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起风吗——四沂
时间:2022-09-28 13:40:55

  收银员见的次数多了, 都认识,闻喜之不好意思进去,免得接受暧昧的眼神。
  陈绥这人什么都不怕,闻喜之不进去他也不勉强, 自己一个人进去。
  也没往里走, 就在收银台附近看了一眼,让收银员拿袋子, 扫货似的装了一袋结账。
  离开便利店时,闻喜之头一次那么心虚。
  即便,她根本就没进去。
  走出去好几步路, 仿佛还能听见里面店员扬声喊:“快拿过来补货, 那帅哥把架子都买空了,要大号的。”
  买、空、了。
  闻喜之低头看向陈绥手里提着的一大袋东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难不成全是?
  她刚刚背对着便利店站着,根本没注意他买了些什么, 还以为他买了吃的喝的才能塞这么大一袋。
  “……”
  不是吧。
  这也太社死了……
  闻喜之倒吸一口凉气, 抓着陈绥的手腕小跑起来。
  直到跑回小区大门, 慢下来, 胸口依然“砰砰砰”乱跳个不停。
  “跑什么?”陈绥垂着漂亮的双眸瞥她, 恶趣味上来, 嘴角压着笑, “着急了?”
  “你才急!”
  闻喜之把他手里提着的袋子扒拉开查看, 果然一袋子花花绿绿的盒子, 全是那东西,吓得腿都软了。
  “你买这么多干嘛?”闻喜之没经历过这种事,也没见过这阵仗,声音都吓得带着颤,“你、你、你……”
  你不想我活了啊。
  “也没多少——”
  眼见着眼前这姑娘脸都吓白了,陈绥收敛了点:“又不是一次用完。”
  “……”
  做个人吧真的。
  回到家里,闻喜之手软脚软地摸到沙发上坐下,扯过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双脚提上去,缩成一团。
  “我不做了。”想想都怕,闻喜之警惕地看着陈绥,“今晚我睡沙发。”
  陈绥被她逗笑了,回房间拿了那盒买了一个月都没用的套.出来,又把袋子里的拿出来归类。
  很快数了结果给闻喜之看:“加起来也就300只而已,很多吗?”
  闻喜之揪起一旁的抱枕砸过去:“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300只,还而已?”
  抱枕飞过去,正好砸在陈绥怀里,被他顺手垫在屁.股下坐着,很不理解地反问:“难道不是?”
  他又开始算账:“一晚五只,三百只也就用两个月,如果白天也做,一个多月就用完——”
  话没说完,闻喜之抄起手里的抱枕从沙发上冲下来把他按着打,边打边骂:“你混蛋啊你!”
  还让不让她活了!
  陈绥一边躲着一边抓她的手,双手抓住,抱枕滚落到一边,把人拽怀里,又气又笑:“干嘛你,难道不应该高兴,你男朋友这么厉害。”
  难道还要夸你吗?
  闻喜之气得在他腰上乱掐一通,没掐动,更气了,一口咬在他肩上。
  三月底,天气热起来,他今天上班穿了件料子柔软的白衬衫,这一口咬下去,咬到肉。
  咬了好半天,陈绥也没喊声疼,等她自己松了口,揉揉她后脑勺,哄小孩儿一样问:“解气了没?要不右边儿也来一口?”
  闻喜之被哄得一点儿脾气也没了,亲亲他被自己咬到的地方,小声问:“疼不疼?”
  “挺爽的。”
  “……”
  这人真是没救了。
  “试试吧。”陈绥塞了一个黄色的盒子在她手心,语气认真里带着点儿诱哄,“我温柔点儿。”
  闹也闹了,迟早得做,闻喜之认了,额头抵着他肩,脸又开始发热,闷闷地“嗯”了声:“先洗澡。”
  “行,我帮你。”
  “……我自己洗。”
  “我抱你进去,衣服就不穿了。”
  “陈绥!”
  “逗你的。”陈绥低低地笑起来,抱着她往洗手间去,“你先洗,我去帮你拿睡裙。”
  闻喜之进了洗手间的玻璃浴房,忐忑地开始洗澡,为等下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出不同的设想。
  好一阵,洗手间的门被敲响,陈绥打开一条门缝,把衣服袋子挂在里面的门把手上,又将门关上。
  从头到尾,眼睛没有乱瞟。
  这做法意外君子,闻喜之起先还担心他突然冲进来说要跟她一起洗。
  现在想想,倒好像把他想得过分了。
  磨磨蹭蹭洗完澡,刷牙洗脸,用干发巾把头发包起来,穿着睡裙出去。
  门一开,陈绥就站在外面等。
  见她出来,雷达似的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眼神暧昧又炙热。
  闻喜之下意识捂住胸口匆匆跑开,有种自己穿的衣服是透明的的错觉。
  吹干头发,坐到床上,有些热,闻喜之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低。
  手机刚刚拿过来,这会儿也玩不进去。
  恍惚中,好像听见洗手间的门开了,吓得缩进被窝里躺着,连头也蒙住。
  规律的脚步声响起,卧室门被关上,“咔哒”一声落了锁。
  闻喜之跟着那落锁的声音心口颤了一下,脑子乱糟糟的,清楚地感觉到旁边的床塌下去一块。
  陈绥上来了。
  心跳更快了。
  闻喜之紧紧闭上双眼,忐忑地抓住被子。
  被子一角被掀开,身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颈间落了个吻。
  “关灯……”闻喜之从被子里露出双眼睛,小声提议,“可以吗?”
  陈绥手一伸,把灯关了,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让人变得没那么羞,闻喜之露出整个脑袋,呼吸着新鲜空气。
  其实也没那么恐怖,反正迟早都得做。
  闻喜之深吸一口气,翻过身,面对陈绥侧躺着,并不完全黑暗,隐约看见他轮廓分明的脸,凑上去,主动接吻。
  这样的主动对于陈绥来说似乎有点意外,他愣了下,随即又仿佛来了点儿兴致,好整以暇地在一室昏暗里等着更主动的吻落下,并不回应。
  这些日子,闻喜之的吻技渐长,含着那柔软的唇瓣轻轻重重地吮,牙尖轻轻地磨,舌尖安抚似的舔。
  温柔,撩人。
  黑暗助长她的士气,给予她无限勇气和任性,这吻变得更深、更渴,像在陈绥嘴里找水源。
  陈绥一向视力极好,即便这样暗,也仿佛能看见眼前心爱的姑娘沉醉地亲吻自己。
  她的亲吻太过温柔,像风在吹。
  痒,却摸不着挠不着。
  教了这么久,还是只会这么温柔地吻。
  得再教。
  陈绥不再等,翻身压上,回以更热烈的吻。
  闻喜之平躺着,双手环住近在眼前的脖颈,感受着嘴唇发麻的亲吻。
  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识不太受自己控制,陷入一种难以掌控的迷离之之中。
  仿佛生或死都被控制,但并不想逃离。
  而后,也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中,终于感觉到这个吻结束。
  重新拥有呼吸的能力,又陷入另一个吻。
  头顶柔软的发抵着她下颌,轻易就亲得人意乱神迷。
  痒和轻微的疼,却又让人渴望更多。
  闻喜之双手抱住他脑袋,明明想推开,却又遵从本能地按。
  太羞了,婴儿哭闹后会做的事。
  闻喜之轻轻咬住下唇,避免发出更羞的声音,上身却跟随内心想法往上抬。
  接吻的时候他就喜欢吮,现在也是。
  闻喜之有点想哭,有种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感觉,明明才只到这儿,但已经爽到了。
  呜呜呜,他太会磨人了。
  不知从哪儿窜上来一股空虚的痒,迫切渴求更多,甚至连羞耻的哼声也快要忍不住,从齿缝间慢慢逸出来,在房间里荡出回响。
  黑暗和寂静放大触觉和听觉,像进入梦境无法醒来。
  半梦半醒叫人觉得仿佛漂浮在海面,很想清醒一些,却又在转瞬被带入更深的梦境。
  拉着她下坠,又带着她上浮。
  这种不受控的不清醒叫人觉得害怕,闻喜之声音带着脆弱的哭腔:“陈绥……”
  喊了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像站在什么岔路口,不知道该选择哪个方向。
  眼泪越流越凶,自己好像不再是自己。
  是陈绥的,是被他轻易控制的闻喜之。
  她好像要坏掉了,但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也许是这哭起了作用,陈绥终于松口,转亲别的地方。
  越往越下,闻喜之浑身都绷紧了,伸手去拦他,刚哭过,声音依旧带着哭腔:“不要……”
  手心也被亲了,闻喜之浑身都在颤抖,死死挡住,小声央求他:“别、别亲了。”
  她这声音听着好可怜,陈绥拽着她往下一拉,又亲回耳朵,亲亲嘴,灼热的呼吸钻进耳朵里带着痒,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怎么哭了?”
  “不舒服么?”
  “舒、舒服……”
  很、爽。
  “哦。”陈绥咬她耳朵,声音压得很低,说的话让人羞得无地自容,“懂了,要继续哭吗?”
  闻喜之求他别说了。
  “不让亲也不让说?”陈绥一手把她搂进怀里,“那我……”
  他没说完这话,留有想象的余地。
  闻喜之还没来得及想他要说什么,感觉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背,去了别的地方。
  危险的气息。
  闻喜之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双腿并拢,蜷缩成一团。
  好像……卡住了个什么东西。
  头皮发麻,天灵盖脚趾尖都在跟着绷紧,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柔的吻又落下来,在额头,在眼睛,在脸颊,在嘴角,又落回耳朵尖。
  陈绥低沉的嗓音似蛊惑:“放松点儿。”
  闻喜之想听他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做了相反的事。
  “嘶……”陈绥吸气,“笨蛋——”
  “要我死啊。”
  作者有话说:
  陈绥:嗯……
  沂沂来了,这章发十个红包呀
 
 
第78章 起风
  可能夜太深, 寂静的空气中,住这么高的地方也能听见外面街道上汽车驶过鸣笛的声音。
  “滴滴——”
  懵懵懂懂间,闻喜之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难以形容那种感觉。
  积雪覆盖的深山丛林, 道路狭窄,欲登山顶,一路都是积雪化开的潮.湿。
  路况不算太好,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又极其缓慢, 怕跌倒, 也怕走错路。
  陈绥原本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在这条路上却拿出了全部的耐心和诚意, 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走得太艰辛,闻喜之有些累, 额头渗出细汗, 嗓音里带着点儿破碎的微.喘:“陈绥……”
  没听到应答,只感觉手被扣紧了。
  白茫茫一层雾霭,挡住去路, 陈绥凑过来吻她,扣紧她的手, 带着她一起冲了过去。
  蜕变总是得付出点儿什么代价的, 也许前进总是要会伴随着痛苦。
  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 神经都被拉扯。
  闻喜之闭着眼, 眼角滑落一滴生.理性泪水。
  被吻着, 又很快觉得, 也没那么难受。
  陈绥算不上是个很温柔的人, 但对闻喜之, 总是特别, 体贴地做片刻停歇。
  而后,扣紧她的手,仿佛在风雪交加的旷野,肆意驰骋。
  沉浮之间,闻喜之想起那年七夕,他们在郊区的马场,同乘一匹马。
  呼啸的风声从耳畔身侧疾速穿过,而她在他怀里,被他护着,颠簸又自由畅快。
  返程时,那匹叫凌霄的马慢下来,在草地上慢慢往回溜达。
  不记得他们讨论了什么,少年恶趣味地出其不意地勒紧缰绳,猝不及防间,凌霄猛地加速,她只能更紧地贴进他怀里。
  这么些年过去,他还一如既往恶劣。
  每当她以为要慢下来,他却总是忽然加快,从不肯让她猜透他下一步的举动。
  闻喜之自认自己从小习武身体素质比较强,可却一直比不过使坏这人。
  倒是练得一副柔韧的骨头,方便被他搓圆捏扁地欺负了个尽兴。
  向来在动手这方面比不过他,只能逞嘴上威风,一副天生温柔的嗓音胡乱地骂他,却总是被他欺负地变成各种调子。
  有时带着哭腔,有时带着小猫哼似的委屈,一点听不出凶狠,反叫人觉得心软骨头酥。
  攻击力为零。
  加油打气值+∞.
  也不知过了多久。
  如果有人养鸡的话,也许鸡也快要叫了。
  这混蛋终于肯歇,又凑上来吻。
  闻喜之想抬手挡,使不上丁点儿力气。
  声音也是微弱的:“滚出去。”
  反被抱紧。
  “外面太冷。”混蛋蹭她额头,嗓音低沉性.感,“再待会儿。”
  睁眼说瞎话,他明明热得浑身都是细汗,黑夜里她摸到一片潮.湿。
  实在没力气跟他争辩什么,闭上眼昏睡。
  半梦半醒间,他很慢地出去,抱她去洗澡。
  翌日周六,天还没亮,闻喜之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往旁边伸手。
  空的。
  意识稍微又清醒了几分,揉着眼睛爬起来,穿着拖鞋出去。
  厨房亮着,陈绥只穿了条短裤,背上一片凌乱的触目惊心的抓痕,正在煮红糖小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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