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丫头—— 鲤鱼大大
时间:2022-09-29 20:45:04

  卫乙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说的很是,你多喝一杯。”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同床
  随安跟褚翌俱都不知卫甲跟卫乙已经给他们俩排了好几出戏。
  到了晚上睡觉,却又尴尬了。
  昨夜两人一个先醉一个后醉,睡了一宿,尚且算是凑合,可今夜两人都未喝酒,加上随安亲戚又至,两个人竟各自都有些不自在。
  可榻只有一张。
  外头仍旧下着雨,要是叫人此时加一张榻,大家不免就会想到昨夜为何没有加榻的问题。
  随安此时方想起昨夜的“樱桃小嘴”事件,真是郁卒了个彻底。
  褚翌比她有决断,见她扭捏,就道:“要么你睡地上,要么你睡床里。”
  现在地上虽然没湿透,那是因为铺了青石板,可也够凉得,她不要命了才会睡地上,再说她都亲戚造访了,就不信他能重口到直面淋漓的鲜血,“我当然睡床上。”不知是说给褚翌听,还是自我打气,说完就爬到床里头去了。
  这张榻虽然宽大,那是相对一个人来说的,两个人躺下就有些挤了。
  褚翌长手长脚很快就将她捞到怀里,忍不住想起那个“下雨天留客天”的段子,觉得老天爷这是替他留她。
  “就这一床厚被子,你若是想着凉,就动吧。”褚翌要挟。
  随安老实了,结果他反倒不老实,将手伸进她的衣摆里,她立即按住,拧眉:“干嘛?”
  “别不知好人心,听说女人来那个肚子都凉,我给你暖暖。”他的呼吸喷在她耳旁。
  随安“呵呵”两声,“我谢谢你。”将他的手抓了出来。
  近一年的军中生活已经让他的手粗了不少,摩挲在身上确实温暖干燥,像带了电流一样。
  但她身下正汹涌澎湃呢,他一摸她就血液加快,她还怕自己失血过多呢。
  大概她的口气太不屑,两人之间的暧昧消弭了不少,褚翌跟着呵呵笑道:“养了这许久的胎,看来也是白养了。”
  随安没忍住,噗嗤一笑,复又道:“要不咱俩还是通脚头好了。”
  褚翌撇嘴:“你没洗脚。”下着雨一切从简,只用了一点热水擦了擦脸。
  随安不服:“你也没洗。”
  想一想两个人互相抱着彼此的臭脚,她又打了个寒颤。
  褚翌看到立即道:“你给我过来些。”
  随安不肯,还要挣扎:“我那是……”
  “行了,”他不听她说完,就伸出手重新将她圈到怀里:“你都这样了,我不嫌弃你,你就感恩戴德吧!”
  说完又疑惑道:“对了,你用的什么东西?不会到处淌吧?”
  随安闭上嘴,决定当没听见,反正她撕他衣裳的愧疚早就没了。
  褚翌捏了捏她的下巴:“不说话?”
  随安干脆打起呼噜。
  褚翌微微一笑,松开手,重新将手放到她肚腹上,闭上眼听着外头的风雨声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褚翌醒得比随安晚。
  睁开眼听见她拿着一把剑在帐子里头比划,还在嘴里念叨:“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嘿嘿哈哟!”
  褚翌无语,觉得这一辈子想让她当个娇羞小娘是没门了,且连窗户也不大能够指望。
  所以说,他究竟喜欢她哪一点,他也不知道啊!
  真是日了狗了。
  他们先回府衙呆了几日,收拾行李,大肆购买当地土特产,然后再随大军一起班师回京。
  两个人都穿了常服出门。
  “买这些东西,既能体现心意,还有便宜,省银子……”褚翌拉着她去买当地特产。
  “我想回去躺着。”她这两日都不想动弹。
  “华州有好纸,栗州也有,栗州纸结实,你没见过吧,要去看看吗?”
  “好吧。”
  褚翌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呆子。”虽如此,却真的带她买了不少她看中的笔墨纸张等物。
  给亲戚们的礼物足拉了两车,随安忙着包礼物,贴条子,又忙活了大半日,明日就要出发了。
  褚翌找她说话:“过了华州,你先带人跟行李走水路回上京,我在路上恐怕要比你晚些日子。”
  随安点头,又问:“那老夫人跟太尉那里?”他的态度她总要传达到位。
  褚翌让她附耳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随安咧了咧嘴,被褚翌拍了下脑袋:“你吃那么多,怎么不长个?”
  随安望着他看不到顶的脑袋眨了眨眼,分明是他长得太快!
  每当他二人在一处,卫甲跟卫乙都闪得远远的,并且这俩人私下对随安都保持距离,不敢太过亲近——唯恐被将军视为情敌,然后冤死,或者被将军视为情人,然后捅死。
  大军从栗州出发,还要汇合华州一部分返京将士,虽然留下了将近一半军力,可这走的人数目也十分可观,尤其是还有一些缀在队伍后头的行商走亲戚之类的普通民众。
  随安的亲戚已走,又变得生龙活虎,骑在马上,自我感觉英姿飒爽,威风八面。
  因为大队人马都是步行,她骑着马反倒快了不少,就拉着缰绳往回小跑一段,这一跑,却遇到了一个久违的熟人。
  道这人是谁?正是年前说来西北走镖的李松。
  说起来也是他时运不济,本来往西北来回也就半年功夫,偏他们这一遭赶上了東蕃攻城占据栗州。
  他们先时一直被困在栗州,因为走镖的队伍大都是青壮,在栗州的时候死伤倒不大,只是人人都吃不饱,饿的体虚,東蕃人本是留着他们收粮的,要不是褚翌攻城,说不定等待他们的也只有被压榨完体力后死路一条了。
  李松经了这一次,也有投军的心思,只是因为走镖要有始有终才没有对了旁人说出口,但他的目光是经常追随着将士们,这一看就瞧见了随安。
  起初他还不大敢认,后来越看越觉得像,就走到路边,等她又骑着马过来的时候,试着唤了一声:“随安!”
  随安不妨有人唤她,定睛一看,连忙下了马:“松二哥,怎么是你?”
  李松见她男装打扮,笑道:“我先还以为是个跟你模样相似的,不料还真是你。”
  两个人寒暄起来,彼此都说了自己的事。
  随安自是将她年后逃出褚府的事隐瞒了,只说她是奉老夫人跟褚太尉之命过来给褚翌送药……
  李松则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说着又不免庆幸:“亏得褚小将军那一战,否则我恐怕这辈子都要留在栗州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写信
  李松问起褚秋水,随安便把褚秋水的近况也说了:“想他读读书,也算有个事做,就将他接到上京,房子则托给了你家我婶子照料,以后你成亲就在我家宅子住好了。”
  李松苦笑:“这一路货物也损了,我们回去还不知能拿到多少钱,本想着……”
  “天无绝人之路,以后一定会否极泰来的。”她见他垂头丧气,心里也难受。
  李松从小做活,并不是蜜罐子里头长起来的,长吁短叹过后就问:“小将军好说话吗?你说我去投军,他会不会收?”
  随安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见着他问一句?不过你要是投军,也得告诉李婶子一声吧?”
  李松点头:“是,也不急在一时。”
  他出门的时候是两身衣裳替换,现在上头补丁摞补丁,他自己看了都消沉。
  他乡遇故知本是喜事,他这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随安陪着他走了一段,牵着马没有回去,不一会儿卫甲找来了。
  见卫甲看李松,她从想起卫甲到现在还不知她是女子的事,也不敢多说,只嘱咐李松:“我晚上安营之后再来找你,回去看能不能帮你问问将军。”
  卫甲进她与李松熟稔,本来在外头一直克制的八卦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据他多年生活经验分析,随安跟眼前这小子应该是青梅竹马,哇喔……,有八成是将军的情敌,就算不是情敌也是潜在情敌。
  李松回了队伍,随安就问卫甲:“找我有事吗?”因为刚才感受到李松的郁郁,又见他一身狼狈,她心情也不大很好。
  卫甲方才想起正事,连忙道:“将军叫你过去。”
  “知道是什么事么?”
  卫甲给了她一个“你觉得将军会告诉我找你有什么事?”的眼神。
  随安实在没料到,褚翌的这俩亲卫一本正经的正太脸下竟然有颗逗比的心。
  她跟着卫甲一同策马去了中路军处褚翌所在的位置。
  褚翌一见她就皱眉:“又去哪里野了?”
  当然,人家不是深闺怨妇的口吻,而是严肃主人训斥不着调的宠物的嘴脸!
  随安本想开口说李松的事,但想着还是先问问褚翌这边有什么事,他要是打发她做事,她也好事后开口向褚翌讨这个人情。
  所以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您找我什么事啊?”
  褚翌道:“去马车里头磨墨。”
  “您要写信啊?干嘛不等晚上再写?”虽是如此说,但她还是听话的走向马车。
  褚翌随后也上了车,褚琮正好经过,看见之后想起褚越之前说的:“九弟的火大是需要这么一个人……”,微微浅笑。
  又见卫甲跟卫乙护卫在旁,分明了然。
  这三人都把褚翌想歪了。
  褚翌虽有睡了随安的心,但此时不合适,他还怕她闹将起来,让大家都晓得了,到时候被人看了笑话呢。
  马车里头随安一边墨墨一边嘀咕:“方才怎么没看到六老爷?难不成他这次不回去?”
  褚翌虽说了要写信,却还没动,而是倚在车厢上看着她,也就回话道:“是,他留下。”
  随安刚才本是随口一问,现在听到他的话,突然想到褚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留下,再一想这段日里头,他们处置的公文,顿时双眼发亮。
  褚翌轻声一笑,他就知道她比一般人都聪明,且不同于其他人的浑浑噩噩。坐到她身边,按了一下她的脑袋,提笔蘸墨写信。
  随安见他没打发自己走,刚开始还目不斜视,后来就忍不住伸头过去看,发现他是写给褚太尉跟老夫人的,至于内容,则说的是褚家不能与刘家为伍,还要摆明自己的立场,皇帝还活着,好好的做个忠臣就行了,虽然忠臣一般都衬托一些昏君。
  他写完,晾干之后命随安收进信封封口上了封泥。
  送信的人已经等在外头,随安伸出头去一看,竟是个熟人,原来护送她到栗州的护卫老李。
  褚翌不着急下车,她缩回脑袋正好想起李松的事,连忙同褚翌说了:“一个同乡……想投军,可没有门路……”又将李松走镖被围困栗州的事也说了,“他对您特别感激!特崇拜!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想投军的吧。”
  褚翌却没有一口应下,而是目光流转,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才慢吞吞的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崇拜感激法?”
  随安瞪眼,说到崇拜,她立即想到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可用在这里不合适,褚翌还活着呢,她要是敢说出来,估计见不到明天太阳的就是她了。
  “呃,就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她还在绞尽脑汁,褚翌却突然生气:“闭嘴!”
  随安不知哪里说错做错,抿唇一缩。
  褚翌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车厢里头的空气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随安这回是真不知缘由,连救个急的话也不知从何处下嘴。
  褚翌却也不用她问,眯着眼道:“你早先见了我不说,这会儿却来说告,显然是想等我心情好了,说不得就替你安排了你的小情郎是不是?”
  随安张嘴结舌,猛地抬头磕磕巴巴的重复道:“小,小情,郎?”
  褚翌却陷入烦躁,自说自话道:“对了,你与他还是同乡,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随安已经成了一只只懂重复的复读机:“青梅,竹马?!”
  褚翌则是越想越生气,一抬手就将她抓小鸡似得抓过来,两个人面面相看,目目相觑,距离不足十公分。
  此刻的褚翌已经摘了头盔,发丝微乱,眉头紧绷,仿佛一张嘴就能喷火的龙。
  距离实在太近,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面颊肌肉上的怒气,实在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茫然,褚翌手下一松。
  她立即后退,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但不敢拉的太远。
  褚翌向来睚眦必报,她这回儿一头雾水,以后他要是想起来说不定要怎么收拾她,这也就罢了,他万一将这怒气撒到李松身上,李松可就真冤枉了。
  想到这,她越发的小心翼翼,轻声问:“您这是怎么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吃醋
  褚翌皱着眉看着她,心里正捶胸顿足——看随安一脸懵逼,他便知道自己刚才得反应有些大了,近似于妒夫杞人忧天整日担心婆娘给自己带绿帽子那种。
  因他的反应时间过长,随安也很快的寻思过来,他先说了小情郎,又说了青梅竹马,这是误会她跟李松有那种关系……
  默默吐一口血:“因我娘生前跟他娘要好,所以论亲戚我喊他一声二哥,可要是按实际我爹那边算,我正经该喊二叔的,我离家在外,他也一向对我爹多加照顾……”
  褚翌扭过头去傲娇道:“关我什么事!”
  随安想起李松说过的替她赎身之事,暗忖难不成李松真对自己有那个意思?不过两个人也没打过几次交道啊。她穿过来的时候见他倒是挺照顾她爹的,她误会他们是亲兄弟,跟着喊了一阵子叔叔,后头被李婶子打趣,这才又重新喊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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