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阻止我攻略男主——连理芝芝
时间:2022-09-23 05:06:59

  喜欢前还加了个“只”字。
  但敬长生似乎还没有消气,“怎么证明?”
  证明?还要证明?!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要怎么证明?!
  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李思念最终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在小病娇脸颊上蜻蜓点水一吻。
  被这样一啄,敬长生看起来也懵逼了,怔怔地看着她。
  “这是亲吻。”李思念咳了两声解释道,“只有喜欢才会亲吻,这就是证明。我可没亲过大哥和二姐。”
  她嗓子干得要命,心想这种糊弄人的骚话也亏她能编得出来,羞涩与羞愧两种情绪交织,一下子涌上心头,灼烧着她的脸颊。
  只有傻瓜才会信吧。
  然而事实是,除了傻瓜,小病娇也会信。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鸦羽般的长睫缓缓扇动,琥珀色的眼睛映出少女的倒影,苍白修长的手按在棺床边缘上,一会儿抓紧一会儿松开,似是在思考着某种哲理。
  原来这便是亲吻吗?少女的嘴唇是那样柔软,就像是加了蜂蜜的水。原来这不是用来吃的,而是亲吻……
  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敬长生慢慢靠过去,也学着李思念的样子,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啄。
  啊,李思念怎么立刻就僵成块木头,一动也不敢动了呢?
  如果嘴唇能亲吻脸颊,那么嘴唇能不能亲吻嘴唇,或者说,亲吻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
  盯住那颗嫣红的樱桃,如同亲吻脸颊一般,敬长生在上面轻轻一啄。果然,这颗樱桃比脸颊更加柔软。
  李思念居然僵得更厉害了,她的脸好红哦。
  舔了舔嘴唇,敬长生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可是具体少了些什么呢?他不得而知。
  “我也只喜欢李思念。”他笑着说。
  他亲吻了她,两次,这就是他的证明。
  小病娇大概不懂什么是喜欢。李思念在心里默默吐槽。
  被亲吻过的脸颊和嘴唇发着烫,当柔软与柔软对撞的那一刹那,心就会栽进棉花里。
  她从棺材里跳出来,“走么?”
  “去哪儿?”
  “去找我大哥和二姐,还有那只绑架林含玉的恶鬼,我要把来龙去脉跟那只恶鬼叨叨清楚。”
  “这对你很重要?”
  李思念沉默半晌,“是有始有终。”
  如果简单理解,可以称之为,强、迫、症。
  本以为敬长生又会莫名其妙消失,当然这样最好,但是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旁。
  废屋中放置了很多面镜子,因此显得空间特别大,再加上镜子能让人穿透过去,便更难找到方向。
  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李思念丝毫没理出头绪,倒是觉得周围越来越冷。像是个冰窟窿,冷得让人发抖。
  “长生,你能帮忙找到李定坤吗?”李思念问。
  “三十四。”
  “什么三十四?”
  “李思念第三十四次喊他的名字。”
  敬长生真的好在意名字这件事……不过真的有那么多次吗?她都不记得了。
  在空气变得越来越尴尬之前,敬长生忽然又开口,“有个条件。”
  也就是说,他能找到?李思念立刻星星眼。
  “李思念解决完后要跟我走。”
  “……好。”
  李思念承认,在说“好”的时候,她确实生了些坏念头。反正先应下来嘛,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语毕,只见敬长生大手一挥,周围那些闪人眼睛的镜子全部消失不见。见状,李思念还以为是作为大反派的敬长生神通广大,动动小指头就能解决这般怪异现象,直到她看见那些镜子在敬长生手中凝结成一面小巧的,八卦镜。
  我擦?这镜子就是小病娇搞的。他估计心里等她说那句话等很久了吧。淦啊!
  见她恍然大悟的模样,敬长生脸上露出个坏坏的笑,“李思念说好,我记住了。”
  潜台词是,我记住了哦,违背承诺是什么后果你该清楚吧。
  哈,果然,在不可抗的怪力乱神面前,麻瓜太过渺小。
  不过在镜子消失后,那股冷空气依旧没退散,李思念已经冷得开始有些腹痛了。来例假着凉真的不好受。
  敬长生丝毫未受影响,这次他走在前面带路,步伐轻快,发尾轻轻甩动,像是春天初生的柳枝随风飘摇。光看背影,长身宽肩窄腰,倒还真像是个打马过长街的少年。
  只可惜,这是个活阎王。
  在正确的带领下,李思念很快找到了大哥和二姐,连同绑架林含玉的恶鬼也都在同一间阴森的地下室。这下子好,大团聚。
  见李思念如今还能走着过来,李定坤和李媚儿暂时松下一口气,但见到站在她旁边的敬长生,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
  “放心,我没事。”李思念冷静道。
  接着,她看向那只被李定坤和李媚儿逼到墙头,拽着已经装扮成新娘的林含玉头发的恶鬼,开始缓缓叙述起一段往事……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红白双煞(十三)
  京兆府西城外有个卖豆腐的陈家, 陈家有一独女名为翠玉,此女生得标志,周围十几条街都没见过出落得这样周正的姑娘。虽然国色天香还算不上, 但绝对能担得起小家碧玉四个字。
  街坊邻居都夸陈翠玉是个规矩的好姑娘,说话轻声细语, 女红绣品做得栩栩如生,那陈家的豆腐在她手上也能变换花样, 从纯白如玉的嫩豆花到长满菌丝的毛豆腐她都会做, 好手艺传遍十里八乡。据说有人从城东走到城西只为吃陈家这一口嫩豆花。
  等翠玉长到十三岁,来陈家说媒的人便络绎不绝, 几乎要将那块门槛给踏平喽。陈父陈母因只得一女, 对婚姻大事甚是考量, 一心想让翠玉嫁个有钱的好儿郎。
  比如那开染坊的钱老爷, 人到中年,腰缠万贯,有儿有女, 家中三房坐镇。若是能让翠玉进去当个四房妾室, 她这后半生也算是衣食无忧,不用每天抛头露面在外卖豆腐。
  只可惜,钱老爷未必看得上家里的小妮子,所以陈父陈母只能对着每天上门提亲的穷酸秀才摆出一张臭脸。
  可若要问陈姑娘心悦于哪位郎君,她一定会羞答答地说, 是武哥哥。
  这位武哥哥名为武江。陈武两家是邻居,所以陈翠玉和武江自小青梅竹马。
  武家不是没向陈家提过亲, 但陈父一口拒绝。陈家已经很穷了, 可武家更穷, 翠玉将来应该吃香喝辣享福气, 而不是在徒余四壁的破屋里吃糠咽菜净受苦。
  陈父以为,只要让翠玉嫁给富商就能给她带来快乐,可翠玉心里只有武哥哥。
  武江说,“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报效朝廷。”
  北方蛮族虎视眈眈,边关战争连年不断,武江在那时选择去参军。他握着翠玉的手承诺,“待我打了胜仗,在军中立下功劳,便衣锦还乡,来娶你为妻。”
  然而,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马革裹尸的凄凉地,谁又能真的衣锦还乡?
  陈翠玉就这么等着,望眼欲穿,等候良人归来。
  日升日落是一天,三百多个一天才是一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将近两千个太阳升起又落下的日子里,翠玉出落成一个水灵的大姑娘。陈家那块门槛,早已被前来提亲的众人踩得深深凹陷下去。
  她十八岁了,再不嫁人,就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好些跟她年纪相仿的姑娘早已嫁人生子,背上背一个,肚子里还怀一个。
  五年未归,未有来信,连武家的老母亲都当她死了这个儿子。可陈翠玉不信,她觉得武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早早命丧黄泉,说不定还在军中有了出息,统领一小支队伍呢。
  可是,太阳落下后,月亮就该出来了。月亮的光,冷若冰霜。
  捧着荷灯,跨过石桥,来到江边,翠玉将荷灯放下,看着这灯随着江水向远处飘荡。
  她每年都会去放荷灯,只是自那一天后,父母便不再允许她出门。
  父亲说,“囡囡以后不用再做豆腐啦,吃香喝辣,该享福呢!”
  直到大红嫁衣披在身上,翠玉才明白,父母这是给她定了门亲事。
  “你们要我嫁的,究竟是谁?”珠泪断线,哭花了婚妆。
  陈父有些得意,“京兆尹家的公子,林睿。”
  林睿,竟然是林睿,那可是整个京兆府出了名的纨绔,后院妻妾成群。吃香喝辣享清福,做梦呢!京兆尹的公子跑来娶她一个低贱的商户女,这不让士大夫笑话吗?哪里是要娶她,分明是要捉她进府当服侍那纨绔的□□之奴。
  那些人见纨绔人模狗样穿新装,还会虚与委蛇夸赞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又会有谁看清她的珠珠血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官家哪是贫民能违抗的?陈翠玉只能硬着头皮上轿。她想起她的武哥哥。
  缓缓闭上眼睛,心里哀泣 ,武哥哥啊武哥哥,翠玉终究是等不到你了。
  不过是纳个小妾,不需要三书六礼,四聘五金,把人往小轿上一推,抬进府,天地高堂都不用拜,简单得很。
  陈翠玉确实死在成亲那一日,不过不是自杀,而是被林睿活活打死。太阳穴撞在尖尖的八仙桌桌角,血流一地,没气儿了。
  彼时恰逢正午,生魂出窍,化为一只四处游荡的怨鬼。
  也就是在陈翠玉成亲那一天,武江死在了返乡途中。
  边关战事渐止,武江在军中立了大功,只可惜断了条腿,不能在军中任职,便从上级那里领了些钱财,回家务农。
  虽然少了条腿,可是这么多钱,应该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五年前武江尚且年少,唯有一腔热血沸腾,上阵杀敌异常勇猛。五年里,摸爬滚打,死里逃生,少年的皮肤变得粗糙,肩背变得厚实,浑身长满结实的肌肉。即便少了一条腿,可剩下的一条腿和一双手仍旧非常有力气。他能靠自己吃上饭。
  离家乡越近,武江便越心潮澎湃。他快见到玉娘了。五年未见,她是不是长高了呢?是不是变得更加漂亮了呢?是不是早已经……嫁人了呢?
  如果她嫁人了,那应该会是个对她很好的书生。想到这里,武江心尖儿开始颤抖。
  不过这都很正常,他安慰自己。五年,一个女孩能有多少五年呢?玉娘没必要一直等着他,玉娘也该有玉娘的幸福。
  回去后,他要养一群鸡,等那些鸡生了蛋就把蛋埋在米里给玉娘送去。如果玉娘嫁人了,一定会生孩子吧,孩子的满月酒没有人送鸡蛋祝贺怎么行?
  可是如果玉娘没有嫁人呢?如果没有嫁人……天哪,武江简直不敢想,他的心尖在发烫。
  多少个积尸草木腥的日子里,他从尸体堆里爬出来,只要一想到她,快要死去的血液又会重新沸腾。
  可与此同时,他的心尖又在发凉。看着空荡荡的裤管,长长叹息。
  一路上武江想了很多,怎么赡养老母,怎么养育弟妹,还有玉娘……
  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路上遇到山匪。山匪人多,将他团团围住。山匪要抢他的钱,那怎么行?这些钱是他五年里流尽的汗血换来,是要赡养老母的。武江将包裹死死护在怀中。
  如今,武江没了一条腿,而山匪又人多势众,他压根不是对手。雪亮的快刀斩下,尸首分家。
  “这男人肉结实。”山匪领头揪住头发把头颅提起来,“把他带回去烤来吃了。”
  一呼百应,山匪们皆兴高采烈。
  武江这个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五年都没能被那群蛮夷拿掉性命,却在归家途中,被一群山匪取了脑袋。
  彼时恰逢正午,生魂出窍,只不过武江变成了一只恶鬼。
  两人终此一生,自分别后再未相见。
  怨鬼作红煞,她是在新婚当日正午枉死的灵魂;恶鬼作白煞,是青年意外遭遇死亡的冤魂,两煞怨气极重,如果在同一时刻死便会绑在一起,成为红白双煞。大喜大悲两相遇,留下的终归是遗憾与愤恨。
  -
  李思念一口气将这些说完,指向那恶鬼,“所以,你就是武江吧。”
  即使变成恶鬼,那一条断掉的腿也没能回来。
  原书上说,人死后变成恶鬼,会被另一种意识吞噬,也就是说,人死后便不再是那个人。只不过这种吞噬需要时间,如果那人的精神意志很强,吞噬的时间也越长。
  眼前这只恶鬼,显然已经几乎快被吞噬掉大半意识了。他的意志算很强了,大多数变成恶鬼的人,才刚死就会被吞噬意识。
  “是啊……我是武江。”渐渐恢复些意识,那恶鬼喃喃自语道,他看向林含玉,“你是林睿的妹妹,去死吧。”
  他说着便要抓起林含玉的脑袋往八仙桌的桌角撞去。玉娘就是这么死的,林睿的妹妹也该这么死。
  变成恶鬼的第一天,武江飘回去找玉娘,这才知道,原来玉娘也死了,变成一只鬼,一只毫无意识,只知道屠戮的怨鬼。
  这不是他的玉娘。若这不是,那谁又是呢?
  变成怨鬼也罢,只要让他接近就好,他们可以一起杀掉林睿,让林府倒霉,除此之外,京兆府的这些人难道不该死么?
  该啊,那些七嘴八舌的邻里,说血媒的媒人,烧杀抢掠的山匪……
  不过怨鬼的攻击并没有规律,今天杀这个,明天杀那个,不管他是无恶不作的混蛋,还是慈悲为怀的善人。
  不管玉娘做什么,武江始终跟她待在一起。当恶鬼的意识渐渐被侵蚀,他这慢慢开始变作另外一只鬼,一只不认识玉娘,也不会同玉娘待在一起的恶鬼。
  可是玉娘忽然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不是林府请来的那群道士所为又是谁?林睿死了,林睿的妹妹就像他当年同玉娘告别时一样的年纪,也该死,也该替玉娘去死。
  幸好李定坤眼疾手快,在林含玉太阳穴快撞到桌角的那一刻,同李媚儿将恶鬼制服。
  “大哥,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李思念忍不住问。
  “还有些人的意识,不过也快被吞噬。收去蜀山,再作定夺。”李定坤说,他说着还发起牢骚,“可恶的是,鬼界又没鬼管这个,烂摊子便甩给蜀山了。”
  敏锐的眼睛穿过李思念,看向敬长生,颇有些挑衅地问,“你父亲魂灭前是管这个的,现在他没了,你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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