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木梨灯
时间:2022-09-02 07:22:41

  在卡西斯那家餐厅里见到岑旎的第一眼,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很特别,娇柔却不娇弱,细长的手指夹着烟,清清冷冷的抽烟,还会说粤语,他看她那双眼若有似无地眨了眨,便无端地多留意了她几分。
  他也没明白,如果说是他对这类型的女人有兴趣的话,那么他当时在港岛待的那段时间就应该找过这些女人,但偏偏都没有。
  后来在沙滩上,偶然撞见她被卡在灌木丛里,他难得的有了闲心,于是出于举手之劳帮了她一下,带她回酒店。
  她整理衣服的间隙,他去露台上抽烟,顺便打电话叫莱尔德去戛纳拿裙子。
  后来她出来时调侃他“抽烟有害健康”,他觉得好笑,便逗了下她,伸手把烟放到她红唇边,没想到她还真抽,低头就咬住了烟嘴。
  她呛烟时,细肩抖了两下,莫名让人难忍,出于本能,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下去,松开她时还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唇,揩去边上的水光。
  那晚在露台上,她攀住他的后颈,他没拒绝,只是注视着她的眉眼问她名字。
  换作平时,他早推开了,但那晚一切好像失了控。
  也是在那之后,慢慢的,他好像对她有了点瘾。
  不过对方后来既然不愿意继续,他也不打算多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要他强求别人,他做不出来,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后来从戛纳回到德国,弗雷德要把他放逐到下游子公司,列了几个地方让他自己拣。
  非洲,东南亚,中东,南美洲,在这几个版块里,他最后鬼使神差地圈了中东。
  莱尔德将文件摆在他的桌面,分析说非洲和南美洲是最好的选择,容易重新回权力中心,东南亚有地缘优势,可以开拓新产业,唯独中东局势不稳定,易崩盘,建议他谨慎选择。
  这些利弊他都懂,自己也能分析清楚,用不上其他人来帮他分析。但选的时候他偏偏想起那时在去酒庄的路上,岑旎打的那通粤语电话,他听见她说想申请去以色列。
  反正去哪里都差不多,没什么重要的,被放逐反而落得自由,他干脆就选择去中东了,虽然选的时候也没指望会遇见谁。
  但他没想到舒意会打电话来,拜托他照顾岑旎。
  接到电话的时候,穆格沉默了好半晌,舒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都准备要挂电话了,他却突然答应了下来。
  “她现在在哪?”
  舒意一愣,连忙说,“她在港湾路,但是具体是在哪栋的小阁楼,我不知道,我要先问问她再告诉你。”
  穆格:“嗯。”
  挂断电话,他起身就要出门,卡尔见他急匆匆的模样,便喊住了他,问:“要走了?”
  穆格冷冰冰撂下句:“抽烟。”
  卡尔“噢”了声,随他去。
  出了包厢,穆格摸出烟,原本是想边抽烟边等舒意消息的,后来咬着烟在嘴边,握着打火机点火时却突然不想等了,随手将烟扔在烟灰缸,抓过车钥匙就出了酒吧。
  一路从特拉维夫猛踩油门去海法,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被他硬生生开成了半个小时。
  来到港湾路,他也没下车,因为舒意一直没发来岑旎的地址,所以他不知道具体是这条路的哪一栋,只能停在街头等。
  等了没几分钟,刚放下手机,他一个抬眼,就看到了前面一栋楼的露台上,相挨着站在一起的一对身影。
  其中那个女人赫然就是岑旎。
  她身边的男人比她高将近一个头,笑着接过了她递来的纸巾。
  他一向估不准东方人的年龄,但那男人看起来高大又阳光,应该就和岑旎的年纪差不多。
  他皱着眉头,内心有点不爽,接着却看到岑旎笑着从阳台跑进了房间,那笑容又纯又无辜,他都没怎么见过。
  大老远跑过来,看到的竟然是她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
  真他妈的,他都要被自己气笑了。
  /
  和卡尔挂断电话后,穆格推门下了车,懒懒散散地靠在车边,偏头点烟。
  他的神色虽然冷冷淡淡,但那宽肩长腿,站立的姿势蛊得要命,惹得过路的女人都纷纷驻足,频频回头望他。
  穆格懒洋洋地抬头瞥她们一眼,朝半空中吐烟雾,沉着脸色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夕阳一点点沉坠,街边的天色渐渐变得暗淡,路边开始有灯亮起。
  “啊?学弟你是七月份出生的啊?”岑旎提着购物袋走在路上,惊讶地挑眉。
  刚刚唐驰锐和她说自己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岑旎便问他是几几年出生的。
  他说自己和徐恪同一年,岑旎心想,和徐恪是同一年,但是是七月份出生,那不就是比她还大?
  她和徐恪是同一年出生的,但是徐恪比她小三个月,也比她低一个年级。
  岑旎没想到自己一口一个学弟喊着唐驰锐,人到头来竟然比自己还大。
  “是啊,学姐,怎么啦?”唐驰锐不知道她为什么惊讶,只是顺着她的话回答。
  岑旎弯唇笑了下,“没什么。”
  说完,她侧身扭头,一个抬眸,视线却猝不及防地撞见了路边那个矜隽的身影,背脊像是条件反射般僵住了。
  见她直不愣地顿住了脚步,唐驰锐转过身来看她,两条眉毛疑惑地挑起,问道:“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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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应许之地27
  再次见到穆格的那一瞬间, 岑旎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直到唐驰锐停住脚步, 回头喊她时, 她才慢慢地从游离的意识中抽离出来。
  岑旎没回避视线,和穆格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激烈对视。
  他叼着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看她, 深海般的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 似乎要将她每一寸表情变化都看透。
  唐驰锐顺着岑旎的目光看去,对上倚靠在车边的男人,莫名被那道目光震慑了下。
  两人就这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相对而立,气氛诡异,唐驰锐饶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什么了。
  “学姐, 你们认识?”
  唐驰锐疑惑地看着她, 岑旎抿紧唇低头,只觉脑海一片混沌, 半晌后才说道:“……之前认识。”
  她说完话, 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完全没有注意到街道尽头有一辆车正朝她驶来。
  好在司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在靠近她时减缓车速,并低声地按了几下喇叭。
  岑旎瞬间被喇叭声惊醒,她怔了下, 扭头正准备躲开,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捉住了手臂, 紧接着鼻尖擦过衣衫, 她整个人跌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随之而来的, 是一股混杂着烟草味和苦橙叶的冷冽气息。
  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谁。
  那样熟悉而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苦涩却好闻,让她一下想起那晚在沙滩上,男人坏心眼地拽她右脚,她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入他的怀里。
  她仰头,目光落在那方起伏的喉结,慢慢上移对上他的眉眼,一种无声的悸动悄无声息地弥散开来。
  空气连带着变得燥热局促。
  岑旎微敛眼睫,刚想站直身子,却听见穆格沉声说:“上车,我们聊聊。”
  此时旁边一盏路灯恰好亮起。浅黄的暖光划过他的侧颜,却并没有给他那清冷沉寂的眉眼衬上半分温度。
  岑旎悄悄捏紧手心,提着购物袋望向唐驰锐。
  “学弟,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聊聊。”
  唐驰锐闻言一脸迷茫,看她一眼又扭头看穆格一眼,犹豫了片刻,识相地说好。
  但临走前,他还是转身叫住了岑旎。
  “学姐。”
  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朝穆格看了眼,两人短暂地对视后说:“如果需要我,给我发微信就行。”
  岑旎点点头,和他说谢谢。
  等唐驰锐离开后,岑旎坐上副驾驶,双膝并紧,把手里的东西抱在大腿上,等待着穆格发话。
  但男人上车后却一言不发,车厢内安静得压抑,半晌,他才突然伸手过来把她腿上那袋东西提起,塞进了后座。
  岑旎不解地看向他,紧接着男人却俯身压了过来,她下意识地闭眼,却只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擦过她的后颈,然后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睁开眼,看见穆格凑近她,伸手抓过她头顶上方的安全带,绕过她的肩头和腰腹,压着手腕对准卡扣插了进去。
  “为什么要系安全带?”她问。
  穆格冷着眉没回答,重新靠了回去,系安全带挂档,猛轰一脚油门。
  引擎轰鸣,车子疾驰开走。
  “去哪儿?”岑旎侧身看他,一股强大的后坐力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侧边的门把,“不是说上车聊聊吗?”
  车子驶出了街道,路过日落下的巴哈伊花园,沿途转入了高速。窗外两侧的风景飞速地朝后倒退,穆格把着方向盘终于开了口:“那男的是谁?”
  他的声音不再像往常那般懒散漫不经心,听起来反而有点紧绷。
  “哪个男的?”岑旎迷茫地皱眉,“唐驰锐?”
  穆格目视着前方没看她,浑身的低气压,像是堵着一股郁躁的脾气。
  岑旎手指撑在车沿,喊他一声:“穆格。”
  他依旧没看她,但眉梢稍霁,眼神到底软了点。
  “那个是我表弟的同学,他年初的时候就来这边留学了,所以我表弟让他带带我。”
  “我们没什么,我今天才认识的他。”岑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补充了这句,清了清嗓子,有点局促。
  这种感觉代入起来,其实有点像那时在戛纳,她看到穆格和舒意在一起时,就想听到他的解释一样。
  听到她的这句话,穆格那深邃湛蓝的眼眸微眯,踩油门的脚稍稍放松。
  “你介意他?”岑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凑近他揶揄。
  只是话音刚落。
  慢下来的车子竟再次提速,岑旎心跳同时起飞。穆格一脚油门,操着方向盘转了圈,最后拐进了半山腰的一处观景点。
  车子熄火,他松了安全带,沉沉地转身看来。
  眼眸里仿佛带着山间茂密森林的墨绿色水雾汽,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岑旎愣住。
  下一瞬,她的双手被一只大掌轻松攥住,穆格猛地欺身朝她覆来。鼻尖和下颌相抵,他找准她的唇吻了上来。
  他那只手掌微凉,扣着她的细腰,吻得又急又强硬,强势的一面尽数袒露了出来。
  岑旎很少感受到他这种凛厉的气息。
  单刀直入的,像是不容她抗拒,只想将她完全揉进自己的怀里。
  在这个吻之前,她几乎都要被他给骗了,以为他一向是那个慵懒温和,漫不经心的贵公子。
  两个人的呼吸都紊乱,车内喘息声重,岑旎凑着身子,也伸着舌给他回应了这个吻。
  穆格似乎没料到她的主动,微顿了下,然后整个人更加深地压向了她。
  两人像是两块打火石,一旦纠缠在一起就会碰擦出火花。
  岑旎不得不承认,自己很轻易又被他撩拨了去。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看上了他,即使再过多少次,她依旧会被他吸引。
  她闭眼时,在想那句很有名的话:第一眼就看上的人,怎么甘心做朋友。
  对啊,怎么甘心。
  不甘心。
  更何况她尝试过让各自归位,做回陌生人,但这半个月来,她发现自己只会不断地想起他,这种情况下,她怎么甘心。
  既然现在穆格重新来到她身边,她就不要再瞻前顾后思考那么多了,只管闭眼享受这种欢愉。
  没有人愿意主动结束这个热烈的深吻,都在用力地吮吸着对方,只为了将这错过的半个多月都悉数找补回来。
  最后还是吻到穆格的反应都起来了,岑旎察觉到了,才偏头躲开了他的唇。
  她趴在他怀里,咯咯地轻笑了声。
  明明刚上车时气氛还有些剑拔弩张,而且仿佛还有好多的问题拦在两人面前。但他们似乎并不需要千言万语,只需要一个深吻就解决了,这好像是他们的相处方式,默契又心照不宣。
  岑旎贴着他在想,自己好像很难再找到能比他更合拍的人了。
  穆格搂着她的后颈,微砺的指腹抵在她的耳后根,哑声问:“去我那?”
  岑旎仰起头,眨着眼望他,“你不该说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吗?”
  “不喜欢我出现在这里?”穆格揽着她的腰,明知故问。
  岑旎看破他话里的话,偏不按他心里预想的说,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该来?”穆格挑眉,揉捏她的锁骨故意说,“是舒意拜托我来照顾你的。”
  岑旎低眉笑起,躲开了他的手。
  “舒意,所以……不是你想来的?”
  一切又像回到了最初,彼此心知肚明地撩拨和试探,有来有回,都不服输。
  穆格弯唇看她,没说话,平直的唇线勾起好看的弧度。
  “你不想做的事,我不相信能有人绑着你做。”岑旎莞尔一笑,伸出指尖,轻点在他的眼皮。
  “有啊。”他在她耳边喷着热气,又恢复成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修长指骨挑她的耳垂,“你啊,你可以绑着我做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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