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昭昭——陈十年
时间:2022-09-22 16:17:34

  贺容予没拦,只让她尽力而为。
  有了贺昭昭的加入,这场击鞠比赛一下子有了看头。尤其是贺芝芝和贺昭昭一直不和,中州王还在一旁观看。
  抽签分组的时候,天意更是让贺芝芝和昭昭成了对头。
  昭昭没带击鞠的衣服,六公主给她找了一套。换上衣服后,各自骑马进场。
  贺芝芝骑在马上,看了眼头顶的太阳,嘲讽道:“贺昭昭,你待会儿可别输了就说是太阳晒的。”
  昭昭轻勾唇,没搭理她。
  仁慧有些奇怪:“昭昭,你怎么也下来了?”
  昭昭看了眼观赏台上的贺容予,道:“我要让她们看看,二哥的学生,甩她一大截。”
  -
  锣声响过,击鞠比赛正式开始。
  贺芝芝发了狠,一定要贺昭昭颜面扫地,因此一来便攻势迅猛。场外看着,不由揪心。
  刘原坐正了身子:“小姑姑能行吗?”
  贺容予神色泰然自若,看向击鞠场上小小的身影。他亲自教的,自然不会差。
  的确,尽管贺芝芝攻势猛烈,但昭昭每次都能化解,甚至巧妙地扭转局势。昭昭的队伍一连拿下好几分,如此几次,贺芝芝有些着急了。
  她一急,便有些乱了方寸。一乱方寸,便更给昭昭机会。
  昭昭看她一眼,唇角微扬。
  因为贺芝芝的失误,队里的贵女们都有些怨言:“贺芝芝,你行不行啊?”
  贺芝芝被她们指责,又看见昭昭的笑,只觉得充满了无尽的嘲弄。她咬牙切齿,在和昭昭齐头并进的时候,道:“贺昭昭,你算什么东西?婉儿姐姐比你好一百倍,等婉儿姐姐嫁给了容予哥哥,我看你还能如何自处?”
  昭昭冷笑,从她手上夺走球,传给自己的队友,撂下一句:“你又算什么东西?赵婉儿又算什么东西?”
  以为二哥会喜欢她这种人吗?
  简直痴人说梦。
  贺容予喜欢的口味,这世上只有她最清楚。无论是对人的口味,还是对饮食。总而言之,不会是赵婉儿。
  贺芝芝被她嘲讽,一时气血上涌,眼看着球也输得彻底,索性把球杆朝昭昭的方向丢了出去。没砸中昭昭,但砸中了马肚子,那马受了惊,带着昭昭在击鞠场上疯跑起来。
  场面霎时变了气氛。
  观赏台上的人也都变了脸色,刘原一脸担忧,朝贺容予看了眼,贺容予已经面若冰霜。他站起身来,飞速往场上赶。
  梁太后看着贺容予飞奔而去的背影,咬唇不语。
  昭昭被吓了一跳,好在她沉着冷静,拉着缰绳,不让自己被马甩下去,同时想办法安抚受惊的马。如此跑了两圈,马竟渐渐地停下来。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又因为她一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小小女子,却能驯服一匹受惊的马而惊叹。
  昭昭松了口气,正要跳下马,却被人拦腰抱住。
  贺容予身上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昭昭没来由鼻头一酸,叫了声二哥。
  贺容予面色铁青,牢牢抱住人,往场外走。贺芝芝自知做错事,唤了声:“容予哥哥,我不是故意……”
  一旁的赵婉儿站出来道:“王爷恕罪,芝芝与三小姐是因为我而起了些小冲突,还请王爷……”
  贺容予冷眼扫过:“你算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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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的眼神阴森冷漠,带着不容抗拒的权威,睨了赵婉儿和贺芝芝一眼,便抱着昭昭大步离开。当时的场面任是场上场下看了都心惊胆战,这会儿贺容予抱着人要走,也没人多说一句。
  刘原看着贺容予要走的背影追出来,眼神从他怀中的昭昭身上掠过,带了些许担忧:“王叔,小姑姑她没事吧?”
  贺容予出声之前,昭昭先开了口:“多谢陛下关心,臣女没什么事。”
  只是下来之后,窝在贺容予怀里的那一刻,她鼻子眼睛都泛酸。没办法,人一旦有后盾,就会变得软弱。除此之外,现在还有些腿软。
  贺容予见她这么说,只是说:“陛下,臣先告退了。”
  他就这么抱着昭昭,一步步离开击鞠场。刘原在身后看着,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才慢慢地回到观景台上。
  但经此一事,他们早没了击鞠的兴致,后面懒洋洋地打了会儿,平淡无波地结束。贺芝芝和赵婉儿起初没走,被她们几次以异样的眼神看着,终于还是借口先行离开。
  赵婉儿和贺芝芝同在马车里坐着,贺芝芝心乱如麻,她知道她闯祸了,当时贺容予的眼神太吓人了,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她担忧起这件事的结局。
  其实贺芝芝已经隐约清楚,她要受些苦楚。但心里还在期盼着,爹娘能帮忙说说话,期盼着贺容予能看在他们是堂兄妹的份上,不和她过多计较……
  她心不在焉地靠着车厢壁,一旁的赵婉儿出声相劝:“芝芝,对不起……”
  赵婉儿接近贺芝芝,是为了攀上贺容予这座大靠山。但显然,如今弄巧成拙。她害怕贺芝芝会因此怪罪自己,更害怕贺容予会因此找自己家人的麻烦。
  贺芝芝烦躁地睁开眼:“算了,跟你也没什么关系。都怪那个贺昭昭,不知道她有什么狐媚妖术,能哄得容予哥哥这么喜欢她?”
  赵婉儿想起贺昭昭。贺昭昭很漂亮,第一眼便是夺人眼球的美人,身上有种养尊处优的矜贵气质。毫无疑问,这是贺容予养出来的。
  赵婉儿觑了眼贺芝芝,小声地说:“或许……中州王是为了……”
  贺芝芝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她的意思,龌龊,她忍不住皱眉:“你想什么呢?容予哥哥不是那种人。”
  她始终是维护贺容予的,她只是把贺昭昭当成敌人。
  赵婉儿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就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贺芝芝轻哼了声,不再说话。马车骨碌碌地行驶着,直到停在贺家门前,贺芝芝和赵婉儿就此分道扬镳。
  她们回到家中之后,当夜风平浪静,可这更像是头顶悬着一把剑,令人寝食难安。
  而到第二日一大早,这把剑终于落下。
  一道笔直的身影站在门口,那是中州王身边的随从,平日里总跟随左右,名唤朝北。
  朝北冷着脸,传达贺容予的意思:“我们三小姐体弱,胆子也小,不知如何得罪了贵家小姐,竟让贵家小姐如此看她不顺眼。我们王爷向来宠爱三小姐,自幼舍不得让三小姐吃一点苦。如今三小姐却在贵家小姐这里吃了这样大的苦头,以我们王爷的意思,是要十倍讨回来的。但我们三小姐人美心善,开口求了,王爷便给她一个面子,只要贵家小姐上门赔礼道歉,此事便算作罢。”
  上门赔礼道歉这六个字,和朝北这架势显然不符。赵婉儿咬着唇,可她没得选择,她只能点头,上了中州王府的马车。
  抵达王府时,赵婉儿才发现,贺芝芝比她更早到。
  贺芝芝脸色苍白如纸,僵硬地站着,手攥成拳头。赵婉儿本想和她说句话,觑到朝北的目光,只好将话头咽了回去。
  她提着裙角,问朝北:“敢问大人,三小姐在哪儿呢?我诚心向三小姐道歉。”
  朝北轻笑了声,说:“赵小姐,道歉要有道歉的诚意。王爷的意思是,今日你们二人,必须向三小姐磕头道歉。”
  磕头?!
  赵婉儿瞳孔一震,磕头只有跪祖宗神灵和长辈的道理,哪有给贺昭昭磕头的?
  这是何等的屈辱?
  她余光瞥了眼贺芝芝,算是明白了贺芝芝为何脸色这样难看了。
  贺芝芝平日里骄傲惯了,让她向贺昭昭磕头道歉,这无疑是比她要她的命还难受。
  星月楼中,昭昭正给贺容予倒茶,是昨日六合楼的江中雾。
  从这里看下去,能看见贺芝芝与赵婉儿二人。
  昭昭小声道:“二哥,这样会不会太为难芝芝姐了?”
  她也知道贺芝芝骄傲。
  贺容予捏着茶杯,轻尝了口茶:“茶不错。”
  而后,才觑向门口二人道:“昨日倘若你出什么事,她们俩便不是这样轻巧现在这儿向你磕头道歉这么简单。”
  他说话时,眸底闪过一丝狠色。
  昨日情况那么凶险,惊马倘若将昭昭摔下来,多则生命危险,少也要伤筋动骨,无论如何,定然要疼得死去活来。
  昭昭连吃药都怕苦,如何能忍受?
  假如真是这样,他会要她们的命。
  贺芝芝是他堂妹,表面上有所谓情分,可贺容予这人,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感情。
  那些亲族里的人,叔伯兄弟,他全毫不在意。或许那个断他命格的人说得对:命数太凶,亲缘淡薄。
  昭昭见贺容予脸色不大好看,转移话题:“好啦,幸好昨日没出什么事。”
  她微抬下巴,语气有些骄傲:“贺容予的妹妹,怎么可能一点本事也没有?”
  贺容予被她逗笑,伸手揉她头顶,语气宠溺:“是,昭昭本事大着呢。”
  这话大抵也算个预言。
  后来,昭昭本事的确大到算计到他头上。
  门外的二人僵持了许久,终于还是跪了下来,朝着昭昭的方向,磕头,声音洪亮地道歉。
  “昨日之事,都是我不对,还请三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窗外的炎热夏风将她们的嗓音携来,昭昭听得清楚分明。她拎起茶壶,给贺容予续了杯茶。
  贺容予是她一个人的神。
  “二哥,那个赵婉儿我不喜欢。”她低着声缓缓开口。
  贺容予似乎觉得好笑:“难道我会喜欢她?”
  语气里带了些“我喜不喜欢你不清楚”的意味。
  昭昭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拿捏不住,他们俩之间的可能。
  但可以掐断别人的可能。
  “日后二哥真要娶妻,一定得过我这关。”她大着胆子说,却始终低着头,将眼埋在茶水里。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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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白玉十一岁那年得知,她其实是侯府嫡小姐,当年被人偷龙转凤才变成了如今的小村姑。
  梁白玉很高兴,跟着那人回家了。
  侯府夫人舍不得那位养了十年的假千金,于是将两个人都养在家中。
  起初,夫人心疼梁白玉受的苦,待她极好。
  后来,夫人发现梁白玉翻墙爬树打架惹事样样精通,粗鄙之语频出,且顽劣难改。而对比之下,假千金实在温柔懂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梁白玉便备受冷落,亲女儿活得不如假女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亲爹待她还算好。
  结果十三岁的时候,亲爹战死,她在侯府瞬间成了个多余人。她打算给亲爹守完孝,就收拾收拾东西,回乡下去。
  临走的那天,却被个英俊老男人拦住。
  英俊老男人说:“你爹临死前托我照顾你,白玉,跟我走吧。”
  -
  战场上,老战友舍身相救,临死前拉着傅至寒,请求他娶自己的小女儿梁白玉为妻。
  傅至寒怆然答应。
  凯旋后,傅至寒梁白玉接回府中,从此多了位小祖宗。
  小祖宗的日常是翻墙爬树逃课打架,惹是生非,以及一回到家,就对着他哭哭啼啼。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事事兜底,宠着纵着,想着等她长大些,便给她寻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也算对得起死去的老战友。
  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梁白玉亭亭玉立,追求者众多,其中不乏优秀儿郎。可真听她说起要嫁给谁,傅至寒却舍不得了,他的小祖宗,怎么能进旁人家的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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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京城里近些日子最为津津乐道的事有二,其一便是贺家三小姐在击鞠场上驯服受惊之马的飒爽英姿,其二,是临安侯一家向天子请求回家安居养老。
  “那位贺三小姐,平日里瞧着娇娇弱弱的,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茶馆茶楼,街头巷陌,不时有人议论起此事。
  “可不是嘛,不过,她是中州王的妹妹……有这本事也不奇怪。”世人提起中州王三字,总要心颤一颤。
  “也是。不过,那临安侯一家又是为何?”毕竟是有侯爵之位,倘若留在京中,自然好处更多。临安侯没有实权,若是回乡养老,即便挂着侯爷的名号,难保地头蛇不会看不起他们。此举便是在路人百姓看来,也是一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棋。
  这步棋自然不是他们赵家愿意下。贺容予放下话了,倘若他们不走,日后只怕日子更难过。
  谁也没想到,起初他们只是想攀附权贵,到头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婉儿那日给昭昭磕头道歉过后,本想哄住贺芝芝,可贺芝芝受这奇耻大辱,还被赵婉儿亲眼目睹,根本没有一丝好脸色对她,甚至对她充满怨怼。倘若不是因为认识赵婉儿,她又怎么会有今日这样的时候?
  临走前,赵婉儿追出去:“芝芝,对不住你……”
  贺芝芝只是瞪着她,牙根都发狠似的:“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再说给别人,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对付你!”
  说罢,贺芝芝便怒而离去。
  这是贺容予的算计。他清楚贺芝芝的性格,所以要朝北把她们二人放在一起。
  赵婉儿看着贺芝芝的背影,咬唇不语,心里想着,虽说丢了些面子,可之前不会连累父兄。这份庆幸还未归家,便被全部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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