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家您就老实点儿,别天天使唤这个,管那个、
还有,和姜家村那个姜金花远点儿,是不是你跟她说的,我大哥跟着晚晚,挣了些钱?”
聂锋这一问,一下说中了聂婆子的心事,她立马梗着脖子,连嘴都不犟了。
她不敢跟青山村的人显摆,又实在憋不住,只能跟姜金花显摆了呗。
自上次锦儿那事闹得,姜金花都不待见聂婆子了。
聂婆子特意说自家子女多出息,日子过的有多好,以此来表示,就算你不搭理我,我日子过的更好!
果然,聂婆子显摆完之后,姜金花对聂婆子就又热络起来,隔了几天,还让赵富贵儿来送东西呢。
“就,就跟她一个人讲了,也没跟别人讲。”
聂婆子嘟嘟囔囔道。
秦晚晚心说,你可真会挑人啊,一下就挑着个大坑,直接让聂铁掉进去了。
聂铭听明白是他妈告诉的姜金花,可没聂锋这么好的忍耐力。
他嗖地一杆子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
“妈,我都跟你说多少回了,让你离姜金花远点儿,你咋就是不听?
那就是个搅屎棍,谁沾了谁倒霉!
你跟她咋那么深的感情啊?你要是再跟她联系,你就回姜家村跟她过吧。
不但我和我二哥,就连我大哥将来都不养你老!”
聂婆子被喷了一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咋回事啊,咋都这么瞅她,跟仇人似的?
她也没干啥啊,不就是跟人家显摆了一下吗?
眼看孩子们都出去玩儿了,屋里只剩家里几个大人,姜玉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妈,我原来也以为我舅奶家是真心对咱好,可她看到俺们挣钱了,让赵富贵来骗聂铁去赌,现在聂铁不但把钱都输干净了,人也进了局子!”
她现在真是又悔又恨,悔不该把姜金花当亲人,恨姜金花怎么这么狠,真就挑亲戚下手啊!
聂婆子愣了半晌,似在反应姜玉珍的话,然后嗷的一下,晕了过去。
聂铁是姜玉珍的大儿子,在农村,这是摔碗打盆,将来要替她养老送终的大儿子!
别看她怎么怕二儿子,向着小儿子,将来分家之后,她都是要跟着大儿子一家生活的。
可姜金花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大儿子的头上,没准就害的她没人养老了,这是要她的命啊!
等聂婆子醒了之后,看到姜玉珍就一句话,
“明儿个,回姜家村,回娘家!”
后面几个字,她是死死地咬着后槽牙说的。
她娘家人想要她的命,她死之前也得把要害她的人咬死!
折腾了一天,秦晚晚身心俱疲。
两个孩子像昨晚一样,自动睡在炕头,秦晚晚也没力气反对。
再说了,她还想涨血条呢,活命可是大事。
聂锋一如昨晚,洗漱之后,穿着个跨栏背心进来了。
昨晚秦晚晚看他身材好,都是偷偷拿眼瞧的。
今晚尤其不一样,秦晚晚的眼神异常火热,盯着聂锋露出来的两胳膊,眼睛都不错的。
聂锋都被她瞅不自在了,擦完头发就钻进了被子里。
秦晚晚勾了勾唇角,好像电影里的妖艳美人似的,吓得聂锋一哆嗦。
“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就是想摸摸你啦!
秦晚晚说完,也钻进来被窝,然后一拉灯线,整个屋子都黑了。
两个孩子睡的快,只能听到两个急促紊乱的呼吸声。
秦晚晚是紧张,一会儿要装睡摸他了,他不会把自己推开吧?
聂锋是格外激动,那种出于本能的,无法控制的激动,身体每一个细胞的叫嚣,让自制力极佳的他,简直对自己都自制力产生了怀疑。
正想要装睡实施计划的秦晚晚,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比计划更重要,因为这关系着自己以后的生存问题。
她一下子坐起来,在黑暗里问,
“你到底是不是回来离婚的?”
寂静被打破,聂锋反而送了口气,说说话挺好,再不转移下注意力,他就快憋炸了。
他干哑着嗓子说:“谁说我要离婚的?我就从来没想过这事!”
就算是不知道她不是她时,他想的也是该负起自己的责任。
“......哦!”
知道了这个意外答案的秦晚晚,一下子又躺回到炕上。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啥没像剧情一样,回来跟她离婚。
但不离婚好啊,不离婚就可以合法的贴贴摸摸啦!
没了心里负担的秦晚晚,打算继续实施她的大计划,装睡然后滚过去,然后趁机摸他两下。
胳膊就很好,本来就露在外面,可操作性强,手感也不错。
她这么想着想着,然后就...真睡着了!
实在是她最近都睡的太早了,生物钟的本能谁能克制得住呀!
聂锋听到秦晚晚的小呼噜,无奈地笑了,但经过这么一打岔,他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没刚才那么要炸了。
他翻了个身,刚要。睡着,就感觉到一个火热的温软贴了过来,不但死死地扒着他,连腿都搭上来了!
他差点就忘了,她睡着之后可是会变身的!
**
聂锋从心里是真不想躲了,而且他也躲不掉啊,这八爪鱼一样死死箍着他,昨天就已经试验过了。
感受着她在他背后蹭啊蹭,手脚还不老实地直摸索,聂锋实在忍不住了,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整个人翻了个身,和秦晚晚面对面的姿势,见她又扒了上来,脸还在他颈窝找到了个舒服姿势,蹭啊蹭的直不老实。
聂锋干脆化被动为主动,直接伸出两个有力的胳膊,先把人紧紧搂住,这样她就不会再不老实的直翻腾了。
谁知睡梦中的秦晚晚好像因为受制于人极不满意,撅着嘴,用仅能活动的脑袋继续不老实。
聂锋一个狠心,直接用了一招,把她不老实的小脑袋也制住了。
这下,一切都安静了。
秦晚晚在梦里只觉得有人在咬她的嘴,又啃又咬的,可下力了!
嘿!她这小暴脾气,还有人敢欺负她?
可她手脚都不能动了,干脆也下力咬回去,你用力,我比你还用力,你会啃,我比你还能啃!
聂锋最开始还是主动出击那个,可突然,形势急剧转变,他一下子变成了被动接受那个。
她唇软牙利,还带着一股狠劲儿,聂锋被亲的,差点儿气都没有啦!
第30章 他知道她换人了
第二天一早, 天刚刚亮,聂婆子和姜玉珍两个就出发了,目标是她俩的娘家——姜家村。
秦晚晚今天起的有点晚, 难道是昨天累了?不知怎么地,她竟然觉得浑身疼, 好像晚上跟人干了一仗似的。
她睁开眼睛,有些迷蒙地左看右看。
还是躺在聂锋的被窝里, 还是就她一人儿, 还是棉袄早就捂好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昨晚没按计划进行,她的摸摸贴贴计划失败了!
都怪这该死的生物钟,咋这么准时就睡着啊?
可扫到血条的时候, 她才真是愣了,她的血条竟然从七十多点,一下飙到了八十!
难不成她昨晚贴贴摸摸了?可也不能一下涨这么多啊!
正纳闷呢, 门轻轻地被推开, 探进来两个小人头,
“婶婶还没醒啊?”
“小点儿声, 婶婶昨天累了!”
秦晚晚扬了扬唇角,躺着说话,
“我已经醒了,进来吧。”
这话一出,她自己都愣了, 怎么有点哑哑的, 像是急促呼吸久了, 产生的那种粗粝感, 可却格外引人遐思。
顾溪也注意到了, 边走进来边说:
“婶婶,你嗓子疼啊?”
秦晚晚清了清嗓子,倒也不觉得疼,就是有点干,像是连口水都少了似的。
她坐起身,把身子转过去,面对着两个孩子,
“没有啊,没觉得疼呢...”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个孩子吃惊地望着她,
“婶婶,你的嘴怎么肿了?”
秦晚晚??
凑到衣柜上镶着的大镜子一看,镜子里的人虽然憔悴,好像很累的样子,却玉面含春,瞧着比往常多了几分风情。
只是平日里粉嫩的唇,现在却更加丰润,带着诱人的饱满,红红的,好像肿了似的。
秦晚晚愣了片刻,
“可能,可能是让虫子咬的?”
姜玉珍走之前,把饭做好,腾在了大锅里。
今天聂锋没出去劈柴火,直接去伙房收拾早饭去了。
姜玉珍走的匆忙,早饭也没做的多丰盛。
聂锋就干脆亲自下厨,摊了个鸡蛋饼,还做了个肉沫土豆泥。
秦晚晚到伙房时,肉沫土豆泥的浇头刚做好。
炒的香香的肉沫放酱汁勾芡,往烀熟了压成泥的土豆上一浇,食欲不要太爆棚。
秦晚晚刚想夸几句,就听洋洋惊呼到,
“叔叔,你的嘴怎么也肿了!婶婶也是,是不是咱们那屋有虫子啊!”
秦晚晚...这么巧?
聂锋的神色如常,就是耳根有些红,他依然平淡冷静,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可能吧,叔叔一会儿去找找。”
心理素质无比的好。
聂铭到底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他轻咳一声,把几个好奇地盯着聂锋和秦晚晚看的孩子,撵到屋里去吃饭。
心里羡慕的不行,他也想娶媳妇,娶媳妇可以亲嘴儿!
伙房里只剩下聂锋和秦晚晚,一时有些尴尬。
聂锋刚想说什么,就听秦晚晚先笑喷出来,
“到底是什么虫子啊?怎么把你的嘴咬成这样啊!哈哈”
秦晚晚实在是没忍住,她的嘴其实还好,因为本来就比较红,只是有点肿,现在看着也不是太夸张。
聂锋就不一样了,他的唇原本有一点点薄,透着淡淡的粉色,很是有种禁欲系的冷淡。
可现在,不但肿的丰润起来,还好像被□□过一样的红,隐约还能看到一两个小破口。
妈呀,这是没轻咬啊!
聂锋...满肚子的话只变成两个字,
“毒虫。”
还是剧毒无比那种,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聂锋的手艺很好,几个孩子吃的十分卖力,秦晚晚却没什么胃口,一直在为家里的毒虫子担心。
毒虫子不但咬了她,还咬了聂锋,会不会再去咬两个孩子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她忧心忡忡地喝着白粥,都忘记吃菜了,等到回过神时,嘿!这几个小东西,吃的干干净净,一点点都没给她留!
这时候,一个小碗推了过来,聂锋依旧冷着一张脸,吃着面前的小咸菜,可推过来碗的手指却很有温度,让秦晚晚心都热了。
是一碗留好的菜,一半是摊鸡蛋,一半是肉沫土豆泥。
呜呜——老公太好了,竟然给她留了菜!
可能是平时在别人面前,老公老公的叫惯了,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秦晚晚丝毫没有感到不习惯。
好像聂锋=老公,已经是默认的事了。
这时候,就听丽丽说:
“叔叔对婶婶真好,还特意给婶婶留菜!”
那可是从她筷子下抢走的,最后一点菜了!
不用聂锋说话,聂铭就说:
“小嘴叭叭的,那菜可都让你吃了,少吃一口咋地?
你二叔不对二婶好,还能对谁好?等你长大了,也有人对你这么好。”
丽丽撇撇嘴,她才不稀罕,现在就已经有人对她好了。
叔叔给婶婶留菜,洋洋也给她留菜了,可大一块摊鸡蛋呢!
吃完早饭,孩子们去玩儿了,姜玉珍和聂婆子都不在家,所以屋里一下就安静下来。
聂铭赶车准备去镇上,秦晚晚眼巴巴地瞅着,小嘴都快挂油瓶了。
要是往常,这么无聊,她也一定会跟着聂铭去镇上的,因为她惦记了好久的那家锅包肉,说是要正式开门了。
可她最近因为猫冬还有聂锋回来的原因,一直没去镇里,于是总也没吃到那家锅包肉。
可聂锋在家,根本不会让自己这数九寒冬的往镇上跑。
他现在就以为自己是个玻璃人,村里转转都得商量老半天,更何况是去镇上呢?
聂锋看着秦晚晚的眼神,淡淡地问了句,
“怎么?想去镇上?”
秦晚晚扁着嘴,有些赌气道,
“想去又怎么样,你又不能让我去!”
谁知聂锋竟然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他的军大衣,兜头就往秦晚晚身上披,
“想去就去呗,穿多点就行。”
“真的?”
“真的。”
秦晚晚哇地叫了一声,猛地上前抱住了聂锋,只轻轻贴了下,就立马跑出屋子,喊正要往外走的聂铭。
“等等,等会儿我,包车!”
聂锋愣愣地,还沉浸在刚刚被她抱着的感觉之中,香香的,软软的。
这是她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主动抱他。虽然也就几秒钟,但对他的震撼是无比巨大的。
好像他们已经亲密到用身体接触来表达感情,这是他从前从未体会过的盲区。
她好像很擅长用一切表达感情,撒娇、嗔怒、拥抱、摆脸色...
和他是那样的不同,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格格不入,反而还被这些丰富的语言和肢体语言所吸引。
聂铭停下车,等着秦晚晚上车。
秦晚晚刚想上车,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呢。
她对聂铭说:“你等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然后小跑着回了屋子,开门就是一句话,
“你也去吗?”
聂锋微怔,立马回答,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