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女尊)——令歌
时间:2022-09-09 07:27:02

  到了长乐宫,祁太安一看荀尘,才觉得这位礼部尚书的状况实在是有点糟糕,明明在早朝上祁太安也看见了他,那时荀尘也很憔悴不堪,祁太安还特意关心了一两句。
  但比起现在来,早朝上的荀尘已经算是够好了。
  “朕知道荀卿一心为国,但也要注意休息啊。”祁太安让人赐座奉茶。
  “臣实在是不堪其扰。”荀尘露出个苦笑。
  祁太安不用问就知道是谁,荀尘又继续道:“臣与秦小姐是有过露水情缘,可那都已经过去了,臣想请陛下下旨,让秦小姐不要再来打扰臣了。”
  荀尘这几日本就熬得累,还要应付秦时花样百出的手段,他不止是身体累,心更累了,原本看见秦时还能呛她几句,现今他只想躲着秦时。
  荀尘不是没有猜测过,秦时心狠,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甜言蜜语多,但要折腾荀尘的时候更多,倘若不是顾忌着祁太安,秦时将自己绑回去都有可能。
  他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进宫来找祁太安。
  秦时分明是将他的心高气傲碾碎,丝毫不剩,人上过一回当就够了,不会再上第二回 了。
  都要到请旨的地步了,足可见秦时有多过分,祁太安只好先安抚荀尘:“朕知道了,清晓,派人送荀卿回去,另外传秦时进宫。”
  秦时是天黑后进的宫,她已经能够猜到是什么事,但祁太安对荀尘检举她只字没提,只说要她帮忙去盯着沈家谢家。
  “大事在即,你至关重要,务必寸步不离。”祁太安拍了拍秦时的肩膀。
  秦时的目光却落在清晓身上,“清晓手底下都没人了吗?”
  清晓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又上来了,“属下手底下的人哪能比得上纵横江湖的您啊。”
  “少来,不就是不让我去见荀尘吗?”
  秦时心里也清楚,她忽然笑起来,“我已经很收敛了,也很有耐心了,落在往常,我早将人捆回去了。”
  她说这话很是坦然,但其实她从来都没干过,她信奉的素来都是人要往前看。
  偏生荀尘堵在路上,让她只能往后看,后面也只有荀尘一个人。
  她浪荡江湖,遇见的人不算少,可这天底下的人她都看遍了,居然个个都比不上荀尘。
  荀尘镏铢必较,报复心重,从来受了欺负就要还回去,世间少有如他一般的人。
  人得不到,秦时心痒难耐。
  “沈家和谢家给朕盯好了。”祁太安避而不谈。
  “知道了。”秦时无趣地挥挥手。
  祁太安又另外叮嘱了一句:“你要人,总该用对方法。”
  “方法?本小姐要人,从来都不需要方法。”秦时不屑一顾。
  她常年在京城的欢迎榜上,勾勾手指就有多少公子往她身边扑,谁知道一朝栽进灌木丛里。
  秦时不由得低低骂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七夕,我的cp真是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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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五月刚到,宫里上上下下就忙碌起来,全在为五月初五的祭祖做准备,祁晏身为皇夫,反倒成了最空闲的人。
  苏玉已经有好几日没到相思殿里来,她在外面盯着未央宫的宫侍将未央宫好好打扫清理一遍。
  祁太安也只是晚上过来,不吃饭,只与祁晏同床共枕,两人温存片刻。
  下午绣局派人送了衣服过来,祁晏就在庭院里,他无事可做,只好开始打理庭院中那些花花草草,他的手刚从一朵花上下来,一转头恰好看见阮言端着托盘过来了,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起了心思要去看一看,阮言立在原地,等他将衣服抖落开。
  居然是皇夫的正服。
  祁晏不该这时候才看见皇夫的正服,往前,就是顾昭然做皇夫的时候,他在成亲的第二日便穿上了正服。
  先帝当初已经有不少侍君,缺的只是一个仁德的皇夫,到了第二日,皇夫自当该受诸位侍君的拜见。
  既是受侍君拜见,理当着正服,方不失天家威严,也能让那些侍君都知道,谁才是后宫里的主子。
  可祁太安后宫就他一个人,根本不会有人来拜见他,至于其他的时候,祁太安几乎都没让他出未央宫,更加用不着了。
  祁太安好像知道,她一味地强求于他,是得不到他半分谅解宽容的,于是她只管将他关在未央宫里,别的事情,她不需要祁晏去插手半分,是风是雨,早就由祁太安一手挡在了外面。
  这世间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祁太安却做到了。
  祁晏一时拿着衣服愣在那里,阮言不由得开口道:“陛下晚间过来,会同您解释的。”
  祁太安自然要跟祁晏解释,她恨不得将每件事情都说得再清楚不过,只要她还能说话,这世上就没有她解释不了的事情,也就没有祁晏误解的时候。
  但其实不用祁太安解释,有的东西祁晏能够猜到,所以他有点不可置信,轻轻将衣服放了回去,压抑着翻滚的思绪,“嗯,收起来吧。”
  阮言离开了,望隐也回来了,除了养荷花的缸子外,还另外有几口大的水缸,里面放了不少可供赏玩的鲤鱼,望隐去取了鱼食。
  他递给祁晏,祁晏在摊开的掌心上倒了一些,一点一点地洒下去,那些鱼儿一见有了吃食,个个游得欢快,有的甚至跳了起来。
  望隐就趴在缸边看着,他随口感叹了一句:“我听说双鲤池还要热闹,鱼密密麻麻地,都看不完。”
  双鲤池挨着御花园,在御花园后面,祁晏有好几次进宫都是望隐陪着的,祁晏喜欢去双鲤池,那里清净,很多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一来二去,望隐就记住了。
  望隐无心之言,祁晏却是有心呢喃了一句:“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去双鲤池了。”
  祁太安总是悄无声息地来,未央宫里的人都已经默认她来不会通报了,祁太安接过祁晏手里的鱼食,也抖落了一点下去,看着争相过来的鱼儿,她的脸上也有了笑意,“是,阿晏若是想要去双鲤池,晚间就能去,那儿打着宫灯,看着比白天更有趣儿。”
  一片波光粼粼之中,那些鱼儿身上也亮起来,不扎眼,也算是另外的风景。
  祁晏仍旧急急地站了起来,缸边就一把椅子,他原先坐着,祁太安是站着同他说话的。
  今日祁太安过来得早,眼见着天还没黑,晚饭也摆好了。
  祁太安习惯性地去揽祁晏的腰,她暧昧不明地提了句:“阿晏的腰盈盈可握。”
  都是些什么话,可祁晏却明白得很快,这几日祁太安忙,两人虽偶有温存,但祁太安多半是不尽兴的。
  眼瞧着祁晏的脸越来越红,祁太安有些探究地问:“阿晏在想些什么?”
  始作俑者,明知故问。
  祁晏撇开祁太安的手,先一步在席上落座,祁太安紧随其后。
  天暗得越来越迟,夜幕还没完全降临,月亮就升起来了,在天幕中,有些寡淡,又有些夺目。
  祁太安在席上没提皇夫正服的事情,只一味为祁晏布菜,两人早早吃完,早早坐到了庭院里晒月亮。
  微风拂面,闹的祁晏的心也痒痒的,他忍不住去碰自己散落的头发,祁太安却快人一步,替他捋好。
  “是这样——”祁太安开口了,“我让他们做了新的皇夫正服,早就做好了,一直放在绣局没有拿过来。”
  祁太安捏了捏祁晏的掌心,“荀尘也问过我很多次了,我到今晨才下定决心,要你同我一起祭祖。”
  此前也想过,但祁晏一直被她圈在未央宫里,未央宫是世外桃源,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可是自她与祁晏心意相通之后,她的心思就出现了变数。
  既然祁晏已经与她在一起,她是皇帝,祁晏是皇夫,他们是这世间最最登对的夫妻,让祁晏显露于人前有何不可。
  祁太安要告诉天下人,祁晏她已经定了,不会改了,是她永永远远的皇夫。
  但其中不乏忐忑,更多的还是担心祁晏,祁太安有应付唇舌的本事,可她还是想把祁晏推出来。
  他们名正言顺,情真意切。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也让荀尘想了另外的法子,总有出路可以走,不至于叫你为难。”
  祁太安的手摩挲过祁晏的手指,祁晏微微蜷缩起手指,祁太安一向思虑周全,她不想再瞒了,也不算是瞒,毕竟他是她风风光光亲自出皇宫娶回来的。
  她只是想要更多人知道,祁晏是她属意的夫郎,是这天下的皇夫。
  祁晏明白她的心思,也不能不看重这份心思。
  祁晏握紧祁太安的手,低声答了一句:“我是愿意的。”
  他又补了句,“不管是与你在一起,还是要去祭祖,都是我愿意的。”
  他这一句,终于让祁太安七上八下的心静下来,祁太安直起身子,手放在祁晏的后颈上,将祁晏揽过来,两人的头碰在一起,祁太安轻声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后,你要记住,所以不要退。”
  狂风暴雨也罢,祁晏迈出的一步也罢,祁太安所求,只是祁晏不能往后退。
  后颈上是祁太安温热的手,前面是祁太安坚定的神色,他在其中,皆是安然。
  “好,不退。”
  祁晏偷偷在心里加,死也不退。
  他这个人生来执拗,旁人都说他认死理,可是许诺人的怎好轻易改变,更何况,这个人是祁太安。
  他没有退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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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五月初五,端午。
  皇帝与皇夫不同路,祁晏一早为祁太安换上朝服的时候,祁太安忽然拽住了他的手。
  皓白的手腕被提起来,祁太安默不作声地在祁晏的手腕上系了个东西,祁晏举起来看,是一条五彩绳,由五色线编织而成。
  祁晏愣了愣,在这个空挡里,祁太安将自己的手在祁晏眼前扬了扬,她的手腕上赫然也有一条五彩绳,只不过被她暗戳戳地藏进袖子里去了。
  将要走时,祁太安嘱咐祁晏:“苏玉会一直跟着你的,不要紧张。”
  说完之后,她还轻轻摸了摸祁晏的头,祁晏比她矮上一点,像是叮嘱要参加大事的小孩子一般,还不放心地要安排个大人跟着,祁晏摇了摇头,分明他要比祁太安大出好几岁。
  “我知道了。”
  等到了祁晏的答案,祁太安才往外走,她走了之后,祁晏才细细端详起那条五彩绳。
  所有女子的手工都不好,她们封侯拜相,出征疆野,丝毫没有这样的男儿心肠。
  这条五彩绳编织得并不好看,应该是祁太安亲自动的手。
  祁晏都想象不到,她一个九五之尊,是怎么抽出另外的时间,像个男子一样,拧巴地将这条五彩绳编出来的。
  也不是人人都会有这样一条五彩绳,多半是系在小孩子的手腕上,从前他养在顾府时,每每到了这样的日子,那些顾家的孩子们手上总有一条这样的五彩绳。
  他也羡慕过,还曾不知天高地厚地去问过,为什么他没有,他不是有多想要那样一条五彩绳,不过是个孩子的小小愿景,他渴望得到与别人一样的重视。
  结果换来的不是毒打就是毒骂。
  棍棒之下,骂他痴心妄想,那个时候顶着一脸伤蜷缩在房间里的他,肯定想不到,许多年以后,会有一个人,用这样的方式,抚慰他孩童时就被烙下的伤疤。
  祁晏靠在床边,手高高举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条五彩绳,想起祁太安的手上也有一条,仿佛两个人之间独有的牵绊,他忽然低低笑起来。
  苏玉带着人进来,数十人一字排开,他们手上捧着的不止是皇夫的正服,还有其他的东西。
  到了他身前,一直是望隐、苏玉、阮言伺候,衣服上身后,望隐和阮言,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仔细地将衣服捋平整。
  祁晏低下头同望隐说话:“你只管跟着我,不要乱跑,也不要乱说话。”
  其实望隐一直很乖巧,祁晏只是不放心,要多叮嘱他几句,怕他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叫人拿住把柄。
  望隐点点头,“知道啦,我会跟着苏玉的。”
  祁晏一愣,看向苏玉,苏玉拿着一串珠链过来,祁晏顺从地低头,苏玉道:“皇夫放心。”
  苏玉办事素来都是可靠的,祁晏自然是放心,他只是在愁望隐这才几天,就跟着苏玉跑了。
  阮言依旧沉默地站在祁晏后面,替他最后整理一遍,祁晏回过头去看他,祁晏与阮言的交集虽多,但因着阮言话少的缘故,两人其实没有说过多少话。
  祁晏问,阮言就答,阮言的手正停在祁晏的头发上,他看见祁晏忽然转头,说了一句:“是奴失职。”
  他大概以为是自己拽疼了祁晏的头发,才引得祁晏回头。
  “你做的很好。”
  祁晏身边有三个人,他偏爱望隐,但也不想有失偏颇,“所以我才没有另外嘱咐你。”
  阮言心思快,他向来是边缘人,混迹在未央宫里,也没有多少人记得他,猛被苏玉提上来在祁晏身边伺候,于他而言,只不过换了个地方恪尽职守而已,没什么不一样的。
  但此时听了祁晏的话,这位皇夫居然记得住他,这让他有些小小的雀跃。
  “奴知道了。”
  出未央宫,祁晏与顾昭然第二次见面,祁新阳站在他身边,看着柔顺,实际上等祁晏过去,他仍免不了张牙舞爪。
  顾昭然轻声呵斥他:“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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