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不落梅立刻星星眼看着现在似乎变伟大起来的香独秀,“饭票!哦,不,阿香,你真好!”
只有不落梅知道,在他看似郑重要说话时,心底微微的一颤,是她自己也不愿被揭开的秘密,说是爱情也好,人与人之间,在一起久了,总会有情的,只不过有些是爱情,有些是友情,但是,不落梅悄悄慢了香独秀半步,去瞧悠然自得的侧脸,还没盯上几秒,那人便回头与她对视,冲她笑了笑,此时她心里默默明白,香独秀于她已经不再是友情了。
一路漫漫长,看着香独秀晃了一路的衣摆,不落梅咽下口水,迟疑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明显感受到了香独秀的一顿后,又故作淡定的语气道:“那里是他们抛尸点的附近……对不起,是吾之过错。”
这话就让不落梅转不过弯了,轻快回道:“你来此荒山野岭的寻到我,我已算很幸运了,再说我又没受什么伤......”
不落梅忽然回想到之前所看到景象,再结合香独秀的种种行为,不由一愣,连忙扯过了香独秀的衣袖,与之正视,惊奇地问道:“阿香,你,不会是误会了吧?我,并没有那什么……什么……”
越是解释就脸颊越是通红起来,不落梅羞燥地重复着话,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要表达的重点,尔后也不愿再提,只是把身上香独秀的披风又紧了紧。
饶是如此,香独秀还是明白她的意思,也意外地红了脸,别脸一旁,假意咳嗽。
气氛一时尴尬不已,不落梅低着头一阵后,又生一想法,那是不是没有这个误会,香独秀便不会如此特别对她呢?
是不是越是在意就越是难以看透。
孤星崖顶,风呼啸着,静坐一旁的天狼星忽睁开冷眸,拿着镰刀进入警戒模式,可又过了一阵,他缓缓阖上了双目,收起了戒备的镰刀,心下已知来人是何人。
“何事?”在感知那人在能听到的范围内后,天狼星淡淡地问道。
“哈,好久不见啊,”香独秀又带着上次的粉衣女子而来,缓缓踏至天狼星的视眼内,道:“天狼星,继上次未完之事,再请你一行了。”
起初没有武力的不落梅被香独秀没由来的一声轻笑,给吓了一跳,再渐渐了解到了原来是已与眼前的天狼星有所交谈,不由再默默佩服这些习武之人,一个莫名的念头忽出现在脑中:习武?!很快的,她摇头否定,一旦沾了武,就逃不开那些誓死分争,反正已有了香独秀这个长期饭票了。
领口略紧,不落梅百感交集,先前,香独秀又趁着自己没注意买下了粉色的服饰,并且还是一件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极了关山聆月的款式,所幸得还有广袖,太热时可扇风?
“阿梅。”
“嗯?”不落梅回神一瞧,香独秀已和冷眸的刀者走至路口,“来了。”提裙摆便向两人奔去,心想如若还不小心摔倒什么的话,简直不忍直视。
天狼星冷眸一扫,顿了一会,又像自言自语般,看向香独秀:“香独秀你是都能看清与你一同的女子是......”然而,香独秀却只在注视华服女子,算了,如果他知的话,又与他天狼星何干呢?此探莫汗走廊就当作上次的回报吧。
赶上的不落梅微喘着问道:“那,现在是要去哪?”
“再探莫汗走廊,”香独秀抓过不落梅细腕,压下她的挣扎,又道:“你也还提过这事呢,嗯......”疑惑着,香独秀微挑眉,似乎自己并未告诉过她,军督的任务是莫汗走廊,可为何之前在丛中之时,她便已知晓,莫非......错抓她的人与破军府有关?
听着头上疑惑的尾音,不落梅眉下一跳,莫汗走廊,又见莫汗走廊,她探出脑袋一寻天狼星,可那人已离十步之外,便奇怪问道:“额,天狼星,你为何......”
天狼星依旧冷眸一扫,看了看香独秀身旁,小跑着的不落梅,再看看一脸惬意的香独秀,不再言语。
咳咳,不落梅轻咳一阵,示意香独秀放开手,心中一定,看向天狼星:“我听闻莫汗走廊是需要有特殊的眼睛才能窥到其貌,不知天狼星是否知晓,是何种特殊奇能?”
“嗯,若是有此一人相助,吾便可不再去那块脏乱之地,省的又惹上一身的埃土。”香独秀很是满意的撩撩额前的发。
“你从何处......吾能看出莫汗走廊的面目。”天狼星点点头,不再做多解释。
“那壮士可否为我们画下莫汗走廊大致面目。”不落梅默默盘算着,这么快速地完成了任务,便可早些去游山戏水。
“可以。”
“如此便有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作女主金手指就是不死,我是亲妈:)
第23章 无业游民香某
不管是在从前的剧中看过的惬意慵懒,还是如今真正认识的潇洒从容,不落梅对于这样毅然决然的香独秀感觉些许陌生,但更多的是因这熟悉的处变不惊态度而愈加喜欢着。
破军府高大雄伟的轮廓于身后渐行渐为模糊,此前对于军督身上无形的魄力,也倏然一清,不落梅频频回首的动作,使香独秀忍不住一笑后,问道:“那边的路崎岖而坎坷,而这一边是宽敞又平坦的大道,为何要平白劳累呢?还是说你屡次回首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驱,嗯,离开集境,你会舍不得吗?”不落梅沉思了一阵,指尖点了点唇瓣,复而抬首望向依旧蓝袍秀发,眉目间尽是从容不惊,如沐春风的香独秀。
“嗯?什么舍不舍得的?”香独秀挑了挑额前的发,无所谓回道。
“你是认真的吗?”不落梅被他无所谓的态度弄得有点泄气,慢慢地踱步,道“这里毕竟是......路,嗯,你的意思是虽然不同理念,但目的相同?”
“不对,笨。”轻敲了她的额头后,香独秀以指绕着一束发,潇洒甩到身后,道:“阿梅啊,吾可是一直很是认真的。”说罢便挥袖,稳步前行,从容身子,自由自在又无拘无束的就是香独秀啊。
认真?哈,不落梅微垂眉,释然一笑,也跟了上去。
“这条路比较平坦,不然你又有理由慢吞吞的了。”感觉到不落梅的走近,香独秀思虑了一阵,道。
宽坦大道,地上的乱石头较为少,不落梅有点羞涩,吐了吐舌头,继续理直气还壮,回道:“我哪有时时刻刻慢吞吞的了,明明只是你在急哄哄的时候,我刚好慢吞吞的走而已!”
无论是被驱逐境外,还是无可归处,浪迹天涯,只要和他在一起,便觉得是与天下玩乐的趣事永伴吧。
“那这一次去哪呢?”
“导览有介绍一处名为‘御风楼’的客栈,那儿的菜肴色香味俱佳,吾猜你一定会喜欢.......”
“御,风楼?!喜欢!喜欢!那就去御风楼!”
大殿内,眼看着香独秀两人安然离开而军督却未有任何行动的将百师,不由一急,道:“军督,就这样放他们走吗?”
“嗯?”鹰眸一扫,顿时无形的压迫之力,使周身空气变得稀薄,侍卫皆立即颓然伏地,将百师额间冷汗迸出,也颤颤下跪,“属下失言,请,请军督赦罪!”
不愿再发一言,虓眼军督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暗自回忆到刚一直躲在香独秀身后的女子,那便是不落梅?她的眉眼间似乎有几分眼熟,不过可确定的是身上已无毒素,要么是香独秀为此费不少功夫?要么就是......香独秀果然很优秀啊,如今大战在即,只要香独秀不参与,也便不必理会他。
“哼。”虓眼军督思至此,一回身,身后披风飞扬,踏步走向冷肃而无人的封将台,睥睨一切,算算时间,她也该回来了。
倏然,一阵细不可闻的声响从背后靠近,虓眼军督屹然不动,仿佛未有所闻,只是在其接近后,道:“你,回来了。”
一股清冷,一股燥,孔雀对着他的背影,单膝而跪,回道:“是,任务已完成。”
如本人一般的冰冷,不愧为自己所亲自传授的杀手,虓眼军督回身,意外挑起孔雀的下巴,迫其与之对视,如此对待,这双冷眸什么时候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呵,虓眼军督轻蔑一笑,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毫无反抗的孔雀眉目间渐渐与刚才的粉衣女子的眉目重合,他想,他大概知晓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你跟随吾许久,可还记得违背吾之命令的后果?”
春风吹拂鸟儿啼,在不落梅与香独秀还未寻到去御风楼的路时,就被忽而出现的剑子仙迹的请求打断了原计划。
人是要救的,御风楼也是要去的,只不过事有轻重急缓之分。于是,趁着时辰还未至,香独秀便携着不落梅转到了一处客栈歇脚,说是战前休息一番。
气氛微妙,房内的圆桌,两人相对而坐,香独秀在认真地擦拭剑身,而不落梅双手置于膝上,眼神乱瞟,倒是把这间屋子外设研究了个遍,才听到香独秀打破安静的声音:“嗯,该办正事了。”
正事?不落梅用脚趾都能想到,他的正事除了洗澡和洗澡,就还有洗澡,轻叹一口气,正打算出去随意散散步。
就在此时进来了一群抬着热水的小厮,一拥而入,将正要出门的不落梅给暂时留住了,此时从中出来一个小厮,赔笑着道:“客,您要的热水都给您搬来了。”
而那一位速度更快地随意将不群之芳放置桌上,自己便开始几分着急地脱着衣服,走向屏风后,朝思暮想的氤氲之中。
“诶,你等等!”这里还有人诶,不落梅及时喝止住,此时香独秀已经只剩一身的里衣,被这提醒,便边拆着玉冠,边问:“阿梅,可是也想洗澡了?”
什……什么?!不落梅脸颊瞬间红润起来,又羞又气,半天说不出话,可始作俑者却是一脸茫然的表情,最后她原地重重跺一脚,就要跑出去了。
什么意思?香独秀有点看不懂,但是她若要一个人跑出去的话,他眼神一凛,暗催内元,不群之芳随机扑进只到门口的不落梅怀里,嘱咐道,“阿梅!出去就带上这个。”
然后,不落梅抱着不群之芳就跑远了,香独秀摇摇头,掩上房门,一个人敞开浴袍,舒舒服服地融进热水内,“唉,吾想着若她也想洗澡便给她再开间房,似乎从第一次见她,她便是不太爱洗澡,一天才洗一次,唉,这世间难得像我如此高贵纯洁之人,也难得像我这般在乎好友的重情之人啊。”
客栈的后院种了几株桃花,不落梅气喘吁吁地撑着树干,认真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和香独秀的表情,似乎他说的话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样,她撇撇嘴,抬起被自己一路抱来的不群之芳,细看几眼,这剑鞘十分精致,和它主人一个样子。
说起来,上次抱着不群之芳之时还是在集境,自己被骗抱着装着石头的盒子跟着香独秀跑来跑去的,想到这些不由轻笑一声,似乎自己和香独秀在一块很久了,虽然这人十分的,万分的,不靠谱,但是也拿着不群之芳救过自己数次,如果对面是小喽啰还好,以后若是遇到大boss……不不不,香独秀一定可以好好活着直到退隐的。
发呆了数刻,不落梅抽出长剑,她忽然间有了个大胆想法,然后不太放心的香独秀披着浴袍站在窗口向下望时,就看到她拿着自己心爱的不群之芳对着桃树,毫无章法,毫无美感地乱捅。
爱桃树协会/桃树:……
“错啦错啦,剑尖再往向下些。”
闻言,不落梅一愣,循着声音往上看,支着下巴,在窗口悠闲自然的不是香独秀会是谁呢,可被当事人发现自己拿着他的武器到处破坏,居然还在指导她剑术?她也乖乖听话,按照提示使剑。
“不对不对,出力点是在手臂。”
“慢点慢点,划开弧度太小了。”
……
最后,不落梅不动了,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看向香独秀,两人在这种莫名其妙中对视了几秒后,香独秀难得愉快地轻笑一声,转身进了屋内,留着呆呆仰着头的不落梅。
怎么肥四?这个人怎么就进去了?正在困惑着,就看到香独秀从窗口窜出,从天而降,脚尖点地,安然落到不落梅面前,使得后者不由后退几步,“你干嘛?”
换上他平日里孔雀蓝袍,懒散散地披着金发,脸上一直挂着的从容自在,上前一步,按住像是炸毛的不落梅,走到她身后,另一手扶住她拿剑的手腕,带着她舞了一套动作颇多的剑法,可不落梅毕竟是初学者,再加上这般的靠近,身后某人刚洗完澡后带着好闻的香味,令她全程晕乎乎直到结束。
“你试试。”说着,香独秀后退几步与她隔开距离。
“嗯?什么?”不落梅满头问号,但也反应过来,硬着头皮应声,“好,好吧。”
随机,不落梅磕磕绊绊,在香独秀多次提醒后,她终于舞完一套花里胡哨的剑法,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香独秀,就只差说出口的“夸我呀,快夸我!”。
可香独秀是何人啊,只见他点了点头,不落梅立马开心的跳了起来,可随后,香独秀却一脸严肃接着道:“嗯,吾明白了,吾早该明白了,是吾不好,吾为何会犯如此错误?”
不落梅疑惑道:“什么事情啊?香老师?”
只见香独秀满脸的痛苦,“阿梅你本就不是学这个的料,放弃吧。”说着,郑重地拍了拍不落梅的肩膀,而后者震惊着,脱口而出:“那以后要是……”你有危险。
“阿梅,”香独秀郑重道,“只要有吾在的一天,你便不会有任何危险,放心吧,好友。”
不落梅顿了顿,想到自己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吗?在这危险的世界里,找个武力值得保障的保镖,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在为着后面的称呼暗自黯然?好友?
就在不落梅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香独秀因为陪着不落梅鼓捣一番后,又开始想着刚刚的热水澡……可是自己好像还答应了什么事情?
“香老师,提问!”
“请讲。”
“挽这几个剑花是能让攻击更强吗?”
“不,能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