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与战神——离九儿
时间:2022-09-08 06:46:42

  落九天,“……”他就随口拍个马屁,不成想小娘子这马屁更是一绝。
  傅时厉的吃相十分儒雅,修长的手指撕下鱼肉,一块块送入嘴里,只看见腮帮子微动,根本看见咀嚼痕迹。
  苏念安学着他的样子吃烤鱼,时不时看着他,仿佛是在就着他吃饭。
  傅时厉到底不是一般人,饶是如此,也还能稳如泰山,宛若身侧的小娘子根本不存在一般。
  山洞内气氛尴尬极了。
  谁也没再继续说话。
  苏念年吃了一会烤鱼,解决了暂时饥饿感,这便开始絮絮叨叨,她不是一个话多之人,甚至于曾经颇为自卑内敛,可她有太多话想对傅时厉说,上辈子,她曾无数次做梦,她的将军又回到自己身边,她拉着他说尽洛阳事。
  苏念安吞咽下最后一口鱼肉,又开始说,“也不知是谁要刺杀傅世子?”
  她真想告诉傅时厉一切。
  可她如果就这么冒冒失失说出来,大概真的会被当做疯子了。
  故此,苏念安疯狂暗示,“想来定是有人忌惮傅世子,不然傅世子刚刚回京才几日,又岂会遭来如此恶意?傅世子是天上的人,遭人嫉恨是寻常事。”
  傅时厉用荷叶拭了拭手,依旧不看苏念安一眼。
  落九天三人愈发诧异了。
  这小娘子究竟想要说甚呐?
  苏念安见傅时厉没反应,她壮胆道:“傅世子回到京都,最可能会触犯谁的利益?会不会是宸王府的人呀?”
  落九天、琢玉、裴石,“……”
  好大胆的小娘子!
  这是要挑拨离间?
  不过,这话甚有道理。
  整个宸王府,除却太妃之外,谁又是真心待将军呢。
  将军若是出事,世子之位就能腾出来了。
  况且,将军还手握重兵,母族又是罪臣,他虽是宸王府子嗣,可也免不了罪臣之后的头衔。无论是皇上,亦或是宸王府,都不希望他势力壮大。
  思及将军前路坎坷,落九天三人默了默。
  这时,苏念安见傅时厉还不说话,她心疼极了。
  她其实懂他的一切委屈与隐忍,上辈子,夫君选择了忠义。饶是天下人负了他,他还是义无反顾前去边陲保家卫国。
  可最终,还不是落了个将军“战死”的下场。
  苏念安的魂魄在宸王府飘了数日,让她听到了好些天大的秘密。
  天下最可笑的事,莫过于保家卫国的将军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丧命在了自己人手上。
  战得过外邦铁骑,能熬数年苦寒,却是输给了魑魅魍魉。
  苏念安笑了笑,试图哄傅时厉开心,“傅世子,你亦可以往好处想,这世上平庸之人太多,他们倒是不遭人嫉恨,可是你不同呀,你堪比天人,容貌能力皆是旁人难及,就连力气也甚大。就是他们三个加在一块也比不上傅世子分毫。”
  苏念安的小手指了指落九天、琢玉和裴石。
  傅时厉终于看向了苏念安,眸中掠过一抹异色。
  琢玉,“……”
  裴石,“……”
  落九天,“……”
  不是,苏五娘子,你夸将军就罢了,为何要踩着他们?
  这叫踩低捧高。
  善良之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他们的容貌、身段、能力不及将军了,体力上还是输么?
  上一个如此毫不忌讳这般夸将军的人,还是老太妃。
  苏念安与傅时厉对视,她咧嘴一笑,露出两只小梨涡,“傅世子,你太清瘦了,正当年富力强的时候,多吃些。”
  说着,苏念安把手里的另一块烤鱼递到傅时厉面前。
  这时,琢玉终于忍不了了,要挨军棍也无所谓,噗嗤笑了出来,笑到肩膀发抖,脸红脖子粗。
  苏五娘子与老太妃果然甚是相似,都嫌弃将军过于清瘦呢。
  可将军的身段,明明是精瘦!
  清瘦是瘦,但精瘦却不是。
  傅时厉依旧不言不语,收回了视线,不再与这奇奇怪怪的小娘子对视。
  苏念安却并没有感觉到被怠慢了,又絮絮叨叨,“傅世子,你平时可读什么书?是否有推崇的大儒?你都二十有五了,就不想早日娶妻么?”
  傅时厉顿了顿,再度看向苏念安,铁面无私的大将军终于开口,“你究竟意欲何为?”
  苏念安抿唇一笑,羞涩之意难遮难掩,反问,“你说呢?”难道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
  傅时厉,“……”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宝子们,这篇文到底如何呀?给点意见和建议哇~
 
 
第十四章 
  山洞内的小娘子一个人絮絮叨叨。
  傅时厉主仆四人只听着,谁也不配合她答话。
  落九天倒是想插一句,但一瞥见傅时厉的清冷无温的脸,他又堪堪憋了回去。
  将军这些年实属不易,他们这些当下属的亲眼目睹将军一步步刀山火海走到今日。
  饶是如今军权在握,将军仍旧不苟言笑。
  他像是从无间地狱走来,生来肩负隐忍与痛。
  好像这世上已没什么事能让他欢喜。
  篝火已彻底灭了,看不见一丝丝火光。
  山洞幽暗,若是仔细观察,只有几双眼睛在黑暗之中泛着微光。
  苏念安往傅时厉身侧挪了挪。
  夜色之中,男人的声音磁性低沉,“你做甚?”
  苏念安喜欢极了傅时厉的嗓音,他不动怒时,仅仅附在她耳边低语,就会让她一阵飘飘然,尤其是那些叫人脸红的旖/旎时刻。
  此刻,傅时厉这般冰冰冷冷的声音,无疑让她有些委屈。
  她仗着/夜/色做掩护,几乎是凑到傅时厉耳畔,说:“我怕黑呀,而且,我就想靠近你。”
  傅时厉没再说话,索性闭上了眼,他与一个弱女子计较什么?眼不见为净便是。
  落九天、琢玉、裴石,“……”他们还在场呐,苏五娘子是不把他们当回事了么?
  不多时,山洞外有动静传来。
  傅时厉主仆几人立刻高度戒备,随时准备拔剑出击,远处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却衬得此处更为幽静。
  须臾,几声老鸮的啼鸣传来,落九天立刻听出了这声音是他们自己人伪装出来了,遂也吹了几声。
  “将军,咱们人来了。”琢玉道。
  他暗暗搓搓想象着自家将军此刻的心情。
  是开心呢?
  还是不开心呢?
  按理说,被一个小娘子如此痴痴爱慕着,且还孜孜不倦的追求,理应是天下男子都渴望之事吧。
  话说,将军的气息似是不太稳啊。
  来人接收到回应之后,就点燃了一根火把,但仅此一根,以免火光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首男子疾步而来,手持火把,见傅时厉全须全尾,便也放了心,抱拳道:“将军,属下来迟!”
  傅时厉挥手,“无妨。”
  男子继续说,“将军,末将等人留了三名活口,其余杀手已被尽诛。”
  傅时厉颔首,望向夜色苍茫之处,须臾,吩咐道:“秘密押运回军营,莫要送去宸王府,无论用何种方式,撬开他们的嘴,我要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他心里有盘算,但不听到确切答案,还是不肯罢休。
  男子应下,“是,将军。”
  这男子到了此刻,才意识到将军身后还站在一个小娘子,他犹豫了一下,傅时厉一个眼神扫过来,他立刻道:“将军,苏家仆从正在寻找一名小娘子呢。”
  苏五娘子还未婚配,男子是想提醒将军,京都与边陲不同,这些个世家高门的小娘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触的,搞不好就要负责呢。
  傅时厉面无表情,“知道了。”
  山洞内几人面面相觑,皆有小心思。
  是以,众人启程离开此地。
  苏念安提着裙摆,一路艰难的跟在傅时厉身侧,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毕竟傅时厉的步子实在太大。
  片刻后,傅时厉的随从们很默契的放慢了脚步。
  傅时厉驻足时,众人才暗暗放松。
  将军总算是意识到小娘子走不动了。
  傅时厉神色不明,看着气喘不匀,十分狼狈的苏念安,“你作甚?”
  苏念安茫然,她还能作甚?
  她要跟着他一块离开呀。
  这一世的夫君,为何会这般不解风情?
  曾经,他还会替她折花,抱着她上屋顶看月亮呢。
  苏念安嗔了他一眼,如实说,“靠近傅世子,我才能有力气继续往前走。傅世子有所不知,你就是我的动力,我是身弱之人,而你恰好可以给我力量。”她这是大实话,至于为何会如此,她自己也不甚明白。
  只是做过稀奇古怪的梦。在梦里,傅时厉身上的龙气,可以治愈她的身弱之症。
  而上辈子嫁给傅时厉之后,她的体弱症状的确大有好转,但一年之后,傅时厉临危受命,她又病倒了。
  这一世,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保傅时厉,她都得嫁给他。
  傅时厉怔了一下,随即保持着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仿佛已经适应了苏念安的虎狼之词。
  落九天几人算是涨见识了。
  这说情话的本事,也没谁了。
  若是换成男子说这种话,无疑是个大孟浪。
  苏念安又被傅时厉甩在了身后。
  无法,谁让夫君是个如此正派之人呢,无论她如何美貌,亦或是勾搭,他都不为之所动。
  苏念安提着裙摆,一路小跑,一直在喘气,到了即将上山之时,她委实受不住了,心脏也难以承受,因着急喘,她说不出话来了,只在傅时厉身后低嚷,“我……不……”不行了。
  话还没说完,苏念安跌怕在了地上,她朝着傅时厉伸出手,抬眼望着前方。
  傅时厉回头时,恰好目睹。
  蓦然,记忆在脑子里翻涌,时光仿佛回到十八年。
  漫天火海照亮了黑夜,他站在血流成河的赵家大院,亲眼看着外祖母、舅母、表姐们趴在血泊中,朝着他伸出手。
  仿佛在说:救救我。
  可他谁也救不了。
  看着那些熟悉的生命在眼前消亡,他无能为力。
  没人知道,那种无措感一直持续到今日,故此,傅时厉不允许自己输,仿佛唯有常胜不败,才不会重蹈覆辙。
  落九天这时看不下去了,以为自家将军不会怜香惜玉,且但凡是习武之人,都能察觉到苏五娘子的气息已经十分紊乱,趋于微弱。
  并非假装。
  落九天提议,“将军,要不……属下背着苏五娘子上山吧。”
  傅时厉眸光扫过,淡淡启齿,“不必。”
  他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握着苏念安的胳膊肘,把她提了起来,这回倒是与之前不一样了,而是把人打横抱起。
  落九天神色赧然,早知将军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傅时厉走在前面。
  琢玉和裴石互相用胳膊肘戳了戳对方,又看向傅时厉的背影。
  将军第一次抱女子,姿势竟然如此熟稔。
  苏念安欢喜至极,傅时厉抱得稳稳当当,她喘息片刻后,终于能开口说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傅时厉,正要开口,傅时厉却冷冷道:“再说话就把你扔了。”
  苏念安乖乖的应了一下,“哦,我都听你的。”
  傅时厉垂眸,只看了一眼,又立刻挪开视线,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罢了,就当捡只个流浪的猫儿。
  *
  子夜之时,傅时厉等人再度回到法华寺,一切皆已恢复平静,主持方丈神色焦灼,他出家多年,本不是一个轻易动情绪的人,但见傅时厉安然归来,稍稍松了口气,“施主无事便好。”
  说着,主持方丈看了一眼傅时厉的怀中人,小娘子已然睡着。
  苏念安是在装睡,她不想从傅时厉身上下来,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皆不重要,最好是能闹到满城皆知,太师府只能将她嫁给傅时厉,那样才好。
  主持方丈倒也没有直问傅时厉与小娘子的关系。
  但他的眼神,不可谓不关切。
  傅时厉垂眸看了一眼怀中人,喉咙里发出低低一声呵笑,“呵,还不醒?那我真把你扔下了。”
 
 
第十五章 
  “呵,还不醒?那我真把你扔下了。”
  苏念安听着傅时厉的威胁,她原本半点不怕他,可若是真的被扔下去,也是会疼的。
  苏念安先睁开了一只眼,见傅时厉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只好彻底睁开眼,对这男人莞尔一笑,眸光明亮。
  傅时厉一愣,他已经太久没有看见有人的眼睛这般亮,仿佛会发光。
  稍一失神间,这不安分的小娘子已经伸手揪住了他胸前衣襟,还笑着说:“傅世子,都是自己人,你才不会扔下我呢。”
  主持方丈神色复杂了起来。
  这可是太师府的五娘子啊,据他所知,傅时厉此番被召见回京,也有太师的手笔,若非他屡次弹劾,宣帝也不会以“养军”之由,连下三道圣旨将他召见回京都。
  虽是册封了常胜大将军,也有战神称号,但皆只是虚名,哪里及手握数十万雄师来得实权在握。
  主持方丈看着傅时厉,眼神已在提出质疑。
  傅时厉眸光微凛,看着怀中笑眯眯的小娘子,开始倒数,“三、二……”
  苏念安见好就收。
  她家将军,才不是会被/色/所迷的主呢。
  高岭之花,自是难追。
  苏念安并不灰心,在傅时厉倒数结束之前,她老老实实服软,“我自己下来便是。”
  傅时厉松了一只手,苏念安的双足先落地,随即他的另一只大掌用力,扶着苏念安的后背,迫使她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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