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应下,裴华玥和姜窈也不情不愿地应了。
赵王妃的眼神一一扫过众贵女,扫过姜窈时多停了会儿,却也很快移开。
姜娇那妖精功夫了得,赵王越来越宠爱于她,赵王妃的恼恨也与日俱增。
赵王妃不得不仔细考虑那日袁氏说的选一人栓住赵王的提议。
若真要选一人,那姜窈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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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马场
在昭华长公主处消磨了半日, 待她去午歇了,贵女们也陆续告辞离开。
裴华玥极喜欢淳哥儿,走时恋恋不舍, 看那架势好像要把他抱回家逗弄才好。
姜窈忍俊不禁:“春来晚离集芳园也近,明日咱们再来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便又可看到淳哥儿了。”
沈纤禾也笑, 作势要把淳哥儿送给裴华玥,“这小魔星一刻也不消停, 照顾他我也累得慌,阿玥喜欢便抱回去吧。”
淳哥儿年纪虽小, 却听懂了母亲的意思, 以为母亲真要把他送人, 忙抓住了沈纤禾的衣襟, 瘪着嘴就要哭出来。
“娘,娘~”
淳哥儿还不大会说话,翻来覆去也只能喊娘。
沈纤禾看着如此依赖她的儿子, 心顿时化成了一汪水,柔声哄着他:“淳哥儿乖, 娘亲说错话了, 娘亲不会把淳哥儿送人的。”
得了母亲的安抚,淳哥儿才破涕为笑。
沈纤禾抱着儿子, 与姜窈和裴华玥道:“淳哥儿一会儿也要午歇了, 我还要哄他睡觉, 就不送二位妹妹了, 你们明儿再来玩儿。”
姜窈/裴华玥:“侯夫人留步, 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春来晚离此地不远, 两人溜达着也就回去了。
行至半路上, 裴华玥却拉着姜窈往围场走。
“天色还早,回去便是在院子里待着,咱们不如去围场看看?”
姜窈颔首,又问:“不是说春蒐不准猎杀百兽吗?那围场有什么好看的?”
裴华玥:“不猎杀百兽,那也能比试其他的啊,比如赛马、比如射箭,也可对百兽猎而不杀。”
所谓对百兽猎而不杀,便是捉活的,赛完后再放生。
活捉可比猎杀难多了。
两人朝围场走去,但今日郎君们都陪着皇帝去附近骑马了,围场里没什么人。
裴华玥又拉着姜窈去马场,兴冲冲地要骑马。
“六哥若在此地,肯定不准我骑马,难得没有他管束,我今日必要畅快淋漓一番。”
姜窈不知裴华玥马术如何,但裴珏不允许她骑,想来应该是不太让人放心的。
姜窈遂劝她:“这马场的马你也不熟,万一发了狂可怎么办?”
裴华玥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姜姐姐不必担心,这里的马都是供贵人骑乘的,都很温顺,不会出事的。”
她一面说,一面选了一匹通身乌黑、无一丝杂色的骏马。
“姜姐姐要试试吗?”
姜窈摇头。
她没学过骑马,不敢贸然行事。
她既不愿,裴华玥也不勉强她。
裴华玥唤来马场的小厮,让他打开马厩,把那匹马牵了出来。
这马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但眼神无戾色,看起来倒是很温顺的。
裴华玥很是兴奋,姜窈不免叮嘱了她两句:“阿玥要小心些。”
裴华玥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踩上马镫、长腿一跨,上了马。
平日里娇气的小娘子,这会儿跨坐在高大的马背上,倒还真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意思。
裴华玥攥紧缰绳,马鞭一挥,慢慢往前跑马。
姜窈见她驭马之术还算不错,也放了心,去了旁边等她。
此地没什么人,除了裴华玥以外,还有另外几个在跑马的贵女。
她们似乎是在赛马,速度极快。
姜窈好整以暇地看着,见裴华玥赶上了她们,几人停下说了会儿话,便一起往起点行来。
看来裴华玥也要同她们一道赛马了。
六个贵女并排着,随着一声哨响,众女一齐夹紧马肚,同时冲了出去!
姜窈有些紧张,顿时坐不住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裴华玥,一圈过去,她遥遥领先。
裴华玥似乎有些得意,故意减了速,往后看了一眼。
而这一眼似乎激怒了紧随其后的一个贵女,她扬起马鞭、狠狠往马上抽了一鞭,看样子是非要追上裴华玥不可。
两人两马有一刹那的重叠,姜窈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裴华玥的坐骑哀鸣了一声,随后像发了狂一般,四处乱窜起来。
姜窈的心揪成了一团,厉声喊道:“阿玥!”
眼见那马越来越不受控制,姜窈忙唤来了马场的小厮,急切地道:“快去救人!”
那小厮也吓得不轻,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谁出了事都得要他的命。
小厮赶紧骑了马去追裴华玥。
姜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原地打转。
裴华玥的坐骑已经往一棵冠可蔽日的古树冲去了,而那小厮离她还远着。
姜窈的心颤了颤。
就在她以为裴华玥此番要遭难时,旁边忽然有人冲了出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裴华玥提到了他的马背上。
而那匹乌黑的骏马在下一刻便径直撞上了古树,片刻后倒在了地上。
裴华玥既脱离了险境,姜窈那颗快要跳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地。
姜窈小跑着过去。
方才她为裴华玥悬着心,又因离得远,没看清救她那人。
眼下离得近了,她才看清那人是裴珏。
裴华玥也吓得够呛,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她呜咽着扑进了裴珏怀里,哭得可怜:“六哥。”
裴珏轻声安抚着她,问她有没有受伤。
裴华玥摇摇头。
裴珏的眼神遂落在了那倒在血泊中的马身上,那马除了被撞的地方在流血,接近马尾的地方也在流血。
仔细看去,那里似乎是被匕首刺进去的。
裴珏的神色沉了下去。
姜窈疾步走过去,蹲下去问:“阿玥,你有没有事?”
裴华玥摇头,撇下裴珏、靠在了姜窈怀里。
裴珏让姜窈照顾裴华玥,起身对着刚策马而来的年轻郎君道:“请太子殿下为舍妹做主。”
姜窈与裴华玥皆抬头看去。
眼前跨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俊俏郎君,正是太子萧恒。
裴华玥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萧恒。
她似乎觉得有些狼狈,又往姜窈怀里缩了缩,尽量不让萧恒看到她。
萧恒下了马,先往裴华玥的方向看了两眼。
他当然知道裴华玥是镇国公的爱女、裴珏的亲妹,但与她已是多年不见,竟不知她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
这姑娘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招人喜欢,萧恒对她的印象不错,但她如今已是大姑娘了,他不好多做打量。
萧恒守礼地收回了眼神,又去看那匹马。
裴珏发现的端倪,他也发现了。
萧恒蹙眉,凤眸凌厉地看向那几个紧跟了过来的贵女,冷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贵女在裴华玥的马发狂时便不敢再赛马,但也不敢去救裴华玥,只作壁上观。
眼下裴华玥脱离了险境,裴珏与萧恒都来了,她们也只得跟了过来。
众贵女被萧恒的严厉吓了一跳,纷纷跪在地上,表示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华玥方才还想把自己藏在姜窈怀里,这会儿却猛地抬起了头,愤愤地指着为首的那个贵女,道:“就是你李玉茹,你拿匕首刺了我的马,否则它怎么会突然发狂。”
姜窈顺着裴华玥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她所指那人正是方才与她并行的贵女。
也正是在两人并行后,裴华玥的马才发狂的。
李玉茹矢口否认:“不是我。裴姑娘,你可别信口开河、胡乱冤枉人,明明是你求胜心切,自己拿匕首刺了马!”
赛马中,常有人为了取胜,不惜持刀刺马,为的就是刺激马的狂性。
李玉茹一口咬定是裴华玥自作自受,可把她气得够呛。
她愤恨地瞪着李玉茹,这人害得她险些坠马,竟然还敢反咬一口,往她身上泼脏水,当真是不要脸皮了。
裴华玥挣开姜窈的怀抱,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李玉茹吓了一跳。
李玉茹本就跪着,这会儿便瘫软在地,楚楚可怜地看向萧恒,抽泣着道:“太子殿下,臣女真的没有。”
拿腔拿调、千回百转,男人听了只怕都招架不住。
裴华玥见她不仅敢污蔑自己,还敢勾引萧恒,顿时怒火中烧。
姜窈见了裴华玥那模样,以为她要对李玉茹动手,便想要劝她两句——
这手可动不得,若真动了手,有理都要变成没理。
可裴华玥的亲兄长裴珏,站在一旁半点要制止裴华玥的意思都没有,姜窈便也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裴华玥却没如姜窈所料对李玉茹动手,她收起一身的怒气,转而面向萧恒,委屈地道:“太子殿下,真的是李姑娘刺中了我的马。”
话音刚落,一行清泪便自裴华玥的眼眶里落下。
不同于李玉茹的矫揉造作,裴华玥的话听起来便是真的受委屈了。
姜窈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裴华玥还会这一手。
她朝一旁的裴珏看去,裴珏却勾起了嘴角——
裴华玥打小就擅长在父母跟前撒娇,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硬气,什么时候该示弱。
果不其然,裴华玥说了那句话后,萧恒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一个刚刚还像是要动手的姑娘,眼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萧恒的心有些软了。
更何况,他本也打算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萧恒唤来身边的内侍,命他带人去找遗落的匕首——
不管是李玉茹还是裴华玥,她们用了匕首,便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藏好,必定是惊慌失措之下扔在了某处。
萧恒身边的内侍很快把带血的匕首找到并拿了过来。
裴华玥指着那匕首道:“太子殿下,人与人的掌纹和手掌大小都不一样,我与李姑娘只需分别握下这手柄,谁的手与这上面残留的掌印契合,谁便是刺马之人。”
刺马的瞬间,血大量涌出,那匕首几乎都沾了血,但中间被人握住的地方,要么是干净的,要么只有零星的血。
现在只要握上去,便可知当时是谁拿着这匕首了。
萧恒赞许地看了看裴华玥。
此方法不难想到,但裴华玥一个闺阁女子能想到这些实属不易。
这裴家姑娘,不仅会作戏,还能临危不乱、思路清晰,实在是让他没想到。
萧恒同意了此法。
裴华玥便上前一步,想去握那手柄,萧恒却制止了她。
一个毫不犹豫握手柄的人,必然不可能是刺马之人。
萧恒已信了裴华玥的说辞,那刺马之人是那位李姑娘。
既然此事与裴华玥无关,那便不需要她自证清白了。
萧恒冲内侍使了个眼神,那内侍会意,捏着匕首的顶端去了李玉茹面前。
他尖细的声音响起:“李姑娘,请吧。”
李玉茹往后退了退,然后摇摇头,“我不握,不是我。”
那内侍却由不得她,一把拽住了李玉茹的手腕,强行让她把手放上去。
李玉茹尖叫起来:“你放开我!你这个阉人,竟然敢碰我,拿开你的脏手。”
被人如此侮辱,那内侍竟然也丝毫不见愠色,只木着脸扯了李玉茹的手放了上去。
大小正合适。
内侍轻嗤一声,讥讽地道:“奴婢的手,可不如李姑娘的手脏。”
言罢,他甩开李玉茹的手,登时叫她摔倒在地。
萧恒命内侍退到一旁,无甚情绪地道:“李姑娘,铁证如山,你可还有话说?”
李玉茹却仍旧没有认下,“太子殿下,裴姑娘还未证得清白,殿下为何断定是臣女?”
她还抱有一丝侥幸,说不定裴华玥的手与她差不多,那此事自是不会有定论了。
裴华玥没想到李玉茹还要攀咬她。
她冷哼了声,也把手放了上去。
她比李玉茹的手小了一圈,显然不是她。
李玉茹再不能狡辩什么,承认了是她拔出匕首刺了裴华玥的马。
“太子殿下,臣女并非有意害裴姑娘,臣女本想刺自己的马,可当时两匹马太近了,臣女一时情急刺错了,绝不是故意的。”
萧恒摇头,“孤查清此事,为的是弄清楚谁是刺马之人。至于你为何如此行事,孤不会查,你自去与大理寺卿说吧,正好他这次也来了围场。”
言下之意便是要把李玉茹送官。
李玉茹这才慌了神,哀求道:“太子殿下,臣女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殿下看在家父的面上,饶了臣女吧。”
萧恒:“你父是谁?”
李玉茹以为他要饶了她,忙不迭地报上了其父的爵位和名讳。
她是平昌侯李胜的嫡女。
萧恒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又唤来内侍:“你去平昌侯跟前传个话,就说他的女儿蓄意伤人,已送交大理寺卿处了。”
李玉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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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