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隐知道让明妫发自内心的说出喜欢是件很难的事,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明妫的心意,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看似很甜蜜,但明妫始终是带着距离感的。
她粘人撒娇主动,却在自己提出同居的时候拒绝了。
但不管明妫是不是喜欢自己,贺隐都无比确定自己的心意。
既是这样,那便没什么好犹豫不决的。
喜欢就要得到,明妫是这样,他未尝不能如此。
“是么?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三番五次因为林顾思生气吃醋,”贺隐抬步,慢慢走近明妫,在两人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堪堪停下,贺隐俯身,气息在明妫耳畔脖颈处流转,“告诉我阿妫,为什么呢?”
贺隐嗓音低沉蛊惑,轻柔的反问句所表达的意思却早已心中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他问出这句话不是为了得到明妫的回答,只是在引导。
明妫觉得脖颈处又热又酥麻,往后退了半步,后面却无路可退,只得倚在栏杆处,勉强拉开与贺隐的距离,这个距离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
贺隐冷淡的时候生人勿近,若是真的想蛊惑她,明妫不见得能把持得住。
不管感情如何,明妫确实喜欢贺隐的外表,这一点无法否认。
“我这人性格向来如此,我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染指,你不是特别的,但贴上了我的标签,那别人就不能动,就算是一张纸,一支笔,我的就是我的,别人不能碰。”明妫不觉得自己需要给贺隐解释,但她却洋洋洒洒解释了一大堆。
解释的很符合明妫的性格。
外面的晚宴依旧热闹,众人端着酒杯穿梭自如,推杯换盏愉快交谈。
这一方天地似乎被众人完全忽略了,这么长时间无人前来打扰。
良久之后,贺隐两手搭在栏杆上,把明妫整个人圈在怀里,“我想成为那个特别的,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
明妫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想推开贺隐,却被他抓住手按在栏杆上,男女力量悬殊,明妫挣扎不过,抬眸看向贺隐,“你什么意思?我好像跟你说过,我们结束了,分手了,你现在又追上来,怎么着?想复合啊?”
贺隐做过的事说出的话从没后悔过,却后悔了那天在锦尚澜答应了明妫的分手,“在我这里,我们从来就没有分手,何来的复合。”
“没分手?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是同意的,装失忆可没用。”明妫没想到贺隐还能有那么无赖的一面,自己说过的话都想否认。
“自尊催生下的气话做不得真。”
“想做狗皮膏药?”
贺隐轻啧一声,实在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但无所谓了,狗皮膏药就狗皮膏药吧,“阿妫,只要你点头,我可以只做你一个人的狗,从现在开始,只忠于你一个主人,好不好,阿妫?”
明妫不可思议地看着贺隐,完全没想到一向骄傲的男人竟会说出这种话,向来伶牙俐齿的人,此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了,“你……”
“你不点头也没关系,狗粘着主人就行了。”贺隐说完,在明妫下巴上亲了下。
此时的明妫大脑稍微短路,也无暇去关心贺隐的举动有多暧昧,“贺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么?”
贺隐唇角轻勾出一抹笑,第一次如此坦诚,“我爱你,阿妫。如果你不能回应我的这份爱,我只能慢慢来,一点一点让你回应了,时间或许是长一点,但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阿妫,我也有耐心的。”只是不怎么多。
后面的话,贺隐到底没说出来,隐在了心底。
作者有话说:
疫情严重,这两天政策一天一变,搞得人心惶惶,然后现在被封了,但依然要工作。
还有俩猫崽子嗷嗷待哺,更新时间不能保证,在追的家人们可以完结后再来看。这文应该不会太长吧。
第43章
夜幕漆黑, 璀璨耀眼的星星点缀在其中,像是一颗颗最闪耀的宝石。
平静的海面被微风掠起一阵阵涟漪,晚上的海边有零零散散散步的人, 但温度低,海边的人渐渐减少,那三两个人最后也消失在海边。
晚宴现场富丽堂皇,灯光璀璨,酒杯碰撞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场面还热闹着。
远离喧闹的晚宴中心,光线昏暗的阳台上, 两人吻得热烈缠绵。
半个月的时间很短,但思念却深刻又真切。
贺隐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和欲念,把明妫圈在怀里, 抵在阳台的栏杆上吻的难舍难分。
明妫还因为贺隐那翻话脑子正处于迷糊的状态, 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微凉的唇贴住。
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 却也顺理成章。
表白过后不管明妫同不同意, 贺隐没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便亲了上来。
明妫起先还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 但感觉到贺隐的隐忍和不容反抗的力道后,也放弃了抵抗。
这个男人本就吸引着她,明妫也没真的对贺隐失去了兴趣, 所以在贺隐如此低姿态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后,明妫彻底被蛊惑了。
纵使前方布满荆棘陷阱,只要此刻是欢愉的,那就够了。
明妫一直都是个享受当下的人, 以后要怎么办, 过完今晚再说。
安静的阳台被脚步声打断, 同时也打断了两人意乱情迷的亲吻。
贺隐低喘着气, 终于停下,暂时放过明妫,漆黑的双眸全是藏不住的欲念。
外面的人进来之前,贺隐帮明妫整理了下衣领,那里有些痕迹还是要遮挡一下的。
进来的是一对男女,看上去举止亲密,应该是情侣关系。
看到阳台上的明妫和贺隐,两人愣了下,再看看两人的状态,瞬间了然。
情侣连连抱歉,想要退出阳台,明妫拢了拢长发,笑着把地方腾给他们,没看贺隐一眼,转身离开。
毫不留恋的背影,像是穿上裤子就不想负责的渣男。
贺隐轻笑一声,无奈抬步离开。
舌头好像破了,酥酥麻麻的疼。
明妫看着镜子里被欺负狠了的一张脸,想到刚才贺隐发了狠的模样就觉得有气。
这男人故意的吧,咬的她疼死了。
还有脖子上,没一块好地方,白皙的脖颈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他是吸血鬼么?
自己也是真的不争气,稍微蛊惑下,自己就上勾了。
明妫在感情里一向强势,这还是第一次处于如此被动的一方,一时有点气闷。
还好今天穿的是高领礼服,把扣子全扣上还是能遮挡住的。
明妫简单遮了下脖子上的痕迹,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走出洗手间。
贺隐靠在墙边低头按着手机,像是在回谁的消息。
明妫直接无视,昂首挺胸高傲的从贺隐身边走过去,完全当他不存在。
贺隐怎么可能容许明妫的无视,单手打字,另一只手拽住明妫的手腕,把人抵在墙上。
正好信息也发完了,贺隐把手机放进口袋,搂着明妫的腰靠近。
“装看不到我?这是享受完就跑?阿妫,这样不对哦。”说着,手上的力度加重一点,掐着明妫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按。
“你没享受么?”明妫抬眸看着他,轻嗤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倒打一耙。”
贺隐轻笑,贴着明妫的耳垂低声说道:“我们一起享受的。待会我送你回酒店。”
明妫不想让他送,直接拒绝,“不用,我有司机。”
贺隐:“让他下班。”
“发了工资可是要工作的,我不养闲人。”
贺隐抬手把明妫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姿态亲昵,言语间大方又无所谓,“那他的工资我来发,我不介意养个闲人。”
“贺隐,你到底要干吗?”明妫微微偏头,故意把贺隐刚给她整理好的碎发拨开,存心跟他过不去。
“我的目的还不够明显么?阿妫,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的。”贺隐当然知道明妫看得出自己的目的,她既然故意装傻,那他不介意跟她周旋着,就当是情趣了。
“我没同意跟你复合,我们现在依然是分手状态,”明妫眼眸微垂,看了眼两人过分亲密的距离,提醒贺隐,“你这样压着前女友,恐怕不太合适吧。”
贺隐没打算放开明妫,“一段开始就不真诚的恋爱,结束了也就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我会重新追求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他们的开始双方都不够坦诚和真挚,说句各怀鬼胎也不为过。
所以结束了不可惜,但总会有新的开始。
这一次,贺隐不打算再放开明妫。
明妫无疑是心虚的,毕竟她打从一开始就抱有别的目的,没放多少真心。
但她对待感情向来如此,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但不知道为何,面对贺隐,她竟然会因为自己在玩弄感情而心虚。
自己不会真的喜欢贺隐了?
明妫不懂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她甚至从来没有好好开始过一段恋情。
明妫手指抵在贺隐的肩上,用了点力道推了推,“贺老师,追人可不能霸王硬上弓哦。女孩子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
“我尽量温柔点,但阿妫……”贺隐顿了顿,他在明妫面前,自制力永远失效,“面对你,我没多少抵抗力的,这是只对你一个人才会有的本能反应,我违背不了本能,但我尽力控制。”
这种情话明妫听过太多,有点麻木了,“甜言蜜语对我没用,听得太多,腻了。”
话刚落,腰上便传来一点痛意,明妫嘶了声,不满控诉,“捏疼我了。”
“知道疼,就少说点故意激怒我的话。”
明妫讪笑,质问道:“这就是你追人的态度?”
“宝贝,我错了。”贺隐认错极快,给明妫揉了揉捏疼的地方,然后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待会不要自己离开。”
说完迅速的在明妫的唇上亲了下,而后转身离开。
“你……”明妫一句话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有点气闷。
倒挺会自说自话的。
晚宴即将结束的时候,迎来一个大人物。
这个大人物早就退居幕后开始了养老生活,不知道怎么会突然现身这场慈善晚会。
当年他还在商界的时候可谓是叱咤风云,业内无数的人都为他马首是瞻。
那时候不像现在,生意难做,但是只要跟着他的人,如今在商界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了。
金融危机的时候不少大小企业接连破产,而他却能在那一片血海里杀出一条生路,带领公司立于不败之地。
也是在那一年,燕笙集团迅速崛起,成为了商界里的一匹黑马,屹立到如今。
商界人为了表示尊重,都称呼这个男人为燕老。
明妫重新进入宴会厅的时候,燕老正在跟一个男人聊天,看到明妫,燕老笑着招了招手。
明氏跟燕笙集团有合作,不过现在的燕笙集团是燕老的孙子在执掌,明妫跟燕老见过的次数不多,但关系并不陌生。
明妫在经营公司这方面有很高的的天赋,每次见面燕老都要夸赞一番,然后就会吐槽自己的小孙女,没有一点经商头脑,让人苦恼。
话是这么说,但燕老每回说起孙女都是满脸的慈爱笑意,看得出来燕老吐槽归吐槽,还是很疼爱这个孙女的。
燕笙便是孙女的名字,由此可见,燕老有多疼爱自己这个孙女了。
明妫走近,这才看到跟燕老聊天的男人是谁——秦恪寅,海城的名人,秦氏集团现在的掌权者。
也是个手段狠厉,颇具城府的主。
明妫不喜欢心机深沉的男人,早年间跟秦氏合作,秦恪寅没少坑她。
所以明妫对秦恪寅印象不怎么样。
明妫笑着跟燕老打招呼,再看向秦恪寅的时候,笑意淡了点,但还是保持住了表面的客套。
秦恪寅无所谓明妫的态度,也象征性的回了个礼节性的笑意。
“那么长时间没见,你都长那么大了,越□□亮了。”燕老笑着对明妫说道,不免常规夸赞一番,“听说你那个明氏传媒搞得如火如荼,年轻人青出于蓝,比你父亲可强太多了。”
“燕老谬赞了。”明妫微笑颔首,模样看起来谦逊极了。
“哪里是谬赞,你可比我那个孙女厉害多了,她啊,整天就知道写写画画,对公司经营是一点没天赋。这不,前段时间刚在国际画展上得了个什么奖,开开心心跑国外玩去了,让她陪我来参加个宴会都不愿意。”
听起来是吐槽,夸奖可是一点没少,这么多年过去了,燕老还是一点没变,三句话离不开孙女。
不过这话也就是一说,燕笙被燕家保护的太好,鲜少有人知道这位被燕老挂在嘴上的女孩长什么模样。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偏爱。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是最幸福的。如果可以,明妫也不想那么累,整日为公司操心。
秦恪寅手机响了声,他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别墅的电话,秦恪寅脸色变了下,很快恢复如初,“燕老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燕老手一挥,“去吧。”
秦恪寅滑下接听键,快步转身离开宴会厅。
明妫抿了口酒,继续陪着燕老聊天。
不多时,燕老对着不远处招了下手,“小贺。”
作者有话说:
别看我码字速度慢,挖坑的速度可快了,最后一段内容挖了俩坑,就是手速跟不上脑洞……
第44章
明妫看着贺隐和燕老的热络攀谈, 倒是没想到燕老竟然认识贺隐。
虽说HZ最近几年发展势头很猛,但毕竟是横空出世的公司,根基自是不能跟一些家族企业相比。
而且HZ出现在明城的时候, 燕老早已退休了。若是因为HZ燕老才知道的贺隐,有些勉强。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HZ和燕笙集团有合作,那也是现在的燕笙掌权者跟HZ谈合作,而不可能是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