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莲花——古离
时间:2022-09-26 13:20:03

  确认喜不喜欢一个人的方式还能再草率一点儿吗?
  得嘞,她本来就不该问一个在原著里绝情绝爱的大反派这种问题,刚才纯纯就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问这种原本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先起开,我腿要抽筋了。”谢宁摸黑地推着他,指头擦过他露出来的锁骨又匆匆地放下。
  她脑海里不禁地浮现他匀称漂亮的锁骨的画面。
  之前看过一两次。
  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虽然秦玉和秦姝的结合在世人看来是不符合伦理的,但他们的某些基因未免过于优秀强大。
  看他们的儿子就知道了。
  以前就听说兄妹或姐弟生下来的孩子倘若不是畸形、脑子有问题的,那便会有很大机率是难得一遇的天才,聪颖过人。
  如今看来,许扶清毫无疑问地属于后者。
  又好看又聪明,抛开他古怪的性格不说,在现代肯定非常受欢迎,谢宁若是没见过他手起手落地杀人,也会很有兴趣结识这种人。
  许扶清忽然轻咬住脖颈那里的一块皮肤。
  谢宁心尖一颤,这是要咬破她的血管吗,身子的颤栗未过便听他声若细竹地呵笑道:“别怕啊,我答应过你在这半年内不会杀你的。”
  “所以就算我很想很想杀了谢宁,我也会忍住的。”
  语气微怪。
  少年松开齿关,冰凉的指尖拂过少女皮肤上面浅淡的牙印,没有流血,继而覆上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地。
  “你的心跳得很快,是因为我吗?”他眼神清朗并无欲意。
  掌心的冷意透过白色中衣传进谢宁的身体内,对方手放的位置令她面红耳赤,赶快转移话题,“那个,我的腿真的抽筋了,你动动。”
  许扶清修长的双腿终于挪动了一下,却不是离开,而是分开地跪在谢宁两侧,墙边的影子略有起伏。
  这个姿势更奇怪。
  她澹“你......”
  他眼皮轻掀,长睫懒懒地往上一抬望着谢宁的脸,乍一看雌雄莫辩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忽道:“谢宁,我要你的心,待你死后,我会取出你的心,吃下去。”
  什么?谢宁总是会被许扶清那些出人意料的想法惊到。
  吃、吃心。
  “我单是想想便有无法抑制的愉悦。”许扶清笑得璀璨,指尖寸寸地隔着衣裳从她的心脏往上划,最后,指腹抵着她的脸。
  “谢宁,你可真让我喜欢,无论是你的血,还是你的心。”
  谢宁想死的念头都有了,别的男子跟女子说我想要你的心,一般都是深情告白,偏生到了他这里成了惊悚片。
  是挖你的心......还真够奇葩的。
  这份‘喜欢’过于‘沉重’了哈,她当真是不想要,挥去脑中所想,立刻迅速地掀过这一篇,“那也得等半年后,现在不是还没到嘛。”
  月色从被风吹开的窗户漫进来。
  浅光下,许扶清唇红似血,形貌i丽惑人,皮肤却白得像鬼,音色柔似春风,“对啊,我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只为得到谢宁你的心。”
  血可以尽数给蛊虫。
  心却只能是他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谢宁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决定放弃,反正半年后事情已成定局,现在忧愁也无济于事,还是活在当下比较好。
  还有,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只为得到她的心?
  这句话不联系上下文解读的话听着可真像情话。
  谢宁莫名地觉得好笑,许扶清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特意地跟别人说情话,难怪在原著里他直到死都没有妻子,永远孤独一人。
  当时候看小说评论区总是有读者剧透。
  记得有一名很喜欢许扶清这个角色的读者曾评论过一条,他命短,没活过三十岁,死时二十九岁。
  这个岁数在古代对男子来说也很年轻,古语有云,三十而立。
  可这个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若是完不成任务,自己比他还短命呢。
  谢宁小声地干咳几声,敛下思绪,扯了扯有些松的中衣,说:“小夫子,你再不回去,天就要亮了。”
  不晓得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在晚上来找她,而且都是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上次是为所谓的鬼,这次是为卫之d碰过自己。
  若不是谢宁清楚许扶清是什么样的人,还真的会以为他在吃醋。
  许扶清凝视着谢宁一张一合的唇瓣,原来苍白的肤色渐渐地染上红霞,舌尖舔过她唇角,辗转到上唇,没回她话,“谢宁,我想咬破这里可以吗?”
  谢宁下意识地想拒绝,但又记起自己需要验证一遍上次好感值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吻而升的,犹豫了几秒,并没有说话,当作是默认。
  少年轻搂着少女的腰肢往上微抬,气息拂过她的脸。
  冰火两重天。
  铜铃铛哐当哐当地响,像永不停止的风一样,谢宁忍住想要掀开红色发带看许扶清表情的冲动,矮榻“吱吱”地晃着,刺激着她的耳膜。
  外面人影闪过,火舌瞬间蔓延,把整间木屋烧起来,烟雾透过门窗渗进来,谢宁察觉到不对劲儿,唔唔唔了几声。
  许扶清余光漫不经心地掠过那些将木屋围住的火光,牙齿咬破了她的唇。
  鲜血一点一点地滋润着他貌似很是干涸的喉咙。
  浓烟飘荡,不知许扶清对应如婉做了什么,她还是没醒过来,他们三人待在同一间房间里,火舌吞噬掉窗纸门纸,席卷过木柱子,滋滋地燃烧着。
  温度很高,谢宁即使看不见也意识到了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扶清明显清晰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没闭眼,望着她因微微缺氧而变红的脸,他好像喜欢这种感觉,令人窒息的感觉。
  火光冲天,他们在烈火中接吻。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感觉二
  谢宁闻着浓重的烟味, 皱紧了眉头,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发带,顾不得唇瓣的微疼,她侧了侧头, 看见了漫天的火势。
  瞧这架势, 木屋不久后肯定会被烧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突然着火了?是风吹倒木屋的烛火,还是有人专门放火?
  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而许扶清分明是绝对知道的, 却不急不慢, 还真是个疯子,谢宁心脏砰砰砰跳,暂时无暇问系统好感值的事情。
  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床榻, 她看到了还是不省人事的应如婉。
  对方是因为自己才会在深夜陷入沉睡, 导致着火了也逃不掉,谢宁紧张地凝视着处于她上方的许扶清,“小夫子,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一直悬挂在窗外的那张丑陋面具渐渐地被烈火烧尽。
  面具的巨大嘴巴先是越裂越大,再消失不见。
  少年苍白的脸被大火映红, 薄唇染着一丝血渍, 水色潋滟,手指放到她雪亮的双眼之上,利用另一只手慢慢地撑起身子,松散的红衣露出好看的脖颈弧度。
  “谢宁怕甚。”
  他艳丽的五官藏于火焰中, 弯起狐狸眼,歪了歪头, 墨发似绸缎般地越过肩胛骨倾泻下来, 有几缕扫过谢宁的小脸, 冰冰凉凉。
  她心累,敢情他是故意的?
  “是不相信我吗?我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里的啊,可你总是不守承诺,擅自摘下了发带,我要怎样惩罚你呢。”
  许扶清笑声略带阴郁,像是正在思考着惩罚方式。
  哐当。
  屋顶的木板被烧断,一块坠地,房间的温度似火炉,一点一点地包围住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葬身于火海。
  “都可以。”
  火都快烧到眉眼了,谢宁当然以性命为先,说话说得很快,双手揪住许扶清的衣裳,往一侧一推,“小夫子,得罪了。”
  许扶清即便是被推到了矮榻的一边,姿态依然懒散。
  他沉默不言地看着谢宁将怎么叫也叫不醒的应如婉背起来,想从门口冲出去,却又被大火止住了脚,面上的汗一滴一滴地往下坠。
  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房中央,眼神定于窜着火苗的窗户。
  最后谢宁还是选择了破窗而出,滚落在地的时候,火苗烧到衣角,幸亏被她及时弄灭。
  应如婉则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谢宁呛进了不少浓烟,喉咙现在十分不舒服,抬眸透过窗看进里面,许扶清赤着足站在房中央,他笑着跟她对视,眼神却含着无法理解。
  疯子。
  之所以先把应如婉带出去,是因为她相信以许扶清的实力,从烧着了的房间里出来不是问题,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站着不动。
  简直就是疯子!
  谢宁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地又冲了回去,精准无缺地握住许扶清的手腕往外跑。
  许扶清却站住了脚,微微地弯下腰与谢宁平视,慢条斯理地挑起她被汗浸湿的碎发,睫毛低垂着,“谢宁,你也会怕我死吗?为何?”
  明明他在半年后要杀了她啊。
  谢宁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用力地拉他,“先出去再说。”
  可能是扯得太过于用力,许扶清放在袖中装着蛊虫的器皿掉了出来,她急得跳脚,弯腰捡起靠自己最近的器皿。
  其他的来不及捡了。
  许扶清低眼看着谢宁捡到的器皿,指尖微动了动,这里面装的恰好是那曾被他扔掉过一次又捡回来的情蛊......
  一根房梁猛地掉了下来。
  谢宁反应很快地搂住他倒向一侧,房梁砸到两人的脚边,跌躺在地板的她眼皮倏地沉重了起来,缓缓地眨着,最后闭上。
  握住许扶清手腕的手也随之松开了。
  许扶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已经被浓烟呛晕过去的少女,拍了拍并没有沾上半点灰尘的红色发带,又给她绑回眼睛上面,轻缓地。
  “谢宁,你真是个怪人。”
  他随意地将器皿放回袖中,把谢宁抱起来,一步一步地踏出火海,噼里啪啦,身后的木板和房梁接二连三地倒下。
  卫之d和沈墨玉在木屋的另一面,并没有鲁莽地闯进去救人。
  本来卫之d是打算进去找还没有出来的人,但是沈墨玉拉住了他。
  “卫公子,我们的任务是取得玉笛,然后交给任务委托之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难道你忘了掌教说过的话?”
  玉笛既已到手,沈墨玉自然是要先保证它的完好无损,“无论何时,任务都比我们这些夫子、弟子的性命重要。”
  更何况,他不相信以许扶清的能力会活不下来。
  至于谢宁和应如婉。
  倘若她们连一场大火也逃不过,那就说明以前学到的武功尽数作废了,往后回到揽天书院或接到其他的任务也逃不掉死这一个字。
  无用的人留着作甚,沈墨玉漠然地想着。
  卫之d听言,偏头看他,眼含着复杂情绪,“沈公子,这些年来,你变了许多,当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不是这样的。”
  沈墨玉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有一丝破裂的痕迹。
  他望着正燃烧着的木屋,手仍然阻止着欲过去的卫之d,语调淡淡道:“卫公子,你也说了,那是当年的我,可当年的我早死了。”
  在双手沾满那些男女老少的鲜血的时候,就死了。
  轰隆,木屋彻底塌了。
  他们看见了抱着谢宁站在对面的许扶清,一袭红衣几乎跟红火融为一体,如涂满血的银蝶,极其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爱吃人,且无心。
  许扶清抬眼,跟他们对上视线,唇角扬起,声音越过火海,模糊不清地传到对面,“卫公子、沈公子。”
  *
  卫之d去找了些水和果子回来,应如婉还没醒,他给她探了探鼻息和脉搏,发现有些许紊乱,但仔细一探又找不出什么原因。
  看样子不像是因为吸入了浓烟而陷入昏睡的,卫之d下意识地看向许扶清,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但又摈弃掉了。
  怎么可能呢。
  谢宁和应如婉都昏迷不醒,他们没有马车下山,所以只能找了块空地待着,想等天亮或她们醒过来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许扶清接过卫之d给的果子,笑着道:“谢了,卫公子。”
  卫之d颔首不语,又将果子和水分给沈墨玉。
  红衣少年一口一口地咬着青色的果子,视线却不离谢宁,骨节窄瘦的大手寸量着她沾了些灰的手背,就是这只手,努力地想把他从被火焰笼罩着的房间里拉出来。
  仿佛习惯了许扶清的怪行为,卫之d看见了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沈墨玉接下果子和水后便阖目歇息了,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许扶清的手从谢宁的手背绕到掌心前,把最后一口果子咬掉的同时,十指紧扣地与她相握,细细地把玩着。
  少女的手很小,被他轻松地包裹住,软绵绵的。
  真想,一根一根地切下来,然后串起来,弄成一条链子,挂在身上呢。许扶清眉眼如常地缓缓咽下口腔内的果子肉。
  十指紧扣后,谢宁的手指忽然动了下。
  他以为她要醒过来,指尖一顿,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动静,又挑了一颗比较大的果子细细地咬起来。
  很酸。
  跟糖比起来很难吃。
  可许扶清莫名地想继续吃下去,真怪。
  *
  此时此刻的谢宁宛若置身于蒸炉之中,热得脑子发疼。
  啪嗒,挂在府邸门前的牌匾掉了下来,正好砸中要逃出去的一名小厮,她隔着燎燎烧起的大火看清了用金漆题着的字:许府。
  这是许扶清的记忆?
  谢宁记得自己晕过去的时候身边只有许扶清,既然她现在能看到他的记忆就说明他们还是平安的,那便好,不然就有可能死翘翘了。
  不过,许扶清为什么又握她的手?谢宁不由自主地想着,从烧着的木屋里逃出去后,他没理由牵自己的手啊。
  她晃了晃脑子,将注意力暂时集中到这段记忆里。
  很明显的,这是关于十一年前许府灭门的那个夜晚的记忆,以往井然有序的许府变得混乱不堪,大家都在逃亡。
  蒙住脸的黑衣人持着长剑毫不留情地展开杀戮。
  浓烟四升,弄得她呼吸貌似也有点儿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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