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莲花——古离
时间:2022-09-26 13:20:03

  听了许扶清的话,新娘子转身面对谢宁,“但不知姑娘可否暂且收留小女子一晚,时辰不早了,山林迷雾大,小女子也不熟悉这儿的路。”
  谢宁犹豫了片刻,偏头看许扶清,木屋是他的,可不可以留对方住一晚,她说了不算,也没资格答应。
  “你若想答应便答应吧。”
  许扶清扔下这句话便往前走。
  走在最后的卫之d目光在许扶清和谢宁的背影之间徘徊,总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不像一般的夫子和弟子,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
  午夜,谢宁睡得正熟,一股淡淡的药味倏地钻进鼻腔。
  她困倦地掀开眼儿,见许扶清侧坐在床榻边,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一小截手腕,睡意瞬间消得七七八八,“小夫子?”
  不是在做梦吧,谢宁缩回手。
  许扶清又拉了过去,力度轻却不容置疑。
  “你醒了。”他声音很是柔和,听着很舒服,视线没什么情绪地扫过她被砸成青紫色的手腕,轻笑着,“还说没事,都被砸成这样了。”
  谢宁听得一怔,许扶清居然是为了这个而来。
  她还以为他半夜又要发疯,然后想来折腾自己,没想到错怪对方了。
  今天经历这么多,太困太累了,再加上昨晚也没怎么休息,谢宁一回到房间就吹灭灯倒床睡了,都忘记手腕被大红色灯笼砸过。
  也就没做任何处理。
  而那名被他们救回来的新娘子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不敢一人待着。
  应如婉知道谢宁很累,于是让她先回房间歇息,自己则留在另一间房间陪新娘子过夜,横竖是女孩子,没什么顾忌。
  现下房间的灯火被点燃了。
  “额,还可以,不疼的。”谢宁借着晕黄的灯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这种淤痛不碰它是不会有感觉的,谢宁在现代也经常磕着碰着,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一种,直到看见皮肤上的一片青紫。
  许扶清听了她的话,垂下眼睫。
  他用指腹沾了些药,涂抹上去,又抬起眼跟她对视,“你总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受伤,我不是很开心,甚至有些讨厌。”
  这句话乍一听会产生误解。
  误解他怜惜着她。
  现如今,谢宁完全摸不透许扶清对自己的想法了。
  他讨厌她敷衍他,他讨厌她撒谎,他讨厌她对别人好,他讨厌她触碰别人,这些放到正常男子身上,谢宁有理由怀疑对方大概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自己,至少也会是有一丝丝好感的。
  可放到许扶清身上。
  不是的。
  无论是他在原著里所展示出来的人物形象,还是她跟他相处期间感受出来的――许扶清不懂喜欢为何物,也从来不需要。
  他习惯孑然一身。
  或许是因为他从一出生开始就没被人喜欢过的缘故。
  所以他不懂。
  也许许扶清不希望自己总是受伤的原因是怕她一不小心就死掉了,无法履行心甘情愿地喂蛊虫的诺言吧,怎么看都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谢宁低头看着许扶清为自己擦药的手指,精致得像艺术品,近乎完美,她慢半拍地回道:“我以后会小心的。”
  末了又补上一句,“尽量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哎,敢情她的身体也不属于自己了。
  许扶清擦完药了,腰背坐得挺直,浑身散发着矜贵的高门气质,眉眼染着一抹薄薄的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
  “如若你再在这半年内受伤,那我便杀了那些令你受伤的人好不好。受伤了,会瘦,我的蛊虫也是,它们一旦受伤就连血也不想吃了。”
  谢宁瞪大双眼,大可不必!
  这事儿哪能说得准。
  不是,他这是把她当蛊虫养了?不过他的蛊虫确实都挺胖嘟嘟的,一看便知寻常的日子滋润得很,吃了不少东西。
  可,她是人。
  不是蛊虫。
  见谢宁许久没回答,许扶清面上笑容微敛,长睫轻颤,缓缓道:“怎么,谢宁可是觉着我说得不对,不合你意了?”
  “那若是你在这半年内令我受伤了呢?”谢宁为了让他收回这番话,故意这样问,“难不成你要自己杀了自己啊?”
  谁知许扶清冰凉的手伸过来,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
  在谢宁困惑的眼神下,他将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脖颈,另一手撑着床沿靠得更过来,狐狸眼弯弯,倒映着她的眼底竟有一抹兴奋的向往。
  “那谢宁便杀了我,用剑、用毒、用掐这些都可以。”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谢宁又被许扶清蛊惑了。
  转念又猛地想起十岁的他快要被灌水银那一刻说的那句话,那时他说他不想死在他们的手上,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她杀。
  更何况,许扶清不能死。
  不能。
  他死,她也会死,不过她死,他倒不会死,系统给出的规则就是这么不公平。
  反正他们三个现在是一体的。
  卫之d不能死,许扶清也不能死......只要他们其中一个死,跟着死的只会是她。按原著的剧情发展,他会想杀卫之d。
  理由不详,作者在前半卷没提,可能会在后半卷补上。
  倘若以后剧情发展那个地步了,谢宁自然要阻止,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只是,她真的能阻止得了吗?
  谢宁想得入迷,暂时忘了回答许扶清所说。
  许扶清又轻轻抚过她曾被他敲过的手背,上面已经不红了,“谢宁,我想到了佣金要什么了。”
  “什么?”
  几秒后,一道崭新的红色发带蒙住了谢宁的双眼。
  他带了松木香的呼吸落到她耳垂。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配骨五
  许扶清的呼吸从谢宁的脸侧落到耳畔, 分明是炙热的,她却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凉飕飕。
  他声音很浅,似春风一拂而过。
  “谢宁,我要的佣金是, 你蒙住眼睛四天,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摘下来, 若你摘下来了, 那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谢宁看不见东西, 有点儿没安全感,“我能问为什么吗?”
  兴许是她脑子有太多黄.色废料了,第一时间想到的词是:蒙眼play。不过自己和他?搞笑。
  用脚趾头来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烛火晃动, 两人的身影紧紧地挨在了一起。
  “可以啊, 但我不想回答。”许扶清离开床榻,指尖抚弄着药瓶的盖子,视线在谢宁通红的耳垂微微一顿。
  “这样的话,你还想问?”
  谢宁很是干脆地回:“不问了。”
  既然许扶清都说了不想回答,再问下去也没结果, 只不过谢宁觉得奇怪, 佣金竟然只是要她蒙住眼睛四天而已。
  也不是说很容易办到,毕竟做一些东西会很不方便的。
  比如晚上沐浴等等,但实话实说,谢宁倒是不排斥这次的佣金, 相较于以前的要求,这个算得上非常好了。
  慢着。
  无论发生什么, 都不可以摘下来?这句话是不是暗示着这四天内会发生一些事情?有什么是他不太希望她看到的?
  想到这儿, 谢宁被掩在红色发带的眼睛快速地眨了眨。
  咔吱一声, 房门被打开,又被人从外面关上,她知道是许扶清走了。
  谢宁发了一会儿呆,抬手隔着一层布摸了摸双眼,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是她的错觉吗。
  摸红色发带的手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
  翌日一早,敲门声吵醒了谢宁。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团黑暗,吓了一跳,手指下意识地摸索上脑后勺那个系好的结,想摘下来,立马记起昨晚跟许扶清的约定。
  对哦,这是他索求的佣金。
  得守诺。
  即便许扶清现在不在,谢宁也不敢随随便便地摘下来,不然被撞见了更麻烦,她不敢赌。
  可没忘记他那句若摘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房间外的应如婉见敲了这么多次门,里面还是没动静,不由得出声:“谢宁,你醒了吗?”
  “醒了,你进来吧。”
  “好。”应如婉推开门。
  谢宁坐了起来,垂下来的脚碰巧踩到放在地上的鞋子,弯腰摸黑地套上,然后没再乱动,就乖乖地在床榻,循着声源‘看’去。
  应如婉一进来,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道蒙住谢宁眼睛的红色发带,若她没记错的话,那是许扶清的,“谢宁,你眼睛怎么了?”
  明明昨晚回来还好好的,怎么第二天就这样了?
  红色发带衬得少女的皮肤愈加白皙。
  在应如婉问之前谢宁就想好了说辞,“昨晚我睡到大半夜,肚子不太舒服,摸黑去了茅房,不料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弄伤了眼睛。”
  “你说巧不巧,正好遇上了还没歇息的小夫子,他好心地给我上了药。”
  她语气尽量放自然。
  闻言,应如婉也没怀疑,皱紧眉头,想解开那道红色发带看一下伤口,“伤得很严重?给我看看。”
  “不用了。”谢宁摇头,“里面还敷着药呢。”
  应如婉静看了她几秒,伸到半空的手收回来,“也罢,那我先拿水来给你擦脸,再扶你出去外面的亭子透透气儿。”
  *
  一刻钟后,谢宁坐在亭子的木凳上,呼吸着晨间的新鲜空气,应如婉去弄早食了,说她的眼睛受伤不让她去帮忙。
  谢宁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自己的眼睛一点儿伤也没有,只因为答应了许扶清,不能摘下来罢了,可又不能跟应如婉说实话。
  也不知卫之d醒了不,从她早上醒来到现在都没听到过他们的声音。
  是还没起床,还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昨晚替卫之d挡了一下灯笼后,谢宁问了问系统,得知好感值居然升了八!目前好感值为十四,选他当攻略对象确实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还换什么换?不可能的。
  再问系统关于许扶清的,好感值依然是零。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准备做些事情来提一下许扶清的好感值,不然一掉就直接是负值了,又会在死亡线来回蹦Q。
  忽然,一只不知名的小手覆上谢宁放在石桌上的手。
  “姐姐。”
  谢宁听到这声姐姐,想要抽回手的动作一顿,还没等她问对方是谁,小姑娘便把一只纸鸢放到她的手上。
  说话的声音还夹带着一丝奶气。
  “姐姐,谢谢你,这是我亲手做的纸鸢,送给你。”
  这回谢宁总算听出来了,好像是昨晚那名差点儿被老妇人拿去殉葬的女.童,想来应该是为了昨晚的事来道谢,她葱白指尖拂过纸鸢,心情有些许复杂。
  要想在这个世界里生存实在是一件难事啊,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
  “送给我?谢谢你的纸鸢,一定很好看。”
  小姑娘盯着她的脸看,小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那道红色发带,“姐姐,你现在又看不见,怎么知道这只纸鸢好看呢?”
  谢宁笑了笑,还是跟小孩子相处舒服点,跟许扶清相处总得思前顾后的,生怕说错话,“我猜的呢。”
  纸鸢......许扶清记忆里也出现过纸鸢。
  其实,他似乎是喜欢纸鸢的吧,直觉告诉谢宁的,看那段记忆的时候,许扶清分明盯着纸鸢看了好一阵子。
  喜欢一样东西的眼神是掩饰不掉的。
  她灵机一动,对小姑娘说:“对了,我能不能把它送给许公子帮我放啊?你也知道吧,要不是他出手帮忙,我也救不了你。”
  “还有,姐姐我现在看不见,放不了纸鸢。”
  若是谢宁此刻能摘下蒙住眼睛的红色发带,绝对亲手做一只纸鸢送给许扶清,虽说应该也不太会做,但可以学。
  亲手做的比较有诚意。
  只是要是亲手做的话还得等四天后,时间不长也不短,可她不想等了,好感值一天不恢复到正数,心都放不下来。
  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没半分好处。
  “可以的,我送给姐姐,就是姐姐的了。”小姑娘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跟着自己过来、站在不远处的母亲,脸色一变,匆忙地收回手。
  “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宁看不见,自然没看到小姑娘那一言不发的母亲,点点头,“嗯,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儿,我还会在这儿住些日子,有事可以来找我。”
  小姑娘快步地跑到母亲身边。
  妇人瞪了她一眼,打算去亭子,小姑娘摇头如拨浪鼓,牢牢地抱住妇人的腰,小声求道:“娘,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姐姐。”
  而妇人充耳不闻。
  因为妇人认为若不是谢宁掺一脚进来,自己的女儿早就可以给老妇人的儿子殉葬,她也就有银子给自己患有重病的儿子治病了。
  都怪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谢宁倒是不知道此事,在等应如婉做完早食出来的过程干坐着无聊得很,安安静静地拿起纸鸢摆弄几下。
  纸质并不是很好,摸得出来。
  但小姑娘的心意却是很珍贵。
  有人送礼物给自己,谢宁自然是高兴的,还想起了小时候跟父亲一起在公园放风筝也就是纸鸢的美好记忆,那是算得上无忧无虑。
  由于她被蒙住了双眼,摆弄不到一会儿,一个没注意就被纸鸢上凸出来的尖锐细竹戳到了唇瓣,血珠冒了出来。
  有一点疼。
  就在妇人快要踏上亭子时,看到了一名缓缓朝亭子走来的少年。
  一袭红衣似血,墨发随意简单地束起,似翩翩浊世却不染一丝尘俗的佳公子,他像能感受到她投过去的视线,抬起纤长的睫,没什么感情地看过来。
  是许扶清。
  是他。
  妇人仓促地拽起小姑娘就离开,刚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差点忘记此人跟许扶清是一伙儿的,自己若伤了她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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