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美人和她的靠山夫君——大糖歌飞
时间:2022-09-14 07:27:07

  待丞相夫人说了冗长的感谢之词后,乐声响起,宴席正是开始。
  推杯至盏,觥筹交错,一片欢声笑语,酒过三巡后席面上的女眷皆三两成群各自闲聊了去。
  这酒会果真和侯爷说得相差无几,秦桑莞尔,心里多了几分钦佩。
  不过她在这里并无相熟之人,也不敢贸然搭话,便默默地饮酒或是拉着忠嬷嬷闲聊,了解今日赴宴女眷的家长里短,听得津津有味。
  谈笑中,秦桑余光瞥见到了身旁的一位紫衣少女,她正单手支撑着下巴,一脸昏昏欲睡,忽然手一松,竟然打翻了桌上的酒壶,她身上衣裙完好无损,倒是秦桑的下摆被浇得湿透一片。
  忠嬷嬷哎呀一声,蹲下身替她擦拭,紫衣少女猛然惊醒,羞愧地在一旁赔礼道歉,素净的粉腮憋得通红。
  “没事的,这点酒渍也看不出。”,秦桑柔声安慰,少女紧张的神色缓和一些,依旧愧疚道,“可是冬日天寒,姐姐还是换身裙子吧,小心风寒入体。”
  忠嬷嬷也点头附和,“这位姑娘对得对,夫人还是换身衣裙吧,这样的酒会,想必丞相府也备好更衣的厢房,夫人莫要担心。”
  紫衣姑娘见她犹豫,直接拽起她的袖子起身,“姐姐我陪你,就当负荆请罪了。”
  .......
  “我叫高婧柔,我父亲是镇南将军,因边境稳定,陛下特意让我们回到蓟州合家团聚。”,紫衣少女侃侃而谈,从表情中对于自己的家世很是自豪。
  一旁的忠嬷嬷也面露微笑夸赞道,“老身一介妇人,也听过镇南将军的美名,而且高将军和咱们家老侯爷也是世交,只是这些年各司其职,两家人甚少走动,没想到夫人倒是和高姑娘有缘分。”
  闻言,高婧柔面露欣喜,言行更加亲密,端庄的步伐也渐渐放肆,蹦蹦跳跳地像是只兔子,大大咧咧的模样和今日赴宴的闺秀截然不同,透着一股纯真的率性,让一直紧绷的秦桑觉得倍感亲切。
  “哎呀!”,她忽然杏眼圆睁,高声道,“糟了,我娘给我求得护身符不见了,若是找不到,我娘又要骂我了,这是她给我求的第五十六个护身符了。”
  五十六个?
  秦桑和忠嬷嬷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没事的,你回去吧,忠嬷嬷陪我更衣就好,别再弄丢护身符了。”,秦桑忍俊不禁,安慰道。
  “谢谢秦姐姐理解,待会咱们再把酒言欢!”,说着她拽着身旁圆脸杏眼的小丫环,飞奔而去。
  “婧柔姑娘很是可爱,她很不一样——”
  忠嬷嬷笑道,“武将总是行事爽快,不拘一格,养大的儿女也是率真活泼,不像文臣家的闺秀,谨言慎行,多有拘束。”
  秦桑点点头,好像果真这么回事。
  就拿贺兰昭来说,口无遮拦,洒脱随性,性格有些狂野,有时说的话真让人招架不住。
  两人正谈笑着,忽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秦姐姐留步!”,高婧柔风风火火地跑来,喘气道,“这丞相府简直是个迷宫,比排兵布阵还麻烦,我们绕了半天找不到回去的路啊!”
  秦桑:“…....”
  忠嬷嬷:“….....”
  “那让忠嬷嬷陪你去吧。”,秦桑憋着笑,望着茫然的主仆两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忍俊不禁。
  “多谢姐姐,你要不等等我们,等我找到护身符再陪你更衣。”
  她摇头笑笑,更衣更衣,用不着大张旗鼓。
  于是忠嬷嬷叮嘱了几句,便领着不知所措的主仆两人返回席上。
  秦桑也循着忠嬷嬷指点的方向前行,在看到不远处梅花树下一左一右两条甬道时,她蓦然停下脚步面色踌躇。
  这岔路口到底哪条路通往女眷更衣的方向呢?
  她环顾四周想正找个丞相府的下人询问,但下人没看到,却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迎面走来。
  这穿着流苏石榴裙,姿态娇矜的不正是上次遇见的毓菀郡主吗?
  依稀记得贺兰昭说过,他是她得不到的男人,秦桑惶然,这毓菀郡主不会因爱生恨为难自己吧。
  忽然觉得贺兰昭像个红颜祸水,引得狂蜂浪蝶为他吃醋。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毓菀郡主先是轻蔑地瞥了秦桑一眼,随后冷哼出声。
  “见过郡主,我前来更衣,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丞相府也不大,遇见也不难。”,她翻了个白眼,与秦桑擦肩而过,往前走了几步后她忽地脚步一滞,眼波流转间意味深长得勾起唇角,“喂,你可是想找更衣的地方。”
  见她唤自己,秦桑缓缓点头,“我忘了女眷更衣是哪条路,正准备问府里的下人。”
  毓菀郡主笑容越深,随后伸手指向右侧的甬道,“那是女眷更衣处,而且下人一般不会来这处院子,你莫要再等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没多久听到身后之人的道谢声,她停下步伐用余光看去,果真见秦桑往右走去。
  “贺兰昭,你就看看你夫人如何在众人眼前出丑吧!”
  她得意地笑出声。
 
 
第27章 桃花
  那毓菀郡主明明不喜欢自己?真的会好心告诉自己更衣的方向吗?
  秦桑缓缓走去, 可满面狐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正沉思着,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院内,停在最东侧的厢房前, 正欲推门进屋, 又想了想伸手在门框上敲了几下。
  “屋内有人吗?咚咚咚——”
  “有何事?”
  清脆的男声从里传出,秦桑吓得恍然后退, 手也缩回袖中。
  “吱呀!”, 门随后被推开, 一张英俊面容探出, 四目相对,两人皆有些尴尬。
  “姑娘有何要事?”,男子后退一步, 快速将外衣合上, 双眸瞥向地面, 透着翩翩风度。
  秦桑眼眸转了转,疑惑道,“我来更衣啊….....这不是女眷的更衣处吗?难道….....难道….....”,她忽然心里咯噔一声, 顿觉不妙。
  “姑娘弄错了, 此处是男客更衣休憩处,还请姑娘快快离开吧。”
  秦桑咬唇,果真被毓菀郡主摆了一道,早知道就不该听她的, 好在自己未推门而入, 否则更惹闲话了。
  “请公子恕罪, 是府内的下人指错了路, 今日之事,望公子保密。”,秦桑说完,慌忙而逃。
  ........
  毓菀郡主返回前院后带了几个小斯,又领着几个交好的贵女,一同浩浩荡荡地前往男眷更衣处入口,准备守株待兔,众目睽睽下给秦桑按个不守女德的罪名。
  没想到等了又等,也不见她出现。
  周围的女眷开始小声嘀咕。
  “郡主莫不是看错了吧…....”
  “我们不如先行离去,这里人来人往会引起注意的….....”
  “隔壁就是BaN男眷更衣处,堵在这怕是不方便吧….....”
  众人正不耐烦时,却看到秦桑捂着衣领神色恬静地从对面的女眷更衣处缓缓而来,毓菀郡主瞪大双眼,呢喃道,“这不可能,我亲眼看着她去的是隔壁…....怎么回事?”
  “想必郡主是看错了吧….....”,其他贵女忍不住埋怨,有些觉得没有戏看的便先行离去,不愿继续纠缠。
  秦桑看着众人盯着自己,又瞥见毓菀郡主不敢置信的眼神,心中了然,走至众人面前平静道,“这里发生何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毓菀郡主见她明知故问,怒道,“我明明看到你去的男眷更衣处,你身为妇人新婚了还不检点。”
  “刚刚大家可是看着我从女眷更衣处走出的,难道还有假吗?”,秦桑摇头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知如何得罪了郡主,要如此冤枉我。”
  众人暗暗嘀咕,毓菀郡主痴情威远侯的事情众人皆知,此刻又对他的新婚夫人咄咄相逼,不免有失风度,又见秦桑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免高看几分。
  场面正胶着着,忽然一道冷漠的叹息声袭来,透着隐约的怒意。
  “后院清净之地,为何在此吵闹。”
  众人看去,只见一青衣公子玉冠束发气质高洁,正风度翩翩地走出男眷更衣入口,他古铜色的面孔带着些许恼意,一脸冷漠地扫过众人,在余光不经意间瞧见秦桑后,神色一滞。
  秦桑也一眼认出他就是片刻前走错屋碰见的公子,若是他认出了自己,那…....她连忙转头看向一旁。
  “打扰公子了,都是因为她走错了路,跑到了隔壁的男眷更衣处,还不愿承认。”,毓菀郡主指着秦桑,准备在外男面前泼脏水。
  “我…....我没有…......”,秦桑看到男子投来的视线,辩解的声音渐弱,低着头支吾着。
  “想必你们弄错了,我刚才一直在院中踱步,并未看到有女子进来,况且真的走错也是无心之失,又何必苛责,倒是你们同为女子何必咄咄相逼败坏这姑娘的名声呢?”
  听着他出声维护秦桑甚至指责自己,毓菀郡主涨红了脸。可周围聚集了许多看戏的人,心高气傲的她哪里愿意道歉?
  可继续辩解也下不了台,她气得心烦意燥,恰好韩幼珠匆忙赶来,拉着她向众人道,“见过高将军,此事并不怪毓菀郡主,都是府中下人看错了,所以导致今日的误会。”,说完她扭头看向秦桑,温柔笑道,“给侯夫人添麻烦了,回头我定好好责罚那个没有眼力见的下人。”
  韩幼珠安了台阶,毓菀郡主也冷冷地赔了不是,随后不情不愿地被带走。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秦桑松了口气,缓步走至男子身旁,“刚才多谢公子出口相助,民妇感激不尽。”
  “不用,一句话的事而已。”,他本就厌恶女人装腔作势争风吃醋,今日见那刁蛮郡主步步紧逼,也大致明白怎么回事。
  况且几句解围之言,比起他战场杀敌,小得不能再小。
  秦桑道谢后,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就迎面看到高婧柔和忠嬷嬷自远处走来,而活泼的高婧柔更是展开双臂,朝自己飞奔而来。
  她这么热情吗?
  于是秦桑红着脸,也伸开双臂准备迎接,却看到她一溜烟地绕过自己,跑到了身后男子面前,像个猴似地跳到他背上,高声喊着,“大哥你去哪了,怪不得我找不到你人!”
  大哥?秦桑疑惑着,脑海又浮现韩幼珠刚才称呼他是高将军,大致想明白两人的关系。
  “秦姐姐,这是我大哥高凌霄,你们怎么遇上了?”
  秦桑支吾着解释,“我刚刚问路呢…......”
  高凌霄也点头附和,“是的,问路而已。你快点下来,这是蓟州不是边关,你端正些。”
  高婧柔哦了一声,跳下来理了理衣裙,朝他做了个鬼脸,拉着秦桑大步远离,“大哥你天天板着脸,我又不欠你钱!真是讨厌!”
  高凌霄捏紧了拳头,这个妹妹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
  另一侧院子中,韩幼珠引经据典地规劝毓菀郡主不该如此冲动,温柔的面孔因无奈而微微泛红。
  毓菀郡主自知有愧,拉着她的手撒娇道,“韩姐姐,我错了,可是我亲眼看着她进的男眷处,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发现的,真是狡猾!”
  韩幼珠叹气,这事是发生在她家中,而毓菀郡主和自己交好,若是侯爷以为自己和她同流合污,误会自己岂不是.......
  她不禁无奈叹气,脑海又莫名浮现今日见到的贺兰昭夫人。
  那女子面若春花,眸若秋水,身姿翩翩,单论容貌身姿她确实远超过自己,想着韩幼珠神色失落,一脸怅然。
  原来侯爷他也如此肤浅,娶妻也仅看重女子容貌,不看家世,也不看德行吗?
  可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也不知那女子能讨侯爷多久的欢心。
  她眼神一暗,又想到自己出身清流世家,素有第一才女的美名,为何要羡慕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
  她未来的夫君,定是气质如兰,品质高洁之辈。
  至于贺兰昭,他既娶妻,那自己就应彻底死心将他放下了。
  .......
  男眷的酒会早早结束了,贺兰昭如松柏般挺身立在前厅,等了半晌,终于在花团锦簇的人群中看到低垂着脑袋的秦桑,他快步上前,露出释然的笑容,“终于结束了,你也累了吧,咱们快回府。”
  “嗯。”
  秦桑乖巧地点点头,伸手拉着他的袖子跟在他身后,却不想被他自然地牵住握在手心,她白皙的小脸瞬间涌上红意,不安地抬眸四处打量,见周围众人面色淡然,实则探究的目光不经意扫来。
  她顿了半晌,讪讪收回手,谁知贺兰昭抓得更紧。
  “夫人慢些,小心脚下的石子。”
  秦桑:“…......”
  她睁大了双眼,看了许久也没看到他口中的石子,不经意瞥见他上扬的嘴角时,才明白他是故意为之,果不其然周围的贵女停下脚步,皆朝自己看了过来。
  眼神有不屑的,有羡慕的,还有嘲讽的。
  而毓菀郡主瞪大了眼珠子,先是震惊,随后眼眶一红,愤然跑出门外。
  “侯爷为何这样?”
  秦桑蹙眉,面色无奈。
  他明明知道毓菀郡主对他的小心思,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
  虽然自己和他有名无实,可这些贵女不知道呀,她们还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更不知怎么编排自己呢。
  贺兰昭看着身旁之人撅着嘴闷闷不乐,待她上了马车后才开口解释。
  “今日酒会发生的事我都知晓了,若我视而不见,想必下次她们还会多加刁难你,与其你小心翼翼行事,不如我正大光明地宣之于众,让她们知道你是本侯爷心尖上的人,她们愤恨也好,妒忌也罢,都给我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不能得罪你丝毫。”
  秦桑微怔,感动后叹气,“可是侯爷,这样会不会将真心爱慕你的女子也赶跑,我只是侯爷的挡箭牌,可侯爷往后总会遇见倾慕的女子,这样会不会….....挡住你的桃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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