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替身被吃瓜少年抓走了——夜聆溪
时间:2022-09-12 06:38:15

 
 
第19章 惩罚
  “住口!”
  花若锦的这番话,却似是彻底激怒了幽真。
  她大笑起来:“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我要一寸一寸击溃你的神魂!”
  “花若锦,”她猛然收起笑意,漆黑的双眸现出血色,周身戾气肆虐暴涨,“胆敢几次三番阻拦于我,这便是你应得的代价!”
  说罢,幽真双手狠命一收,染着蔻丹的指尖瞬间深陷入花藤里!
  攀附缠绕的藤蔓如有生命一般猛然颤动起来,伤口里渗出的汁液猩红如血,顺着女童的手指流淌而下,在地上滴出点点红梅。
  随着幽真的动作,那些血液中散发出的戾气化作漫天黑雾,沿着花藤的走势,一路疾冲向冰玉床上的女子!
  花若锦顿时痛苦呻|吟起来。
  她眉心紧蹙,脸色苍白如雪,身体在戾气的不断摧残下,裂出一道道细不可查的血丝,如碎瓷般呈分崩离析之象。
  孤阙留下的那层结界,原本正是为抵御此间邪气所设,此时却如同摆设,竟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再这么继续下去,这具肉身迟早会崩溃。
  花若锦一咬牙,身周立时分出一道虚影,挣扎着想要脱离这具肉身。
  幽真见状连忙收手,冲着她大喊:“你做什么?!回去!你若是敢出来,我现在就毁了她的肉身!”
  黑雾退开几寸,花若锦得以喘息,魂魄重重摔回躯壳里,已说不出话来。
  “花若锦,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死活,现在是我说了算!我不允你死,你怎么敢死!”
  幽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说出的话里带着些微颤音。
  见床上的女子不再挣扎,她才狠狠一甩袍袖,挥散那些不断叫嚣的黑雾。
  花若锦趴在冰玉床上动弹不得,每呼吸一次,肺腑都痛如刀锯。
  她缓了片刻,终于找回一丝力气,声音沙哑,“以我现下的状态,的确无力反抗。但你也该明白,即便是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我也绝不会任你伤害这具身体。而且,你也并不想我死,你希望能有人陪着你,不是吗?”
  “闭嘴!”
  幽真恶狠狠地瞪着她,手指却再不敢触碰那残破的花藤。
  花若锦抬眼看向悬坐在花藤上的女童,轻叹一声,“你本性不坏,只是被仇恨迷了眼。也许放下这些执念,会让你轻松一些。小幽,趁着还未铸成大错,放弃吧。”
  “闭嘴!你闭嘴!”
  幽真突然发了狂,尖叫着捂住耳朵,戾气冲开她的衣摆,失控一般在四周乱窜,唯独绕开那张冰玉床。
  花藤被肆虐的黑雾狠狠撕断,白昙花丝和碎叶散落一地。
  幽真从藤蔓上跌落下来,垂头跪趴在一堆乱枝残叶里。
  方才这番近乎自伤的暴走,使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安静了许久,缓缓抬起头。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她咬牙道,“我在这漫天仇怨里,浸染了千万年,你凭什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要劝我放下?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小幽……”
  花若锦心下一颤,却从那双没有眼白的瞳仁里,看到了水光。
  幽真抬手轻轻抹去将落未落的泪滴,缓缓站起身看向花若锦,娇嫩的脸上笑容愈加深重,形同鬼魅。
  “花若锦,我想到惩罚你的办法了。我要一点一点吃了你,这样,你就能乖乖听我的话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用命换来的这一切,是如何毁在我手里的。”
  幽真癫狂的笑声,不断在白昙花海里回响。
  花若锦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童,眼中满是悲悯,她的神魂似是再无力支撑下去,渐渐陷入沉睡。
  *
  葬花陵的动静,闹得禁地附近一片惶恐。
  大批禁军集聚在甬道外围待命,无数宫人噤若寒蝉,纷纷垂首退避开区。
  孤阙将廊柱内的法阵修补完毕后,便见着甬道内,只身来此的郁轩。
  他对着来人行了一礼,抬手在入口处设下一道隔音禁制,开口道:“是花魅。”
  郁轩皱了皱眉,“她们沉寂了这么久,如今怎又开始不安分了?”他略一沉吟,问,“有多少?”
  “应仅有一只。”
  郁轩冷哼一声:“区区一只花魅,也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从凡世请来的佛骨舍利,到底有没有用?”
  “佛骨舍利的效用,城主无需担心。只是……”孤阙颔首说着,迟疑片刻,“那花魅残留在外的魂魄里,似乎有锦夫人的气息。”
  “阿锦?”郁轩不禁上前一步,“你是说阿锦醒了?”
  孤阙道:“只是猜测。方才我去查看过葬花陵内的结界,并未发现锦夫人有苏醒的征兆。”
  “且经移魂之后,锦夫人虽意识尚存,但魂魄极为虚弱,只能借助冰玉之力沉眠,以保神魂不散。若此时醒转,本体肉身未能及时复原,对她的神魂恐会损伤更大。”
  郁轩急道:“那便拖不得了。可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的身体迅速复原?”
  孤阙摇了摇头,“以生魂温养,是最为稳妥之法。只可惜,现花主尚未能将灵骨之力运用自如,修为远远不足以填补锦夫人的灵脉。此事,怕是急不来。”
  郁轩蹙眉,嗤道:“成日待在琼芳殿里,功法何时才能有长进。既然她自己悟不透,那就派人去教。”
  “此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要派何人过去呢?”
  “若要论起对花灵的了解,司花圣女显然是不二人选。但花主现下已对流霜有所抵触,再派她前去,怕会适得其反。”
  “本座觉得,红衣使或可一试。”
  孤阙怔然抬头,眸中的讶异之色被白绫尽数遮掩,“我这徒儿尚不知天高地厚,恐会冒犯花主。阙以为,让她来教导花主,怕是不大合适。”
  “哦?”郁轩回身看向他,“红衣使得你真传,修为造诣亦在流霜之上,有他指引,就算花清染再如何愚笨,一月内也会有所长进。”
  他缓缓走向孤阙,眼神中带着警告,“只要她能保证,不伤那具身子,其余的,本座可以不会追究。这件事,便由你去告知红衣使吧。”
  话已至此,孤阙只得低头,“是。”
  郁轩见他答应,提步便要离开。
  “城主。”孤阙迟疑片刻,终是出声唤住他,“您真的,不进去看看夫人么?”
  郁轩闻言顿住脚步,却沉默不语。
  良久,他才沉声道:“她若存有意识,此时未必愿意见我。以她的性子,万一知晓你我的计划,恐怕……”
  他没能再继续说下去,疲惫地闭了闭眼,“罢了,这些都是后话。眼下务必盯住葬花陵的动静,若再有花魅作乱,绝不可让她影响到阿锦。”
  “是。”
  *
  琼芳殿周围有宫人轮流值守。
  花清染被南宫别宴送到偏殿后方,这里的人手还算稀疏,借着廊檐投下的阴影和廊柱的遮挡,想要从侧门溜回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回到寝殿后,花清染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脚都已经软弱无力。
  在灵力滞涩之时,强行施用术法对身体造成的反噬,几乎是不可逆的。
  那种灵脉紧缩的痛感,依旧残留在体内,无法消解。
  梦中的画面和葬花陵中的所见不断交叠,花清染心中有如一团乱麻,脑中也浑浑噩噩,全然不知该从何捋清。
  她用力晃了晃头,提步向妆台走去。看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头发散乱,面容惨白,额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南宫别宴说得不错,她这个样子的确不能被旁人看见。
  否则,即便今夜自己擅闯禁地之事没有被人发觉,以现下这副模样示人,怕也说不清了。
  她重重舒了一口气,勉强提起力气来到净室,将自己仔细清洗了一番。
  然而,她刚从浴桶中出来,便听到莲夏在殿外唤她。
  “花主,可起身了?”
  花清染心下一惊,方才发觉,此时竟已到了晨起时分。
  她稳了稳心神,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口:“何事?”
  却听莲夏说道:“红衣使来了,就在殿外等候。”
 
 
第20章 合作
  这是花清染第二次见到红衣使。
  她仍如之前那样,红衣似火,肤白胜雪,举手投足都透着万种风情。
  莲夏将她引进殿内之后,便垂首退了出去。
  花清染此时已经穿戴齐整,姣好的面容上略施粉黛,遮住了尚且苍白的面色。
  她平复下心绪,对着来人微微点头,“红衣使这么早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祝眉对着花清染盈盈一礼,柔柔一笑,“属下是奉城主之命,来为花主解惑。”
  花清染闻此,心中一咯噔,不露声色地淡淡开口:“我倒不知,自己有何困惑之处,要劳烦红衣使来解?”
  “自然是您的修行之事。”祝眉抬眸,含笑看着她,“您所拥有的至纯灵骨得天独厚,是世间最纯粹的灵力来源。可您苏醒至今,却还是会有灵脉滞涩之感。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花清染微微一怔,体内灵脉淤堵的痛感,确然难以忽略。
  她谨慎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些都是城主说的。他说,您虽有天资,但仍需外力指引,才可将自身灵力,发挥到极致。否则灵脉不通,若强行动用灵力,对己身只会有害无益。”
  祝眉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她,弯起唇角,“今日我来,正是奉了城主的御令,同您说些修行的法门,好让花主不必再受那灵脉滞涩之苦。”
  花清染被她瞧了个彻底,心下难免发慌。
  葬花陵中闹出的动静,多半已经惊扰到了宫中之人。红衣使此时前来,又是得了郁轩的授意,若说与此事毫无牵扯,未免也太过凑巧。
  她暗自冷笑一声,说得倒好听,还不是为了让她尽快温养好这具肉身,好让那个叫做花若锦的女子复生。
  以命换命的买卖,她才不干。
  花清染拿不准祝眉是否知道这其中的内情,生怕自己露出端倪来,只下意识攒着手心,似若从容地开口问道:“郁轩呢?他为何不来?”
  “城主大人公务繁忙,即便有心,也是无暇分顾了。”
  祝眉绕到她身边,眼神轻佻,“昨日宫中出了些变故,外面都已乱作一团。花主莫非,对此毫无所察?”
  花清染摇了摇头:“发生了何事?”
  祝眉打量着她的神色,如毒蛇紧盯着猎物,良久才笑道:“一些小事罢了,只要没有惊扰到花主便好。”
  花清染见她收回审视的目光,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却听祝眉道:“花主如此闷闷不乐,莫非是觉得,我区区一介女官,没有资格来为您指点迷津?”
  花清染微一错愕,忙道:“没有没有,绝无此意。”
  她顿了顿,“听闻大祭司的修为资质,比之城主还要略胜一筹。红衣使是大祭司唯一的亲传弟子,定然也是天资出众。能得你指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花主过誉了。”祝眉笑了笑,“师父在术法上的造诣,的确高深莫测,我不过是学了些皮毛,还远远不足。”
  “不过也请花主放心,我虽不及师父,但同这宫中的其他部下相比,实力也算数一数二。城主将指点花主的重任交予我手,我必不会负他所托。”
  祝眉说起大祭司时,眼中的倾慕之色毫不遮掩,即便懵懂如花清染,也能猜出个中真意。
  她暗自察言观色,心中隐隐有了打算,思忖道:“那……比之流霜,如何?”
  祝眉却笑了,“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司花圣女,凭着有些手腕,才得以留在城主身边,能有多大能耐?”
  说罢,她似是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又转了话头,“不提旁人了。方才之言,花主若是没有异议,咱们便从今日开始吧。”
  花清染应了一声,找来两个蒲团,学着她的模样盘膝而坐,忍不住又问:“依你看,待我能随心调动灵力,需要多久?”
  “以花主的才智,至多也就月余吧。”
  “这么久?”
  祝眉道:“常人若想达到您这个水平,动辄数百上千年,您只需一个月,旁人可羡煞不来。”
  花清染点点头,“原是这样。”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祝眉坐在她的对面,试探着说道,“我对手下教导的人一向严苛,小伤小痛在所难免,花主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自然。”
  见她神色无异,祝眉又道:“还有一点,在这一个月内,花主若想早日突破,须得在琼芳殿内闭关。”
  花清染惊讶出声:“闭关?”
  “这是城主的意思。”
  她皱了皱眉,“可是郁轩答应过我,要允我自由。”
  祝眉却道:“您与城主之间的事,属下不得而知。但修行一事,的确需要静心养性,才能有所进益,只得先委屈花主一段时日了。”
  花清染抿了抿唇,“我明白了,有劳红衣使。”
  她低声应了一句,却下意识想到了南宫别宴。
  若她在葬花陵中的所遇为真,南宫这个异族世子,或许是她逃离这个阴谋的唯一出路。
  而她此时无法随意得见他,便只能赌一把,试着从眼前这位红衣使口中,探出些消息。
  祝眉见她若有所思,出声问道:“花主可是还有疑虑?”
  花清染略一思量,道:“确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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