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女尊)——令歌
时间:2022-09-09 07:27:02

  宴会之后,车驾上,祁晏没说话,祁太安只是吩咐了一句去长乐宫,也再无后话。
  祁晏的手掩在袖子里,仍旧低着头,他明明委屈得要命,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祁太安要回长乐宫,是要去见那位美人吗?
  到了长乐宫前,灯影跟祁晏一样寥落,祁太安没接祁晏下来。
  “送皇夫回未央宫。”
  她的脚步声那样轻快,是因为在走向她喜欢的那个美人吗?祁晏侧身在车驾上听着。
  明明越来越远,只能听见车驾的哒哒声,可祁晏仍旧陷在祁太安欢快的脚步声里。
  像杀人不见血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剜进祁晏心里。
  叫人苦不堪言。
  那个美人,比他年轻,比他漂亮,比他更讨祁太安的欢心。
  路上的月光太过于清冷,照不亮心中的任何一片角落。
  作者有话说:
  相信大家都能看出来祁太安是故意的,下章可能会写到洞房,我尽力,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
  又是爱你们的一天,晚安。感谢在2022-07-31 16:14:04~2022-08-01 21:5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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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未央宫,相思殿。
  祁晏在床上已经辗转了半个时辰,却还是没有睡着,他在昏暗中睁开眼睛,床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就连周身都是凉的。
  寻常都是祁太安跟他一起睡,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祁太安蛮横不讲理,总是要死死搂住祁晏的腰,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祁晏身上,仿佛这样她才能睡得安稳。
  祁晏自不用去忧虑冷热的问题,未必就是身上凉,怕是心上凉,才蔓延到身上去。
  祁晏忽然苦笑,不管是习惯还是祁太安,都已经让他抽离不掉了。
  他忍不住去想,祁太安此时是不是早就与那美人同寝,是不是也如搂着他一般搂着那位美人,他的心乱得厉害。
  有人将门推开,轻手轻脚地进来,外间总是有他贴身伺候的人守夜,今日应该是阮言守夜,想是进来看看他的情况。
  祁晏闭上眼睛,那人却径直脱了鞋上床,贴着他的腰摸了起来。
  在皇宫之内,只有祁太安可以如此大胆,如此放肆。
  祁晏微微侧身,往旁边躲过去,黑暗中,祁太安的眼睛亮得出奇,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我就知道皇叔还没睡着。”
  祁晏本该为她让出来位置,两人一同就寝,可他却是气闷地问了一句:“陛下,不应该怀里抱着美人吗?”
  屋子里的酸味一下子就弥散开来,连祁晏自己都不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
  他在拈酸吃醋,还一股脑地将自己的心思都倒了出来,这个认知让他的手微微抖着,他开口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我是担心,陛下明日的早朝。”
  不是那个美人,不是那个美人。
  祁太安却扣着他的手,撑在他身上,两人从没有这般暧昧过,祁晏身上热起来,不安地动了动,祁太安道:“是,一位贤德恭敬的皇夫理当如此,担心朕的早朝,担心朕的后宫,担心朕的一切。”
  祁太安低下头来,黑暗中,祁晏一切都看不清,他有些害怕,不知道祁太安想要干什么,祁太安却松了劲往旁边倒去,两个人只是手还牵着,十指相扣,仿佛只是稀松平常,跟往日无异的一晚上。
  “回长乐宫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皇叔已经知道我新得了一位美人,居然还是无动于衷,我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要去碰别的男子还能无动于衷的。”
  先帝虽然独宠顾昭然,但她侍君不算少,男子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在少。
  有的是为了家族荣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的只是单纯喜欢先帝而已,害怕别人夺走先帝的心。
  喜欢让人嫉妒,让人发狂,让人只想占有。
  倘若真的喜欢,绝不会无动于衷。
  要是有人胆敢碰皇叔,祁太安必定会亲自提刀杀人,血溅三尺才会罢休,可是皇叔无动于衷。
  祁太安又在想皇叔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明明是动心啊,那些花里有皇叔的情意。
  可她突然不确定皇叔有没有对她动心了,还是皇叔不想再挣扎了,只是一味地顺从她。
  顺从,和动心,是有区别的。
  祁太安太贪心了,人都是贪心的,也许最开始只是想要再见一面,可见面之后,偏执疯狂蛮横生长,她要皇叔,就像她把权力握在手里那样。
  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皇叔,她又不满足了,她想要皇叔对她动心,她以为她就快要等到了,她贪恋皇叔那么多年,所有的一切早已在她心里淌过千万遍。
  要对皇叔好,要将皇叔的话放在心上,即使是皇叔没有回应也可以暗自等待。
  祁太安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以为是神灵,想的能和做的一样,皇叔不经意的动作和话语都能影响她的心绪。
  从开始的欣喜若狂,到如今的怀疑,皇叔大概从没动过心,他只是在顺从,在等,在等祁太安失去兴趣,最后在这三宫六院里收七十二位侍君,这样,祁太安就不会想起他了。
  反正皇叔以为她只是小孩子闹着玩的,小孩子的新鲜劲最容易过去了。
  祁太安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可终究还是没舍得对皇叔下重手,她真想把皇叔关在她的长乐宫里这样那样【晋江不能有的东西,请自行想象】,可她还是舍不得。
  这是她盼了好久才盼到的皇叔啊,就连冷他一夜祁太安都做不到,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但皇叔刚刚吃醋了,他在耍性子,还要躲开她,皇叔的心里倒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祁太安有些开心,只要皇叔向前走哪怕一点点,就一点点,这一点点已经足够让祁太安开心了。
  “我不高兴的。”祁晏鼓足勇气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祁太安捏了捏祁晏掌心,她在听,还在等皇叔的后话,又怕皇叔不敢继续说下去,祁太安轻轻勾住了祁晏的脖子。
  “我想要顺从下去,把你推给别人,你最好再有很多很多侍君,可是我不高兴。”
  祁晏忽然掩住面,他不敢想象他要在祁太安的面前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可是他真的动心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像祁太安对他这样好。
  他分明是在顾家长大的,可是他从小就知道他不是顾家亲生的孩子,是从外面捡来的,白送都没人要的那种。
  顾家对他不好,却在人前做足了样子,还将他记在了正夫的名下,和顾昭然成为了莫须有的胞弟。
  他寄人篱下,总是小心谨慎,可还是躲不过顾家人的刁难。
  顾家要他来京城,他不知道这其中的用意,京城中的冷眼更多,顾昭然也没有和他多亲近,旁人都误会是先帝也看中了他,他是个往亲生兄弟妻主床上爬的货色。
  他到哪里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世界之大,无人爱他。
  只有祁太安,只有祁太安。
  他的心里天人交战,想把祁太安推出去,明白自己不能跟祁太安在一起,可又舍不得,悄悄在祁太安的好里沉溺下去。
  就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感到不耻,他对自己的侄女动心了。
  祁太安拉开祁晏的手,明明一片昏暗,可她就是能看见皇叔哭了,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像是落在她的心上。
  她的皇叔太好,又太傻。
  她明明早就说过是真的喜欢他,可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不相信他值得祁太安的喜欢。
  祁太安吻在祁晏的脸上,声音有些哑,却透露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皇叔,我爱你,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愿意跟你永远在一起。”
  “我们不是背德,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是从头再来,拥抱所爱的恩赐。
  皇叔不知道这些,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祁太安的贪恋太长,长到超过生与死。
  午夜梦回,祁太安依旧能看见皇叔灰白的脸,在蜀王府里,她与皇叔天人永隔。
  黄泉碧落,祁太安都不喜欢,她只想在人间看见她的皇叔,把她的皇叔牢牢地拥进怀里。
  最好说上一千遍一万遍,她喜欢他。
  祁太安喜欢祁晏。
  “皇叔,你愿意吗?你喜欢我吗?”
  祁太安有些忐忑,她在心里乞求,皇叔你再往前走一步,再往前走一步。
  只要一步就可以了,剩下的九十九步,祁太安会将它走完。
  “我愿意。”声音有些小,但祁太安听得很清楚。
  在她的人生里,再没有一句话比得上这一句。
  祁太安将祁晏抱住,滚烫的手贴在祁晏的里衣上,温度已经透过衣服传到祁晏的皮肤上。
  祁晏忍不住颤栗,祁太安靠在祁晏的耳边,声音更哑,有几分情|欲在里面,祁太安继续问:“阿晏,可以吗?”
  她叫他阿晏,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他们是皇帝与皇夫,是这世间的一对普通夫妻。
  祁晏点了点头,祁太安明明知道,但她起了坏心,抱紧他,“要说喜欢我。”
  “喜、喜欢你。”祁晏呼吸滚烫。
  “谁喜欢我?”祁太安那失掉的耐心又回来了,她明明才是急不可耐,最着急的那一个,却要等。
  “祁晏。”
  “真是太乖了。”
  ……
  到最后,祁晏嗓子都哑了,但他终于清醒几分,握着祁太安的手问:“那个那个美人呢?”
  “哪里有什么美人,只有你。”
  这天底下最勾人的美人就是祁晏。
  ……
  祁太安只睡了一个时辰,但她精神好得很,昨晚她摸黑过来,清晓应该是不知道的,但当宫侍拉开相思殿的殿门,清晓已经捧着朝服等着了。
  祁太安一面任由宫侍为自己更衣,一面问笑得不怀好意的清晓,“你跟踪朕?”
  “属下要贴身保护陛下的呀。”清晓理直气壮。
  就是她不知道也能猜到,就陛下那见了皇夫就收不住的表情,能舍得真去抱什么莫须有的美人,而把皇夫晾在相思殿一夜。
  陛下可做不到。
  清晓还和苏玉赌了钱,猜祁太安能坚持几个时辰。
  苏玉猜得少,清晓保守了,谁知道最后还是苏玉赢了。
  “朕看你们真是太无法无天了。”祁太安穿戴好之后,抬手在清晓和苏玉的头上各打了一下。
  是祁太安打的,她们两个也不能躲。
  “陛下开心就好,属下等,算不得什么。”清晓的笑开始谄媚了。
  “晚点儿再叫皇夫起来,他昨日睡得晚。”
  苏玉垂眸:“奴婢知道了。”
  这一句话实在是暗示性太强,苏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猜到,也许她该吩咐绣局做小皇子小皇女的衣服了?
  作者有话说:
  祁太安:朕有清晓和苏玉真是朕的福气。(咬牙切齿)
  清晓:嘿嘿属下应该的。
  苏玉:快进到皇夫生龙凤胎。
  苏玉,不愧是你啊。
 
 
第二十三章 
  祁太安心情好,连带着看朝臣的目光都多了几分和顺。
  底下的人只以为是山雨欲来,可不敢掉以轻心,祁太安在朝堂上一旦发起火来就不是小打小闹,也算让他们都知道了,陛下已经不是从前的陛下,杀人不眨眼,见血才收敛。
  谁也拿捏不了,谁也威胁不上。
  如此温和,总让人觉得背后有大陷阱等着他们,岂料一请奏完,祁太安就直接了当地宣布了散朝,毫不拖泥带水,连步子都是松快的,只剩下朝臣摸不着头脑。
  回到长乐宫内殿,祁太安迫不及待地要换下朝服去见祁晏,偏有另外的事情绊住了她。
  “闹起来了?”祁太安皱皱眉,回身去看清晓,“怎么会今天才闹,要闹昨天就该闹了。”
  但她昨天可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见。
  “昨天晚上就闹得厉害,属下给打晕了,以为今天让太医来开服安神的药会好,谁知道整碗灌下去,还是没怎么收敛,他自己把自己抓伤,胳膊上都是血。”
  最重要的是,清晓很上道,也不想去打扰昨天的陛下与皇夫。
  堂堂谢家的嫡子落到这个下场,谢一水知道吗?
  祁太安思忖了一会儿,很快就做下决断,“去将军府,把那个副将请过来陪着。”
  那个副将一直陪在谢屿阔身边,想来是能安抚谢屿阔情绪的,不能再任由谢屿阔闹下去了,否则消息就瞒不住了。
  “是。”
  祁太安又想起谢屿阔抓伤了自己,问道:“伤请太医看了吗?”
  “请了,安神药与抓伤,请的都是稳妥的太医。”
  祁太安笑起来,“不稳妥自有不稳妥的法子。”
  死人总该稳妥吧?
  “还有,另外找人盯着谢家与沈家那边。”
  祁太安总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真正的谢屿阔回去,谢家骗婚沈家,即使是沈若忍得下,沈岁复那个暴躁性子难道忍得下?
  沈岁复骂祁晏的话言犹在耳,祁太安目光暗了一瞬,谢家与沈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
  “没有旁的事情了吧?”祁太安顺口问了一句,祁晏她要见,该处理的事情她也要处理完。
  “再者就是黎相病了的由头找到了。”
  黎问今日早朝之前又派人向祁太安告了假,说是早上起床,便头晕目眩,本已经坐上了马车,怎奈实在是力不从心,只好告假。
  黎问年事已高,又是丞相,祁太安虽然要收拾她,但还没到时候,她非但没有怪罪,反而体贴地询问了一二,还叫黎府的人带了宫里的太医回去,让黎相好好休养。
  只不过黎问好端端地又病了,祁太安不能不好奇。
  “是有人到黎家手下的店铺去闹事,接连关了三家店铺,还查不出来是谁,黎相气得茶饭不思,如此一来,自然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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