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呈:论如何吸引冷酷无情的女人,第一课第一讲,满足她。
北北:要想个办法让他和十年前一样肆意玩起来才有劲!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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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承认身份就是暧昧期!在床上互相试探的暧昧期就是坠棒的!
我不管,就是这样(狗头)!
第三十四章
九月十号是个不错的好日子。
对陈北来说是这样。
木呈子公司的AI+RPA系统成功测试上市, 凭借比以往的财务系统更加全面的智能运算程序以及多方位服务功能迅速入侵了当前空白面极大的智能财务市场,发行不过半个月就几乎创造出了超越投入资金四倍的价值,一举成为陈北控股企业中最大的一颗摇钱树。
陈北拿到财务数据的当天大手一挥, 请了双方上下的庆功宴。
庆功宴办在她常去的酒店顶层,整层都交给了北鸣星和木呈子公司的员工们,明天后天又是两天假期,所有人都不要太兴奋。
科技公司和陈北的投资公司员工年龄都偏年轻化,要玩到一处很简单。
陈北到达时里面的气氛已经火热, 李木子和几个高管围在一块儿玩得正开心。
她扫视了一圈, 并没有见到周呈的身影。
李木子向来长袖善舞,虽然上一回和陈北的见面并不算愉快, 但此刻也足以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你在找周呈吗?”他指了指楼下,“这样的聚会他从来就不参与的, 你要找他得去楼下B3102。”
周呈向来不喜欢参与这样的聚会, 他嫌吵,也不想应对社交, 觉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处理点工作, 这一点整个木呈的人都已经习惯。
当初周呈能够和李木子进行合作也是因为看中李木子的社交能力, 两人从来不会强迫对方越过舒适线,所以才能实现稳固的合伙经营。
不过这样的场合周呈一般都会来一趟作陪,但是只另外开房间, 等待所有人结束之后叫车做善后事项。
“不”, 陈北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漫不经心的回答:“玩完儿再说。”
北鸣星的公司福利待遇向来很好,这样的庆功场合他们经历得不少, 比木呈的员工会玩太多, 唱歌、架牌桌、卡牌、台球, 几乎手把手带木呈的人玩了个遍。
陈北在这样的场合气定神闲,笑眯眯的加入了牌桌,赢了个大满贯。
有人大胆的起哄举杯敬酒,陈北瞄了那人一眼,眸光轻闪,举着高脚杯晃了晃,然后饮尽。
庆功宴一直延续到凌晨,这段时间木呈方为了系统上市每天忙成狗,北鸣星这头也不空闲,陈北多线运行的方式令员工几乎连轴转,这也是她干脆的将庆功宴安排到一起的原因,两边都需要有一个方式发泄这两个月以来的压力,然后进入短暂的休息。
她的管理方式向来刚柔并济,该给的福利一个不少,该有的激励手段也一个不少。
但她也不会勉强任何人,想来的人尽管来,不想来的人也尽管回去休息就是。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哪怕是陈北都因为喝了不少酒有点上头。
陈北走在所有人的最后,然后去了楼下。
三十一楼往外瞰去的风景和顶层并没有什么区别,小半个城市的灯红酒绿都可以收入眼帘。
出了电梯后往里走第三间是B3102。
陈北站在门前并没有什么犹豫的敲开了门。
门后的周呈是一身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西装,站姿笔挺,身形欣长,背灯所形成的阴影能够完全笼罩住她。
见着浑身酒气的陈北,周呈眉心轻蹙,拉着她进了房。
三十一楼的房间很大,六面的隔音材料昂贵,哪怕顶楼再如何嘈杂这里也听不到,但陈北的状态依旧能表明上面有一个多么快乐的夜晚。
周呈让她坐在沙发上,俯身与她朦胧的杏眸对视,低声问:“喝了多少酒?”
陈北说:“喝了很多。”
周呈闻言摸了摸她的额头,温热的掌心抚到冰凉一片。
陈北却突然笑了起来,她凑近些他,吐气如兰,“周呈,你不去参加庆功宴不会是怕喝醉酒吧?毕竟你酒量这么浅。”
周呈没有回答,只观察了她一会,才低声顺着她回答:“是。”
“那怎么办呢?”陈北好像有些苦恼,“今晚开了瓶很好喝的白兰地,你没有品尝到。”
陈北醉了。
这是周呈最直观的感受。
陈北很少会喝醉,她的酒量并不算浅,顶多只会是微醺的状态。
这是周呈第一次见到陈北醉酒。
漂亮的眼睛里压着暗芒,两靥生红,红唇勾得松松散散,整个人都慵懒到极致又妩媚到极致。
——都像幅浓墨重彩的画。
看的人难以移开眼。
“为什么会把自己灌醉?”
周呈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女人的发丝软而密,被他一只手覆盖上去时眉眼弯弯,也没有躲避和不悦,反而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拽近几分。
两人几乎鼻尖相抵,陈北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笑着说:“因为开心。”
陈北情绪不怎么外泄,这一次的开心表现得最明显。
这证明她是真的开心。
她在为木呈子公司替北鸣星创造的利益而愉悦。
而这种愉悦只能表现在深知她真面目的周呈面前。
她吻过周呈的唇,白兰地的甘甜酒香在两人唇间蔓延,温热而缱绻的一个吻。
等到放开他的领带后,陈北直视着他问:“白兰地好喝吗?”
这句话依旧落在了周呈的唇边。
他抿了抿唇,哑声说:“好喝。”
陈北闻言轻笑一声,托着下巴靠在了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抬起虚空描摹着周呈优越的五官,“我向来认为经济利益关系比情感关系更为稳固。”
“现在我和你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你开心吗?”
“开心”,周呈握住她的手贴近自己,任由她的指尖抚过自己的脸,轻声说:“我求之不得。”
“真的吗?”陈北眨了眨眼。
“真的。”
陈北有些模糊的视野里,周呈的眸光黑得似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事实上,周呈根本不管陈北把他当成什么。
情人、床伴、合作对象他都无所谓。
他只是在学着如何让陈北将他当作最佳的唯一的选择,无论是床上还是生活中,只有他一个,就好了。
他已经承受不了再失去陈北一次了。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意味着更加密切的联系和更多的需要,他确实求之不得。
可陈北却没有在听他说话。
醉酒后的女人失去了连续性思维,但是自我的本性暴露无疑,说什么都在由着自己的性子。
她打量了一眼这间房间,抬手指向落地窗,缓缓问:“做吗?”
灯火摇曳,她醉眼迷离,却始终含笑。
周呈喉头轻滚,带着点克制的握住她的手腕,拉她起身。
他说:“做。”
没有人能知道他这一刻心口跳得有多快。
陈北靠在他怀里,半阖着眸子,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离开陈氏,我是在给自己找一条退路,而我选择木呈后这条退路显然初现雏形。”
“你们成功后我才能有时间去进行下一步计划,扩大北鸣星的版图。”
陈北很少和别人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她的计划和目标都在心底有明确的规划,并且按部就班的进行,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再大的压力她都已经练就了云淡风轻的面对的能力。
但是如果对方是周呈的话,她好像没有了这种顾忌。
就如同十年前一般,对父母的失望和委屈,她可以令周呈知晓,让他窥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合适任她宣泄情绪了。
说出口的话能让自己开心放松,为什么不说呢?
她的眼底闪烁着野心和愉悦。
每一个人都觉得陈北离开陈氏不可思议,觉得她疯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陈氏内部斗来斗去,劳心伤神有什么意思呢?
她要一条能令自己后顾无忧,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后路。
仅此而已。
周呈吻了吻她的眼睛。
陈北下意识眨眼。
他却像上了瘾,一次又一次的吻过这双充满野心和璀璨光芒的眼睛。
直到陈北不耐烦的推开他,周呈才俯在她耳边,忍不住轻声笑出来。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喝醉酒的陈北,多喜欢她不再压抑分毫时所释放的野心勃勃和对他丝毫不加防备的模样。
太美了。
美得像他在做梦。
连带着他也被她带去了缱绻浓情里,做一场两个人情投意合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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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子的生日在九月十五。
哪怕他收到不少礼物和问候也依旧坚持只将这次生日办成家宴。
人一老就只想着儿孙环绕膝下,平平淡淡生活。
福克斯做了大桌的菜在小院里支起餐桌,等着大家一块儿吃完这顿丰盛的晚餐。
陈北去的时候正好,菜已经上餐桌,没人想让老爷子在这一天不顺心,哪怕是陈北和她大伯陈奕都表现得和洽善处,哄着他开心。
但其下的暗流涌动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陈北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忍的人。
池苑的事,她为了老爷子忍耐良久,秘书收集的证据链及其完整,足以令陈奕难以脱口。
可她并没有过早的发难,因为在将情况彻底查明后,她发现这一次陈奕安排池苑的目的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安排池苑到她身边,并不想刺探任何商业机密,他唯一的目的只是来确定陈北是否还会重新返回陈氏。
是陈北都觉得有些好笑的程度。
在离开陈氏后她再也没有关注过陈氏的任何事情,每天和陈老爷子都仿佛忘记了两个月前彼此还互相拍桌子妄图气死对方一般的争执,开始变得爷慈孙孝,每次见面撑死不过互相斗斗嘴。
陈北离职,原本被调回中国的陈奕理所当然的接手了她的部分事务。
可很显然,她的大伯在失去她这个竞争对手之后,在陈氏的日子并没有他自己所想的一帆风顺。
最后陈北只将从池苑那里收集到的证据整合了一下,放去了陈俊的桌子上。
没错,就是她的堂哥——陈俊。
比起和陈奕打交道,她确实宁愿和陈俊讲条件。
陈奕在她心里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古董,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难以沟通,两个人见面必然剑拔弩张,反倒是陈俊尚且是纨绔子弟的派头,哪怕偶尔喜欢讲讲她的坏话,可起码想法比她大伯有救多了,逗弄起来也有意思多了。
于是整场饭局,怀揣着大秘密的陈俊都在时不时的瞥向陈北,哪怕是她婶婶都注意到了他明显过头的动作,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老是看北北干嘛?”
陈俊不自然的笑了笑,“没事。”
陈北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掩盖住唇角的笑意。
不出所料的,等吃完饭之后,陈俊找到了在锦鲤池边钓鱼的陈北,抿了抿唇,左右环顾后才低声说:“陈北,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说:
阿呈:留住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的心,第二讲,和她做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让她对自己慢慢放开防备!
——
北北最后肯定要继承家产!
我们北北要配最好的,走上人生巅峰!
第三十五章
陈北拎着福克斯泡给她的茶挑了个没什么人的凉亭和跟在她身后一脸深思谨慎的陈俊坐下了。
这么多年, 她第一次和陈俊这样近乎心平气和的面对面。
“你这张脸跟在我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暗杀我呢”,陈北慢悠悠的给自己酌了杯茶, 笑着说:“想找我谈什么?”
“我想找你谈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陈俊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份陈北给他的证据包,里面全部都是他爸爸和池苑进行交易,促使他去陈北身旁潜伏并且偷取信息的证据,其中几次甚至因为他爸爸怕信息过于重要, 选择了主动与池苑见面。
“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俊脸上满是严肃和紧张, 却是色厉内荏,反而像个在等待陈北审判的囚徒。
他甚至不敢想这个东西要是被爷爷看到了, 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他们一家估计都要完蛋。
陈北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在陈氏的明争暗斗爷爷看不出来吧?”
“我们想什么,做什么, 依照爷爷对集团的掌控, 你觉得他可能会不知道吗?”她说:“不说远的, 就你刚刚在饭桌上,左一眼右一眼的看我,不会以为爷爷是瞎子吧?”
陈俊微怔, 喃喃道:“那……他怎么从来都没有提过呢?”
福克斯给陈北的是壶热茶, 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她要和晾茶一样对陈俊这个心眼子有但不多的堂哥心平气和一点。
“因为我们的争斗都在可控范围内, 没有越过亲情底线”,陈北睨了他一眼, 漫不经心的说:“他知道大伯和你们的手段奈何不了我, 我应对你们也不算下死手, 这么多年看我们在集团里吵吵闹闹的出不了大问题,所以才懒得管。”
“后来我们吵得大了点,他不是立马就把你爸调走了吗?”
陈俊略一思索,发现确实是这样。
在两年前他父亲被调走的那一年,两人的矛盾扩大,然后被陈老爷子紧急叫停,强制分开,也正是因此,他父亲才耿耿于怀老爷子的偏心。
陈北没有再说话。
她在等着陈俊开口。
“上次你说……你想进陈氏多亏了我爸妈”,陈俊有些别扭的开口,“我去问了,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