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宽:[没问题。]
陈郁宽:[最近心态怎么样?紧张吗?]
寒龄:[有一点。]
陈郁宽:[放平心态,我女朋友肯定没问题。]
陈郁宽:[把我当年高考的好运全都给你。]
寒龄:[你当年高考多少分呀?]
陈郁宽:[也没有很高。]
陈郁宽:[四舍五入670吧。]
寒龄:[.......]
寒龄:[这叫不是很高?]
寒龄:[你故意的吧!]
寒龄:[哼!]
陈郁宽:[哎呀,被你发现了。]
陈郁宽:[放心,你肯定比我考的还高。]
陈郁宽:[我压一个680。]
寒龄:[你太看得起我了。]
陈郁宽:[那当然了。]
陈郁宽:[我女朋友嘛。]
陈郁宽这一口一个女朋友叫的,让寒龄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寒龄:[陈郁宽。]
陈郁宽:[嗯?]
寒龄:[等我考完试我们去约会吧。]
陈郁宽:[这话应该是我说吧。]
陈郁宽:[寒龄同学,请问你愿意跟我约个会吗?]
寒龄:[愿意!]
陈郁宽:[小姑娘一点都不矜持。]
寒龄:[因为喜欢你呀。]
陈郁宽:[好啦,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寒龄:[睡不着。]
陈郁宽:[哄你睡?]
寒龄:[啊?]
陈郁宽:[室友都睡了么?]
寒龄:[睡了。]
陈郁宽:[只听我说,别说话。]
寒龄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刚准备回个问号,陈郁宽的语音通话的就过来了。
寒龄一愣,下意识屏住呼吸,她掀开被子往四周看了一圈,才又缩回被子里接通。
“陈郁宽。”
“别说话,”陈郁宽慵懒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听我说。”
“哦。”
“现在跟着我说的做。”
“第一步,先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第二步,把被子盖严,第三步,把手机放到耳边,最后,闭上眼睛。”
寒龄:“啊?”
“别说话,快照做。”
“哦。”
黑暗中传出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了吗?”
“好了。”
“闭眼了吗?”
“闭了。”
“那我开始了。”
“开始什么?”
“哄你睡觉。”
“从现在起就别说话了,”陈郁宽说,“什么也别想,闭上眼,放空大脑,知道不?”
“嗯。”
寒龄耳朵贴着手机听筒,眨着眼睛,期待着手机里即将传出来的声音。
下一秒,陈郁宽像长了透视眼似的,冷硬的声音传来:“干嘛呢?睁眼了是不是?”
寒龄:“......”
“行啊,不说话,被我抓正着了吧,”陈郁宽哼笑一声,“赶紧给我闭眼,不然......”
“不然什么?”
“见面时候亲死你!”
“你!”寒龄小脸一红,忙闭上眼睛,“陈郁宽!”
“闭了吗?”
“......闭了。”
“不许再睁啊。”
“......哦。”
寒龄呼吸放缓,听到听筒里传出一段背景音乐。
接着,陈郁宽轻快宠溺的歌声传来。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啦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要你知道你最美。”
......
手机的另一端,陈郁宽靠坐在窗前,长腿曲着,慢悠悠的给她唱着歌。
他歌声轻缓,像自带催眠效果,没几首歌后,小姑娘清浅的呼吸从那边传来。
陈郁宽笑着,把手机换了个手拿,然后唇贴着听筒亲了一下。
最后小声说:“晚安,我的宝贝。”
挂断电话,陈郁宽回了卧室,他打开衣柜,看到那两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鞋子。
他喃喃道:“女主人终于要把你们接回家了。”
寒龄高考的那两天,陈郁宽在店里筹划着要给她办一个高中告别礼。
他和庄棋商量,“哎?你觉着怎么样?”
“不知道,别问我,秀恩爱的事一律不通过。”
“啧,你这.......”
话没说完,门口的风铃就响了。
陈郁宽应声回头,在看到来的人是谁时,脸上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来的人是寒龄的父亲。
那一刹那,陈郁宽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涌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庄棋不认识寒程良,热情招呼道:“哎您好,喝点什么啊?”
“我不喝东西,”寒程良直接奔着陈郁宽来,“我找人。”
“啊?您、您找谁?”
“找我。”陈郁宽冷静回答。
“啊、啊?”
陈郁宽看了眼庄棋,解释说:“寒龄爸爸,你先回避一下。”
庄棋一脸震惊,“啊?啊,哦,行,你们聊。”
庄棋走后,对话自动转交给两个人。
陈郁宽站起来往吧台里走,“叔叔,喝点什么?”
“我不是来喝东西的。”寒程良语气不善。
“我知道,”陈郁宽淡淡道,“但我这儿就是个喝东西的地儿,既然来了,不妨尝尝。”
“你先过去坐,”他朝靠里的桌子扬了扬下巴,“我给您泡杯茶,咱边喝边聊。”
寒程良发出声不屑的声音,抬脚往他指的那张桌子走。
陈郁宽倒水,拿茶叶,一步一步的慢慢进行。
只是他面上看着沉静如水,但心里却止不住慌乱起来。
不用猜,他知道肯定是为了他跟寒龄的事情而来。
照之前他在医院对陈郁宽的态度,这次肯定是来者不善。
多半是要告诉两人分开。
茶泡好,陈郁宽端过去给他,他轻轻放到桌面上,说:“泡的绿茶,我看您火气挺大的,降降火。”
“你跟我女儿来往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陈郁宽很自然地坐到他对面,后背靠上椅子,很随意的姿势。
“陈郁宽。”
“陈先生。”
陈郁宽笑了声,“倒也不用这么叫我。”
寒程良没管称呼这件事,他看着陈郁宽,直接开口说:“我没工夫跟你闲扯这些,我来就只有一件事,请你跟我女儿分开。”
“不管你们现在到了哪一步,都请你和她分开。”
果然。
他想的一点都没错。
陈郁宽轻轻一笑,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他平静开口:“我能问问理由么?”
“没有理由,我就是不能同意她跟你在一起,你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他这一副平静冷淡的姿态激怒了寒程良,他重重一放杯子,吼道:“就是不合适!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了解!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陈郁宽依旧是那副平静的姿态,他笑了声,说:“您怎么知道呢?”
“我就是知道!”寒程良大声道,“我不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花言巧语,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她开心的事,以至于她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寒程良一句一句的控诉:“她之前是从来不会跟我顶嘴的,一直都很听我的话,可自从她说喜欢你之后,我说什么她都不听了!”
“所以,您是来兴师问罪了?”
“我说的话她不听,所以只能来找你,”寒程良平复平复情绪,“我请你,跟我女儿分开。”
陈郁宽早料到会是这么一句,他轻笑一声,没什么所谓地说:“不分。”
“您就认为我死皮赖脸也好,流氓混蛋也好。总之,我好不容易迈出了这一步,绝对不对跟她分开。”
“你!!”
陈郁宽没有一丝动容,他说:“因为您是寒龄的父亲,所以我尊称您一句叔叔。我不知道为什么您对我的印象这么差,如果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候我说的那些话,那我跟您道声歉。不过,这声道歉是因为当时说话时候的语气,不是说话的内容。”
“原不原谅我看您,至于您说的让我跟寒龄分开这件事,对不起,不管您说多少遍,我都是一句话,不可能。”
“你!!”寒程良怒目瞪着他,“你到底怎么做才能放过她,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要放弃自己的学业和前途!!”
听到这句话,陈郁宽浑身一震,他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她要为你了放弃自己的学业!!”
寒程良说:“我之前一直有想送她出国留学的打算,那天我也问了她的意思,她说不去。”
他哼笑一声,看着陈郁宽说:“你以为她是真的不想去吗?不是!都是因为你,她为了你!就想就近找一个大学随便念念,全然不顾自己的前途!”
“你说!就这样我怎么能让她跟你在一起!你跟她在一起只会耽误她!!”
“我女儿为了你已经疯魔了!算我求你了,放过她吧!”
“她才十九岁啊,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她会有更好的未来,可现在为了你却要放弃自己的前途,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啊!!”
“你可以去找别人啊,为什么要找我女儿啊!”
“算我求你了,你放过她吧!”
陈郁宽懵了,寒程良的话字字诛心。
他想过寒程良来的目的,他以为自己够坚决。
可在事关寒龄学业和前途的是这件事,他动摇了。
他确实,不能,耽误她。
寒程良说的对,她刚十九岁,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才刚刚开始。
如果就这么为了他放弃什么,那陈郁宽一辈子都会认定自己是罪人。
寒龄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
如果寒程良说其他的理由让两人分开,那陈郁宽或许还能坚决一点。
唯独这一点,陈郁宽无法反驳,也无法找理由。
因为寒龄切切实实说过这种话。
可他就要这么放弃寒龄么?
明明他们刚在一起,明明约好了等她考完试要去接她。
就还有一天了,他要失约吗?
陈郁宽垂眸,看到了手腕上的黑色皮筋,他感觉心里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剥离他的身体。
半晌,他抬头,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说:“能让我跟她说么?我会让她去的。”
“可能吗?”寒程良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有你在她会答应吗?”
“不能!她不会答应,只要你不放过她!她永远都会为了你委屈自己!”
“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女儿好吗!她的前途耽误不得!”
“我请你,理解理解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吧,我就龄龄这一个女儿!”
陈郁宽沉默了很久很久。
再开口时,他声音很哑。
“所以......”
“你想让我怎么做?”
“跟我女儿分手,永远不得来往。”
时间在此刻静止,不知过了多久,陈郁宽松口,他声音很轻:“我答应,但有一个条件。”
寒程良:“什么?”
“你要跟我保证她会过的更好,否则,我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会把她再抢回来。”
“那时候,不管您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寒程良:“这不用你说,我自己的女儿当然会对她更好。”
陈郁宽麻木地站起来,头脑发晕,没控制住地晃了一下,他扶住桌沿,颓败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
“寒龄很缺爱,”
“你......”
“不是骂人的话,字面意思。”
“所以,我请你这个当父亲的,多分给她点爱。”
“还有......”
“我还欠她一场约会,”陈郁宽平静道,“所以再多给我两天时间。”
作者有话说:
歌词来自《宝贝》
卡文卡疯了啊啊啊啊救命sosssss!!!
第56章
寒龄高考结束的当天下午, 陈郁宽如约去了学校门口等她。
他特意买了束花,庆祝她高考结束,顺利毕业。
陈郁宽抱着花, 在一众家长人群中格外显眼。
等待的时间里,有家长跟他闲聊。
“哎小伙子,你家孩子说没说今年的试卷特别难啊?我闺女昨天回家说都要难哭了。”
陈郁宽笑笑说:“我家的成绩不错, 难不难对她来说问题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