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会赶车的?“
秦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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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晚晚和四个孩子坐在聂锋赶的马车上,一直往村头的方向走,奔向那个传说中的冰坡时。
秦晚晚好长时间才合上了自己惊讶的嘴,来确保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呆。
不得不说,聂锋赶车真的挺帅气的,身体笔直,像是骑在马上一样,就这姿势就够养眼了。
挥舞马鞭子时又响又脆,连吆喝都带着一股有力量的中气十足。
车赶得又稳又好,比聂铭强多了。
想到聂铭被留在家里,看着他们走时,那快要哭了都表情,秦晚晚就忍不住笑。
然后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并没有手来捂住嘴,连笑都觉得没意思了。
她是不想笑,可几个孩子看着她,笑得都要不行了。
秦晚晚看着憋的辛苦的顾溪,淡淡说道,
”想笑就笑呗,憋着多难受。“
然后顾溪也笑喷了!
秦晚晚不怪他们,她自己现在也想笑,要是这衣服没穿在她身上的话。
聂锋是同意她出来了,但是必须听他的,穿的厚厚实实的。
在秦晚晚犹豫该穿哪个棉袄的时候,他迅速地把自己的厚军大衣给秦晚晚披上。
聂锋本就个子高,他的军大衣,秦晚晚穿着都好到腿肚子了。
偏偏聂锋还把大衣上的毛领子立起来,护住她的耳朵,又拿了一个大围巾,严严实实地缠住,只露齿两只眼睛。
袖子还长,她的手都伸不出来啦!
于是她现在就像一根木然移动的冰棍儿一样,移过来移过去,她现在都不想去了!
可没等她说不呢,聂锋就把她”扛“到车上,一甩马鞭子,走了您内!
冰坡是因为寒冷气候,天然形成的一道有弧度的大坡。
长长的大坡快十米,还没到,就能看到,十分壮观。
瞅着今天天好,好些人都带着孩子来玩儿。
聂锋把马车栓到山底下的树上,把秦晚晚他们扶下马车,秦晚晚才发现,看似近在眼前的冰坡,实际上还要往山上走一段距离。
好不容易连拖带拽地爬了上去,铁蛋儿已经拿着油毡布飞快地从侧面绕到坡顶上,然后坐着油毡布,吆喝着一滑而下。
我天,这也太爽了吧!
丽丽早就忍不住了,和洋洋一前一后地爬上去,两人并用一个油毡布,也体会了下从高处滑下的快乐。
秦晚晚催促着顾溪也去,这孩子就是太紧绷了,所以把自己搞的没那么快乐。
聂锋见她吧孩子们都安排好了,有些奇怪地问,
”你不去滑一下?“
秦晚晚跺着脚气,
”我穿成这样,爬的动嘛我!“
她现在就像个木头一样,上去准得直挺挺地出溜下来。
聂锋勾了勾唇,想到她穿这一身,一会儿玩儿一头汗更容易着凉。
上前一步,帮她把军大衣解开,露出里面的正常棉袄。
”去吧!“
他也希望她玩儿的开心。
秦晚晚嗷的一嗓子,也拿了快油毡布,飞快地从侧边爬了上去,然后坐着油毡布闭眼从冰坡上往下滑。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那种心从高处坠下的感觉,可太让人着迷了!
一趟趟地从山坡上滑下,秦晚晚乐此不疲,还和几个孩子比,谁滑的快,连聂锋叫停她都听不进去了。
一直到她累得爬地上起不来,不得不说,小孩子的体力真的比一般的大人强,怎么跟永动机似的,一点都不觉得累。
聂锋却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着急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
”是不是不舒服了?“
秦晚晚无力地摇头,她只是太累了。
聂锋还是不放心,一把把她拉起来,热腾腾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手的一瞬间,就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凉?“
他刚刚就不该心软,让她一直玩儿的。
秦晚晚心说谁在外面玩儿这么长时间手不凉啊,可聂锋太严肃,她不敢说话,只能由着他背起自己,往山下走。
他的后背很硬,背着她的脚步却很稳。
秦晚晚的头刚好在他颈窝处,热热的,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秦晚晚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只感觉这味道好好闻呀!
也不知聂锋是不是感觉到她在吸他了,颈窝轻轻一缩,皮肤肉眼可见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晚晚忍不住笑,这也太好玩儿了吧!
聂锋把她抱回车上,再重新裹上军大衣,让她先在车上稍微等一下,他去把孩子们都叫回来。
秦晚晚乖乖答应,毕竟刚刚他的担心,她是真的感觉到了,像差点要把她送医一样紧张。
可等聂锋走了之后,她又一个愣住,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她的血条……好像又涨了点儿?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肌肤相贴
从聂锋赶着马车, 载着秦晚晚和孩子往回走之后,就一直觉得秦晚晚总在探究地打量着他。
那眼神时而惊喜、时而火热、时而疑惑,直把人盯的头皮发麻, 浑身凉飕飕的。
秦晚晚这一路上,脑子里过了无数个念头。
她现在几乎确定, 自己血条上涨,一定是和聂锋有关了。
可到底是怎么涨的, 她还是有些没把握。
她的脑子迅速地转着, 第一次涨血条是她在聂锋被子里醒来的时候,和这次好像没什么共同点。
如果非要找到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都吸了点儿聂锋的味儿???
第一次的时候,她就觉得被子上全都是聂锋的味儿, 还有些不自在。
刚刚聂锋背着她的时候,她出于恶趣味,“吸”了他一下。
难不成她现在像个妖精似的, 要靠着吸人都阳气续命?
有了这个意识的秦晚晚恶寒了一下, 咦——
但小命重要, 其他一切都要往后排。
为了长命百岁, 有什么豁不上的,又何况吸一下?
于是她趁着马车走到一个下坡,借着冲力扑到了聂锋身上,借势一把搂住了聂锋的脖子,照着他的颈窝, 狠狠地吸了一口!
聂锋...
她的脸凉凉的, 贴近他温暖的颈窝, 那种冰凉柔软的感觉, 让他整个人几乎都颤栗起来。
那种馨香突袭, 又迅速褪去,这种反差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对不起,都是这路太颠了!”
秦晚晚小声道歉,然后带着激动的心情,死死地注视着自己的血条,等待着某种变化。
然而,无事发生。
秦晚晚...
难道不是吸?
她沮丧地埋着头,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今天还发生什么了?
难道是因为聂锋抱着自己上下马车?
虽然她也觉得有点扯,但恰好此时,马车到了聂家,稳稳地停在当院里。
聂婆子正站在杖子根,跟隔壁院子的万翠翠婆婆说着话,万翠翠怕她婆婆吃亏,也借口出来溜溜,实际上在提防着聂婆子。
聂婆子正说道,
“还是你有福气,管怎么儿媳妇也怀上了,我家老二媳妇呀,还不知能不能怀上呢!”
万翠翠婆婆好像在说,只要小两口感情好,早晚都能怀上。
就听聂婆子撇了撇嘴,低声道,
”我家老二那个杀神,你还不知道?跟他爹一个死样子,连我这个当妈的,都带搭不理的,我看跟她媳妇呀,也够呛!“
万翠翠的婆婆虽然没说啥,但心说也是,这么多年的老邻老居,聂锋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冷心冷面的,确实谁也不亲近。
没准还真不好要孩子!
两人正寻思呢,就见聂锋赶着马车回来了,四个孩子接连蹦了下来。
聂婆子白了在车上坐的稳稳的秦晚晚一眼,低声道,
”瞧没瞧见,从回来就扒在我们老二身上,天天跟着男人屁股后面转!可惜啊,白费劲!“
这是在说秦晚晚呢,这下万翠翠婆婆可不敢接话了,她知道儿媳妇和秦晚关系最好,她要是跟着聂婆子在背后编排秦晚,她儿媳妇准跟她急眼。
平时她就不是儿媳妇的对手,现在儿媳妇怀了身子,她更不敢惹她了!
聂婆子抱着看好戏的心,去看马车上剩下的两个人,万翠翠和婆婆也踮着脚往那边看。
就见孩子们下车之后,秦晚晚依然坐的稳稳的,聂锋也没撵她,两人就这么坐着。
就见秦晚晚突然把两个胳膊伸了起来,过长的军大衣袖子啷当下来,像两个水袖一样。
“老公,我衣服穿的太多了,顾涌不动,你抱我下去呗!”
声音软乎乎的,带着些小算计和满满地讨好。
聂婆子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又来了,又来了!
一天天老公老公的喊,你都不嫌臊得慌!
也好,正好让老二教训教训她,老二训人可厉害了,拿眼镜冷冷一扫,腿都直打哆嗦。
聂婆子带着笃定的笑,信心十足地等着看笑话。
就见聂锋像是顿了一下,然后下车转身,面向秦晚晚。
对,就是这样,骂她!批她!
聂婆子在心里指导,然后就见聂锋并没有说话,而是朝着秦晚晚伸出了手,轻轻一拉,拽着秦晚晚长长的袖子,把人拉到近前,然后两个手一搂,抱着秦晚晚就下车了。
聂婆子...
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儿?
万翠翠适时地捂着嘴笑,
“哎呀呀,小夫妻俩都感情很好哪!有的男娃娃就说这样,跟自己的老娘也不见得多亲,但就是跟媳妇亲,可咋整?”
万翠翠的婆婆并聂婆子...
感觉有被内涵到。
万翠翠捂着肚子,轻轻地摩挲着,心里不停地念叨,
“娃娃啊,人家都盼着你是个胖小子,可妈不盼着,妈盼着你是个贴心小棉袄,陪着妈,和妈一直贴心才好哪!”
聂锋把秦晚晚稳稳地放在地上,装作心情平静的样子,顶着两个红耳朵去栓马来。
剩下秦晚晚一个人站在原地,等了好久还无事发生,逐渐趋于暴躁。
啊啊啊——怎么血条还没有变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晚晚边挠头边往屋里走,进了屋就看到姜玉珍坐在炕延上,正偷偷摸摸地抹眼泪。
秦晚晚连忙上前问,
“嫂嫂,你怎么了嫂嫂?”
姜玉珍见秦晚晚进来了,立马使劲把眼泪擦干,然后强自笑道,
“没怎么啊,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儿?你眼睛都红了。”
秦晚晚指着姜玉珍的眼睛,这明显就是哭过了,
“嫂嫂,你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总比你一个人憋闷着强。”
秦晚晚实心实意地说,还没等说完呢,就见姜玉珍看着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晚晚,嫂子命苦啊!”
聂锋刚进屋,就听大嫂在向秦晚晚哭诉。
聂锋停住了脚,打算退出去,这种事,他一个小叔子不好在场。
可还没等他走出去,就听见姜玉珍的话,
“晚晚,嫂子这事真不想讲,可再不说,这个家就要散了!
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直是咱妈把钱,我和你大哥,是花一分要一分,花钱都得看咱妈得脸色!
自从帮你卖布以后,我俩这日子才算是好了起来,嫂子手里有了富裕。
可谁能想到,男人他一有钱就变坏呢?
你大哥多少年就爱打个小扑克,可从不玩儿钱,就是那几个人玩玩。
前些日子,姜家村我舅奶家的儿子来了,说在咱村一共就几个姜家村的人,在这青山村挺闷的,大家一起玩儿玩儿。
我就由着你大哥去了,最开始没玩钱,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竟然玩上钱了!
先头还赢钱来着,我虽然高兴,但也劝着你大哥见好就收。
谁知道他根本就没听我的,赢了之后就是输,现在把这段时间挣下的钱,全都输了个干净!“
姜玉珍捂着脸哭,
”晚晚啊,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了,我也不想跟他过了!“
秦晚晚边听边皱眉,心说坏鸟,这不是让人设套陷进去了吧!
怎么处处听着都这么像做局呢?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立马问姜玉珍,
”嫂子,你说的那个舅奶家的儿子,不会就是那个姜金花的儿子吧?“
她记得书里好像写过聂婆子的狗头军师,姜金花的下场。
说她儿子和她一样,满脑子精明没用在正地方,设套骗人去赌,最后被公安捉住进了局子,姜金花也老无可依。
只不过姜金花儿子骗的不是聂铁,因为聂铁在书里一直都没钱,根本不值得一骗。
姜玉珍点点头,”可不就是他!“
说完她有些忌惮地看了眼秦晚晚,她知道秦晚晚很不喜欢姜金花,可那毕竟是她姜家村的亲戚,来了她也不好撵出去啊...
秦晚晚听了气的拍了姜玉珍一下,
”嫂子,你糊涂啊!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恨不得离那臭狗肉远点儿,你倒好,明明知道姜金花为老不尊,她儿子也不是啥好玩意儿,竟然还让大哥去跟他们一起玩儿,这不是纵着大哥变坏吗?“
人说有几样东西沾不得,粘上就变坏,想戒都难,其中一样就是这赌,这可是万恶的毒瘤,堕落的开始啊!
姜玉珍被她说的抽抽噎噎,心里也悔的肠子都快青了,她边哭边说;
”我那不是,那不是想着,他害谁也不能害自家人吗?“
她是知道姜金花的儿子赵富贵,有点不务正业的,可她想着,毕竟是自己舅奶的儿子,难不成还能害她吗?
她始终觉得自己是姜家村的人。
秦晚晚无语,姜金花要是念着自家人的情分,就不会给聂锦介绍去当后妈了。
那是个只认好处,不认情分的主儿,想必她儿子应该和她差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