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选暴君——三月蜜糖
时间:2022-09-30 20:53:43

  周瑄捉了她的手腕,压到头顶,暗哑着声音轻笑:“朕只亲亲,不做别的。”
  他如是说着,右腿摁下她的膝,使她浑无遮拦的伸展开来。
  沿着划伤的颈,或轻或重的落下唇。
  朱红帐内,轻纱浮动,起起荡荡。
  他衣着端庄分毫不乱,她寝衣半开招架不住。
  约莫一刻钟后,周瑄帮她拉高领口,抱着托到枕上,她小脸红的通透,汗津津的面额如洗过一般。
  “陛下,等等。”
  谢瑛从内侧匣中取出香囊和络子,柔声道:“这回保准错不了。”
  周瑄扫了眼,接过去后佩戴在腰间,“你歇着吧,回头朕再来看你。”
  人刚走出寝殿,笑容倏地敛起,周瑄低声吩咐:“盯好她,暗卫再添十人。”
  承禄应是。
  又问:“陛下,撤出去的守卫可还需调回来?”
  “不必。”
  她喜欢清净,那便给她清净。
  手指攥着香囊,一把扯下,水面泛起涟漪,香囊很快没入水底。
  “白露,帮我倒盏热茶。”谢瑛换了件秋香色长褙子,挽上越罗帔子下地,她索性散着发,颈间的伤痕若隐若现。
  “娘子,小厨房炖的鸡汤,你要喝一碗吗?”
  “好。”
  帷帐内的缱绻神色不见,谢瑛摩挲着手指,眉心蹙拢,待有人禀报,道谢家来人,白日里受过的责难瞬间重涌上来。
  崔氏和秦菀进来,迎面看见兀自喝汤的谢瑛。
  她清凌凌坐在膳桌前,并未抬头,烛光在她身上投下朦胧的光泽,只是傍晚,殿内已经点的灯火通明。
  窗牖前的帷幔随风摇曳,勾缠着墨菊枝子鼓的满涨。
  殿内熏着沉水香,一缕缕飘进鼻间。
  “去,叫姑姑。”崔氏推了把临哥儿,附上一个明艳的笑容。
  临哥儿揉着眼睛,只看到满屋子新奇玩意儿,一时间没注意到膳桌前面色冷冷的谢瑛,不提防被推得险些栽倒,他瘪了瘪嘴,小声嘟囔:“祖母你捏疼我了。”
  崔氏讪笑,解释道:“小孩子皮嫩。”
  秦菀不做声,她分明看见崔氏拿指甲掐到临哥儿肩膀。
  虽心疼,却也不愿当面戳穿。
  “姑姑...”临哥儿胖嘟嘟的脸上挂起泪珠,迈着小短腿跑到谢瑛身边,“好香。”
  临哥儿舔了舔唇,谢瑛夹了箸鸡肉给他。
  白露添碗,放到谢临手边。
  秦菀站在对面,崔氏却走上前来,挨着谢临坐下。
  “白露,帮我也添一副碗筷。”崔氏招了招手,熟稔的仿佛在谢家一般,她欠身将镯子往上抚弄。
  谢瑛没抬头,给谢临擦了擦嘴角说道:“你们先下去。”
  白露端着薄瓷葵口碗,又赶忙拿回去,与寒露将门掩上。
  崔氏自然挂不住脸子,往后一靠,装出来的假笑立时收敛。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人面前故意叫我难堪?”
  谢瑛喝完鸡汤,瞧见崔氏美眸瞪圆,怒气冲冲,不由笑道:“阿娘撺掇那些官眷过来羞辱我,作践我,便不觉得女儿会难堪?”
  崔氏出门前,谢宏阔还不断嘱咐她,务必隐忍,哪怕谢瑛戳着她脊梁骨骂,也得咬牙挺住,谢家已经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故而崔氏气的血液乱窜,也只硬生生陪着笑脸:“若非如此,你哪里肯见我。”
  “十一娘,你阿耶后日要被逐出京去,流放黔州,他年纪大了,受不了折腾,与其说流放,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你身上毕竟留着谢家的血,你阿耶出事,旁人又会怎么看你,必然轻慢鄙薄,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闹够了,便仔细想想,阿娘说的可有道理?”
  “你恨阿娘利用你,可你怎知阿娘不是在帮你?你跟陛下本就两情相悦,当年让你们分开,是你阿耶犯糊涂,可事已至此,谁能想到四皇子会倒台,陛下心里有你,到现在后宫都只你一个,往后保不齐他要给你封号的。
  十一娘,身为父母,我们做的不够好,你骂我们怨我们也成,可你不能看着你阿耶流放黔州不管不问,他若是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重返京城了...”
  “那样最好。”谢瑛笑,咬着舌尖抬起头来,“许是陛下成全了他,省的让他三番五次假意离京,落人口舌,如今遂他心愿,你们该去紫宸殿跪谢皇恩。”
  “十一娘!”
  “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今日因你受辱,这笔账我暂且记下,若再敢惹我,别怪我不念血缘之恩。”
  她说的无情,箸筷上还夹着细丝鸡条,喂到谢临嘴里,谢临弯着眼睛小腿不停晃荡,孩子听不懂大人的争辩,只知道肚子饿,能吃饱便无忧无虑。
  “陛下说过,年底擢升阿兄职位,调任刑部上任。”
  “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崔氏掩胸,倒吸了气。
  谢瑛搁下箸筷,不疾不徐解释:“往后,我只有阿姊阿兄这两门亲人,再没阿耶阿娘了”
  “你混账!”
  崔氏打翻了汤羹,吓得谢临跳下去躲到秦菀怀里。
  “谢家不会倒,陛下承诺我,谢楚一脉扶摇直上,你和谢宏阔安心流放便好。”
  紫宸殿
  周瑄捏着眉心,沉声道:“她果真这般说的?”
  “是,崔氏离开时气的走不动道儿,倒是秦娘子留下和谢娘子说了几句悄悄话。”
  周瑄扫过去,那人拱手一抱:“两人挨得太近,属下实在听不清楚。”
  傍晚他便知道谢瑛早就猜出原委,恐怕不止猜到了谢家,还疑心了自己。
  他给过她机会发问,可她什么都不说。
  入冬后,下了场雪。
  谢瑛偎在榻上画消寒图,周瑄打帘进来,便看到她红扑扑的小脸,裹在绸被里,领口一团雪白的狐狸毛,油润顺滑,她没有梳发,披散在身后拿丝带松松拢着。
  这一刻,周瑄悬着的心忽然有了着落。
  就像晚归的郎君骤然看见等他的妻子,暖流溢开。
  他搓了搓手,承禄抱着鹤氅退出门外。
  “画什么呢?”自后拥住她,微凉的下颌搁在谢瑛肩上,双手自腰间不安分的捏了把。
  “你身上好凉。”谢瑛嗔道,推他往外。
  周瑄却不走,抱得更紧,耍赖一般:“你帮我暖暖。”
  说罢,当真把手从衣服底下探进去,激的谢瑛险些跳起来,圈点的红梅登时洇开,晕染出大片痕迹。
  谢瑛被他压在软塌,一番亲昵后浑身没了力气,发软的身体微微颤着,任由他擒了手腕覆在颈项,一点点解开衣领,推上小衣,直把那皮肤燃成黛粉,他支起身子,抬手为她理好衣裳,又将湿润的青丝抿到耳后。
  自深秋至今,两人仿佛真的回到年少时候。
  谢瑛比对着每一封信,回想自己收到信后的反应,将做过的事一件件重新再来,而周瑄对此乐此不疲,甚是沉浸。
  “你阿姊病了,朕让陆奉御去紫霄观看过,只是普通的伤寒,得调理半月。”
  周瑄握着书卷,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谢瑛坐在条案对面,专心临摹他送来的字帖。
  她十二岁时写字难看,周瑄便特意给她搜罗了帖子,这便是其中一幅。
  如今她自然有进步,可离周瑄的要求尚远。
  “我替阿姊谢谢陛下。”她眨了眨眼,潋滟的眸中闪着烛光,轻轻浅浅像碎了的水面。
  “朕说过,你在意的,朕都在意,你喜欢的,朕也都将试着喜欢。
  谢瑛,过来。”
  他把书卷放下,侧躺着身子把手压在脑后。
  谢瑛嗯了声,笔却未停,“还有几个字,容我写完。”
  周瑄果然好脾气的等她写完,随后便见纤软的人走过条案,跪伏在自己膝边,他抬手,扶着她的腰让其坐在腿上。
  眸中情/欲荡开,谢瑛抓着他的手臂,坐伏上去。
  她很温顺,在床事上异常的配合,有时被弄得难受,她也只咬唇忍住,虽然舒畅,可周瑄却总也惦记最初那回。
  第一夜,他下手没轻没重,而她在药的作用下,毫无防备,信任他,依赖他,被送至云端,又被拉下深渊,哭的时候奋力捶他咬他,像只小野猫。
  周瑄始终记着那一夜。
  正是因为印象深刻,反而现在的温存不能让他满足。
  他想她也舒服,而不是克制隐忍,将感受全藏起来。
  帷帐内的人,趴在塌上。
  濡湿的发丝缠在皮肤,蜷起的手指依旧攥着绸被,眼尾眉梢嫣红未消,光洁的后背尽是汗珠。
  殿内烧着地龙,周瑄只穿着里衣下地。
  他瞥了眼朱红帐子,拾起地上的衣裳穿好,承禄在门外撑了伞,擎着走在旁侧。
  “陛下,西凉使臣还有五日便进京了。”
  “让吕骞和鸿胪寺卿招待,”周瑄咳了声,拢了拢玄色鹤氅,“让珠镜殿的人都守紧嘴,谁说漏了半个字,叫她知晓,朕不会轻饶。”
  承禄顿步,少顷回:“是。”
  起风了,挂着枝头薄薄的雪沫四下飘散。
  自打陆奉御帮忙调理月事,谢瑛已经疼得很少,偶尔即便是疼,也能忍住,并不像从前那般直不起腰,下不来地。
  她端着药碗,蹙眉问:“陆奉御改方子了吗,怎么这药闻着更苦了。”
  寒露挑开帷帐挂在钩子上,笑道:“说是调了,奴婢不懂,就记得奉御说减去了甘草薄荷,添了活血的药材。”
  白露探头:“良药苦口,娘子喝完,我这儿备好了蜜饯。”
  她捧着白玉盘,笑嘻嘻的杵在床边。
  甫一喝完,谢瑛简直恶心的快要呕出来,她趴在床沿用力忍住,饶是如此仍出了一头热汗。
  她去翻看匣子,发现里面的信件只剩两封,在年底朝宴前,便能将旧事全部做完。
  她展开上面一封,周瑄遒劲的笔迹映入眼帘。
  “十一娘,我和厚朴去东郊猎场,虽下了雪,可还是猎到两只兔子,一只狐狸,那狐狸毛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本想回去送你。可惜,途中被厚朴截胡,说他阿娘生辰,借花献佛。
  我怕让他看出端倪,只好拱手相送。
  十一娘,等明年开春,我想同父皇请旨赐婚。
  你愿意吗?”
  彼时她收到信,一夜不曾睡着,贴身放着,唯恐不小心掉了叫人看见。
  她欢喜又紧张,恨不能立刻告诉他,她愿意。
  作为回礼,她在信中夹了条亲手绣的帕子,还记得周瑄接过时故作镇定的脸,两人都不敢看对方,以至于手心都是汗,信都湿了。
  她笑,撑着腮颊看烛火跳跃,心道,破镜从来不会重圆。
  他让她装作喜欢,可他不也是在装作享受?
  无非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做越多,暴露更多。
  十四岁的周瑄,永远不会把她当棋子一样摆布。
  谢瑛打开匣子,把信扔了进去。
  晴了两日,晌午天又阴沉。
  谢瑛正在太液池畔的亭榭里赏梅,她剪了几支绿萼,抱在怀里,嗅着清冷的香气,将手炉放到桌上。
  “娘子,宫里要办大宴,听小厨房的人说,他们怕人手不够用,会从各宫各殿调出去厨子以备不时。
  好像设在宣政殿,到时文武百官都会赴宴,说是开朝来最盛大的一次。”
  白露哈了口气,跺脚道:“咱们回去吧,好像快下了。”
  谢瑛便起身,两人沿着小径行走。
  “西凉使臣进京了,现在就在鸿胪寺,吕大人前两日进宫,跟陛下回禀过。”
  “那,西凉公主果真像传说的那么好看?”
  谢瑛脚步微停,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两个鹅黄色棉袄的宫女凑在一堆,边扫雪边说话。
  “眼下谁都没见着,但听旁人说她好看,像仙女一样,要不然也不会送到京城面圣。”
  “那有珠镜殿那位好看吗?”
  两人压低了嗓音,头碰头怼到一块儿。
  白露攥紧拳头,低声道:“娘子,别听她们胡说,竟没些着边的。”
  谢瑛抱着绿萼,眉眼淡淡的看着说到劲头的两人,嗯了声,提步往前。
  宫女冷不防吓得弹开,可那声“没名分”还是落到谢瑛耳中,她们颤着腿,哆哆嗦嗦躬身退到一旁。
  谢瑛只停留了片刻,便头也不回走了。
  珠镜殿门前停着撵车,谢瑛将梅花拢了拢,寒露见她回来,忙打帘小声说道:“陛下来了有半个时辰,只说等着,也不叫人去找你。”
  谢瑛进去,白露给她解了披风,又取来青玉花囊,将满满一束梅花插/进去。
  周瑄倚在榻上看书,手底下搁着一沓阅好的折子。
  听见动静,抬起眼来。
  “去哪了。”
  谢瑛笑,上前偎在他怀里取暖,周瑄握住她的手,带到胸口塞入衣间,顺势亲了亲她的唇,把人摁在怀里。
  “去梅园了。”她身上很香,周瑄用力嗅了嗅,把书信手一放,双手掐着细腰提到膝上。
  “今儿喝药了吗?”
  白露正好端了药碗进门,闻言忙道:“刚熬好,有些热。”
  周瑄睨了眼,招手,白露把药放在旁边的案上。
  “过两日是朝宴,届时会有诸多琐事,朕怕你觉得闷,便让人将行宫收拾一番,你去泡两日温泉汤,等忙完之后,朕去接你。”
  他面相生的实在太好,看着你时,便觉得整个人都属于自己,眸子浓烈到灼热,他望着谢瑛,唇落下。
  谢瑛揽住他的颈,道:“好。”
  这夜周瑄要的分外狠,如狼似虎,恨不能死在谢瑛身上。
  传了四次热水,谢瑛咬破了唇,被他抱着抵在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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