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女尊)——令歌
时间:2022-09-09 07:27:02

  清晓没具体说是谁,那就是自己的人也还没查到到底是谁,祁太安心中有了考量,“继续查,是敌就给黎问露一点风声,让她们去打,是友就尽力拉拢。”
  能有胆子跟黎问叫板的人,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这样一耽搁,祁太安到未央宫里,便晚了一个时辰,但也不算太晚,阮言正在替祁晏束发。
  祁太安悄悄地走到祁晏的身后去,默不作声地接过阮言手里的梳子,她以为她瞒得天衣无缝,其实铜镜早就将她映进去了。
  祁晏急急地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张,“陛下。”
  其实祁太安细看之后,发现除了慌张,更多的是羞涩,皇叔明明已经不复少年人,可心性纯真,更甚少年人,皇叔的这份羞涩让祁太安心动不已。
  “应该叫我什么?”祁太安按着祁晏坐下,铜镜里映出他们两个的面容。
  但祁太安没看铜镜,只是一味地盯着祁晏,眼神火热,毫不掩饰。
  祁晏的脸上飞上红霞,“陛下。”
  祁太安的手覆在祁晏的后颈上,闻言轻轻捏了一下,“不对。”
  “太安。”祁晏微弱地叫了一句。
  如愿以偿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祁太安伸手去捞祁晏的头发,皇叔的头发很长,又很柔顺,祁太安将头发握在手里之后,又去盒子里翻找束发的东西。
  盒子里放着不少名贵的首饰,都是祁太安送给祁晏的,每一件都收拾得很妥帖,足可见祁晏对这些东西的重视。
  祁太安兴致勃勃地开口,“还说不喜欢我。”
  祁晏知道祁太安指的是什么,本来就是事实,祁晏无法反驳,只好抿着唇,权当是默认了。
  祁太安轻而易举便找到那个祁晏成亲时戴过的玉冠。
  是吩咐工匠取了上好的玉石做的,祁太安拿这个,意味尽在不言中。
  像是新婚的早晨,妻主为夫郎束发一样,祁晏也听过,有的妻主还会为夫郎描眉,看着夫郎脸上慢慢染上红妆。
  这红妆也不是脂粉一类的东西,而是成亲后的夫郎与妻主同床共枕大多都会害羞,更何况是妻主为自己描眉束发,如此亲密妥帖之事,恰如画得如意眉,求得有心人,也不乏举案齐眉之意,夫郎总是会悄悄红了脸颊。
  祁晏的脸也挺红的,束好发之后,祁太安将祁晏揽进自己怀里,已经经历过昨晚,她与皇叔的心靠在了一起,她自然可以得寸进尺。
  “阿晏,你的脸好红啊。”调笑的口吻,祁太安眼底都是笑意。
  “阿晏”两个字让祁晏心中微微发麻,上一次情动之时,祁太安也曾这样唤过他,祁太安必定已在心中思量多时。
  他伸手去拽祁太安的袖子,含糊道:“别叫我阿晏。”
  “怎么不能叫,阿晏是我的心上人。”祁太安贴祁晏贴得更紧了。
  祁太安决定了的东西,祁晏一向都没有法子改变她的心意,他只好作罢,反而问起:“你已经下了早朝回来了?”
  祁太安不解其意,轻轻点头,“是啊。”
  “我睡得太迟了……”
  祁太安这才明白祁晏的慌张与羞涩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操心自己睡迟了,她都已经回来了,他才起来梳洗。
  皇叔素来克己复礼,不过睡迟了而已,也能挂怀在心上。
  不过祁太安却格外满意,像皇叔这样的,昨晚的决定肯定是重大而深刻的,而且皇叔一向坚决坦荡,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动心了,而且愿意和祁太安走在一起。
  祁太安握住祁晏的手,随口就是——
  “迟了就迟了,这未央宫都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
  祁晏却不安地道:“那像什么样子。”
  祁太安不继续劝了,摸了一把祁晏的头发,忽然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祁晏迎上祁太安的眼睛,里面恍然如梦,却转瞬即逝。
  “去用饭?”
  祁晏摇摇头,“都什么时辰了,不吃了。”
  “那就叫小厨房做些点心过来。”
  祁太安转向阮言,阮言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应道:“是。”
  祁太安盯着阮言离去的背影,问了一句:“未央宫里的人,用着还习惯吗?”
  其实也用不着她操心,未央宫里的人都是苏玉手底下的,都是可以信赖之人。
  祁太安却在想,祁晏身边总共跟了三个人,一个是苏玉,冷脸骂人高手,一个是望隐,平常痴痴傻傻偶尔石破天惊,剩下个阮言,不怎么说话,像个边缘人。
  这些人跟在皇叔的身边,祁太安只能细微评价:卧虎藏龙。
  只是她觉得皇叔身边缺个说笑的人。
  “他们三个都会。”
  苏玉正好端着点心进来,闻言杠了一句,“ 陛下,冷脸说笑话才有趣呢。”
  祁太安只好承认,“是。”
  苏玉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才转身把心思投到另外的地方去,比如花草,比如笑话,比如噎死人不偿命。
  也不知道苏玉到底经历了什么,分明是个欢脱的性子,却不爱笑,漠然对待世间的一切。
  苏玉退到廊下,她尝试做了个笑的表情,走到那口水缸面前拨开荷叶去看,却发现比哭还难看。
  笑得比哭还难看,不如不笑。
  苏玉轻轻叹息了一声,眼底却出现一块糕点,是软软的米糕,散发着独有的清甜。
  苏玉顺着那只手看上去,果然是一脸天真的望隐,他嘴里也塞了半块米糕。
  “是大同给我的。”望隐一边吃一边笑。
  望隐讨人喜欢,未央宫上上下下都喜欢他,加上祁晏也宠他,他手里的吃食根本没有断过。
  小厨房里的大同总是会给他一两块糕点。
  苏玉接过来,咬了一口,和望隐一起坐到了廊上。
  水缸中栽种的荷花快要开了,露出水面的花朵含苞待放。
  望隐忽然道:“大同说回头给我剥莲子吃。”
  大同心可真大啊,陛下吩咐人种来哄皇夫开心的荷花他也敢惦记。
  “好,我也给你剥。”苏玉点点头,反正不吃了也可惜。
  以为就到这里,苏玉准备进殿里去了,望隐又在后面问:“那你吃莲子会开心吗?”
  苏玉脚步一顿,回头去看望隐,仍旧是那般天真无邪的神色,比这天底下的所有东西都要纯净,苏玉不喜欢吃莲子,但她答:“会。”
  望隐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在想,也许给苏玉吃了莲子,苏玉就会开心,就会笑了,是好好地笑,不是她刚才那样笑。
  那不算笑。
  望隐执拗地认为,不开心的笑都不算笑。
  作者有话说:
  苏玉:我不爱笑,是因为我生性就不爱笑。(串戏了)
  谢谢小天使们的鼓励,我写文是为了自己开心,我会尽量不让外面的声音打扰到我,也希望看文的小天使们能开心。
  (悄悄咪咪说一句,呜呜呜呜呜我真的好爱你们,我好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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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尽管祁晏已经问过祁太安,她说宫中没有什么美人,可祁晏还是耿耿于怀,他刚刚与祁太安互通心意,转头就吃味起来,祁晏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可他忍不住去想,未央宫中什么风声都听不见,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久而久之,他想,可能是祁太安的嘱咐,祁太安不想他听见外面的声音。
  好的坏的通通都拦在高墙之外,就连顾昭然他也只见过那一次,他犯不着惦念顾昭然,顾昭然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顾昭然。
  可他一朝成了祁太安的皇夫,顾昭然未必就会无动于衷,祁晏越想越苦闷,面上显露,神色映在了祁太安眼里。
  祁太安让清晓从长乐宫取了折子过来批阅,祁晏就坐在对面看书,那书是一本花的游记,本该最吸引祁晏,可祁晏好像兴致缺缺。
  祁太安凑过去,目光落在摊开的书页上,作者还下笔绘了草图,寥寥几笔,就可见花朵盛放之姿。
  “是什么花?”祁太安轻声问,名字刚好被祁晏的手给挡住了。
  祁晏闻言将手移开,将玉,好生冷僻的名字,不过这书中本来就有不少奇花异草,祁太安也没有太吃惊,她在祁晏身旁坐下来。
  亲密极了,祁晏还是会不习惯,他略微动了动,祁太安却道:“取纸墨来。”
  不是对祁晏说的,而是吩咐候在一旁的阮言和望隐,阮言先动,望隐只好在原地踟蹰。
  阮言很快就取了纸墨回来,将宣纸在祁太安手底下摊开,祁晏不知道祁太安要做什么,祁太安手绕过祁晏去拿笔,在纸上挥毫作画,刚好将祁晏圈在了里面。
  很快便见了雏形,是那朵叫“将玉”的花,可花都要画完了,祁太安的笔还没停,她明明一眼都没看,却将祁晏和她自己画到了纸上。
  临了等阮言过来收画,祁太安手里轻轻沾了点墨,抹在了祁晏的手上,祁晏由着她胡闹,两人一起转头去看由阮言和望隐展开的画。
  “许久不画,生疏了。”祁太安先是谦卑一句,紧接着附在祁晏耳边道:“连阿晏半分灵动都没画出来。”
  祁晏不知,祁太安还有多少这样的话等着他,半分都不知道收敛,更加得寸进尺,他脸红起来,其实那画画得极好。
  祁太安琴棋书画都通,尤擅丹青,蜀王府里收着不少祁太安这些年来作过的画,多半是祁太安不满意,随手扔了的,都被祁晏捡了回去。
  祁太安要送给祁晏的,必定是这世间最好的,画也是如此,有时候要画出一张她满意的,往往要扔掉好几十张,她精益求精,只是想给祁晏最好的。
  这些祁太安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祁晏也没打算和她提,迎着祁太安点头,“很好了。”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我很喜欢。”
  要有祁晏的喜欢,这张画才能勉强保住,祁太安点点头,让阮言拿下去装裱。
  还有另外的事情,祁太安要同祁晏说,昨晚已经同祁晏解释过了,但太含糊其辞,她怕皇叔一直挂怀,只好再详细说一说。
  “关于长乐宫里的美人——”
  祁太安刚起了个头,祁晏就神采奕奕地看着她,几乎是和盘托出他刚刚就是在烦恼这件事情。
  祁太安笑起来,“阮塘是带了一个人给我,只不过不是美人,而是谢家的嫡子,谢屿阔。”
  祁晏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其中内情,只以为阮塘刚回京城就去绑了谢家的嫡子,他一向听说过,阮塘铁血手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都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怎么还是这般猖狂。
  “那她送进宫里来,不就是想要连累你。”
  要是阮塘抓了谢家嫡子并带进宫的消息传出去,所有人都会认为是祁太安授意,反正祁太安最近一直在针对谢家。
  “不是那个与沈家成亲的谢屿阔,而是出走的那个谢屿阔。”
  祁晏有些糊涂了,但他在脑中仔细联系祁太安的每一句话,终于得出来一个结论,“谢家骗婚?”
  他顿了顿又道:“可是谢家与沈家本就是天作之合,为什么要骗婚?”
  祁晏虽已在京城多年,但他的心思不在朝野上,只知道世家人前显贵,不知道背后错综复杂的利益谋算。
  “谢家比沈家起来得早,谢家那边虽然是个男子,但这门婚事,其实是沈家高攀了。”
  偶然有一日,有风声传进先帝的耳朵里,说是谢家公子与沈家小姐在一起游玩,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先帝信以为真,当时先帝器重谢家,以为这是谢家的心思,竟然亲自下了口谕,为谢沈两家定下了娃娃亲。
  先帝一言九鼎,覆水难收,谢一水就是不同意也不行了,沈家借着谢家的由头,一步一步往上攀爬,才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与谢家平起平坐,甚至快要超过谢家了。
  祁太安心里有了猜测,当日先帝听见的,真的是无心之言吗?其实细细推断下去,便可知这样的无心之言到底是谁的手笔,谢一水肯定也能想到。
  她无缘无故被沈岁复阴了一把,岂能甘心,谢一水这个人心高气傲,只是骗婚这样的事情,其中的细节,还没有水落石出。
  要是谢一水一手计划,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孩子落入如今这样疯疯癫癫的境地。
  可能谢一水自己都还不知道,她好好养在别院里的嫡子,早就被人骗了出去。
  “你要拿这个谢屿阔,来做什么。”祁晏轻声问。
  “击垮谢家。”祁太安毫不遮掩,谢家尽管已经衰弱下去,但根基深厚,不能不做长远打算。
  啃下这块硬骨头,往后的世家可就容易多了。
  “那就放手去做吧。”祁晏心里也明白,世家对于祁太安的阻碍有多大。
  她才是天子,自当将所有权力都握在手里。
  祁太安握紧祁晏的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现下好了吧。”
  “什么?”
  “免得你总是惦记长乐宫的美人。”
  心思被戳破,祁晏垂下眼眸,小声地辩解道:“我没有。”
  “没有没有,是我多心了。”祁太安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祁晏不吭声了,但心里却一片安然。
  已近傍晚,荀尘忽然进宫,坚持要见祁太安。
  其实自从帝后大婚后,礼部也就空了下来,至少没有祁太安属意一定要做的事情,都是些寻常的事情。
  荀尘肯吃苦,能够为了摸清礼部的事务而连着三天三夜不睡觉,现今已经驾轻就熟,祁太安对他也很放心,当下荀尘风风火火地进宫,还非要见祁太安一面,祁太安以为是礼部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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