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欢——雪落蒹葭
时间:2022-09-22 16:06:12

  好在病势不甚凶险,虽昏迷着,短时间内不至威胁性命。
  遣走太医后,李琬琰在李承仁床前守了一整晚。
  她整晚都在想,若是萧愈下的手,若是他下的手,她该怎么办,她如今根本没有实力与他抗衡。
  陛下生病,李琬琰下令取消了早朝。
  她想了无数萧愈对李承仁下手的原因,可能是他临时变了卦,没有耐心挟天子令诸侯,想尽快篡位登基,也可能他想杀了弟弟,另扶持一个由他摆布的襁褓婴儿。
  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她。
  李琬琰正打算去见萧愈,萧愈却先一步派人请她去万音阁。
  万音阁楼前,李琬琰看着驻守在外面的士兵,她忽然不理智的想,若她孤注一掷,七万禁军对三十万幽州军,可能拼出一条生路来?
  李琬琰独自上楼,今日阁中没有歌舞,她找到萧愈,发现他身边还跪着一个似乎是外域的女子,正小心翼翼的替他斟酒。
  他今日难得穿了件天青色的衣衫,不同往日或是玄色或是深紫,她这般遥遥看着他,忽而眼前恍惚,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少年,清朗和煦,看着她的目光永远浸满温柔。
  萧愈生来并不是随和的人,李琬琰见识过他对旁人的冷漠,少时的他只是无私的将少有的温柔全部给了她。
  李琬琰回了神,她走上前,看清楚萧愈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冰冷无情的双目。
  她望着他问:“摄政王可听说了,禁军统领裴铎昨日突然被惊马所撞,现下还命悬一线?”
  萧愈对上李琬琰的视线,闻言不置可否,他挥了挥手,斟酒的异域舞姬停下动作,从地上站起身,走到李琬琰身前低身一礼。
  李琬琰看着走到身前的异域女子不禁蹙眉,不解的看向萧愈。
  “这是本王府上的舞姬,最善教习舞艺,今日起,教坊司的新曲便由她教你。”
  李琬琰闻言,衣袖下的手慢慢攥紧,她盯着萧愈,盯着他面上漫不经心的笑。
  她紧攥着手,未染蔻丹的指甲陷入掌心,刺痛着疼。
  “陛下昨晚晕倒了,整个太医院都查不出病因,不知道王爷府上,可有什么良药?”
  萧愈闻言,与李琬琰对视良久,见她不肯退让的神情,挥手命异域舞姬退下。
  “你想说,是本王动的手脚?”他冷笑着站起身,一步步朝李琬琰走过去。
  李琬琰看着走近的萧愈,梗着脖子立在原地未退半步。
  萧愈站在李琬琰身前,他垂眸落在她苍白的面上,她仰着头与他对视,眼底密布的血丝轻易可见。
  “做与没做,王爷心里难道不是最清楚。”李琬琰宁愿萧愈否认,她宁愿是陛下自己生了病。
  萧愈闻言,忽而轻嗤一声,他抬手轻捏住李琬琰的后颈,棱角分明的面庞压低,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面上。
  “就算是本王做的,你又能如何?”
  萧愈的气息倏而拉近,他握在她颈后的手渐渐用力,李琬琰听到他的回答,身子一僵,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心口忽而疼得厉害,她忍不住闭上眼。
  “阿愈……”
  这声阿愈,隔了十年,隔了太多的血与泪,一出口,便让人心尖发颤。
  萧愈闻言一愣,旋即他的面色沉下来,眸底生出几分愠色。
  她低声下气的开口:“陛下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求你若要报复,只冲我一人可好?”
  萧愈料到李琬琰会这般说,他本还有几分怒气,可等她话说出口,他突然冷笑了笑。
  “本王如你所求。”
  他松开她细白的颈,退后一步,目光上下打量过她窈窕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撩了撩她鬓侧的碎发:“那胡姬最擅长跳.脱.衣.舞,你学来,先在此供本王解解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他的手常年握剑,指腹覆着一层薄茧,触到肌肤上,又疼又痒。
  李琬琰心尖发麻,她仰头直直的看着萧愈,像是在确认他刚刚说的话。
  他的神情,同先前一样漫不经心,又似乎多出几分兴趣,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反应。
  李琬琰偏头躲开萧愈的手,她不看他,忍着颤抖:“本宫若跳了,摄政王可会守诺放过陛下,放过裴铎。”
  萧愈听到裴铎二字,眯起眼眸,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看来在长公主心里,重要的人当真不少,是不是还有那个什么太医?”
  太医?何筎风?
  李琬琰不懂一个太医妨碍萧愈什么,她继续往下说:“你对付裴铎无非想要插手宫防,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外宫可以用王爷的人,内宫都是女眷,更换侍卫多有不便,还是交给本宫如何?”
  李琬琰有此提议,也是清楚现在南境未平,萧愈还需借着皇帝的名号,并不想与她与朝臣撕破脸。若非如此,凭他数十万大军,别说区区宫防,就是改朝换代也容易。
  萧愈听着李琬琰的提议,不禁冷笑,她倒是一如既往的会为自己盘算。
  “幽州军不善宫防,你拨出一万禁军交给霍刀,由他负责外宫安全。”
  李琬琰闻言顿了一顿,禁卫军只有七万,若再交出一万给萧愈,她岂非更加势单力薄。
  “禁军从前都是裴铎管着,一时换成霍刀,只怕两边都不适应,本宫早就听闻幽州军骁勇善战,最能因地制宜,每每都能出奇制胜,区区宫城巡防,定然也是不再话下。”
  萧愈闻言嗤笑一声,他忽而抬手环住李琬琰的腰,用力一带,将躲远的人重新扣入怀中,他目光划过她光洁的额头,瞧她轻颤的长睫:“可是本王听说,禁军最早的统领也不是裴铎,既然经历过旁人,那再换一个,又有何妨?”
  李琬琰听着萧愈话里有话,微微蹙眉,她动了动,想要从他禁锢中挣脱。
  尝试几次,不得其法,反而腰身被锢得愈来愈紧,李琬琰仰头看着萧愈略深的眸光,咬了咬唇:“拨调禁军一事,本宫还需同陛下商议。”
  萧愈闻言倒是没戳破李琬琰的缓兵之计,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腰肢,在最纤细处着重了几分力道,他垂眸瞧她,喉结上下滚动:“长公主不觉得现在与本王讨价还价为时尚早?你要先跳了舞,若叫本王满意了,本王才会把内宫的宫防让给你。”
  李琬琰知道,萧愈执着于跳舞什么的,无非是故意折.辱她,以此报复她。
  “我不会跳舞。”她试着让利推脱:“本宫可以说服陛下调出五千禁军,王爷再派五千兵士,双方正好可以取长补短,也方便王爷的人管理。”
  萧愈却根本没心思听李琬琰的这些盘算,他将舞姬重新召进来,随后将李琬琰拽到席上,同他坐在一处。
  “多看几遍,便学会了。”
  李琬琰闻言,耳朵瞬间烫起来,她侧头去看萧愈,想说什么,忽而又觉得有几分难以启齿。
  胡姬向来大胆,更何况看客是萧愈这样英俊的美男子,李琬琰尚没想出什么法子拒绝,那胡姬已先一步跳起舞来。
  萧愈自顾自的饮酒,他侧眸去看李琬琰的反应,却发现她垂着头,根本不看舞姬。
  李琬琰不想多瞧那舞姬一眼,她此刻脑子乱乱的,虽然过去十年,萧愈亲近女色是常事,只是将异域舞姬养在府里,跳得又是这样的舞,也太过放浪了些。
  短时间里,李琬琰乱七八糟的想了太多,她甚至想到,若是以此为由,让御史台参奏萧愈,能不能暂时挟制他一二,可转念,发觉自己想是急昏了,这等小事,御史台里哪个敢站出来开罪摄政王。
  她想着想着,颈后突然一痛。
  萧愈一手从后捏着李琬琰的颈子,一手将她的下巴抬起,迫她抬头,不满说道:“仔细看。”
  转眼的功夫,舞姬身上的裙子已褪.去了大半,香肩尽露,她的肌肤虽不似中原人白皙,却也光滑细嫩,珠圆玉润的身姿在一件件落地的裙裳中逐渐显露。
  李琬琰只看了几眼,便面庞滚烫,她想低头,萧愈却不肯,她几次都拗不过他的力气,眼看那胡姬就要将身上的衣裙尽数脱.下,只能闭上眼,忍无可忍的喝了一句:“够了!”
  胡姬闻声动作一滞,她进退两难的看向萧愈,却发现他的目光全都落身旁女子身上。
  萧愈看着李琬琰紧蹙的眉心,握在她颈后的手微松,笑了笑:“长公主竟如此聪颖,这么快就学会了?”
  他挥了挥手,让舞姬退下去。
  舞姬走后半晌,李琬琰仍闭着眼,萧愈等得不耐,他掐住她的下巴,扳正她的小脸,他凑过去,呼吸落在她的鼻尖上:“既学会了,那开始吧。”
  李琬琰睁开眼,身周都是萧愈的气息,她只觉压迫,忽然抬手想将他推开。
  可怜她力气于他来说实在微不足道,即便他毫无防备,经她这一推,仍如山稳坐,宽阔的胸膛纹丝未动。
  萧愈没想到李琬琰会有如此举动,他眯了眯眸,看着她的神色略带几分阴恻。
  李琬琰眸底微红,她咬牙盯了萧愈半晌,忽而见他抬手,她下意识躲闪,却颈上一凉,他扣住她的脑袋不许她躲,一时压着她,靠得更近。
  他的唇贴近她的耳朵:“本王的耐心有限…你还要磨蹭多久?”
  李琬琰挣扎几次,都挣脱不开萧愈,她闻着他呼吸间的酒香,脑海中忽而闪过一些胡姬跳舞的画面,一时间脑袋嗡嗡作响。
  “你先放开我。”
  萧愈依言松开手,他身子微微向后,靠在凭几上,满是兴致的等着李琬琰的反应。
  李琬琰与萧愈沉默对视半晌,好看的绣眉越蹙越紧,忽而她闭上了眼,将眼下的通红全部藏起。
  葱白的指尖颤抖着触碰上腰间的束带,衣带滑落,身上的罗裙一松,似乎有风钻入松散的衣襟里,李琬琰忍不住一抖,她紧闭着眼,纤长的睫随着身子一同颤抖不止。
  萧愈静静看着李琬琰,眼中玩味慢慢褪去,神情一时瞧不出是喜是怒,他只握紧酒杯,一杯接着一杯,须臾间,数杯烈酒下腹。
  李琬琰跪坐在席上,指尖轻颤,深色的外裳旖旎落地,露出藕粉色的里衣,这样的颜色才更衬她的容颜,她一直不肯睁眼,明明滴酒未沾,脸却红的厉害。
  李琬琰不仅身子在抖,手也抖着,她抓着身上最后的一层布料,迟迟没有动作,她艰难的睁开眼,正撞上萧愈投来的视线,灼热滚烫,可仅是一瞬,她只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她的肌肤滢白得惹眼,微耸的肩头如玉般光泽,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咬着,罗裳如花瓣般,被水葱似的玉指层层拨开,最后的中衣她只肯褪到肩头,半遮半掩,露出一角藕粉,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海棠。
  李琬琰再不肯脱下去,只垂头抱住肩膀僵着不动。
  萧愈便这般静看着李琬琰,不知多久,他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扬手丢了酒杯,下一瞬案上的东西被他挥手悉数扫落至地,
  李琬琰只觉眼前的光线骤然一暗,接着像是天旋地转般,她回神时,已被萧愈按.倒在长案上。
  光滑的背触到木质的长案,冷得她身子一抖,她双手抵在萧愈胸膛上,看到他眸底汹涌的血色一怔。
  她出神的瞬间,布料破碎的声音响在耳畔,周身骤然一凉,她想起挣扎时,双腕已被萧愈的大手紧紧扣住,他的身影压下来,眸底神色晦暗不明。
  “脱.衣.舞可不是这么跳的。”
  他嗓音沙哑的厉害,不知是不是醉了,用得皆是蛮力,他的掌心蹭过她细嫩的肌肤,瞬间便生了红。
  那件单薄的中衣被撕.扯的破碎,缎子零零散散的落在长案上,李琬琰瞬间紧抱住身子,她惊恐的盯着萧愈,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萧愈双臂撑在案上,俯视身.下的李琬琰,深色的长案将她的肌肤衬得愈发雪白,他眯眸瞧她紧咬住的唇,抬手轻.揉她的唇瓣,本就嫣红的唇,经他粗糙的指腹一抹,微微红.肿起来。
  李琬琰被萧愈的动作吓得又惊又愣,她更奋力推他的胸膛,她让他放开,嗓音鲜有哭声。
  萧愈似乎充耳不闻,眸底血色愈浓,他捉住李琬琰的手腕,双手叠在一起,又拾起她丢在地上的衣带,轻易将她的细腕.绑.住,他瞧她小衣上的海棠花,单手用力一扯,朵朵褶皱的海棠花落了地。
  长案上,李琬琰惊叫了一声,眼泪瞬间掉出来。
  她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僵硬住,冰冷的厉害,萧愈不知从何处摸来的酒壶,他捏住她的下巴,轻易撬开她的小嘴,将烈酒喂给她。
  李琬琰躲不过,一连喝了几口,最后呛咳起来,本被吓得煞白的小脸,跟着涨红起来。
  萧愈执着酒壶的手一顿,他不再喂给她,停了片刻,手腕忽而一转,酒水从壶口中流出,浇淋在一片白.腻的肌肤上。
  李琬琰忽觉身上一片湿冷,她惊怔的看着萧愈的动作,烈酒入喉,她的身子滚烫起来,被冰冷的酒水一激,不受控制的颤抖,她气的牙齿打颤,一边流泪,一边骂萧愈混蛋。
  酒水如溪流般一股股流淌过细腻的玉肌,浸润之处生出些粉红,映衬着那张小脸,更加绝艳倾城。
  萧愈眸底一片滚烫,他轻扣住李琬琰的颈,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鲜红的唇,他俯身,却被她偏头躲开。
  李琬琰现下又惊又悔,她实在料不到萧愈会有如此举动,他不是极厌恶,觉得她脏吗?
  萧愈看着躲开的李琬琰,神色一暗,她偏着头,玉颈愈发雪白纤长,上面沾了些许酒汁。
  萧愈忽而俯身,一口咬在那雪白的玉颈上。
  作者有话说:
  李琬琰:你属狗吗?
 
 
第9章 
  颈上骤然一痛,牙齿陷入肌肤的感觉分外清晰。
  李琬琰只觉萧愈是疯了。
  可怜她手被缚着,想反抗却不能,纤长的小腿垂在案下,她奋力踢了踢,到头来还是扑腾了个空。
  这姿势让她格外不适,她觉得自己像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这样失控的感觉,让她分外没有安全感。
  “萧愈…你放开…放开我!”
  萧愈在李琬琰颈侧惩罚似的一咬,等他松口,看到她颈子上一圈泛红的牙印,抬手轻轻掐住她的下巴:“本王忽而在想,数年前永州节度使曹猛进京时,你可也有这般逢迎过?”
  “他较本王如何?可有本王待你的这般好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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