L国好看吗?我给你推荐的博物馆你去参观了吗?”
  不回答。
  “现在几点了,不会还是晚上吧?”
  不回答。
  “Z市下雨了。”
  还是不说话。
  “你不理我啊?真的不跟我说话了吗?以后都不说话啊?”
  不回答。
  钱柚:真稀罕。
  “你是在生气吗?你不说出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唔,轻一点。你再擦,我要褪掉一层皮了。”
  “诶,好吧。你擦吧。”
  钱柚的精神其实不算太好,刚退烧,身体还是无力的。她自言自语,零零碎碎说一些话,没得到回应后便开始犯困。
  正要睡过去时,有个脑袋突然埋到她颈窝里,照着那个牙印的地方咬了一口。
  “嘶——”
  钱柚又疼醒了。她伸手扶在赵典肩膀上,没推,只是抓了抓。
  “我说你啊,真的很疼的。”
  她沙哑的声音透着无奈,也有放任。
  赵典的牙齿磨着锁骨的软肉又咬了好几口。
  钱柚连续吸了好几口冷气。
  “你、你真是——”
  抬起的手重重地拍了拍那颗脑袋,但最终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钱柚难得体会了一把躺在砧板上任人鱼肉的感受。
  她刚要说什么,赵典又开始咬了。
  钱柚:“……你是小狗吗?”
  她干脆偏过头,好让他咬的更方便。
  虽然疼是疼了点,能消消气也好。
  反正她又不怕痒。
  钱柚几乎自暴自弃地想,没有一点该有的危机感。
  十分钟过去,赵典终于从她颈窝里抬起脑袋。
  钱柚和他对上视线,对方神情冷漠,却满眼泪水。
  “噗。”
  太、太搞笑了。
  躺在被子里的钱柚真的受不了。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真的太有喜感了。
  明明难得看到他摆出冷漠的表情,冷漠到每根头发丝都浸着阴沉的气息,可偏偏那双浅色的眼眸出卖了他。
  委委屈屈,眼睛红得不得了。
  钱柚笑得身体都在轻颤,结果下一秒她就被赵典从床上捞起来摁在怀里,两只手臂从背后抱住她,又顺手拿了一个枕头放在钱柚怀里。
  冰冰凉凉的手指掀开她披散下来的头发,一截白皙干净的后颈暴露在赵典的视野下。
  “阿典?”
  钱柚还无知无觉地在叫他。
  赵典眼眸一暗,低头猛地咬了一口。
  钱柚一瞬间汗毛竖起,整个人往上窜了一下。
  怪不得别人说被扼住命运的后劲糟心呢?
  “阿典,我们商量一下——嘶——”
  你这咬的是真的毫不留情啊。
  “你真的是狗吧。”
  钱柚不想说话了。
  赵典的牙齿叼着她的后劲啃咬,没什么暧昧意味,动作也说不上温柔。他牙齿尖利得不行,好像非要留个记号证明什么似的。
  她一开始还有点惊悚,心里毛毛的,久了也被他磨得没办法。刚好怀里有一个枕头,她干脆把脸埋在里面,然后昏昏欲睡。
  赵典注意到她在状况外,湿润的眼眸晦暗不明。
  他于是用被子裹着钱柚往客厅走,又把人放在在沙发上,他蹲在她面前,抬头继续从锁骨咬到后颈。
  钱柚:惊呆了老铁这是什么表演?.jpg(图片)
  她的脑袋埋在赵典胸口,低声说:“我有点闷。”
  赵典没说话。
  “你好像在默剧里,我在单口相声里。”
  赵典没理。
  “我怎么感觉你在啃鸭脖啊?”
  “柚柚。”
  他声音凉凉的,钱柚噤声了。
  她不太习惯对付这样的赵典,油盐不进,身上满是刺,样子像受了委屈逞强的小孩板起脸,满脸不高兴。
  她就没有拒绝。
  钱柚动了动脑袋,结果后颈上的力道更重了。
  “……cao。“
  等到赵典最后收手的时候,钱柚的锁骨和后颈又红又湿。
  她想拿手去摸,赵典一个眼神阻止了。
  凌晨四点,赵典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熬排骨粥,香味飘到客厅。
  钱柚扔下手里的抱枕,下地穿起拖鞋往厨房走。她扒拉着厨房门,视线落在赵典身上。
  “阿典,你以后都对我冷着脸吗?我有点不习惯。”
  “你不喜欢?”
  “嗯?”
  怎么就到喜不喜欢的问题了。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没、没。”
  钱柚磕巴了一下,这话题好像偏得有点严重。
  赵典转过身,“你是不是只喜欢那个温柔的我?”
  “没、没啊。”
  这更偏离了。
  冷脸boy·赵典:“这个才是我,柚柚。”
  钱柚哑口无言。
  Fine。
 
 
第52章 关于强盗逻辑这件事
  第二天钱柚从主卧醒过来,喉咙的肿痛已经基本痊愈了。
  她坐着好一会没动。
  床头的加湿器在不停运转,细碎的一点呜呜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旁边是一个白色的相框,里面是钱柚给赵典系围巾的照片,——看角度应该是上次去郊外骑自行车,吴解站在边上拍的。
  照片里的赵典垂眸看着钱柚,满眼细碎的笑意。
  换了,以前不是这个来着。
  钱柚撑着脸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相框,好一会才把腿从被子里伸出来,下地穿上拖鞋。
  她走到落地窗那里,伸手拉开窗帘。绚烂的日光一下子扑在她身上,她偏头躲了躲,后慢慢睁开眼。
  窗外夏意浓郁,阳光落在阳台的几盆多肉和仙人球上,像裹上一层透明亮色的轻纱。
  她推开落地窗走出去。
  在卧室待久了,身上的睡衣带着一点凉。这会走到阳光下,她难免感觉有股温暖的味道。
  她走到那几盆植株身边蹲下来,伸出食指碰了碰多肉的叶片,又去试探仙人球的刺。
  果不其然被针到了。
  真可爱,多肉是,仙人球也是。圆圆润润的,挤在掌心大的花盆里,娇憨又饱满。
  钱柚碰了一会,刚想站起来,背后一只手臂从她膝盖下面穿过,另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背。
  她被抱了起来。
  钱柚抬头去看,抱着她的人眉眼清冷,浅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却尤显柔和。
  “阿典,它们好可爱啊。”
  赵典冷淡地“嗯”了一声,抱着钱柚穿过卧室来到客厅。
  中岛摆放着做好的早餐,清香的小米粥,热好的牛奶,淡黄鲜嫩的鸡蛋卷。
  钱柚被放在高脚椅上,垂下来的两条腿悬在半空。刚坐稳,一只拖鞋从她脚尖脱落掉在地上。
  赵典蹲下去帮她重新穿回去,又把她两只脚放在高脚椅的横杆上。
  钱柚:为什么会有一种自己是废物的谜之既视感。
  赵典正欲走开,钱柚扯住他衣角。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还没有刷牙。”
  赵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又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真的。”
  “嗯。”
  “那你放我下来。”
  “不放。”
  “我只是发了场烧,没有丧失正常行走能力。”
  “嗯。”
  “你这样显得我像个废物。”
  “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像废物啊?”
  “嗯。”
  “……”
  钱柚哑口无言,放弃挣扎。
  想是这么想,但当赵典企图让她张口给她刷牙时——
  不,我还是挣扎吧。
  钱柚抢过赵典手里挤好牙膏的牙刷,把人从洗手间推了出去。
  “你先去吃早餐。”
  然后把门关上了。
  钱柚边刷牙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一点乱,面色还算正常,不像刚生过病。
  身上的睡衣是赵典的,上面一排衣扣整整齐齐扣着。
  她刷完牙洗完脸正要出去,手刚放在门把手上时忽而想到什么,又回到镜子面前。她解开最上面一颗扣子,把衣领往右边扯,锁骨上印着好几个牙印,一片错乱的红。
  挺深,一看就没怎么留情。
  她又撩开头发侧了侧头,后颈也是一样的遭遇。
  钱柚:……
  回到客厅,赵典正坐在中岛边的高脚椅上,长腿轻轻松松踏着地面,神情冷淡。看到她出来,直白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像盯着猎物慢慢走近。
  钱柚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喊我一声。”
  “柚柚。”
  赵典脱口而出,声音温柔,然后钱柚就看到他神色懊恼了一瞬。
  她又凑上去贴贴,退开的时候柠檬味勾着赵典追了过来。
  钱柚用手抵住,眨眨眼,问:“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明知故问。
  昨晚她烧晕过去,身上又是赵典的睡衣,只可能是他换的。
  果然赵典愣了一瞬,随即脑袋像炸了一样,整个脸都是红的。
  什么清冷淡然瞬间瓦解,熟成一个苹果。
  钱柚慢悠悠,懒洋洋:“哦,是这样。”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坐到高脚椅上开始吃早餐,留下赵典在一旁不知所措。
  两个人都不说话,客厅里安安静静的。
  吃完早餐,钱柚把餐桌整理了一下。赵典本来想抢的,钱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抿了抿嘴走开。
  等钱柚收拾完出来,赵典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书。钱柚饶有趣味看了几分钟,他却好久都没翻一页。
  他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时而冷淡,时而纠结。
  根本看不进去。
  钱柚觉得他有点可怜又可爱,还是走过去主动跟他说了话。
  “你帮我请假了吗?”
  赵典放下书,轻轻“嗯”了一声。
  钱柚坐到他不远的地方,“哦,那你跟谁说了?”
  “你们辅导员。”
  钱柚故意逗他:“诶,你怎么会有我辅导员的联系方式啊?”
  赵典翻着书页的手顿了顿,“我,刚好认识。”
  钱柚语气慢吞吞地,像高中时一样:“这样啊,怪不得上次辅导员还跟我问你。她说最近怎么没看到你来我们学院蹭课,大一的时候来的可勤了。”
  赵典听到这,书是翻不下去了。
  钱柚还在说。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大一的时候跟你一起上过课。你是不是都坐在前排啊?我都没看到你。”
  “你怎么会到我们学校来,来看你女朋友吗?陪她上课啊?”
  钱柚说到这正襟危坐,一幅算账的模样。
  “哦,我就说上次你帮我代课都没问过我教室在哪里,原来你有前女友的课表。”
  “好伤心啊,你都没有问过我的课表。”
  “你是不是——”
  钱柚还没说完,赵典就把她压住了。他眼里羞恼又气愤,还有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没有。”
  钱柚装着不懂的样子:“你没有什么?”
  赵典抿嘴不说话。
  钱柚慢悠悠地问:“没有陪前女友上课?”
  赵典立刻反驳:“没有前女友。”
  “哦,那你来蹭我们学院的课干嘛啊?”
  赵典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弯腰把头埋到钱柚肩上,闷闷地说:“……看你,我是去看你。”
  “噗。”
  钱柚憋不住笑了一声,虚压在她身上的赵典耳尖都红了。
  他没有把身体重心放在钱柚身上,只是弓着背,双膝跪在钱柚身体两侧,这个动作做起来其实有点累人。
  钱柚躺在下面,双手抓着他的腰。
  感觉挺细,但又不能说细,透着一层睡衣的布料,腰腹上的触感紧实有力。
  她慢慢顺着脊背一寸一寸往上摸,一直到肩胛骨,然后是两肩之间的丈量。
  哦,宽肩窄腰,是这个词来着。
  赵典埋在她肩上的脑袋动了动。
  明明应该是钱柚处于劣势,但受不住的反而是赵典。
  钱柚趁机问:“你昨天怎么那么凶啊?”
  “我没有。”
  “没有吗?你一见到我就脱我衣服耍流氓,还冷着脸不搭理我。”钱柚一一指摘出来,“对了,还非常不客气地咬我,我不让你也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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